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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阴阳食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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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欣赏他,也必须欣赏他。

    我的这位赵哥不只一次救过我的命,也不只一回为我出谋划策,就像当年的霍海龙对待我爷爷那般,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我都是直接的受益人。

    这样一位大哥,我在不感激他,在不认同他……我还是人吗?

    看着赵海鹏的我,更是扪心自问!难道说我只有被别人保护的份子,只有躲在赵海鹏这把大伞下……我才能苟活?

    一种负罪感……自我心底升起。

    “这……能不能换一个?”沉默过后,赵终于开口,对会嗣柱道。

    和我想的一样,赵的手果然不行,但我更想通了,就算是他的手行,我也不能让他独自挑大梁下去。

    没有任何犹豫,我打断赵海鹏的话,冲徽嗣柱言:“比的项目还是掂锅不变!我来和你比。”

    “什么?”赵水荷愕然。

    “别胡闹!”赵海鹏拦我道:“你根本不是五脏庙的人,怎么是他手下的对手。”

    我的出头,不光赵海鹏他们反对,就连徽嗣柱都异常鄙视的看着我,问赵海鹏:“姓赵的,这私塾的野鸽子是从什么地飞出来的?”

    听着徽嗣柱的话,我恼怒道:“你他(和谐)妈才野鸽子呢,老子也是五脏庙的人,有传承。”

    我的话让赵海鹏诧异,让赵水荷郁闷,更让姓徽的烦闷,仿佛他们几个先前对我这近乎沉默的人完全忽略了,经过我一嗓子提醒,大家才发现有我这么一号。

    彼时,赵水荷冲我道:“霍老三,你胡说什么呢?你哪里有什么规矩传承?骗了我几天,你不会真当真了吧?想入庙,等这档子事过了,我收你当徒弟。”

    “住口,谁胡说了?”我不满道:“老子是五脏庙五岭殿里的人,我,我……我爹叫霍海龙!”

    我一句话出口,所有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

    一瞬间,整个场子如被雷劈过的一般寂静。

    随后,就是奚落的大笑。

第四十八章:霍门忠烈

    我说我是五岭殿霍海龙的后人,只引来了一阵忍不住的嘲笑。

    当然,在这一批笑我的人中,绝对的主力是徽嗣柱和他的手下。

    徽嗣柱吐着雪茄烟,如看神经病一般看着我道:“你吃拧了吧?知道五岭殿是个什么殿么?在什么地方?”

    “唔……”我支吾了下,回答道:“这个五岭殿赵水荷和我说过一回,具体的忘了。”

    “嗤嗤……”徽嗣柱强忍着笑,又问我道:“那你知道霍海龙是粤菜五岭殿里的什么人吗?”

    “这个……”我略微回忆道:“我爷爷曾经说……这个霍海龙是个五岭殿里敲钟的。”

    笑,又是一片哄堂大笑。

    我不知道我的回答有什么可笑的,但我感觉的到,所有人都听着我的话别扭,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的言论。

    赵海鹏无奈摇着头,冲我说话道:“粤菜五岭庙的霍海龙是我爷爷那一辈的老人,是咱们五脏庙里的大方丈,都失踪七十多年了,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别乱说。”

    “谁乱说了?我本姓张,是过继给老霍家的,你别不信,我有证据。”

    说话间,我把霍海龙交给我爷爷,我爷爷又遗留给我的那个特工证件拿出来,递给赵海鹏他们看。

    “这东西,能证明我身份了吧?”

    随着我的话,所有人都投射来好奇的目光,赵海鹏,赵水荷,甚至徽嗣柱这种人渣都把脑袋凑过来,看我递给他们的,那侵染着黑色血痂的证件。

    照片中,络腮胡子的霍海龙证件照清清楚楚,民国特工部门的钢印和圆戳也清晰可见。

    一切都是无法反驳的证据。

    看着我手里的证件,所有先前嘲笑的人都无话可说了,就连不可一世的徽嗣柱都不住挠头。

    “今儿个见鬼了?怎么从地缝中蹦哒出一个霍家的后生来。”

    看着徽嗣柱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冷眼一笑,随后收起这位爹的唯一遗物,问徽嗣柱道:“满意了吧?”

    徽嗣柱无话可说,随后他对自己那个身后的厨子比划了一下手,让我和他开始所谓的比斗。

    平心而论,我不是厨子,但是我对颠勺还是有信心的,而且,我有我的方法赢得这场赌局。

    毕竟,我当过搬砖溜瓦的小工,也干过五年最底层的老板,我自信自己有体力,也有嘴力,能让这徽嗣柱摆下的阵势向对我们有利的一方面倒。

    于是,我先冲徽嗣柱一笑道:“我说徽少爷,我感觉你挺欺负人的。”

    “怎么讲?”徽嗣柱问。

    我顺藤接茬道:“这不明显着吗?三局比斗儿,都是你主我们客,你总挑你们强项的来,这么着不是个事吧?”

    “哦。。。。。。那你想怎么着?让我让你一局吗?”徽嗣柱不满道。

    “不用!我不需要你让,我看这样吧。。。。。。”我阴笑着揽住徽的肩膀道:“看在五脏庙的情分上,咱们各退一步,还玩这个什么‘撒豆成兵’,只是有一点咱能不能改一下,掂锅里掂什么,由我定!其余规矩不变。”

    我这话让徽嗣柱彻底放心了,他看了看自己手下伙计那厚重敦实的肌肉,又看了看身形略显消瘦的我,随后叼着雪茄答应我道:“掂什么不是掂呀,来吧,让你选,是海青豆,还是明绿豆,数粒而还是计量,任你挑。”

    “说话算话?”我提醒。

    “算!”徽应承。

    我要的就是二百五徽嗣柱的这句话,于是我赶紧接茬,陪着笑脸道:“就这么办,这一局咱们就在锅里掂。。。。。。砖头怎么样?”

    我的话,让徽嗣柱下巴都跌了下来,他干张着一张大口,愣愣的看着我,直到雪茄掉在他手臂上,烧疼了这孙子,才子哇乱叫着回答我。

    他冲我吼道:“扯淡呢吧?砖头?怎么掂?”

    “简单!”我回到:“我把三块砖头放掂锅里,整掂一十二下,期间我要是掉一块就算输,然后你那个厨子给我重复一遍,只要他也来的了,我也算输!”

    说话间,我举起掂锅,张口就要徽嗣柱这个混蛋给我捡砖头去。

    徽嗣柱完全没想到我这么狠,也没想到我会让他搬砖,因此一时没有动,反而继续摇头道:“这个,不行啊!没听说过锅里掂砖头的,这不成,不成!”

    我自然不会给他反驳的机会,于是开口劈头道:“你现在说不成?早干嘛去了?是谁答应锅里掂什么让我选的?现在想改口,还算人吗?”

    我这么问,正打在徽嗣柱的七寸上,见势不对的赵水荷还不忘敲边鼓,冲徽嗣柱吆喝道:“霍老三说的对,你们赶紧给我们找砖头去,要不然就算你弃权了哈,快去,快去!”

    轮番敲打之下,这位不“有气无脑”的大少爷很快认怂了,又或者他不相信我能掂打起砖头来,于是叫人从后厨拿来几块垫灶的砖头让我掂。

    在场之人都不知道的是,或许,掂锅炒豆子我不是那些五脏庙厨子的对手,但掂砖头,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是我的对手。

    因为。。。。。。我干过搬砖溜瓦的小工。

    记得有一句话叫“触类旁通”,我想世间的道理不过如此,因此我自信能完成这套撒“砖头”成兵的比斗儿。

    况且他们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我当小工时,手能一次能运送12块方砖,也能准确的将一块砖头扔进三楼甚至四楼的窗户洞里。

    甚至有一回,我还用板砖见义勇为,一石二鸟,打过抢包的飞车党。

    这种又抛又接的运动,我们搬砖的可要比厨子更高一截了。

    有优势我自然心里不怕,于是抡圆了棒子,拿起那黑乎乎砖头,顿时感觉熟悉而亲切,随后活动了一下筋骨,把砖头扔进锅里,便准备高抛掂锅!表演我撒砖头成兵的绝学!

    用双手端好锅把,猛然挥臂,三块砖头立刻被抛上半空,划过一条厚重的弧线后,又“咣当”“咣当当”的被我接住,如此反复。。。。。。

    那声音,好像在过火车。

    没几次之后,那砖头的棱角都碎裂了,甚至锅都变形了,但。。。。。。咱还是接的住。

    没办法,谁叫咱以前是职业搬砖溜瓦的呢?太熟悉,太专业了。

    如此这般,十二下颠勺之后,那三块砖头在重力的作用下全变成了砖渣,整个半圆形的铁锅也因为我的粗暴而变成了满是麻点的恐怖烂铁。

    严格来说,我不是在掂锅,而是在拆锅!

    完成整套动作,我扔掉已经裂了柄的锅,伸手示意徽嗣柱的那个伙计,非常霸气道:“哥们完事了,该您来!”

    彼时,那伙计已经。。。。。。吓尿了。

    浑身横肉的伙计看着破锅里的砖头渣,完全没想到在我年轻平静的脸下,居然藏着如此粗暴而具有破坏力的灵魂,他似乎有些被震撼到的意思,因此直愣在原地,没得说话。

    见他不说,我就把另外三块带着锅底灰的砖头,亲自放进他面前的锅里,继续“提醒”道:“该你了兄弟!好好表现。”

    其实,我心里知道,他根本就掂不了十二下。

    砖头一块的重量是四斤,三块就是十二斤多,砖头又和豆子不一样,直上直下只能在锅里硬砸,这掂砖头,考验的是脊椎的力量和受力的技巧,如果光像掂勺那样用手臂的力量去接,连一块都掂不成。

    这些技巧可是很牛的,只有像我这样,常年搬砖的专业人才才明白,而且。。。。。。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呐!

    果然,那本该和我比搬砖。。。。。。不对,掂砖的伙计在实验过一次后,立刻从他的锅上拿开了手,随后冲自己的主子摇头道:“这个来不了,老板,不是手上有劲就能成的,我。。。。。。弃权!”

    “滚!去我妹那里报道吧!我不要你这样的蠢货!”徽嗣柱狂吼着,以自己的愤怒来演示压抑失败的颓废。

    但。。。。。。输了即是输了,三局两胜,这徽家的菜刀,我们赢定了!

    。。。。。。从鲁壁阁出来的时候,赵水荷一直紧紧抱着那装放徽家祖传菜刀的木头匣子。

    一上了车,水荷忍不住冲我笑着伸拇指道:“霍三思,你还真有一套哎,居然把锅给人家拆了,让姓徽的输了个灰头土脸,你刚才是没看见他把菜刀给我时候的样子,和死了爹一样!”

    我开着车,微笑的回应道:“好好看着你的刀吧,这次咱们的店,会转好的。”

    说完这话,坐在副驾驶的赵海鹏又兴奋的连说了三个“想不到”,随后他也好奇的问我道:“没想到你竟然是霍家的后人,而且,还知道霍海龙的往事。”

    我一听赵海鹏说起了自己的“爹”,于是好奇的问道:“这个五岭庙霍海龙很有名么?怎么我一说,好像你们都知道。”

    赵点了点头,告诉我道:“自然很有名,他们粤菜五岭庙的霍家一门忠烈,祖孙三代十六口人都投身了近代革命,其中三个人死于武昌起义,六口人死于北伐战争,五口人亡于抗日战争,一人死于内战,虽然他们最后站错了队,但也为国家洒尽了一族的鲜血。”

    “所以!你现在是霍家唯一的继承人,不过。。。。。。好像没什么东西能让你继承的!”赵水荷补充道。

    水荷的话,让我有点失落,敢情我从了一个没落的厨子家族的姓氏,而且这个厨子家族的人还挺自不量力,估计都和赵海鹏一样爱管事儿,汤事儿,最后。。。。。。只捞了个全家灭族的下场。

    真不知道该敬佩他们,还是该。。。。。。算了,我觉得我应该对死人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满门忠烈,自然有忠烈的规矩。

    【《阴阳食谱》,第一卷,集阴怨法,完结。】

    (明日更新第二卷,刀之诡,尽请期待。)

第一章:召灵

    我叫霍三思,思是思前想后的思。

    从“德州徽家”回来之后,我的收获不小,找到了“组织”,“借”到了菜刀,顺便教训了那个叫徽嗣柱的卑鄙二世祖,虽然最后拆了人家一口锅,但也不视为仁义之举。

    最重要的是,我终于明白了我自己的身世。

    我是五脏庙粤菜五岭殿下,霍家的后生。我们霍家一门忠烈,人人趟事,忠肝义胆!所以到现在为止。。。。。。死的就剩下我这个后过继的。

    当然,霍家的故事不会到此为止,因为毕竟霍海龙的任务还没有下文,比如他要我爷爷交给济南五味居的照片有什么含义,那一句“高糜,芙蓉川,水溃,狼没找到吃食,碗里有米虫,毒”是个什么解释,以及所谓的赵青山是谁,我都不知道。

    不过我感觉,这些东西都和五脏庙内部的往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搞不好还和我的救命恩人赵海鹏有关。

    谁让他们。。。。。。都姓赵呢?

    虽然问题很多,但是,我真没什么时间去问赵海鹏这些旁的,因为就在我们把徽家的祖传菜刀拿回自己在黑虎街的店面后,我立刻发现,手头还有许多辣手的问题要解决。

    和吴妖老的三年生死之赌才刚刚开始,我还有三百万救命钱等着去争,黑虎街下还埋着六个怨气滔天的冤死鬼,更等着我拿徽家的菜刀压制住。

    而这些问题中,最重要的,就是我黑虎街店面的客流,亟待改善改善。

    拿回徽家菜刀之后,我一开始是信心满满的,因为赵海鹏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这把徽家的祖传菜刀是明朝洪武皇帝御赐的一批菜刀之一,经过七百多年“修炼”,煞气十足,能帮我压制住我店里后天“集尸地”的怨气,让咱的“鲁味居”经营转好。

    但问题是,这把刀都请回来两天了,我这饭店连根毛都没曾来过,乞丐依旧绕着我走,不管怎么吆喝,也完全没有客人!

    这,足以让我坐立不安。

    请回菜刀,却不能摆脱鬼店的阴霾,我不知道原因,赵海鹏又说让我稍安勿躁,咱就只能瞎猜。

    我想,是不是徽嗣柱给了我们假刀,又或者这把刀里的什么“刀灵”太嫩了,斗不过那些被妖法埋在墙壁里的冤鬼?再或者这刀灵像吴妖老那个混蛋一样,有什么特殊癖好?需要煎饼果子或者胶州白菜一类的祭祀,才会显灵?

    直到请回菜刀的第二天晚上,赵海鹏才给了我一个答案。

    第二天,因为前几日茶阵的胜利,大家好好的休息了一天,精神都非常饱满,虽然客源依旧没有,但赵海鹏早早的向我保证他已经掌握了解决的办法,只要在今天晚上,用那把御赐菜刀行一个“压胜”的仪式,我们就能翻盘。

    什么是压胜,我自然不知道,不过看着赵轻松的样子,我也跟着有了些许信心。

    于是,在白天打苍蝇,中午斗地主的闲散生活中,我,赵海鹏,赵水荷以及我族弟张阿四四个人,全都渡过了极端无聊的一天,直到晚上关张歇业,赵海鹏才把我们几个聚集起来,准备下一步的“压胜”。

    晚间,赵海鹏让我们四个人坐在一张方桌上,每人守住一边,随后发给大家一人一支白蜡烛,又摆出四小蝶菜品,放在桌子正中。

    我族弟张阿四看着赵海鹏摆出来的家伙事,有点不太理解,随后他笑问道:“我说赵大厨,咱们这四碟子小菜是个什么意思呀?要请哥几个吃饭?不够吃呀!”

    “老四,你胡说什么!”我指着那四个分别装着“白萝卜”“黑豆腐”“大叶青”和“红辣椒”的碟子道:“这四个碟子叫‘神碟’,是用来祭祀的,除非你死了,否则别动这里边的菜。”

    张阿四一听我说这里边的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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