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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山渐青-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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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晏老夫人走进来笑吟吟地说了一句,晏楠和秋月如遭雷击,娇呼一声象两只羞于见人的小白鼠,全躲进了绣被底下,晏老夫人在床沿坐好,隔着被子在两人身上拍了几下说道:“还躲,这会知道害羞啦?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晏楠听了起身一下子扑到娘亲的怀里,脸上快红得滴出血来了。
    “娘!人家没有啦,是秋月这丫头老取笑人家在先,哼,都怪这丫头!”
    晏老夫人轻抚着她的头发,眼中满是怜惜:“这一恍眼啊,咱们家楠楠也成大姑娘了,听闻官家赐婚,到现在娘这心里啊,还跟做梦似的。想起你小时候调皮的样子,仿佛还是昨天的事。”
    晏楠被娘亲说得伤感异常,紧贴在她怀里眼含热泪的说道:“娘,您别难过,女儿不嫁了,女儿要陪娘亲一辈子。”
    “尽说傻话,你娘亲我是心慰,不是伤心,你今年都十七了,按说早该许配人家了……”
    “娘!明明是十六!女儿不嫁!”
    “好好好!十六就十六,可这也不小了,娘亲嫁给你爹爹时,才十四岁,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先不说这官家赐婚改不了,许清这孩子啊,娘和你爹看着也喜欢,品貌出众,才华横溢,更难得的是谦恭知礼,楠楠你嫁过去后也不用担心受欺负……”
    “娘!还谦恭知礼呢,他不是才把表哥给打了吗?”
    晏楠听娘亲把许清夸上天去似的,哪里肯依,马上把许清的前科摆出来反驳。晏老夫人一时噎住了,看着女儿嘟着小嘴不服气的样子,她心里直想笑,晏楠跟许清的事,她这个做娘亲的自然一清二楚,现在看来这俩人还真是对喜欢冤家。
    “楠楠啊,可你哪天不是说打得好吗?”
    晏老夫人回过神来,轻轻驳她一句,顿时让晏楠哑口无言,连躲在被子下偷听的秋月都‘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女儿啊,今后嫁到许家,可不能再这么任性,许清双亲过世得早,你不用侍奉长辈,更要尽到相夫教子的责任,许家人丁稀少,将来怕是还要娶妾进门开枝散叶,你作为大妇要有……”
    “娘!”
    晏老夫人的一翻唠叨,换来女儿一声羞极的娇啼。
    许清整个下午就静静的在阳台的长椅上躺着,捧着一本《尚书》,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红菱看了有些担心,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最后想起小颜来,便赶紧差人去把这丫头接回来。也许吧,有时候只有这个打小一起长大的丫头,才是他最好的良药。
    小颜进家听了赐婚的事后,却是绝然不同的另一种反应,小脚丫蹦了个老高,咯咯笑着奔上了琴楼,一把扑到许清怀里,抢过他手上的书说道:“少爷,快快!咱们快去晏姐姐家!”
    “这时候去她家干嘛?”
    “把晏姐姐接回来呀!”
    小颜的话让红菱她们笑倒一片,许清搂着她也呵呵地笑道:“小颜啊,要接你晏姐姐过门,少爷我还得先瘦一身才行。”
    “可是皇帝不是赐婚了嘛?”
    许清觉得好笑,在小颜看来,皇帝金口玉言,下旨把晏楠许给了自家少爷,那晏楠就应该马上执行命令,嫁过来了。
    看着小颜疑惑的眼神,许清笑道:“那小颜就去帮少爷,把你晏姐姐接过来好不好?”
    “可是少爷是新郎,您不自亲去吗?”
    “傻丫头,少爷亲自去那要发很多喜钱才行,晏姐姐家人那么多,把你卖了都不够啊!所以,少爷想好了,就派你悄悄的过去接人,打罗的不要!”
    小颜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许清,似乎正在考虑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看什么看!不这样哪咱们家以后只能天天喝粥了。”
    “少爷又在骗人!咯咯咯……”
    红菱在一边抿嘴直笑,还真别有说,有小颜这丫头在,许清想玩深沉都玩不起来,墙外的天空,秋云朵朵的飘散,阳光跳跃于湖面上,泛起一串串的金光。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神的扇子
    这时代的结亲过程,各种程序多得让人发狂,还好要许清亲自去做的不多,许安他们忙碌了几天,最后许清再登一次晏家门,才总算将纳吉、纳徽、请期等程序走完,只等着选定的黄道吉日接亲便可,许安恨不能马上把新主妇接进门来,可惜没遂他意,用许清和晏楠八字占卜,结果要到明年二月才有黄道吉日。
    “子澄怎么跑我这来了?”
    梁玉疏淡地笑着,感觉和以前没什么不同。许清靠在椅背上,目光掠过旁边的斜松盆栽,答非所问道:“玉儿喜欢兰花吗?”
    梁玉很细心里泡着茶,几年来在商场上的历练,在各地奔波久了,许多生活琐事都习惯亲力亲为,这也是梁玉很少带着丫环出入的原因。
    “子澄其实不用担心什么,我没事的。”
    茶香开始在房中弥漫,一缕轻风把墙上的字画拂动了几下,让那笔走龙蛇的墨韵仿佛活了过来,多了几分鲜活的灵性。
    接过梁玉递过来的清茶,轻轻放到桌上,他接着说道:“其实以前我对兰花没什么概念,如今后院里也种有不少兰花,一直也没太留意,但现在从你身上,却总能找到兰花那种远香幽透的意韵。”
    梁玉含笑看着他,对他的来意其实心里很清楚,对她来说,这时候许清还记得来看她,并说出这翻话,总个是翻安慰,时入深秋之后,天气已经开始冷了,虽然还没下雪,但西风直吹面上还是让人稍感不适,梁玉起身要去把敞开的轩窗关上,隔着窗前的小几,让她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得着,这个动作使得她的腰身被拉得更为细长,纤若盈握,充满了柔韧的美感。
    “关一边就好了,常给自己留下一扇窗,心里会觉得透亮一点!”
    梁玉听了‘噗哧’一笑!但还是依了他,留着另一扇窗儿。她款款走到墙边,将皓腕浸在雕花木架子上的水盆中,细细地濯洗着,然后从架子边扯过毛巾轻轻擦干水渍,一连串的动作自然柔和,如同窗外吹进来的一缕风,水乡女子那种温婉的风情在这些细碎的动作中,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毫无做作。
    梁玉见他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静静地看着,用刚洗净的玉指掠了掠额前的发丝,仿佛要把脸上悄悄浮起的红晕掠去。
    “子澄今儿说话总是别含深意,你再这么着,我可受不了。”
    许清拿起桌上的茶杯,杯中茶水已澄碧湛然,入口微涩,回香透腑,他等她坐回桌边才轻声说道:“李清阳他们有信来,在朝廷再调集上千工匠到后,海船研制进展甚快,第一批海船的龙骨已然铺下,大概再过几月便可初见雏形了。”
    梁玉嗔了他一眼:“好了!子澄,我都说我没事了,你就别再拐弯抹角说这些了。”
    “好吧,那就不说了,总之你要好好的,没事常到家里来坐坐,对了,你家供给宫里的绸缎生意如今怎样?”
    “经上次的风波,如今对宫里的供应少了一些份额,不过我爹也有意从皇商里抽身,一但海船出来之后,就把精力转到海外去。”
    “这个想法很好,我估计你们在皇商这一块本就赚不到什么钱,无非是想借此提高梁家的声誉而已,如今梁家在丝织这一行的声誉已隆,此时退出再好不过。”
    梁玉螓首轻点,许清说得没错,她家在皇商这一块确实赚不到什么钱,当初争取这个皇商的名额,只是为了证明梁家的实力,这和后世的品牌效应差不多。
    许清和她调换了个位置,免得窗外的寒风直接吹到她身上,换完位置他顺手端起梁玉的茶杯喝了一口,许清这种皮赖性子让梁玉有点无可奈何,嗔了他一眼,端起他喝过的茶杯,轻启红唇细尝一口。
    许清这才轻笑道:“这才乖!哦,对了玉儿!我在润之时,让船厂成立了一个专门研制各种机械的部门,主要攻关水力带动作业方面,你可让你父亲组织一些经验丰富的工匠,去那里看一下,想办法把现在的织机改进一下,若也能利用水力来带动织机,那效率将会提高许多倍。”
    “嗯,我会通知我爹爹,让他去办。”梁玉对他的前瞻性一直很崇拜,许清如此说,自是深以为然。
    可惜许清对后世的珍妮纺织机没什么了解,但他相信,只要让人有针对性的研究这些,加大研究投入,以中国人的智慧,弄出一些先进的水力纺织机来应该不难。今后海上贸易一但带动起来,对纺织品的需求将更加旺盛,如何提高纺织效率,就成了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丝绸、茶叶、瓷器还会是对外出口的三大项,茶叶方面不用担心,只要市场需求加大,自然有人去种植,而瓷器和丝绸这两样,则需要对技术进行革新,降低成本的同时增加产量和技术含量。
    李清阳兼营着瓷器生意,在景德镇那边也有瓷窑,许清在江南时就曾提醒过他加大研制投入,从五大名窑中搜集制瓷工匠,对景德瓷器多作研究。
    景德瓷器虽然很早就有,但直到真宗景德年间才倍受关注,真宗皇帝曾派人到景德镇,要这里为皇家制造御用瓷器,底书“景德年制”四字,由于其器光致茂美,因此海内闻名,于是天下咸称“景德镇瓷器”,景德镇遂由此而得名。
    但如今景德镇相对于其它五大名窑而言,其开发力度还远远不够,更没有后世‘中国瓷都’的盛名。历史上景德镇瓷器的发展高峰期,要到宋室南迁之后,北方各大名窑纷纷败落,各种制瓷工匠大都汇聚于南方的景德镇,才迎来属于它的时代。
    许清是想通过自己的提醒,改变这时代对科研不够重视的习惯,将景德镇的潜力提前挖掘出来。若梁家和李家分别在纺织和制瓷方面取得突破,那对自己未来的计划将起到极大的促进作用。
    从景明坊出来,已经是下午时分,和梁玉之间的交淡只字未提什么承诺,她是历经磨练的女孩,言语上不须过份的直白,人到了,共品一杯清茶,几个眼神便能了解彼此心中的想法。
    这些日子他过很悠闲,赵祯在等,大家都在等,等西北真正平静下来,等富弼从辽国回京,朝中只要稍有些身份的人,谁都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各个官员之间走动变得更加频繁。
    从荆六郎他们这些天跟踪查探所得,王拱辰就是极其活跃的一个,和胡朝昌、章得象等人有很密切的往来,胡朝昌和章得象都是相当于副宰相级的人物,许清本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让荆六郎他们在能力范围内,对与王拱辰来往密切的大人物也都着手调查,目前荆六郎他们的力量,还是单薄了点,能取得什么样的成果还很难说。
    另一方面,象苏舜钦、王益柔这些人,来许家的次数也多了,和许清之间虽然从未提及什么革新的话题,但许清能感觉到他们是有意接近自己了。
    特别是赵祯赐婚后,递到许家的拜贴和请柬就没断过,许清在此时尽量不想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把大部分宴请辞了,若不然他现在每天光应付宴饮都应付不过来。
    新封的侯爷,上有皇帝荣宠,如今再成为相国的女婿,通过这场联姻,一下子将许清的触觉蔓延到了朝廷的许多角落,许清经过这几天的思索,总算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赵祯赐婚的用意,但也正因为这样,他和晏楠和婚姻不可避免的蒙上了一些政治的因素,这大概就是他当天本能的感到茫然的原因所在。
    自己策划的革新细则已经递上去,通过赵祯这一系列的安排,许清料想,将来自己虽然不可能出来打头阵,但必然被推到一个比较关键的位置上。
    其实现在还看不出,然而一但真到革新之时,许清所把持银行这条财权,本身就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他料想赵祯若对他还有其它安排的话,应该是粮储方面,不管如何,抓住这段难得的平静期,尽量把自己的根基先扎下去才是正事。
    他本想趁着无事,跑一趟晏府,晏殊虽然凡事不爱出头,但政治智慧绝对高深,他为官一直比较平稳,虽然政绩不算突出,但声望却很高,这绝不是偶然,晏殊自有一套为官的法门,自己多去请教,有百利无一害。
    可惜今天不逐他心愿,路过大柱的店面时,在门口遇到了曹佾这小子。
    “许大哥,我去你家你不在,只好来这儿碰碰运气,呵呵……”
    曹佾一见许清,惊喜莫名的凑上来,手里的折扇潇洒地摇了几摇,许清看看街上吹过的西北风,哀叹一声,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扇子,在这位大神头上敲了一记,然后没收了!
    “以后再让我看到你大冷天摇把破扇子,非打得你姐都认不出你来!”
    曹佾俊脸扭在了一起,弱弱地解释道:“许大哥,这哪里是破扇子?是名……”
    “少废话!没收了!”许大官人又不瞎,哪能看不出这扇子有多值钱,那就更要没收了!
    曹佾还想说两句,许清抢先说道:“走,跟我回府,今儿先教你几式!”
    曹佾一听,顿时将什么破扇子的事抛到九霄云外,跳上马跟着许清回家去,连身后的随从都撇下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墨韵留香
    庆历二年九月初三,大宋国相吕夷简卒,帝发丧,令恤典从优,赠官太师、中书令,谥文靖。
    对许清来说,吕夷简的病故,使他心里那股无形的压力也随即消失,若抛开私仇不论,许清对吕夷简的手腕还是很佩服的,为相二十年,虽因当年迎合临朝称制的刘太后,他在文人士子中的风评一直不太好,但他的意志却无声地笼罩了大宋二十年,今天这座大山慨然倒塌了。
    吕夷简的时代过去了,那么接下来将迎来谁的时代呢?朝臣们在等待,在猜测着即将迎来怎样一个新格局。
    许清今日却先迎来了一位久违的客人。
    得到小厮的并报,许清迎出门来,只见冯雨紫帽轻裘,绰尔不群的立于门前,可惜手上没拿折扇,否则许清又可以没收了。
    “安溪兄,一别数月,西湖之上可是说好随后进京的,如今却让我空等几月,别的且不说,快快里面请,进门三杯酒罚你定了!”许清朗笑着向冯雨拱手作请。
    冯雨含笑还礼道:“冯雨见过夏宁侯,说来惭愧,我等虚度光阴几许,一事无成,夏宁侯却是轻骑快马提吴钩,北去千里觅封侯。每思至此,冯雨便愧于登门见故人啊!”
    冯雨看上去确实是挺感慨的,所言真挚,虽然口称许清夏宁侯,却没给人太过生分的感觉,许清热情地把他请进府里。
    冯雨自进府起,便细细地打量着许家的庭宇格局,只觉华屋拱檐鳞次栉比,翠帷朱户,水榭亭台,草木盆栽,远赏近观总相宜,整个院落既有北方建筑的恢弘大气,又不失南方民居的精巧雅致,两者竟能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令他由衷赞叹。
    于大厅中落坐,等侍女上好热茶,许清才说道:“安溪兄,还是如以前般称我子澄即可,什么夏宁侯不过是陛下错爱而已,安溪兄几时进京?如今下榻何处?”
    冯雨目光正在厅中为数不多的三两幅字画上流连,其中一幅为蔡襄的题诗字贴,一幅为欧阳修的清溪夜泊图,见许清问起,只得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有些抱歉地答道:“子澄贵不易友,冯雨记下了,我如今寄住在京中一位父辈故交家中,子澄不必挂怀。”
    “安溪兄还是搬到我家来住吧!我也好向安溪兄朝晚讨教。”许清摆摆手说道。
    冯雨突然变得腼腆起来,让许清有些诧异,这还是那个洒脱的冯安溪吗?只见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子澄一片盛情,冯雨本不应推却,只是此次进京,家父有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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