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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将血-第3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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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点头,不过随即便又苦笑摇头,“你们说的到是在理……不过这具文录写之事我却不成,,还得南大人代笔。”

    虽说南十八,李金花两个人都是心事重重,风雨欲来,他们怎能毫无所感?但听了他这话,想起眼前这位那七扭八歪,如孩童涂鸦般的字迹,却都不由莞尔一笑。

    最终,这奏事的折子还是由南十八代笔,但不同的则是,奏折之上再无矫饰修改,完完全全是以赵石平日的口气来写,将出京之后林林总总,事无巨细全都写了进去,只是在入川之后这一节上,叙述的越发的详细,最后,赵石犹豫了半晌,还是郑重其事的加了一一段话进去。

    “川中大秦各军分散,半载征伐,士气已弱,蜀国孟氏余泽未尽,士人百姓,感其恩者不在少数,又有居心叵测之徒祸乱其间,所图非小,想来陛下已知剑门雄关失守之事,大军后退无路,前方情势不明,臣于蜀中所见所闻所遇,凡此种种……不敢欺瞒陛下,臣斗胆猜测,风波乍起,大乱已是迫在眉睫,恳请陛下早做安排,不然,我大秦十数万大军坐困于巴山蜀水之间,未几,恐怕……

    今臣已身处汉水之畔,军中健儿四出,打探消息,不过臣方历生死之危,心中战战,副使曲士昭,擅纳jian徒,勾结草莽,意图行刺于臣,幸臣机警,才侥幸得全性命,如今曲士昭已为臣所执,但此人乃朝廷命官,身负皇命,又为外戚,身份不同寻常,臣不敢擅自处置,还请陛下圣裁。

    维此情势莫测之时,臣愿留金州为陛下耳目,然于心不安处,则是有负陛下所托,不能执蜀中降人归秦,还乞陛下恕罪……”

    南十八文不加点,一气录完,心里已经叫了一声好,果然是孺子可教,这番下来,此行即便无功,也将无过的了,不过让他有些背后泛凉的是,最后这一段,整个将行刺钦差的罪名安在了曲士昭的头上,曲士昭虽说在礼部为官多年,但也可以说是个无足轻重之人,只是他背后那位却是不好招惹。

    就看此次出使,副使人选可是不少,其中不乏些根基深厚之人,但其无声息间,却是被个礼部员外郎捷足先登,由此可见,那位在宫中地位也是越来越是稳固的了。

    不过这也难怪,当今圣上子息艰难,人到中年,只得一子,如今那位给当今又添了个皇子,母凭子贵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只是等皇子成年,看宫中那位的行事,想来十年二十年之后,又是一番龙争虎斗的戏码。

    而眼前这位曾是皇长子的伴读,和那曲家乃是天生的对头,如今已是彻彻底底的撕破了脸皮,,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要这奏折一上,想来曲士昭不死也得拖层皮下来,还能让圣上明白情势之急切,回返金州乃无奈之举,可谓是一举两得,只是白玉微瑕,如此行事,未免操切了些,官场之道讲究个春风化雨,循序渐进,如此这般,却是有了构陷之嫌,传出去了,于名声可是有损不说,将来同僚共事,谁还愿与你交心?

    不过话说回来,眼前这位是个武人,年纪又轻,想的不够长远也是正常,再者说了,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真正让他心惊的却是这言辞之间透lou出来的东西,川中真的又要乱了?只不过是遇了一群山匪,途中又遭了几个刺客而已,这位是怎么瞧出来的?要知道,这等惊悚之言一旦递到御前,会激起怎样的风波?若真有其事也就罢了,若是纯属臆测,那还了得?

    想的更远些,川中这许多边臣将士,若有人同持此见也就罢了,就怕是这边还毫无动静,却是一个专使钦差先上书奏事,让这许多人情何以堪?一旦有事,军情大事岂是这般怠慢的?其中得掉多少颗脑袋?兵部枢密院甚至是……内衙谁都跑不了的,得罪的人也根本不是一个两个了。

    但若事不属实,那倒霉的也就只有一个了,除了赵石还能有谁?危言耸听,肆意妄言,干涉军务,便是有天大的功劳在前,也落不了好去,这是……疯了还是怎的?非要担下这等塌天的干系?

    想到此处,总觉着即便事情属实,也讨不了多少好处,南十八觉着却是不得不说些什么了,紧锁着眉头便道:“大人,蜀中情势真到了这等地步不成?还是……大人自己臆测,大人这奏折一旦呈上去,大人知道不知道将是何结果?朝野震动,军前诸将得罪……大人以为这是勤劳王事,是功劳?这简直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祸啊……”

    那边李金花也青白了脸色,她虽没有南十八想的透彻,但她却与南十八不同,当初两人相遇之时,便是在庆阳府百里之外,那一战之惊险可谓是惊心动魄,若不是赵石屡出奇谋,不说他李金花,便是杜山虎等显锋军旧部,能有多少人活下来也是未知之数。

    所以,旁的不这战阵之上,她对赵石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深信不疑的,赵石说川中将乱,在她想来,十有**川中就一定会乱,不过一想到蜀国方灭,又生变故。

    她本也是将门之女,若是早几年听到有机会上阵杀敌,说不定还会心血澎湃,恨不能冲锋陷阵于前的,但经了这些年磋磨,事故见的多了,少年时的雄心壮志也早没了踪影,如今一颗心都牵挂在赵石身上,只望能平平安安嫁了,生下一儿半女,舒心的过完后半生。

    这时听赵石和南十八两人说的凶险,心里自然担惊受怕,“这……这可如何是好?”

    赵石见两人如此模样,却只是轻声一笑,缓缓道:“不用怕,从咱们途中遇匪开始,前前后后我一直考量到现下,其中关节也没什么不清楚的,我这里已有计较,不必多言,南司马,这奏折明日就交给杨端,让其速速送往京师……”

    接下来随口叮嘱几句,便命南十八下去了,南十八有心再劝上

    两句,但最终也没说出口,他也是无奈,明知赵石对他不甚信任,自己身份也不尴不尬的,虽是自负胸中才学,却也无力施展,心中郁闷自不会少,离去时难免有些怅然。

    帐内只剩下赵石与李金花两人,灯火摇曳之间,两人却都一时没有出声,帐内静的有些吓人。

    直到半晌过后,赵石才站起身,来到李金花身旁,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肩膀,脸上刚硬冷漠的线条看上去也柔和了许多。

    “你不必担心,这一次……我是要搏个富贵回来的,说不定,迎娶你的时候,还能赚个诰命,到时候咱们风风光光的成亲岂不是好?”

    又断更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还剩下多少读者,唉,自作孽,不可活,阿草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望能将这本书写完本了。

    嗯,要写的还有很多,不会仓促结束的……

    bk

    !

第六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第五百一十七章 云涌(十七)

    赵石嘴上虽是如此说着,吕中所想却并不相同,他也巩一心仗下来。最后到底能得到些什么,不过这些年下来,前呼后拥,一呼百诺的日子过惯了,权势两个字在他心里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这里虽是与前世的时代相隔千年。许多地方都相差甚远,但对于男人来说。所追求的目的却大致仿佛,不过是荣华富贵而已,有句话说的好。大丈夫可一日无钱,但不可一日无权。男人求的不是日子过的有多舒服。而是求的一个颐指气使,让人敬畏罢了,所以得了这个好机会。却是不能放过。

    这些东西近几年他早已渐渐想的明白。不过这一次……却是赌的有些大了,即便是他心性坚忍。做下事情也少有后悔的时候。但此时此刻,他心里也有些没底,有祸及家人的危险在的。

    所以这些话出口,与其说是在安慰李金花,倒不如说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心。

    李金花脸上微红,心中却是暖暖的,虽说心事沉重,即便未听出赵石声音中带出的些许忧虑,也能清楚的把握将来情形之危殆,大秦几以举国之力伐蜀,这仗已经打了半载有余,钱粮耗费无数,本到了定子收官之时,却又有了变故,一个不好,四十余年前那场惨败便是前车之鉴

    此时此刻,虽说;上人儿露出少有的柔情,让她心间暖暖,但她更多的却是感受到其心中的豪情壮志。

    轻轻抬手搭在赵石的手背上,“什么诰命不诰命的不打紧,金花此生只愿与君祸福相依,不离不弃而已

    到这里,觉着脸上发烧,不由笑了一声,转开了话题,“这次可说好了,你不能像上回般将金花先自打发回京,方从京里出来透上一口气。回去了,担惊受怕的,岂不气闷?再说,到了金州,正是需要左手的时候,怎么说金花也有些本事,不会成了拖累就是。”

    赵石愣了愣,他正想说的也是此事。没想到李金花如此灵慧,先就话说了出口,这话里隐约的意思也正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不过李金花说的虽然有理,但有些根深蒂固的观念却不是区区一句话就能改变的了的,所以赵石这里直接便道:“我本来就想好了的,香侯府那些女军要先回京的,你呢,也不用争,你冲锋陷阵不比男人差了。这个我知道,但你性情太过柔和。有时不能狠下心来,这才是我担心的地方

    打仗的事情,不光是要跟对手斗智斗勇。更要跟自己手下的人斗心思。斗手段,关键时刻,更要施些辣手,才能镇住人心,让人跟着你走。你不成的。

    再说了,你总不能让我看着未来的媳妇在前边冲杀,自己却在后边躲着。也容易分心不是?

    既然如此,你不若带女军回京,我这里呢,跟陆飘也不用回那李府去受小人闲气,就在香侯府里任个教习,安安稳稳的等我回京娶你便走了。”

    这番话说完了,李金花却没接茬,赵石见她不说话,知她心里不愿意,眉头一扬,虽说李金花身手不下于他,庆阳府外,东征时都是见识过的,但毕竟是个女人,现如今脸上已经留下了一道疤痕,若再瞎只眼睛。或是断条胳膊什么的,男人还好说。女人怎么受得了?再说了,一旦失手被俘。那才叫追悔莫及呢。

    他性子本就冷清,亲近之人不多,李金花与他纠缠这多年,一直未嫁。东征时又能舍命救他,他虽心肠才硬,但却并非真正无情之人,像他这样的人,一曰动情,却比常人更是炽烈,家里那个小丫头不说,便是惜红,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无法跟李金花相比的。

    只是他拙于口舌,不擅表达罢了。只从他话里就能听得出来,都是全心全意为对方打算,并无半点私心的。这在他身上是极为罕见之事。

    偏偏这番话说出口,却没得什么回应,正待再加上几句,总归是要将人弄回京去为好,不过眼光在李金花身上一瞥,却见她身上虽然穿着盔甲。看不出如何,但脸上却是较之出京之时又消瘦了几分,眉宇之间也带着忧虑和疲色,可见出京之后,一路之上,为了帮衬军务,没少费了力气,心中不由一软。

    再想到这些年两人聚少离多,总共见面的次数都数的过来,一些硬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言不由衷道:“行,你要留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少打上阵的主意。什么也都得听我的。跟你说实话,这次若真是开仗。十有**算是算是民乱,加上蜀中那些残兵败将。还有反复的官吏将佐,以蜀中地势,只要大乱一起,若没有血洗川中,见一个杀一个的心肠,来再多的军兵也是无用。

    就算现在下手,也已经有些晚了。看如今这个样子,大家伙还都蒙杠放,京师那边一来回就得十多天,现在叉是冬夭,军队删沏不易,这一仗不好打,我这要也是见步行步,既然大势如此,也已经到了这儿,自然不能空手而回京里那些大人,甚至是皇上不能身临其地,会怎么处置应变也很难说。

    我这里不过是未雨绸瓒即便不能统领大军,也要单独领上一路人马,而不受人掣肘,再不能像东征时那般,命运操于人手;不然的话,蜀中我是不会再进去的了。”

    李金花听他许了自己留下,心中一松,又听他后手段虽说是推心置腹之言,但说的太过沉重,她这里已经隐约猜到了赵石的念头,这时见对方自己说了出来,心中更是慰贴,连忙笑道:“当年金花便知道,你是天生的将才,这些军情大势金花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的不过。你年纪在这里,想要统领大军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自大秦立国以来,还没听闻有哪个能在二十岁之前统领大军为帅的,也就是四十余年之前,年方二十的折大将军临危受命,统兵死守延州,麾下也不过是万余残兵,就算如此,西贼退兵之后,也有人说其德望不足,要换了他呢。

    所以说,单领一路人马还有些可能,情势若真如你所说,咱们现下的人手还是不足以担负重任,要不金花上书兵部。将显锋军调过来?”

    赵石摇头一笑,却也觉出了这个未来媳妇对自己是有些盲目信任了,川中变乱方露端倪。他嘴上说是有了把握。但其实这还要看那个什么拜火神教是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在川中搅起漫天风雨,足不足以撼动十数万秦军在”中打出来的优势。

    所以说。奏折之上他说了许多,但到底还留下了一些余地,只说是变乱将起。多做防备而已,并未说的怎么严重。

    而之前跟李金花所说才是他的心里话,也是他猜测会出现的最糟糕的情形,但说到底,他自己心里也有些没底。剑门失守,但如果成都那边无事。只需一支劲旅,重据剑门也不过是反掌间事。

    但直觉上。他却感觉既然对方处心积虑如此。断不会只这一个手段

    不过这些都是猜测罢了,两人这时却煞有介事的谈起援军事宜,好像有些无谓了。不过听李金花句句说到点子上。他却也想多说两句。

    “调兵是一定的了,但还是那句话,长安离这里千里之遥,又是冬天,不到生死存亡之间,朝廷是不会再调兵入川的,不过人手上确实有些不够用。你瞧种家怎么样?是不是可以借一下力?”

    “种家世家大族,很难说,种家兄妹跟随咱们多日,瞧着是不错,也很守上下尊卑,并无骄狂之处,但这些世家子弟的心思谁又知道呢?还有种从端是。跟他们有了牵扯却是不好。

    起来。赵家却是可以倚仗的。”

    “赵家?”赵石一愣神,赵家就自己一根独苗,倚仗谁去?

    这懵懂的神情看在李金花眼里,虽是觉着好笑,却也觉着两人之间更加的亲近。嘴里扑哧一笑,“怎么?连自己的亲族也不认了吗?亏了人家做叔叔的还在帐外忠心耿耿的守着。”

    赵石下意识的往帐门处看了一眼,之后心里才恍然,这说的是太后赵氏一族。而他头上也挂着今后族名声,据说还是上族谱的那种,现在守在帐外的可不就是赵老爷子塞过来的赵氏子弟嘛,按辈分说,还真就得叫人家一声叔叔。

    帐外的赵幽燕本来被他派在羽林军中当了个队正,几个月下来,这人虽说有些桀骜,但也下得去辛苦,在练时摸爬滚打的从无半句怨言不说,这表现也很是抢眼,于是便被他拔为亲兵队正,想着过个一年半载,再转回去当个旅帅或是营头的。

    他这里从没将太后赵家真正当成过亲戚看待,自然一下子没想起来。

    “赵家老爷子是凤翔团练使,离金州又近。一旦有事,调拨人马到金州也不过是三两天就成,却要比种家牢靠的多不是。”

    赵石微微颌首,他到真没想到过这个,他只是想在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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