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历史电子书 > 黑店小娘子 >

第98章

黑店小娘子-第98章

小说: 黑店小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晚上山捡柴,辛辛苦苦地回来,却不知道山上有野花随风飘落在她的头发上。
      回家的路上正好和王家小哥同路,被夸赞花朵好看,小晚便问他哪里有花,王家小哥就顺手替她摘下来。
      没想到这一幕,刚好被两家大人看见,王婶隔着篱笆大声说:“真是啊,上梁不正下梁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就知道勾男人喜欢了,自然是在家里,有样学样。”
      许氏恨极了,冲着外头大喊:“穆小晚,你给我回来!”
      小晚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一进门就挨了两巴掌,许氏从她的背篓里抽出枝条,劈头盖脸地抽在她身上。
      小晚吓得满院子乱窜,却把许氏激怒了,上前一把揪过她的头发,抽开她的腰带直接把手捆了按在石磨上,照着屁…股大腿往死里打,抽断了枝条,她就去拿烧火棍来打。
      小晚渐渐连哭喊的力气都没了,一下一下打在身上,她眼前渐渐模糊。
      外头路过的村民见孩子就快被打死了,总算有人来劝,王婶也假模假样地劝了几句,许氏正好打累了,坐在边上大喘气。
      小晚昏倒在地上,浑身剧痛,只记得村子里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眼前晃过一张张脸,再后来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正文 162 温暖的客栈

      小晚被冷水泼醒,睁开眼,村民们已经散了,外头天也暗了,她趴在柴房土炕上,竟是昏迷了大半天。
      “快起来,把那些衣服拿去河边洗干净。”许氏根本不管小晚身上的伤,命令她,“天黑前洗不完,回来就没饭吃,你想饿肚子的话,就尽管磨蹭。还有,别把我的衣裳洗坏了,不然我剁掉你的手指头。”
      小晚吃力的爬起来,屁股上剧痛,还好今天是在院子里挨打,许氏没扒她裤子,不至于把皮肉打烂了,但也疼得她举步维艰。
      背着一大筐衣裳,一步步挪向河边,火红的夕阳照在水面上,小晚心中默默念,希望太阳沉得慢一些,让她赶得及洗完回家,看继母能不能给她一口饭吃。
      小晚麻利地洗衣裳,但她的屁股太疼了,坐不了也蹲不下,只能弓着身子弯着腰。
      忽然听见马蹄声,小晚的心一颤,她循着声音看过去。
      夕阳下,高大的身影骑在马上,正缓缓走向这里,夕阳在他的身上镀了一层金光,好像从天上来的神。
      小晚认得出,就是那天那位公子的身影,她的心突突直跳,但她立刻收回了目光。
      她不能这样子的,不能幻想不可能的事来麻痹自己,人家有老婆有孩子,她连看也不该多看一眼。
      可是目光收回时,惊见后娘的裙子随波飘出去,小晚没来得及抓住,吓得直接踏进小河里去捞。
      今晚水流有些急,她挨了打身下毫无力气,被水一冲,一头栽倒下去。
      凌朝风眼见这情景,迅速跳下马追上来,小晚却已经在冰冷的河水里昏过去了。
      “姑娘?”凌朝风把小晚抱起来,怀里的不省人事,凭他怎么叫都不回应。
      天黑了,大庆从码头赶车回来,要接素素和孩子回家去,刚好遇见凌朝风回客栈,可是他却从马背上,抱了个姑娘下来。
      走进店堂,灯火敞亮,众人便看清了,姑娘浑身湿透不省人事,瘦弱的身躯在凌朝风怀里,显得特别小。
      “是爹爹给我买的娘。”霈儿跑来,惊喜地望着父亲,“爹爹,你给霈儿买娘了吗?”
      凌朝风无暇和儿子胡闹,与张婶对视了一眼,便抱着人往楼上客房去。
      素素把孩子交给大庆,一道上楼来帮忙,与张婶脱光了小晚湿透的衣裳,惊见瘦弱的姑娘,身上体无完肤,屁…股上肿得发紫,摸上去滚烫滚烫,显然是刚挨打不久……她们气得直发抖。
      “太可怜了。”素素立时便掉眼泪,想起自己曾经受虐打的日子,她知道这姑娘吃了很多很多苦,一边哭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为她擦身上药,为她将衣衫穿好。
      小晚屁…股上的伤不能躺着睡,只能让她侧趴着。
      彪叔去接了大夫来,大夫一见小晚,叹气道:“又是这孩子,过年时她来抓药,我就看见她身上有伤,哎……狠心的人啊,这么好的孩子,打成这样。”
      客房门外,霈儿探头张望,凌朝风招手让他进来,抱着他让他看了看小晚的面容,问儿子:“是不是给你买糖葫芦的姐姐?”
      “是姨姨。”霈儿纠正父亲,“不是姐姐。”
      凌朝风一笑,是啊,儿子若喊这姑娘姐姐,他们就差了一辈,就……
      他回眸看着昏睡的人,心中万分怜惜,然而他第一眼看见这姑娘时,并不只是因为怜惜,才多看那一眼。
      “爹爹,这是我娘吗?”霈儿问。
      “不要胡说,会吓着人家。”凌朝风轻声道,“霈儿乖,明天姨姨醒了,拿糖给她吃好不好?”
      霈儿点头:“我把糖都给姨姨吃,这样姨姨就能给我做娘了。”
      凌朝风哭笑不得:“好了,去睡觉。”
      小家伙趴在父亲肩头,被他抱出去,他看着床上的人,却是眼泪落下来,但立刻用胖乎乎的手抹掉,不敢叫爹爹发现。
      小晚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周身暖融融的,屁…股上则是凉凉的镇静着她的伤,她很贪婪地沉浸在这样的惬意中,可是在梦里也会惴惴不安。
      不知会不会又被一盆冷水泼醒,不知会不会又被继母打醒。
      裙子……小晚想起了许氏的裙子漂在河里,她惊恐地睁开了眼。
      可是眼前,不是后娘凶狠阴毒的面容,而是温柔的眼眉,心疼的目光,一位美丽的妇人慈爱地问她:“孩子,你醒了?”
      小晚神情恍惚,茫然地看着张婶,仿佛在哪里见过,不,她不可能见过,这一定是梦,她一定还在梦里。
      “我先给你换药,完了咱们就吃饭。”张婶说着,轻轻把小晚按倒,掀开被子扯下她的裤头。
      小晚惊恐地蜷缩起来,张婶温柔地说:“好孩子,不怕,都是女人家,我都能做你娘了。”
      说着,擦去小晚屁…股上残留的膏药,因为疼,小晚咬着牙不敢啃声,但身体忍不住颤抖,张婶看得很心疼,越发小心轻柔。
      冰凉的药膏重新敷上来,痛楚渐渐消散,小晚的身体终于松弛了。
      “叫我张婶就好,我是这客栈里打杂的。”张婶伸手摸了摸小晚的脸蛋,温柔地笑着,“昨晚你被我们掌柜的捡回来了,现在已经一夜过去,天亮了。”
      门外有男人的声音,张婶说没事了让他进来,小晚便见高大威猛,容貌粗犷的男人端着碗筷进来。
      她看呆了,可是食物的香气,也同样霸气地往她身体里钻。
      “用鹅肉鸭肉汤熬的粥,难免有些腥,可是败火清毒。”彪叔说,“肉都给你撕成肉丝了,好消化,孩子你太弱了,怕你大块的肉吃下去,克化不动。”
      小晚被搀扶起来,靠在了张婶的怀里,她接过粥碗,舀了一勺吹了吹,便送到小晚嘴边。
      这一定是梦境,一定是,又或者,她是不是死了?
      小晚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自觉地低头喝了一口温暖鲜美的粥,像是给柔弱的身躯注入了力气,她顿时觉得浑身都有劲道了。
      此时,有个小家伙,穿着睡觉的寝衣,头发凌乱睡眼惺忪,趴在门前看了眼,转身就跑了,不多时又跑回来,跑到了小晚的床前。
      小晚记得,这就是元旦缠着她给买糖葫芦的孩子,真没想到他们还会再相遇,甚至遇见家人。
      “给你吃糖。”霈儿把他的糖罐子放在小晚怀里,“姨姨,糖糖都给你吃,吃了糖就不疼了,爹爹每次打我,都会给我吃糖。”
      张婶笑道:“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我们霈儿舍得把糖给别人吃呀。”
      小晚受宠若惊,她几时能有这样的命被人疼爱,她一定是死了,投胎在别人的身上了。
      “奶奶,我也要吃粥。”霈儿一面说,一面爬到床上,一下子跌在小晚怀里,胖乎乎的小家伙,小晚现在还没有力气承受,不禁往后一倒,屁…股重重地压在床上,疼得她浑身发抖。
      “霈儿!”生气的声音传来,小晚睁开眼看,门前站着的男人,又是他。
      凌朝风走进来,向小晚颔首致意后,用目光把儿子从她怀里逼下来,小家伙老实地站在爹爹身边,不敢再乱动。
      凌朝风则问小晚:“姑娘可好些了。”
      张婶便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闺女?”
      小晚垂下目光,自报家门,不忘谢谢凌朝风救她,也不忘问:“那些衣裳,是不是丢在河边了?”
      可这里的人,都不关心衣裳,他们关心小晚,问她:“是谁打你,为什么把你打成这样?昨晚来给你看病的大夫说,元旦就见过你,你胳膊上就有伤,这都过去好几个月了,你天天挨打是不是?”
      小晚的泪水含在眼眶里,点了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张婶问:“是谁打你,你爹,还是你娘?”
      “是后娘……”小晚哽咽,“我爹不在家,在外乡干活,他是个开山的工头,亲娘很早就没了。”
      “可怜的孩子,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养伤,养好了再走。”张婶说,“其他的事别管了,那些破衣裳也别管,你后娘实在要计较,我给她银子。”
      小晚连连摇头,看看张婶,又看看凌朝风,怯懦地说:“我……我不能给你们添麻烦,后娘她很厉害,她……”
      凌朝风道:“我一会儿去你家走一趟,你安心在这里养伤,之后的事,等你的伤好了再说。有我在,你别怕。”
      小晚怔怔地看着他,不知不觉竟是脸红了,感觉到脖子根都发烫,她迅速低下了头。
      张婶含笑不语,搀扶她重新趴着躺下,笑道:“一会儿另一个伙计也来上工,比你大几岁的姐姐,你们年轻人说话更容易些,好不好?”
      还有什么不好的,小晚到现在,还觉得自己不是在梦里,就是已经死了,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命。
      但冷静地想一想,若不是死了而是梦,梦总要醒的,她还是要回到那个家,许氏现在不定怎么大发雷霆,要扒她的皮。
      凌朝风下楼,张婶也下楼,她笑意深深地看着掌柜的,凌朝风被她看得都不好意思了,背过身干咳了一下:“我想……把她留下。”

      正文 163 有喜

      青岭村里,一夜不见穆小晚归来,许氏正提着笤帚到处找她,把整个村子都惊动了。
      过去也有过小晚因为害怕而躲在外头不回家的事,但毕竟年纪小胆子小,只敢躲起来不敢离家出走,总是第二天一早就被她找出来,然后一顿毒打。
      彪叔赶着马车,悠哉悠哉来到村子里时,许氏正叉腰站在路上大喊:“穆小晚,你给我出来,你现在出来,我饶你不死,要是叫我抓到你,看我不把你打烂了。”
      一转身,见个威武高大的男人坐在马车上瞪着自己,她一哆嗦,赶紧让开道。
      可彪叔却跳下马车,一步步走向她。
      许氏活了一辈子,几时见过这么威猛的男人,而彪叔不仅身形高大,长得也霸气,但凡第一眼见到他的女子,没有不害怕的。
      “你、你想干什么……”许氏发现彪叔完全是冲着她去的,吓得只往后退。
      “小晚在我们客栈里养伤。”彪叔说,“昨晚那孩子昏迷不醒,我们打听不出是哪里的人,今天醒了,就立刻要来告诉一声。”
      “她……客栈?”许氏听得糊涂。
      彪叔自报家门,说是他们在河里捡到的人,起初怀疑是有人杀人弃尸,没想到捞起来是个活的。但是孩子遭到了虐打,他们来知会许氏一声后,便要去报官。
      说要报官,自然是吓唬许氏的,许氏果然就怂了。
      说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她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不容易,说了许多好听的话,恳求彪叔不要去衙门告。
      彪叔便道:“孩子伤得厉害,你要是觉得合适,我们留她养几天伤。”
      许氏眼珠子转着,怯怯地说:“还是让她回家吧,我、我会照顾她的。”
      彪叔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她,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吓得许氏踢肚子都哆嗦,忙道:“是是,让她在客栈里养伤。”
      彪叔呵呵一笑,转身上马车,悠哉悠哉地走了。
      许氏捧着心门大喘气,村里其他人这才冒出头,问她在和什么人说话。有认识的说,那汉子就是凌霄客栈的人,他总是到镇上卖包子,每逢腊八还布施粥米。
      “吓死我了……”许氏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她想不明白,凌霄客栈离这儿二十里地,他们是怎么捡到穆小晚,难道那小贱人投河自尽?
      客栈里,小晚又昏睡了大半天,醒来时,陪在她身边的,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娘子,她怀里抱着婴儿,正在喂孩子吃奶。
      “你醒啦,饿不饿?”素素一面说着,到门前喊了一声,不多久,便见张婶上楼,送来一碗卧鸡蛋的面条。
      “店里有客人,小晚,你慢慢吃,我去招待客人。”张婶摸摸小晚的脑袋,欣慰地说,“到底年轻,这会儿气色就养起来了,真是好孩子。”
      楼下隐约传来动静,果然是有客人,张婶很快就下楼了,素素把孩子放下,便来搀扶小晚。
      早晨一碗鸭肉粥,小晚就美到天上去,这会儿香喷喷的面条上,卧着两只白嫩嫩黄澄澄的鸡蛋,她看了看素素,便让道:“您也吃。”
      素素笑道:“我不比你大几岁,叫我名字就好,我叫素素,你叫小晚对不对?你吃吧,我先头刚吃过。”
      小晚点头,捧着热乎乎的碗,喝了一口汤,脸上顿时绽开笑容,目光晶莹地激动地看着素素,像是在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快吃吧,一会儿面坨了。”素素笑道。
      凌朝风上楼来时,见小晚正吃饭,她小心翼翼地咬开荷包蛋,心满意足地吸吮着流黄,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满足,只不过是一碗普通的面罢了。
      他便没有进门,不愿叫小晚紧张,想让她好好享受完这碗面条。
      一转身,见霈儿吧嗒吧嗒地从楼上跑下来,就要往小晚屋子里冲,乍见父亲在这里,忙老实地背着小手站好。
      “字写完了?”凌朝风问。
      “写完了。”霈儿乖巧地应着,“爹爹,我书也背好了。”
      让三岁的孩子练字背书,为了这事儿,被张婶念叨好几次。
      可凌朝风觉得霈儿的确比其他孩子更早慧一些,既然如此,早一些念书也没什么,反正不耽误他玩耍,而纯粹玩耍的话,光阴也就玩过去了。
      他能把二山教出息,自己的儿子自然不会差。
      “去吧,别弄疼姨姨,你要乖一些。”凌朝风让开路。
      霈儿贴着一边的墙,蹭了几步,冲爹爹嘿嘿笑着,一转身,就跑进小晚房里。
      没多久,屋子里便传来笑声,不知她们为了什么高兴,可凌朝风也不自觉地笑了。
      张婶在楼下抬头望见,脸上也是笑眯眯的,心里盘算着,终于该给这小子娶媳妇了。
      且说客栈里,正月里才办过喜事,二山再带着连忆回京时,身边就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但他们就这么把婚事办了,毕老太太不大高兴,觉得太过草率,不够隆重,特别是,她没能参加孙儿的婚礼。
      为了这件事,埋怨了好几次,好在连忆很贴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