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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驸马圈 作者:花日绯(晋江2012.08.17vip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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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姨的这番话,一口一个‘姨娘’,言辞貌似真切,差点让朱富真的以为,她从前待他不错,如今若不帮他,自己便是狼心狗肺,可事实却是怎样的呢?
  
  她常说,自己救过他爹的性命,但具体是什么情况,爹从来也没说过,他也不便评论,但就对朱富而言,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在她手里朱富就从来没吃饱过饭,他不敢跟爹哭诉,因为他村口的二虎说,后娘就是这样的。
  
  谁知道他忍气吞声大半年,最终这个女人还没有成为他的后娘,这到底是他的运气,还是他爹的运气?
  
  “所以呀,现在就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就在朱富失神回想从前的时候,兰姨又口若悬河,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颠倒黑白的事情,她做出了最后总结,趾高气昂的看着朱富敦厚的脸,一副‘便宜你了’的表情,做足了刻薄寡恩相。
  
  “怎么?姨娘送上门来给你报恩,你不领情?”精明的兰姨看出了朱富的迷茫犹豫,风骚的摸着油光发亮的发髻,吊梢眼角问道。
  
  朱富有些为难,但也不好当面拒绝:“不,不是的。只不过……这个府里的事,我说了不算,还要问媳妇呢。”
  
  “什么叫你说了不算呀,你可是驸马爷,就是当今公主见了你,不也得叫声‘相公’嘛,天下都以男子为尊,公主也不能例外!”兰姨看不惯朱富的犹豫,自说自话狡辩道。
  
  朱富还想说些什么,兰姨却兀自挥手,拍案道:
  
  “算了算了,事情就这么定了。中午的时候,你没回来,我在府里逛了逛,觉着南边那院子还勉强凑合,我和蝶芷就住那边好了。你有空就常去坐坐。”
  
  “……”朱富简直无语,竟然连院子都挑好了?
  
  兰姨得意洋洋的一扭丰臀,风骚无比的走出了客厅,随手招来一名仆役,吩咐了一大堆奢侈浪费的菜式,又让火房烧水,说是她累了一天,要洗澡什么的……
  
  朱富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终于撑不住,瘫倒在太师椅中。
  
  兰姨不容置疑的,是这个世上最刻薄的奇葩,一张嘴能够说死千军万马,让泼妇自惭,令常人自杀,如今她自说自话住到了公主府,这今后的日子……朱富想想都觉得暗无天日……
  
  …
  
  晚饭过后,媳妇派人传话回来,说是太累了,所以今晚就不回府了。
  
  朱富拿着一盘棋,准备去找老张头下棋,刚摆好棋盘,准备开杀,公主府门前便停了一辆马车,从马车上走下一名妙龄少女。
  
  “她就是中午跟那个泼妇……呃,驸马姨娘一同来的姑娘,是驸马爷的……表妹?”
  
  老张头手执红子,跟有些傻眼的朱富确认道。
  
  朱富坐在门房前,手拿着象棋,对上了那双秋水般的剪瞳,略施薄粉的容颜更显清丽,蒲柳身姿,高挑娉婷,与他印象中的蝶芷表妹有些出入,但大体的轮廓还依稀辨得。
  
  原以为多年不见,蝶芷会不认识他了,谁知道,她在看到朱富的那一刻便对他绽开了笑颜,提着裙摆,婉约而上,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叫道:
  
  “富哥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蝶芷,小时候跟我娘一同住在你家的那个小丫头啊。”
  
  “呃……”朱富没想到多年后相见,这位从小便出奇标致的女孩会这般热情的与他说话,一时间竟愣在当场,还是老张头敲了敲棋盘,才把朱富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富哥哥,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蝶芷表妹如花容颜再次绽放,露出雪白的贝齿。
  
  她的这个笑容让朱富想起了小时候,不禁羞红了脸,好在他皮肤黝黑,看不出来,不然可就丢脸了。
  
  这便是他儿时记忆中的仙女,那时候整条村子的男孩几乎都沦陷在这种纯美的笑容之中,因为她无意或者有意的亲近,让朱富平白挨了不少揍呢。
  
  看着朱富遇见她的窘态,蝶芷表妹笑得越发欢愉:“如今蝶芷与娘亲初遭危难,不得已前来投奔哥哥,哥哥收留之恩,蝶芷没齿难忘。”
  
  “……哦,不,不必客气。”
  
  也许是有小时候那件事的存在,朱富对这位表妹的态度总不是那么自在,在他窘迫的应对之下,清高冷艳的蝶芷姑娘款款走入公主府。
  
  “驸马……我觉得,你危险了。”
  
  待表妹入内之后,老张头再次敲击棋盘,意味深长的对朱富说了这么一句话。
  
  朱富觉得,老张头说的对,这对母女的到来,一定会搅乱他的生活……他有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写一个极品滴女人,希望大家勇于拍她……表拍偶!╭(╯3╰)╮




☆、驸马聚会

  “驸马的姨娘……是嫁给了城西的六品郎中令刘昌为妻;十天前被休了。”
  
  临危受命成为‘探子’的阿秋尽职尽责的汇报着他打听了半天的情报。
  
  朱富坐在茶寮里;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心中惆怅极了;媳妇已经两日没有回府,而他……难得的休假;却有家不敢回。
  
  “她怎么就被休了呢?”
  
  朱富叹了一口气,问道。按照兰姨的个性;早年对刘大人有过大恩,现在她怎么能容忍被别人休弃?就是撒泼蛮缠;同归于尽也不会收下那纸休书的吧。
  
  “呃……小的不敢说;那可是驸马您的姨娘;我怕说了……”阿秋斜眼偷偷看了看朱富的表情,心里也十分纳闷;这么一个憨厚老实的驸马爷,怎么会有那样极品的姨娘亲戚。
  
  “你说吧。”兰姨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吗?
  
  “那我就说了啊。”阿秋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口若悬河的喷扫:
  
  “如果我是她男人,我也会受不了休了她。奢侈成性,攀比成风,刻薄刁钻,心肠恶毒,口贱腹剑,驸马你知道吗?您这位姨娘在刘府那是横行无忌,只手遮天啊。一顿饭三百两纹银打底,成日跟人比金、比银、比吃、比穿、比用度。不过这些也就算了,普通女人都有的毛病也不差她一个,您知道怎么的?最近她把一个被刘老爷看上的丫鬟卖到青楼里去了,光天化日,逼良为娼啊。人家丫鬟刚入府两天,二八年华,凭的是青葱水嫩,前途无量,一夕之间沦为女支女,你让她今后怎么做人?丫鬟的父母亲戚上门闹腾,您姨娘倒好,态度嚣张恶劣,从外面雇了打手回家,愣是把丫鬟的父母揍得鼻青脸肿,老两口差点断气,人家一怒之下,告上了官府。”
  
  朱富听得心有戚戚,这就是他心目中的兰姨啊。
  
  “然后呢?”
  
  朱富呐呐问道。如果兰姨的所作所为被官府定罪,纵然她对爹有救命之恩,那他也是不能保的,朱富自问还分得清轻重。
  
  “然后……然后您这位姨娘可就极品啦。在大堂之上把审理此案的京兆尹骂了个狗血淋头,一无是处。京兆尹大怒,就决定彻查刘大人的德行,一查之下,竟牵出了刘大人几十万两银子的贪污受贿,最后,刘大人被京兆尹撤职查办,罪名曰行为不检,纵妻行凶。”
  
  “……”朱富有些不解:“那兰姨呢?”明明犯事的是她,为何只有贪污受贿的刘大人遭办?
  
  阿秋一副我就知道你要问的神色,笃定在在的回道:“原本按照刘大人的罪名,哪里只是撤职查办啊?举家流放都是有可能的,如今这个结果,全都是因为一门亲事!”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曲折离奇,朱富听得云里雾里:“亲事?” 
  
  阿秋点头:“没错,一门亲事。兰姨的女儿——也就是驸马您的那位天仙表妹,半年前与殿前司之子有了婚约。刘大人的案子,就是殿前司林大庸亲自出面作保,才只是撤职查办。”
  
  “……”朱富听到这里,还是有些不理解,遂问道:“那既然刘大人都撤职查办了,怎么还会休了兰姨?”
  
  “哈!”阿秋白了一眼自家驸马,撇嘴道:“这种女人早该休了!听说刘大人在狱中之时,一纸休书便递了出来。”
  
  朱富这才明白的点点头。兰姨被休的确罪有应得,只是这样不就害了蝶芷表妹?一个未嫁之女,有一个被夫君休弃的母亲,这样即便是与夫家有婚约在先,嫁过去怕也会遭人冷遇。
  
  就在阿秋意犹未尽,继续说着姨娘的斑斑劣迹时,三驸马柴韶适时出现,他跟朱富一样,也是巡城马,但平时只是担个名声却甚少出动,朱富和池南从胡国回来,还是第一次碰见他呢。
  
  三驸马柴韶生就自来熟,对喋喋不休的阿秋挥了挥手,阿秋立刻识相退下,三驸马在朱富旁边坐下,兀自给自己倒茶。
  
  “兄弟你这次可威风啦。”三驸马一袭华服包身,英俊是足够英俊了,却痞相十足,一上来就说了句朱富听不明白的话。
  
  “威风啥?”朱富不解问道。
  
  三驸马柴韶斜睨他一眼,目光中透着无奈:“当然是出使胡国,英勇无比的救下了咱们那个博古通今的四驸马呀。”
  
  “哦……”点点头,比起四驸马,朱富还是比较担心自己现在的处境。
  
  三驸马见朱富心不在焉,从怀里掏出一张烫金请柬,在朱富面前晃了晃,说道:“瞧见没?这位爷刚回来,就大肆宣扬对你的感谢,要摆酒设宴,请你入席呢。”
  
  朱富眨巴眨巴乌黑的眼睛,接过请柬一看,果真是四驸马胡玉轩的名义,朱富随手将请柬放在一旁,完全没上心般道:“还有谁啊?不会就请我一个吧。”
  
  朱富的无精打采让三驸马觉得很不对劲,一把搂过朱富的肩头,哥俩好般说道:“还有我呀!咱们驸马圈里谁人不知我柴韶跟大驸马的关系最好呀。”
  
  朱富有些迷茫,关系最好?有吗?
  
  见朱富有些质疑,三驸马讪讪的摸了下鼻头,又道:“哈哈,还有六驸马跟几位与四驸马交好的郡马公子,拢共十几个人吧,场面不大,放心。”
  
  朱富将三驸马说的几个人放在脑子里回想了下,认识的也就只有几个,顿时更加觉得意兴阑珊。经过三驸马不懈努力的怂恿之后,他才勉强答应前去。
  
  算了,反正媳妇也不在家,家里又被兰姨占领了,他惹不起,就躲吧。
  
  天知道,是什么给了兰姨勇气,将公主府都占为己有般,整日在府里发号施令,以一副当家主母的高姿态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希望在媳妇回家之前,他能想到办法让兰姨搬走,不然依照媳妇的脾气……唉……
  
  …
  
  既然是四驸马请客,那地点的选择就是雅致大过气派了。
  
  他选了一家城内有名的韵音茶社作为驸马们聚会的地点,朱富跟三驸马赶到的时候,室内已是茶话相容,热火朝天了。
  
  四驸马走上前来,先是对朱富抱以一揖,这般文雅的做派,让朱富凭的一紧张,赶紧依葫芦画瓢,对四驸马拱手弯腰。
  
  “玉轩自知这声谢早该说的,奈何前几日缠绵病榻,还望大驸马海涵。”四驸马是个斯文人,说出来的话也是文绉绉的。
  
  朱富难为情的摸了摸后脑,憨笑道:“哪里哪里。关键时候,还是四妹及时赶到,我啥也没做,所以不用谢我,哈哈。”
  
  四驸马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一个豪爽的声音插了进来:“我最佩服的便是大驸马的广阔心胸,颇有侠义之风,来,咱们喝一杯。”
  
  说话的是六驸马莫惊鸿,他豪爽依旧,对酒的痴迷亦是依旧,只见他手持两只酒杯,给朱富递过来一只。
  
  想起先前因为喝酒所犯下的事,朱富慌忙摇手:“不不不,酒就算了,媳妇……公主不让我喝酒。”
  
  朱富的这一拒绝使得整座韵音茶社中充满了欢笑,有个不认识的郡马爷走上前来,语调轻和的说道:“公主不让喝,驸马就真的不喝了吗?”
  
  朱富想都没想,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是一阵笑声。
  
  几位驸马都知道朱富的为人,所以并没有笑得很夸张,倒是那几位文人,笑声高昂,显然对朱富的畏妻很是不屑。
  
  四驸马设宴名为答谢朱富,其实也是为了让一帮好朋友聚聚,开始的时候,喝喝茶,聊聊诗句,倒还没什么,等到饭菜上桌,酒过三巡,大家的本性也就露出来了。
  
  言谈间,驸马和郡马们说的大多都是受到公主、郡主们的无理欺压,自己的日子过得有多悲催痛苦之类的话,其中又以三驸马最为高调,只见他手持酒杯,干脆站到椅子上,振臂一呼:
  
  “你说,咱们凭什么受那帮娘们儿的气?啊?说不让干嘛就不让干嘛,说几时回家就得几时回家,凭什么呀?”三驸马双颊酡红,显然有点醉了:“今儿,爷还就不回家了!一会儿,杏花楼里包夜,每人发一美妞,费用老子包了!”
  
  朱富无语的看着三驸马柴韶……想着他兜里有多少钱,毕竟三妹对三驸马的出手,朱富还是知道一些的。
  
  一帮人都喝得有点多,三驸马语毕,便有人争相响应……在场清醒的也就只有朱富和四驸马,两人摇头表示无奈。
  
  朱富心里有事,不想跟在三驸马后头胡闹,一个人端着茶杯凭栏而坐,韵音诗社是坐独立的小楼,坐落于长安街最热闹的地段,闹中取静,朱富看着长安街上的人流如织,忽然从对面楼中走出的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的蝶芷表妹被一位华服公子搂着并肩而出,神态亲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成亲的小两口,凭的是难分难舍。
  
  四驸马见朱富独坐凭栏,便过来一看,口中惊道:“咦?那不是镇国公府的二公子吗?大驸马也认得?”
  
  “镇国公府?那他跟那位姑娘……”朱富有些意外,表妹怎么会跟镇国公府的公子这般亲昵?她不是已经定过亲了吗?
  
  “那位姑娘……大概是二公子的新欢吧。二公子向来风流,身边的女子换如流水,没什么稀奇的。”
  
  “……”
  
  一个兰姨便叫人应对不及,再加上一个招蜂引蝶的表妹,朱富觉得自己的脑袋是越来越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Ps:第一次写这么极品的女人,有点不安,下章这位姨娘会更加极品!希望亲们表骂偶!
但恶人自有天收,她做的越过分,将来收她的时候,就越解气,嗯,偶素介么理解滴……




☆、驸马受气

  好不容易摆脱了三驸马等的纠缠;朱富踏着月色回到了公主府。
  
  还未进门;便听到了那熟悉的方向传来的叫嚣声,他加快脚步走去;便见兰姨正居高临下,茶壶般指着公主府石阶下的一位老人谩骂:
  
  “你个一只脚踏进棺材板的老东西;也配让我秦香兰走着瞧?睁开你那狗眼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你;只要我秦香兰还有一口气,只要我一天还住在这里;蝶芷就断不可能嫁给你那斜眼歪嘴;痴呆目盲的短命鬼儿子!”
  
  兰姨半分不留情面的说辞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只见站在石阶下的那个老人,一手捂着胸口;被气得满面通红,胸腹起伏,青筋暴露,一手指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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