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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三国之乱臣贼子-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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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大家伙还指望着早点破了夷安城,入城潇洒快活一番,现在倒好,别说夷安城了,连口吃的东西都没有。

难道说,那介亭李贤真的是天煞星下凡,专门对付黄巾军的吗?

要不然,一个无名小卒怎么就让定莱将军一次一次的吃瘪呢?

全军覆没的高升、尸首分离的张于、辎重营被焚烧的张易,接连三次,李贤给定莱将军造成的伤害一次痛过一次。

有迷信的家伙不禁心头踹踹,难道太平道真的日薄西山了吗?

山下,等了一个时辰,饿着肚子的贼寇终于等到了口粮。

这些粮食是乡民们来年的种子以及过冬的口粮,现在全部落到了贼寇手中。

张饶这些贼人可不会管粮食的来历,只要大军能够填饱肚子就好。

吃了些米粟,肚子里多了几分热量,贼军终于恢复了几分士气。

寒冬腊月的,要是连口热食都没有,谁还肯挪窝?

入山之前,张饶把麾下的头目召集了起来,嘴里道:“李贤小儿就在山中,据说兵马不过一千,我打算入山围剿,可蒙山这么大,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疏漏了,你们有什么好法子能让我抓住他?”

除了张饶的嫡系兵马,其余新近依附的贼寇头目根本不想入山围剿。

与其把力气耗费在荒山野岭当中,还不如多抢几个村子,攻占几个小城来的快活。

大家伙儿加入黄巾军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真要是太平道这杆大旗倒下了,马上就是树倒猢孙散的局面,这些贼寇可不是张角的虔诚信徒,他们信奉的是利己主义。

不过,眼下所有人都明白,张饶真的被李贤激怒了。

定莱将军想找回面子,蒙山不得不入。

多数头目不发一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张饶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这时候,张让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大头领,我认为我们可以兵分合围,齐头并进。”

“分兵?会不会被李贤各个击破?”

张让事先已经得到了提点,这时候好整以暇地说道:“各路兵马之间加强联系,相隔六里即可,一旦李贤发兵来攻,其中一路固守待援,发出求救信号,我军便可以遥相呼应,李贤要是逃而不战,大军便衔尾追击!”

张饶击掌赞叹:“妙计,就这么着了,那李贤再厉害也不可能在一刻钟的时间能剿灭我一千兵马,我军在后头还有补给,他李贤又能吃什么?用不了多久,怕是饿都能饿死他!”

听上去很有道理,这就好像猎人打猎,先用猎狗把猎物驱逐出来,然后等到它们疲于奔命的时候,猎人弯弓搭箭一击必杀!

只是,在眼下的这种情形下,究竟谁是猎物还在模棱两可之间。

蜿蜒盘旋的蒙山之中,李贤跟着乡民不停地打量着地势。

偶尔遇到几株干秃秃的树木,李贤也会停下脚步,好生打量一番。

有树就可能有鸟,有鸟便可能有窝。

路上李贤已经掏了好几个鸟窝了,鸟蛋的味道很是可口。

反正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动物协会,只要遇到了活物,不管是豺狼虎豹还是飞禽走兽,李贤一概不准放过。

就算暂时不需要吃,也不能留给身后的黄巾军!

全部扫荡干净,另一种意义上的坚壁清野,这就是李贤的想法。

军中的米粟还够一千人吃上三五天的,须得造作谋划,不然这么坐吃山空下去,早晚会饿肚子。

用饭之前,流民营的兵马转悠了许久,也不过打到了几十只猎物而已,远远不够大军所需。

好在从介亭出发之前,李贤准备了不少“鱼干”。

这些鱼干既可以补充盐分,又可以给军卒填饱肚子,是难得的好东西。

之前一段时间,布袋中的鱼干一直没舍得食用,现在到了关键时刻,鱼干派上用场了。

吃了带盐的食物,喝了滚烫的热汤,介亭的兵勇们觉得浑身上下的寒冷一扫而空,久违的力量一点一滴的恢复着。

用不了多久,大家就可以重新恢复战力!

兵勇们歇了不过半个时辰,李贤便下令兵马开拨。

敌我数量悬殊,万万大意不得。

就这么走走停停,一个白天的功夫,张饶依旧没能抓到李贤,而李贤也没有反戈一击的意思,双方人马很是默契,各自行路。

只不过,沿途间,李贤遇到了不少逃难的百姓,他们多数都是为了躲避黄巾贼才背井离乡,逃入深山的。

带他们走!

留下乡民的话,他们绝对难逃贼手,张饶的贼军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

第五十三章意想不到的夜袭战

沂山、蒙山接连成片,在东莱郡内形成了一块极大的山地。

如果在初春时节踏青旅游,那么这里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然而,寒冬时节的蒙山却令闲人止步。这里山高路险,天寒地冻,虽说没有下雪,可行军布阵却依旧是个难熬的差事。

其实入山的黄巾军压根不想抓什么李贤,这寒冬腊月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才是爽快事,辎重钱货烧了也就烧了,再抢几个村落,抄几个大族也就回来了,至于遭这份罪吗?

在这样出工不出力心理下,奔波了一个白昼,黄巾军非但没能拉近双方的距离,反而越行越远,这让张饶大为光火,可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黄巾军的兵马已经分成六路,强行催促部众行军的话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夜色降临,六百名介亭兵勇静静地潜伏在山谷的外围。

谷内有张饶麾下的一千兵马,他们的营地扎在河边。

为首的贼将名叫毛基,五年前便跟着张饶东逃西窜,算得上是贼营中数得上的人物了。

被李贤击败的高升、张易、张于都与毛基相交莫逆,他们三人虽说都有或多或少的毛病,可手里都有一把刷子。

可就是这样的老兄弟,却也接二连三的败在了李贤的手中。

出于对李贤的畏惧心理,毛基不敢有丝毫大意,虽说日落前哨探回报,说官军的兵马依旧在十里开外,按理说对方逃命都来不及,不可能反戈一击,可出于谨慎起见,毛基还是督促麾下部众挖起了壕沟,竖起了鹿角。

只是住上一宿罢了,那些官军一整日都不见踪影,何必如此呢?等闲贼众觉得根本没必劳心劳力去挖壕沟,砍栅栏,可手持钢刀的毛基告诉他们,抗命不从者,斩。

怨言是在所难免的,不过毛基却也趁的住气,只要把活儿干了,发几句牢骚就当没听见。

紧赶慢赶,贼军好不容易在日落之前造出了防御工事,虽说时间仓促,建造出来的栅栏很是简陋,可或多或少都给毛基增添了几分安全感。

再简陋的壕沟、栅栏,那也是防御器械,只要哨探多加小心,绝不至于无声无息地让官军潜入营来。

夜已深沉,寒露渐重,毛基饮了口珍藏的酒水,火热的感觉让他精神一振。

去巡营!

带了四名亲兵,毛基大步来到帐外。

这时候,营内的部众多数都已经睡下了,只有轮值的哨位在说着闲话。

辕门口,一小队巡哨的岗哨打着火把向这边靠近,毛基四下里张望了一眼,除了自家兵马的说笑声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一切显得那么安详,可不知为何,毛基总是觉得眼皮跳的厉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走,再去那边瞧瞧!”

毛基放心不下,决定到辕门外瞧个仔细。

正在行进的当口,忽而,毛基觉得寒毛倒竖,他蓦然转身,口中狂呼:“夜袭!”

话音未落,一支若隐若现的寒光转瞬及至。

“铿!”箭矢从毛基耳畔穿过,深深地钻到了几丈开外的圆木上。

箭簇深没及羽,尾翼颤抖个不停。

毛基脸色大变,敌人的力道之强超乎想像,适才若不是自己提前闪避了一番,岂不是要被射个正着?

“快,吹号角!”

惊怒交加的毛基只是缓了片刻便高呼示警。

必须抢在敌人入营之前唤起大队兵马,不然若是等到敌人杀入营中,那可就无法挽回了。

“轰隆”一簇大火腾空而起,陡然的炸响唬的毛基心头一跳。

怎么回事,哪里着火了?

毛基定睛一望,这一瞧之下顿时额生冷汗,原来起火的位置竟然是辕门往东三十步的地方。

下午扎营的时候毛基记得清清楚楚,辕门十丈的范围之内没有多余的草木,怎么现如今突然烧起火来?

火是李贤放的,他让人事先准备了大量的干草柴禾,然后趁着巡哨的贼军不注意,一捆一捆地运到了前头。

夜巡的差事原本便打不起精神,谁还会在意哪里多了些根本不存在的草木?

什么栅栏、壕沟,在熊熊的大火下,一切无所遁形。

“杀!”黑压压的官军挥舞着夺命的武器狂奔而来。

“快,快去那里!挡住他们!”毛基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可是,起火的地方总共有三处。

夜巡值哨的贼众们数量有限,根本分身乏术,毛基这么叫喊,反而使得贼寇们顾此失彼,不知到底该以何处为重点。

今夜轮值的贼人不过百十人,可从火光中杀出来的人马却多出了数倍。

最前方的官军掷出长长的绳索,几人合力便拉翻了栅栏,后头的军卒抱着木板铺到了壕沟上。

天堑变坦途,毛基煞费苦心搞出的防御工事连一炷香的功夫都没撑过去。

李贤只用了三招就杀了进来。

“咚咚咚”,兵勇们踏着木板,径自冲入营内。

惊恐交加的贼寇们没有退路,因为毛基正在后头压阵,他们“嗷嗷”嚎叫着为自己壮胆。

一个蓄力已久,一个毫无防备,两方人马甫一接触,官军便大占上风。

凄厉的号角声在夜空中传出了老远,昏睡中的贼军慌乱地披着衣甲,找寻着武器。

几十名积年老寇睡不卸甲,他们听到号角第一时间便冲出帐外,试图拒栏死守,可一切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外围的贼军崩溃的太快,毛基吼破了嗓子也无济于事。

“杀杀杀!”官军如猛虎下山,势如破竹。

贼军一退再退,很快就退无可退,他们身后都是营帐。

从营帐内涌出来的贼军乱糟糟的加入了战团,毛基也抽刀厮杀。

“兄弟们,顶住,大头领很快就会过来的!”

“援军就在不远处,杀!”

毛基大声呐喊,他身旁的亲军也纷纷应喝,贼军听罢,士气稍稍有所回复。

此战,李贤势在必得,哪能让到嘴的鸭子飞掉了?

一杆长枪挥舞着上下翻飞,李贤一马当先,深深地凿入了贼军的阵列当中。

李得福等人生怕李贤有失,急忙快步跟上。

其余两个方向,胡七与赵俊也领着兵马杀入了贼营。

一时间,贼营内四面楚歌,贼兵惶恐不安。

。。。

第五十四章赔了夫人又折兵

五里开外,张饶正领着一千兵马一路狂奔。

毛基的求救号角已经吹响了半柱香的功夫,这时候想必另外四路人马也在奔赴救援的路上。

只要毛基多坚持一刻钟,到时候就是五路大军合围的情况。

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张饶故意兵分六路,表面上是为了扩大搜查范围,其实实际上却也是为了引蛇出洞,老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他想诱导李贤来攻,所以才故意示弱以敌。

现在,李贤果然中计,张饶怎能不喜?

“快点,快点,灭了李贤,我作主,大家北上都昌,劫掠三日!”张饶大声呵斥着麾下的部众,让他们加快速度,同时不忘诱之以利。

果不其然,听闻日后可以大肆劫掠,贼寇们顿时来了兴致,他们早就不想在山中遭罪了,倘若今天晚上就能剿灭李贤,倒也是一件喜事。

喜事吗?毛基却不这么想,三面围攻之下,他的大营崩溃了。

贼寇们没有什么特别的信仰,他们只是单纯的为自己活着,一旦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他们便会趋避厉害,说穿了,打不过的时候,贼寇就会撒丫子跑。

毛基接连宰了三个逃兵,却也无济于事。

一千多人的兵马彻底炸了营,火光冲天而起,四处都是逃散的人群。没有人去管张饶的救兵会不会赶来,他们只知道,来犯的这伙官军太过厉害,再不逃,待会儿可就要丢了性命。

今夜,李贤挑选的这六百人当中有两百人是从流民营跟辅兵营中挑选出来的,算是三营人马中最精锐的部分。

之前,李贤还怕流民营与辅兵营出身的兵卒会拖了后退,可现在来看,这帮家伙杀起贼寇一点儿也不落下风。

正兵营的四百人马训练有素,他们多是以三人一组的战阵杀贼,而辅兵营的一百人也经历了不少战事,他们虽然摆不出像样的战阵,却也知道配合的重要性,只有流民营的一百人完全是凭着个人勇武在战斗。

不过,流民营中的这百十号人全都是从贼寇手中逃脱出来的乡民,无一例外,他们对贼寇都有着刻骨的仇恨。

能够从贼寇手中存活下来,没有一手保命的本领是决然不可能的。

夜袭敌营,拼的是突然性,只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贼军的防线,缺乏韧性的贼军便很容易败下阵来。

就算是大汉官军,陡然遭遇夜袭,十之八九的可能也是吃个败仗。

其实,夜袭给敌军造成的真正伤害并没有多少,毕竟慌乱中根本不知道有多少贼寇藏在何处。

若是一个一心逃命,无论如何官军也是追逐不上的。

不过,夜袭引发的炸营却可以给敌军带来最严重的打击。

古代名将遭遇夜袭的时候,第一件事并不是下令反击,而是命令各营严防死守,不得出营混战。

毛基已经把能做的事情做到了最好,可最终却还是犯了一个大错,他应该亲自去营帐点齐兵马,恪守大营,而不是任由贼寇惊醒,各自为战。

将为兵之胆,混乱之中,一名合格的将领完全可以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

可是,错了就是错了,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

即便毛基一心杀敌,可李贤的官军还是锐不可当,没过多久,毛基便被麾下的亲卫拉扯着逃走了。

这一战,大胜。

顾不得清点战果,李贤命人吹起号角,呜呜呜的号角声中,六百名官军循着来时的路再度离开了。

此番夜袭,官军折损几十人,除了死去的三五人,多数人都还可以行军赶路。

正兵营也就罢了,他们接连胜了许多场,早就炼就了杀贼不动本心的胆魄,可辅兵营与流民营还是第一次作为主力参战,受伤折损的那几十人也多数都是这两营的人马。

不过李贤相信,经此一役,存活下来的两营人马很快就可以编入正兵营,成为可以仰仗的战力。

在李贤的谋划中,流民营与辅兵营便是预备役,一旦正兵营有了缺额,经历过斩获考验的预备役就可以派上用场,顶上去,这样才可以确保战力不损。

张饶又一次来晚了,毛基匍匐在地,不发一言。

宁静的夜空中,噼里啪啦的火光时不时地炸响着,间或有受伤未死的贼寇在低声呻吟,给这夜晚平添了几分诡异。

张饶一直在喘着粗气,他的胸腔急剧起伏,摆明是怒到了极处。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声援毛基,毛基也知道自己犯下大错,只是不住地叩首,嘴里却没有求饶的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饶冷冷地说道:“为什么不说话。”

“败兵丢营,罪无可恕,愧对大头领,所以无言以对”

“你也知道你罪无可恕!分兵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一定要谨小慎微,不可大意,嗯?你是怎么做的?怎么就让李贤摸进了大营,你的一千兵马呢?”

毛基虽说已经萌生死志,可这时候还是辩驳了一句,道:“日落之前我便挖了壕沟,插了栅栏,可谁想到官军早有预谋,他们用茅草照亮了壕沟,然后踩着木板冲了过来,麾下们竭力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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