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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风花醉-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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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妈妈心里一阵哆嗦,苦着脸上前道,“殿下,这保护费奴家可以给,只是。。。只是之前都给青红帮了。。。。”

    “闭嘴,什么青红帮,青白帮的,还有,你听清楚了,这是保护税,不是保护费,再敢胡说八道的,本王让你去牢里蹲两天!”

    李妈妈觉得好无辜,不就变了一个字么,还不就是保护费?只是好听点罢了。

    没有办法了,李妈妈只好掏出了两张交子,赵有恭取过交子看了两眼,立马就怒了,“李妈妈,你什么意思?若再打趣本王,可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两百贯?你难道要本王亲自搜一搜?”赵有恭岂能不怒?这得月楼月入几万贯,按照规矩至少得交个千贯,她倒好,只给两百贯,简直是打发叫花子了。

    李妈妈小脸一哆嗦,只好又掏出了三张交子,一共五百贯,赵有恭的脸色也好了许多。得了钱,也懒得废话,转过身就往外走。

    赵有恭得钱开心了,李妈妈可是气的不轻,早知道赵有恭能当上开封府尹,以前就对他好点了。不过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就这么一个混混郡王,也能主掌开封府呢?

    从巳时到午时,赵有恭领着一群衙役由北向南抄了个遍,唯独漏掉了撷芳楼,至于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没人会蠢到去挑破。

    抄完汴河街,就轮到羧义街了,羧义街与汴河街还大有不同,如果说汴河街是商业发达,那羧义街就是高等小区,住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非富即贵。也就是赵有恭仗着个郡王身份,要是换了其他人,还真没胆子赶来羧义街折腾。

    拐弯第一家,便是符祥朱家,家主朱桂纳,字伯材,任职枢密院殿前司。如果说朱伯材,也许无人关注,但他的女儿,可就大大的有名了。

    长女朱琏,名动京城,倒不是因为朱琏美艳如何,只是因为她工于山水画,修得一身好文采。不知道这一世如何,反正原来历史上朱琏可是嫁给了赵桓,当了皇后。

    若说朱家,最出名的还不是朱琏,而是堂兄朱森的曾孙子朱熹,要不是这位朱熹,后世女子也不会活得那么苦了。

第66章 那一刻深情地凝望

    站在朱家门外,赵有恭少有的装出了一点儒雅之气,虽说是来坑钱的,但还是文雅点好,再怎么说人家朱桂纳也是殿前司副指挥使呢。

    “马捕头,敲敲门,莫要失了礼数,咱们可是堂堂开封府官差!”

    “哎,殿下放心,绝不失礼,咱们绝不给你丢脸子!”

    马如龙说得好听,可做起事来一点都不文雅,抄起大拳头就往门上砸,砰砰几声,张嘴嚷嚷了起来,“这户人家,有活人没,开封府检查,速速来人!”

    良久之后,一个老家仆总算拉开了门,一看门前站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差,老家仆吓得腿都打哆嗦了。

    “这。。。这位大人,有何事?”

    “你这老汉,眼瞎了,大人在那呢,瞧见没,那位就是新任开封府尹,永宁郡王殿下!”

    这下老家仆更慌了,赶紧出门弯腰拱了拱手,“小人参见郡王。。。。”

    “呃,老头,你别怕,今日本王来此,就是告诉你们一句话,趁早把西边的院墙拆了!”

    “拆院墙?”老头俩眼一阵犯迷糊,赵小郡王这是要做甚,那墙好好地,拆了干嘛?

    “怎么你没听清楚?本王说的就是拆院墙,你们朱家的院墙占了羧义街三寸地方,别家都整整齐齐的,就你们朱家院墙多出三寸!”

    “。。。。”

    老家仆顿时无语了,什么多出三寸,这不是胡说八道么?别家只是把院墙往后挪了点,好在院前种上些树木而已。朱家不是如此,而是把树种在院墙里边罢了,怎么到了小郡王嘴里,就变成朱家平白占道了呢?

    老家仆没什么文化,也不知道怎么争辩,老脸哆嗦了半天,才有点愤懑的回道,“这。。。小人做不了主,能否等我家主人回来后再做商议?”

    “嗯,也成,你先去殿前司走一趟,本王去里边等他!”

    赵有恭也不客气,示意五大勇士在外守着后,便走进了朱家的门,对此老家仆半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悻悻的派人去了殿前司。

    别看朱桂纳官职不大,可院落却是气派优雅的很,前院宽广,中间是一个小型练武场,几棵垂柳立在小路之旁,西面有着一个小小的拱门,人未过去,就已经闻到了淡淡的牡丹香。

    符祥朱家,果然是名不虚传,有钱得很呢,要是不借机多刮上一些,就实在对不起自己了。

    对于正堂客厅,赵有恭可没有什么兴趣,如今朱桂纳不在,自己一个人去客厅里干坐着么?倒不如去花园里走走,赵有恭走着,老家仆也是亦步亦趋的跟着,没走两步,赵有恭就无奈的回过了头,“老头,本王去花园里逛逛,你跟着干嘛?”

    事实上赵有恭真的挺无语的,要是个丫鬟也就罢了,一个老头跟着,浑身总是不舒服。

    “呃。。。。那殿下随意,有什么事,喊一声,小人就在前堂候着!”

    “行了,下去吧,真是的,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唠叨了两句,赵有恭自顾自的进了花园。来之前,就知道朱家的花园不会小,可真正看到那诺大的人工湖,他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番,湖边是镂空的水上走廊,中间一个雅致的小亭子。绕着湖边,是一条青石小路,路旁满是花圃,靠墙的地方,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和喇叭花。细细望去,牡丹、月季、鸡冠花争相开放,微风中,彩蝶飞舞,如此美景,怎不让人沉迷?

    羡慕、嫉妒,一时间心中无比复杂,一个小小副指挥使的宅子都比他的王府好太多,这也是一种悲哀吧。

    臣子比郡王的宅院宏伟,这在其他朝代可是逾制的,朝廷以此定罪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偏偏在徽宗年间,没人会在意这些,因为当今官家还跟王黼等人比着修宅子呢,哪还管的上什么逾制不逾制的。

    春风早已消退,微凉不再有,有的只是铺面的温暖,夏天就要来了,人心会不会随着沸腾呢?

    靠在一棵云杉下,赵有恭目不转睛的望着不远处的湖心亭,亭中有一女子正在弯腰作画,她无比认真地动着画笔,连园中多了一个人都不晓得。

    女子面容精致,肤如凝脂,一身紫色纱衫也是如此得体,清风来,纱衫飘飘,犹如一个风中的仙子。眉黛如山,乌发似墨,轻柔的发丝优雅的挽一个发髻,孔雀云钗挂着一串白色的玉珠。

    女子极美么?也许不是,可她的气质却是如此出众,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仿佛不似人间。

    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她的美不能用文字来形容,因为只有见了,才会知道什么叫吸引。

    赵有恭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后世的赵雅芝,这个女子与赵雅芝是如此的相像,两人都不是那种惊天绝艳,可站在人前,却让人为之心醉,不愿伤害。

    她,便是朱琏么?那个以死捍卫大宋尊严的刚强女子。

    昔居天上兮,珠宫玉阙;今居草莽兮,青衫泪湿。屈身辱志兮,恨何可雪;誓归泉下兮,此愁可绝。

    何等样的女子,才能写下这样的词句,看着她,赵有恭的心莫名的动了,只因为珍惜,只因为钦佩,不带半点**。

    “东京城破,臣妾不能身殉社稷”一句话犹在耳边回荡,赵有恭好像看到了一个身披羊皮,白裙飘飘,视死如归的女子。

    如果有人觉得这句话该千古传诵,那赵有恭会觉得这是一种悲哀,当大宋的荣耀需要靠女子的死来维护,那么大宋所有的男人都该死,那么这个腐朽的大宋也该灭亡。

    多么高贵的女子,多么优雅的女子,如果她还要嫁给赵桓,那最终的命运依旧无法改变。腐朽的汴梁,终归挡不住金人的铁蹄,这个高贵的女子,也依旧逃不过那份“牵羊礼”!

    一生有过那么多女子,可真正心动的又有几个,对于樱婼,他是尊敬,对于婉儿,他是感激,可对于朱琏,又是什么?

    连赵有恭都搞不懂为何心跳会如此快,看着她,好想拥她入怀里,呵护她一生一世。如果金人依旧南下,他愿仗剑而起,冲破黑暗,而不是让她孤零零的承载起大宋最后的一点尊严。

    赵佶该死,赵桓更该死,既然守不住,为何还要害她?

    一股恨意流出,那种恨,如天上碧月刀,划破九天银河。

    朱琏安心画着,可不知为何,自己的手竟然抖了下,笔墨挥洒,一幅画瞬间便变了样子。为何心中会有一种莫名的悸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惊扰着她的心。

    转过头,朱琏有些痴了,她看到湖边站着一名男子,那男子身姿挺拔,面冠如玉,他很俊雅,可朱琏在乎的不是这些。男人的眼睛很复杂也很锐利,在那双眼睛里,她看到慈悲、冷酷、怜惜、痛苦、喜爱和杀戮。

    这到底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他又经历过什么?

    赵有恭是个现实的人,从赵似死的那一天,他便将自己封闭了起来。若说一见钟情,他会一笑而过,因为世间真的有一见钟情么?真的很可笑,感情,只有经历过才会有。

    于樱婼,那是生活里的点点滴滴,于婉儿,那是生死中留下的信任。

    可是对于朱琏,仅仅是一次凝望。

    一刹那的凝望,心中荡起层层涟漪,而朱琏呢,她的心竟然更炽热,她好想走过去说一句话,她读懂了那份目光,更读懂了男人的心。

    耳边一阵沙沙声,赵有恭展眉一笑,那一对眸子随即换上了另一种神色,此时哪还有复杂,有的只是火热热的**。

    闻听永宁郡王要拆墙,朱桂纳慌忙赶回,也许别人不惧怕小郡王,可是他朱桂纳却怕得很。事实上,朱桂纳是真怕,因为他政治头脑一向不高,根本看不清朝廷里的迷局,他还以为官家让赵有恭执掌开封府是一种信任呢。

    执掌开封府,那么之后呢,是不是郡王晋位亲王,继承蔡王或者楚王之位呢?

    如果知道朱桂纳在想些什么,赵有恭一定会放声大笑一番。

    “殿下,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了,快随下官去客厅吧!”

    朱桂纳早就来了,女儿与郡王那一幕深情凝望,他更是看在了眼里。

    父亲突然杀出,却没有影响到朱琏的心情,她轻挪莲步,来到近前,微微福了一礼,“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女子说话雍容有度,直接却又不显莽撞,她的目光深深看着,大胆又温柔。

    赵有恭抿嘴一笑,目光里不是柔情而是**,“记住了,本公子赵有恭!”

    不是郡王,不是殿下,仅仅是一个男人,这个回答庸俗而霸道,可又饱含深意。

    仅仅是一个名字,可心中的震撼又怎是他人能知晓?朱琏怔怔的望着那个复杂的男子缓缓而去,他就是永宁郡王,他就是那个名动京城的皇家废柴?

    不,不会的,那一刻的凝望,她看到了太多东西,他绝不是一个废物,那份怜惜、那份霸道,哪是一个废物可以拥有的?

    初夏的风,耳畔浮动,多年来她独自等待,等待那一份令心田萌动的爱,如今心动了,那男人确又离得如此遥远。

第67章 威猛的老胡家

    静静的天空,点缀着朵朵白云,也许从这一天起,朱琏的心便已经不再安宁,从这一刻起,她的一生就已注定。

    风云起,她的笑与哭,便不再属于她自己。

    客厅里,朱桂纳态度献媚,嘴中有着说不完的好话,赵有恭真的很诧异,这还是第一次碰到对他如此献殷勤的官员。也不知道朱桂纳进殿前司花了多少钱,光看这等表现,绝对花不少。

    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哪怕经历千年,也不会有错。

    朱桂纳确实在打着鬼主意,听说永宁郡王至今未婚,甚至连亲都没有订,这不是一个机会呢?

    朱桂纳就是如此蠢,他看到的永远是眼前,而不会往远处多看一点,京城如此多大户人家,都不向楚王府提亲,偏要便宜他朱桂纳?

    赵有恭是懒得理会朱桂纳打什么主意的,他想要的只有钱,“朱指挥使,你家的院墙是不是该修修了?当然,你若不愿意修也成,总要拿些钱补偿一下那些邻里的,总不能让你白占道吧?”

    符祥朱家本来就有钱,朱桂纳当然不会在意些许钱财,忙不迭的点头道,“殿下说的是,却是下官的错,下官赔,下官赔!”

    “好,朱指挥使果然爽快,如此,便赶紧些吧,外边那些粗人可都急的眼红呢!”

    赵有恭也没说要多少钱,他倒要看看朱家到底有多富。朱桂纳似乎早有准备,离开没一会儿,就捧着一个木盒子回到了客厅,赵有恭也是不甚在意,当即打开了木盒,只看一眼,就差点没惊死,只见里边一摞交子,都是一百贯的,虽没细数,只看厚度绝对不下五十张。有钱,可真他娘的有钱,出手就是五千贯,相比之下收的那点保护费算个屁?

    如此多钱都交出去?当然不会,赵有恭点出三十多张,直接塞到了怀里,末了还冲朱桂纳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朱指挥使,果然豪气啊,这谁要是跟你结了亲家,那可有福喽!”

    “哈哈。。。哈哈。。。。”朱桂纳讪讪一笑,却是没有接话。

    赵有恭扬长而去,独留朱桂纳慢慢笑着,谁也不知道朱桂纳的心会如此跳脱,以至后来闹出那么多的笑话。

    第一日收获颇丰,开封府从衙役到主簿,都分了些红包,如此一来,就算那些有意见的也不好说些什么了。有道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刚收了红包,难道还要去告永宁郡王仗势欺人不成?

    后边又是两天,开封府的衙役们也熟悉这种收保护费的模式了,于是乎,赵有恭便不再亲自上阵,由得开封府五大金刚慢慢折腾。

    如今这大宋朝的官场,真正正直廉明的好官也没几个,所以也不能说是赵小郡王带坏了开封府的风气,倒不如说是这些人露出了本来面目罢了。本来大家就想着怎么捞钱,如今赵小郡王一折腾,立马将捞钱变成了有法可依的正经事,如此一来,谁不高兴呢?

    反正除了主簿公孙康外,其他人都挺高兴地,以后每个月都可以分一个不小的红包了,看来跟着混混郡王做事还是有些好处的嘛。

    今日阳光有点热,赵有恭躲在大堂屋檐下喝茶水,小三儿歪戴公冒,不断地打着扇子,“公子,昨个收成有点少了!”

    “怎么就少了?三儿,你没背着本王独吞吧?”

    “呃。。。。公子,你可别吓小的,小的哪有那个胆儿啊?”

    赵有恭翻个白眼,颇有些不信的笑了笑,如今汴河街和羧义街还有很多户人家没有收到呢,按照他的想法,这收成应该逐日增加才对,怎么到了第三天就开始减少了呢?

    小三还没来得及解释一下,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谢无敌和马如龙两个彪形大汉呼哧呼哧的走了进来,马如龙脸紧紧地绷着,谢无敌表现的更干脆,哆嗦着大胡子脸骂骂咧咧的。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赵有恭随便一问,嘴皮子利索的马如龙就将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原来今日二人领人去羧义街打秋风,先头两家还算顺利,但轮到胡家的时候,不仅没收到钱,还被胡家仆人泼了大粪。谢马二人身手利索,躲了过去,不过可就苦了身后的几个衙役,被那大粪汤浇了个通体透,当场就趴地上吐了个稀里哗啦。

    闻听马如龙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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