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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山渐青-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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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阳听了先是一怔,完了也就放下心来,许清的保证他们基本还是信得过的,朝廷本身在船厂就占有四成股份,利用个把船坞来试制战船,也不算过分。他接着对许清说道:“侯爷,前翻经船厂各位东家商议,等首批海船完成海试后,我们想再扩建五个船坞,这事你看可行否?”
    许清心中一乐,他正嫌大宋造船力度不够,没想到李清阳等人也嫌龙门船厂船坞少了,想想也是,光这这些股东就有十八个,而目前船厂只有十个船坞,有些人想拿到海船,就得多等一年半年的,这些人谁不明白海上贸易的巨利,眼看海船已造出,却还让他们白白浪费一年在等待上,怎么不教人心焦呢?
    “扩建船坞之事,你们尽管放子去做,我一定会鼎力支持。也不用等到首批海船海试之后了,难道你们对这批海船没有信心?王伦这次作乱,淮南东路各州受难的百姓不少,你们若现在开挖新船坞,我可以让苏经略使将这部分难民安排过去,一可免去你们四处招集人手的麻烦,二也可以帮朝廷暂时安置一下这些难民,严冬将至,若不及早安置,这些难民苦啊!”
    对此,李清阳自然没有异议。
第二百一十二章 水上歌声
    送走李清阳后,许清带着荆六郎一众护卫出发了,却不是巡视淮南东路,苏言道他们才刚组织人手开工,现在淮南东路没有太多看头,而且许清相信,此刻的苏言道心里比自己还迫切,用不着再盯着他们。
    所以他选择先过江,去两浙路逛一圈,苏杭一带被称为鱼米之乡,对朝廷的粮储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许清人到扬州,自然不能不去看看。
    几艘船横过长江,沿着大运河悠悠南下,两岸西风瑟瑟,平野旷远,和上次五月来时相比,江南少了一份明媚,却多的一份淡泊。
    大运河之上并不因为寒冬将临而萧索,反而变得更加繁忙,北边的皮货、药材顺江而下,南边的粮船首尾相接,绵延数里,河道上白帆片片,桨撸声声。
    许清于船舱之中煮酒小酌,一路南来,千里驱驰,难得这样的闲适,于是学起了士大夫的风雅,江上观景,舟中煮酒,可惜荆六郎这厮属牛的,把许清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全弄没了。
    估计是他们这帮人还坐不惯船,荆六郎扶着舱壁进来埋怨道:“大人,咱们骑马不是要快得多吗?坐这船晃晃悠悠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你懂个屁,江南水道纵横,骑马看似快捷,实则每到渡口皆须摆渡,咱们这么多人马,过一次河得摆渡半天,这比坐船还要耽误时间,没事你到舱里挺尸去,少来烦本侯爷!”许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荆六郎只得灰溜溜的退出去了。
    许清把炉火移近一点,然后斜躺在软软的裘皮之上,哼着小曲,自得其乐的喝起小酒来,肥美的秋蟹,加生姜数片,几段青葱,在炉火上细焖着,让人垂涎欲滴,陈年的女儿红拍开封泥,舱中香气弥漫。
    “一只螃蟹有水喝呀,两只螃蟹抬水喝呀,三只螃蟹没水喝呀……。”许清依依呀呀哼着,举箸正要大块哚,忽闻水上一阵柔柔的歌声飘来,婉转甜糯,总之比他几只螃蟹来回哼的动听多了,那声音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许清走出船头,旁边一只船儿正平行于河面上,水儿碧玉、钗儿秀发香,盈盈站于船头如同水中绽放出的水莲花。一见许清出来,笑吟吟地拜道:“许大人,可真巧了,水儿要去苏州,不想竟能与许大人偶遇于江上,许大人不请水儿过去坐坐吗?”
    偶遇?若真是偶遇那这个‘偶,字也该解读为‘佳偶,的意思才对,许清也不揭破她的说词,笑呵呵地答道:“是啊!是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本官独自在舱中煮蟹开酒,水儿姑娘若是不嫌弃,那就过来一起饮几杯如何?”
    “慢点,小心!小心!”两舟靠近,水儿轻轻一跃,如一朵云儿跳过船来,许清只得抻手接住她,水儿有意无意地,顺势扑入他怀里,细细的娇呼一声,如受惊的兔子般,紧紧的搂住他的虎腰,一时香风袭体,软玉盈怀。
    诱惑!这是**裸的诱惑!水儿啊水儿,爷可是血气方刚的昂扬男儿,你这不是要爷的命嘛!看着随行的护卫满带戏谑的眼神,许大官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把揽起水儿的纤腰,直接把她抱进舱中,笑!我看你们还笑,爷就来个白日宣淫,看你们能把爷咋嘀?
    玉人媚眼如秋水,舱中胭脂胜酒香,隔着小几儿,水儿轻轻拍了拍起伏不定的酥胸,一脸嫣红的说道:“多谢许大人!”
    “你是该好好谢谢我,这秋冬水冷,万一真掉下河去,非把你冻成个小冰人不可!有你这么折腾的吗?多大的姑娘了,还象个小孩子般冒冒失失的!”许清一边倒酒添筷,一边唠叨着。抬起头来时,水儿红扑扑的脸映着炉火,分外的娇艳,双眸痴痴地看着他,仿佛他的唠叨倒成了最动听的语言一般。
    一感觉水儿神情有些不对,许清赶潜瞪她一眼,岔开话题道:“说吧!你怎么追来了?少拿什么偶遇来糊弄人,你要知道,我这是去巡视地方水利,带着你同去那成什么样子了?喝完这酒,赶紧回扬州去!”
    水儿香腮更红了,抵头捻着衣角,咬了咬香唇低语道:“人家才不是追许大人您呢,人家是真的要去苏州!”
    好吧,既然你死不承认,那就权当‘偶遇,好了!把筷子往她手里一塞,许清自个夹起一只大肥蟹,扒开壳儿露出雪白肥美的蟹肉,细细的挑出边须和内腑,然后放到她的小碗中。
    “快吃!甭管去哪,先把这大肥蟹吃了再说,对了,水儿你没见过螃蟹跳舞吧,照我说啊,你就应该多吃螃蟹,相信你的舞姿会因此更多姿多彩的!”
    “螃蟹也会跳舞?,水儿疑惑地问道,转而明白许清这是在拿她打趣,不禁娇嗔一声,素手隔着小几儿轻打他两下。
    许清哈哈朗笑道:“水儿你可冤枉我了,我就是想啊,这螃蟹八只手脚,要是跳起千手观音来那才叫精彩绝伦!”
    水儿笑得浑身都软了,这才说道:“许大人休得胡说,有你这样拿螃蟹比喻观音大士的吗?阿尼陀佛,许大人只是一时失言,菩萨莫怪,菩萨莫怪!”说着还合掌虔诚的拜了拜。
    许清瞧着有趣,嘴巴却不停,几下里把一只大肥蟹分成了几块,细嚼慢咽起来,隔着帘儿,舱外西风拂秋水,舱内暖意融融,水儿拜完这才拈起酒杯和他隔桌鼻饮,几杯女儿红下肚,水儿双眸微薰,真个是酒染花颜靥更娇。这次她确是特意追随许清南来的,有些人,见了千百遍,你也想不起他的细微样子来,有些人只见一面,却总在脑海中萦绕不去。
    对于水儿来说,许清就是后面的这种人,她在扬州万花楼名重一时,慕名而来的才子如过江之鲫,却独因在润州时的相遇,那午后水榭的一支舞,那感怀的一泫泪,对许清念念不忘,许清与晏殊的女儿订亲她也知道,关于许清的点点滴滴,她总是细心地收集着,她知道彼此的身份天差地别,自己只是雨中的浮萍,谁也不知道下刻会飘到哪里去,虽有倾城之貌,但作为青楼艺妓,却卑微得如同别人脚下的蝼蚁。
    水儿本不敢过多的奢想,但许清再次来的扬州,让她忍不住抛却所有的矜持,只希望能陪在他身边多一刻,于是,听到许清乘船南下,她便跟来了。
    那一刻花开,只为等君来,爱我所爱,无怨无悔…
    两人默默对饮一阵,炉火移开,带着几分酒意,水儿柔声说道:“许大人,行舟水上多觉无聊,让水儿再为你跳一支舞吧!”
    御去厚重的寒衣,水儿一袭轻盈的衣裙,如水边的丹项鹤,轻抬素手,款款舞姿跳起来,让她浑身看上去软得象水中随波招摇的水草,没有琴乐相和,水儿就且舞且歌:红藉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是许清端午之日,在船上教过红菱的歌曲,水儿竟把当初他教红菱的现代曲谱都学了过来,对有关许清之事,其用心之细,可见一斑。酒染的红颜如暗夜花开,糯糯的歌声如衷肠倾诉,衣袂飘飘,眸光半醉。这时行船一晃,水儿立身不长稳,一个跄踉倒在舱壁上,许清不及穿鞋,急忙扑过去将她扶起。
    “水儿,撞到哪了,痛吗?”
    水儿却不答,扑在怀里嘤嘤饮泣起来,许清把她抱回榻上,用寒衣把她裹起来,连声问道:“水儿,快说啊,是不是扭到脚了!”
    听他焦急地询问着,水儿哭得更急,螓首埋在他怀里摇了摇,就是不说话。许清无奈,总不能把人家姑娘脱光来检查吧?想到这许清些心虚的看了看怀中的水儿,他大概也猜出水儿为何而哭了。
    水儿身体娇小玲珑,柔若无骨,让许清想起赵飞燕来,传说赵飞燕轻盈得能在掌上起舞,或许水儿也差不多吧。
    许清正心神不属的胡思乱想着,水儿双针突然揽住他的脖子,梨花带雨的粉脸抬起来,不由分说就深深吻在他的唇上,四目相对,水儿如殉道的圣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缓缓的闭上双眸,只剩睫毛上晶莹的泪珠还在微微的颤动。
    香舌却在他口中有些生涩地索取着,兰香盈腹,清津互濡,许清抛开心头的杂念,搂紧她的纤腰,深深地回吻着她,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俩人快要窒息,双唇才缓缓放开。
    水儿靠在他怀里,急促地呼吸着,酥胸起伏如涛,许久之后才喃喃地说道:“大人,水儿此生无憾了!”
    许清轻轻拍着她的背,心中有些混乱,水儿对自己的心意已无须多用语言来表达,他倒不是故作清高,对这样一个任君采摘的美人儿视而不见,只是晏楠还没过门,家中已有一个红菱,红菱跟自己在先,便是晏殊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若是这时再把水儿带回去,情理上还真说不过去,说不得晏家那一群大舅子小舅子真会打上门来。
    他心中一阵发苦,唉,水儿啊,咱们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吧!这个时候真不合适!
第二百一十三章 船到丹阳
    苏舜钦监守自盗案二审结果还未出来,许清和苏言道的急奏又来了,王伦被许清带着百名护卫逼得跳河了,差点去了龙宫称帝。这让赵祯松口气的同时,对那些弃城而逃、甚至干脆投敌的州官更为恼怒。
    若不是许清的奏章里让他缓一缓,说不定赵祯马上就要将淮南东路的官员一撸到底,太气人了这是!朕容易嘛,裤腰带都勒断了好几根,节衣缩食从内库中拿出钱来,给你们这些官儿发俸禄,连给后宫爱妃戴的首饰珠花,朕都是偷偷买地摆货来以次充好,你们倒好,让你们守牧地方,你们真的全给朕放羊去了。
    老好人赵祯轻易不发脾气,但真发起脾气来也一样风云变色,虽不至于伏尸百万,但砍几个脑袋瓜子还是有可能的。那几个投降王伦或弃城而逃的州官怕是免不了啦。
    范仲淹脚上还沾着泥巴,也火烧屁股的赶回京了,许清给他的信中说得明明白白,掌握好时机,借此机会,把这两路的官彻底梳理一遍。其实不用许清说,范仲淹又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早些时日在司农寺那只是小试牛刀,如今有两路官员来给老范砍,岂能不磨刀霍霍。
    文德殿的大朝会再次紧急招开,首先是京东东路的官员遭殃,裁掉那些闭门不出,任由王伦虏掠地方的官员没人跳出来反对,但对新官的任命却争持不下,贾昌朝一派自然不想放过这个安插党羽的机会,双方又在文德殿上演了一回口水大战,还好赵祯在怒极之下,难得雄起一回,对范仲淹提出的名单允了。
    接着便是苏舜钦等人的二审判决,王益柔的《傲歌》惊天地泣鬼神,即便是开封府尹龙应芳充分领略了赵老大的意思,二审结果王益柔还是被踢到了真州做个税监,苏舜钦好些,从进奏院提举变成了楚州知州。太常博士周延隽,殿中丞周延让这对难兄难弟,被告发守丧期未满参与宴乐,也一起被贬到淮南东路去了,一个成了泗州通判,一个成了海州通判。当然,除了王大才子太耀眼外,其他人与其说是被贬,还不如说是被范仲淹来了个乾坤大挪移,弄到淮南东路去了。余下的人全作罚俸留用处理。
    王拱辰等人眼看到嘴的鸭子真的飞了,恨得直咬牙,奈何赵祯这次被王伦那身黄袍雷到了,管你上什么奏章都不理,一改原本温和的作风,铁了心要借范仲淹之手,把京东东路和淮南东路理出一个朗朗睛空来。
    船到丹阳,许清要停留巡视一翻,丹阳以平原为主,农业已经极为发达,是典型的鱼米之乡。这里出过两个皇帝,人家这两个皇帝可不象高邮出产的王伦一样,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开国皇帝,一个是齐高帝萧道成,一个是梁武帝萧衍。虽然这两个人开创的皇朝也不长,但至少不象王伦那样,拉上百十个人就立国称帝。当然了,高邮的兄弟们也别泄气,王伦这皇帝干得虽然不怎么地道,但至少是出过皇帝了,比大多地方都强嘛。
    据说唐天定年间,因当时丹阳境内生长着众多的赤杨树,“赤”与“丹”同义,“杨”与“阳”谐音,故名“丹阳”,后取“丹凤朝阳”之意,定名丹阳。许清留意了一下,四处皆是肥沃的良田,一时倒没发现有太多的赤杨树。
    舟上相处不过两个时辰,水儿便是千般不舍,却也不敢误了许清的正事,只好回到自己的舟中去,两人对立船头,许清笑呵呵地问道:“水儿,你是回扬州呢,还是真去苏州?”
    “奴家哪也不去,就在丹阳停船,素闻这里出产的曲阿酒十里飘香,奴家就在这里但求一醉!”水儿的话透着浓浓的幽怨。
    许清听得一窒,回望她道:“水儿,先回扬州去吧,寒气渐深,别到处乱跑了!”正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和水儿大概是重遇在了一个错误的时间,此时应不复多言。
    看着许清的船渐渐远去,水儿久久的立于船头,任西风吹卷着衣裙,水波荡碎她的倒影,心里最珍贵的东西仿佛被人抽走了,双眸渐渐的迷蒙起来,天上浮云无根飘荡,一江流水余惆怅,水儿抽出丝巾,轻抹湿透的又腮,对着个郎远去的船儿哽咽而歌:恨无兮羽翼,高飞兮相追。长吟兮永叹,泪下兮沾衣
    许清和往常一样,在丹阳没有直接去县衙,而是顺着河道四处察访,此时晚稻早已收完,田野间少有农人,一片沉寂,倒是不时有些百姓撑着小船,于河道上撒网捕鱼,仔细观察可见,许多河堤低矮处都得到了加高,田间的引水渠道也新作清淤处理。江南这一片水道众多,灌溉不成问题,反而是防止水灾才是重中之重。
    根据后世的一些研究资料,在中国历史上,两宋时间的气候是最适合农业生产的,总体而言,这时期的气候相对温和,雨水充沛,那种连年大旱的情形比较少。倒是因为雨水充沛,经常引发水灾,三月桃花汛,夏汛,秋汛,连绵不断。
    今年就因赣水在汛期决堤淹没了吉州数县,别以为大宋几百上千个州县,几个县受灾就不当回事,就算不因此引发动乱,然受灾州县的百姓不但颗粒无收,朝廷还得拿出大量的银钱,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救灾;而且一处受灾,还容易引发其它地方的粮价飙升,在这种连锁反应之下,等于是其它地方的百姓也跟着受灾。
    而且水灾跟旱灾不同,旱灾发生的过程比较缓慢,只要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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