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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国配角演义-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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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条件很简单,就是让曹叡封爵。只要曹叡封了爵,诏告天下,就等于从法理上确保了他曹氏长孙的地位,也就堵死了曹丕以后不认账的可能。

曹丕急于扳倒曹植,于是便答应了甄宓的这个要求。于是从史书里我们可以看到,在吉本叛乱尘埃落定后的建安二十三年,十五岁的曹叡被封为武德侯,正式被纳入继承人序列,位列最高。

这样一来,我们就不难理解甄宓在建安二十二年的兴奋,那是源自于母亲对儿子深沉的爱。当甄宓做完曹丕交给她的任务以后,她知道,自己终于为流着袁氏血脉的儿子在曹家的家系中确保住了位置。她容光焕发,她意气昂扬,她就像史书里记载的那样,“颜色丰盈,更胜从前”。

当甄宓对着卞夫人脱口而出“自随夫人,我当何忧”时,前半句是马屁,后半句却正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是啊,我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历史的车轮在向前转动着。曹操于建安二十五年去世。曹丕迫不及待地接过刘协的禅让,开创了曹魏一朝。当曹丕坐上龙椅,意气风发地朝下俯瞰时,他看到曹叡恭敬地站在群臣最前列。

这时候,他发现天子也是没办法随心所欲的,比如废掉武德侯。诏告天下说这孩子是袁家的种?这会让皇室沦为天下笑柄。曹丕这人极好面子,断然不肯这么干。

曹丕拿曹叡没辙,只能把这种郁闷迁怒于始作俑者甄宓。他拒绝将甄宓封为皇后,并且开始冷落她。而郭女王也不失时机地开始进谗言,现在的她不再惧怕甄宓,甄宓已经不再是威胁,她现在是嫉恨甄宓,因为甄宓有个儿子,虽无太子之名,却有太子之实,而郭女王自己却始终未给曹丕生下一男半女。

甄宓生命中的最后两年是凄凉的。《文帝甄皇后传》里只记载说“后愈失意,有怨言。帝大怒,二年六月,遣使赐死,葬于邺”。而《汉晋春秋》里的记载则更为惊心动魄:“初,甄后之诛,由郭后之宠,及殡,令被发覆面,以糠塞口。”

一代佳人,就这么死去了。她一死,曹丕立刻力排众议,把郭女王立为皇后。而甄宓,除了曹叡之外,唯一一个为她痛哭流涕,以致胁持使者要上京抗议的,就是在鄄城的曹植。

曹丕看到密报,心不自安,就把曹植贬为安乡侯,又转为鄄城侯。曹植这一次没有忍气吞声,而是做出了文人式的反击。

他写出了《感鄄赋》。

在《感鄄赋》里,曹植把那一次“绝缨”的经历,诗化成了他与洛水女神的邂逅,他把与甄宓在建安二十一年底到二十二年初在邺城的那段交往,全部浓缩在了洛水那一夜中。甄宓的容貌,甄宓的体态,甄宓的幽香,甄宓的一颦一笑,还有甄宓的辞别,都细致入微地描摹了出来。他不恨甄宓,尽管她欺骗了他,他却始终爱着她,如赋中所言:“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他恨的,是那个幕后的主使者,也就是他的哥哥。

曹植写完这一篇《感鄄赋》后,没有刻意隐藏,他相信很快就会有人偷偷抄录给曹丕,而且曹丕肯定会识破他在“鄄”和“甄”玩的小花样。这就是他的目的。

果然,曹丕很快就从监国谒者那里拿到了抄稿,看完之后却没有愤怒,只有恐慌。他领会到了赋中的暗示,曹植已经猜到了建安二十二年“绝缨”事件与那一次叛乱的真相。

这一篇《感鄄赋》,是宣战书,也是告白书。曹植不是为自己,是要为甄宓讨回公道,他也可以借此痛快地抒发一次对甄宓的情怀——当着曹丕的面。

曹丕有点慌,如果曹植把那件密谋公之于众,对自己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他退缩了,就像《魏书》里说的那样,他连忙开始“哀痛咨嗟,策赠皇后玺绶”,把死去的甄宓追封为皇后,还把曹叡交给郭后抚养,以示无私心。

对于曹植,他也大加安抚,原地升为鄄城王,以免他多嘴。所以我们读《曹植传》的时候,看到的是“贬爵安乡侯。其年改封鄄城侯。三年,立为鄄城王,邑二千五百户”。对于曹植为何从侯复升为王,史书里没有没任何交代,谁能想到这么一条简单记录后隐藏着兄弟为了一个女人的交锋。

这就回答了我们在文章开头就提出的疑问:为何曹丕看到调戏自己老婆的《感鄄赋》后,非但不怒,反而升了曹植的爵位呢?因为他害怕真相被揭穿。终文帝一朝,曹植得以保全性命,未像曹彰一样莫名暴卒,全赖这枚护身符。

曹丕在黄初七年去世,他一直到去世前夕才把曹叡立为太子。关于这次立嗣的经过,《魏末传》记下了一个精彩的故事:“帝常从文帝猎,见子母鹿。文帝射杀鹿母,使帝射鹿子,帝不从,曰:‘陛下已杀其母,臣不忍复杀其子。’因涕泣。文帝即放弓箭,以此深奇之,而树立之意定。”

表面来看,这是一个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故事。但当我们了解到这对“父子”之间发生过什么之后,再来审视这个故事,就会发现其中所隐藏的凛凛寒意。

“陛下已杀其母,臣不忍复杀其子。”这短短的一句话,隐藏着多少锋芒和怨愤。

“陛下已杀其母。”杀谁的母?杀的是鹿母吗?不是,是人母!陛下你已经杀了我的母亲!

“臣不忍杀其子。”不忍杀谁的儿子?不是鹿子,而是人子,是陛下的儿子!

不得不佩服曹叡的睿智,他借着猎鹿所言的这一句隐喻,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陛下你杀了我的母亲,我却不忍杀陛下的儿子——注意,是不忍杀,不是不能杀,也不是不愿杀,是有条件的。

曹叡这一句貌似仁慈的话,彻底让曹丕乱了方寸。他“即放弓箭”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双手过于震惊而无法控弦。

从这句话里,曹丕已经猜到,甄宓在临终前,把建安二十二年的秘密和曹叡真正身世都告诉了自己的儿子。而此时此刻,甄宓的儿子借着猎鹿的话题,朝着自己发起了攻击。

曹丕当然可以杀掉曹叡,扶他真正的儿子曹霖即位,但曹叡一定会把自己的身世公之于众。届时且不说蜀汉和东吴会如何嘲笑,单是如何向曹氏宗族解释为什么会把袁家儿子养活这么多年,就足以让曹丕皇位的正统性垮台。曹家适合当皇帝的子嗣还有很多,何必再用这个撒谎精呢。

曹叡同归于尽的姿态,吓住了曹丕。

最终曹丕屈服了。他唯一活下来而且备受宠爱的儿子曹霖年纪尚小,如果曹叡抱定鱼死网破,那么毁灭的不只是曹叡自己,还有曹丕乃至整个魏国。

于是,这一对“父子”就在猎场里交换了彼此的筹码:我给你大魏皇位,而你给我曹氏家族的安全。

我们在史书里可以看到,这一次猎鹿之后,曹叡终于被立为太子。而据《曹氏家系》记载:“明帝即位,以先帝遗意,爱宠(曹)霖异于诸国。”这是曹叡兑现了他对曹丕的承诺,善待他唯一的后代。

甚至曹叡还有可能向曹丕承诺,等到他死后,会把帝位交还给曹氏。这也解释了为何曹叡之后,即皇帝位的,是曹彰的孙子曹芳。

曹丕死了,可曹叡的复仇才刚刚开始。曹叡登基之后,屡次向已经荣任太后的郭女王追问母亲死亡的真相,郭女王被逼急了,来了一句:“是你爹要杀的,不关我的事。你当儿子的,该去追究你那死爹,不能因为亲妈就杀后妈啊。”(先帝自杀,何以责问我?且汝为人子,可追雠死父,为前母枉杀后母邪?)曹叡大怒,逼杀郭女王,而且还把她的死法弄得和甄宓死状一样。

关于建安二十二年的真相,想必曹叡也从郭女王口中得到了确认。为了母亲的名节考虑,尤其是又涉及到自己身世,曹叡最后选择了继续隐瞒下去。至于自己叔叔那篇《感鄄赋》,曹叡怕被有心人读出端倪,遂下诏改为《洛神赋》。他本以为这么一改,将会无人知晓,却不知反而欲盖弥彰,让后世之人顺藤摸瓜推演出真相全貌。

太和二年(公元228年),曹植上书曹叡,如前文所分析的那样,他在奏章里隐晦地提及了当年的那些事情,隐隐有了要挟之意。曹叡和曹丕的反应一样,有些惊慌,连忙下诏把他从雍丘改封到东阿。

不过在这一篇奏章里,曹叡发现了一件事,他发现曹植知道的真相,只限于甄宓在建安二十二年和之后的那些阴谋。自己是袁熙儿子的事情,曹植从没觉察过。对于那一年的真相,曹植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曹叡至此方如释重负。绝缨之事,揭破之后只是丢脸,何况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曹氏已经坐牢了天下,没人会去认真追究;反倒是袁氏血统,揭破之后就是天崩地裂的大乱。曹植不知道后者,那是最好不过。

过了几年,羽翼丰满的曹叡不再对这位叔叔客气,一纸诏书把他又发配到了鸟不拉屎的陈地。曹植已没了要挟曹叡的把柄,就这么死在了封地,得号陈思王。

又过了几年,曹叡去世,无子,即位的是曹彰的孙子曹芳,魏国终于回到曹氏血统中来;又过了几年,曹芳被废,即位的是曹霖的儿子曹髦,皇位算回到了曹丕这一脉下。可惜这个时候,司马氏已然权势熏天,曹髦堂堂一代君王,竟被杀死在大道之中。到了曹奂这里,终于为司马氏所篡……

于是我们的演员们终于纷纷退场,只剩下《洛神赋》流传至今,叫人嗟叹不已,回味不休。千载之下,那些兵戈烟尘俱都散去,只剩下《洛神赋》和赋中那明眸善睐的传奇女子。世人惊羡于洛神的美貌与曹植的才气,只是不复有人了解这篇赋后所隐藏的那些故事与人性……

三国新语

【之一】

十七年,塞北送酥一盒至。太祖自写“一合酥”三字于盒上,置之案头。杨修入见之,竟取匙与众分食。众问其故,修答曰:“盒上明书一人一口酥,岂敢违丞相之命乎?”众大喜,一扫而净。适荀彧有疾迟至,见盒,疑而问修:“此何物?”修对曰:“丞相所馈也,卿可自取。”彧发之乃空器。

彧不自安,遂饮药而卒。时年五十。谥曰敬侯。

【之二】

后主敬哀皇后,车骑将军张飞长女也。初,建安五年,时夏侯渊有女年十三四,在本郡,出行樵采,为张飞所得。飞知其良家女,遂以为妻,产息女,是敬哀也。

章武元年,时后主未立皇后,亮与群臣上言曰:“故车骑将军张飞之女甚贤,年十七岁,宜纳为正宫。”后主即纳之。后亮初亡,言事者或以为可听立庙于成都者,不从,野有后主怀怨于葛公之议。

裴注引《敬哀别传》云:“飞之仪容,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渊之仪容,虎体蕴臂,彪腹狼腰,俱一时悍勇之士。”

【之三】

操与马超战于潼关。西兵悍勇,纵骑攻之,操军不敌,遂大溃而走。操杂于乱军之中,马超策骑疾追,乃大呼:“长髯者,曹操也。”操闻之大惊,割须弃袍,以旗角掩面,方亡归本营。众来问安,操抚膝大哭:“倘使云长在侧,孤必不致此。”众将问曰:“关君侯武姿卓然,丞相颇思否?”操对曰:“吾思云长美髯也。”

【之四】

明嘉靖朝间,兵部右侍郎范钦始建天一阁,置古善、孤本于其内,良加眷护,卷册至七万余。

时有仆役举烛不慎,阁中走水。护院不得以,遽以水泼浇。火既熄,范钦点检古本,有《三国志》与《范文正公集》两下交叠,页濡粘连,字多互篡。

范钦揭卷读之,见《诸葛亮传》上犹有洇迹。其上曰:“臣亮言: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之五】

关羽镇荆州,有女二人,一名嫣,一名容。孙权遣使求亲。关羽甚喜,然未知二女取舍,踟蹰未决。使者再三催之,关羽召二女于前,曰:“汉吴联姻,国之大事,汝谁可任之?”嫣时十四,有乃父之风,慨然出步应承。羽大喜,遂语于使者曰:“吾女嫣,能嫁权子。”

使者惊而未发,回转江东,具告孙权:“关将军辱之太甚,傲之太甚,竟言虎女焉能嫁犬子。”孙权怒,遂北降曹魏,合兵袭荆。

关羽,字云长,河东解县人也。时燕赵之地,与江南方言钜异。北滞于沉浊,南失在浮浅,互不能通,多有听谬而错悖者。

【之六】

曹操多疑,恐死后墓陵为人所掘,颁遗令曰:“天下尚未安定,未得遵古也。葬毕,不置陵寝,以百马踏平,上植青稗。至次年,无人知吾所栖也。”丕泣拜:“儿敢不从父命也。”遂从操令,不加砖石,不围墓穴,唯立石驼两对、石人一双于上,四时享祭。

【之七】

备住荆州数年,一日席间在刘表之侧,忽慨然流涕。表怪问备,备曰:“吾常身不离鞍,髀肉皆消。今不复骑,髀里肉生。日月若驰,老将至矣,而功业不建,是以悲耳。”表宴然自若,解曰:“玄德毋忧,汝抚之者,是吾髀也。”

【之八】

操与绍相拒于官渡。绍谋士许攸投曹,夜入营帐,问彼粮谷。操伪曰:“计一年之度。”攸曰:“明公欺我。”操又曰:“半岁尚济。”攸不言,袖手冷笑。操离席长谢:“止月余矣。然先生何以知之?”攸徐曰:“仆本不知,然观明公左右,便知粮蹙之状矣。”

《三国志·许褚传》曰:“许褚字仲康,谯国谯人也。长八尺余,腰大十围,容貌雄毅,勇力绝人……从曹公讨袁绍于官渡,常侍左右。”

【之九】

二十四年,关羽率众攻曹仁于樊。于禁、庞德等救,皆没。曹公遣徐晃往救仁,又遣将军徐商、吕建诣晃。两军会于四冢。羽军势大,晃与之遥共语,但说平生,不及军事。须臾,徐商、吕建军至,晃乃下马宣令:“得关云长头,赏金千斤。”羽惊怖,谓晃曰:“大兄,是何言邪!”晃曰:“此国之事耳。”

【之十】

袁绍本妾生,常自介怀。适马超造绍,绍与之语:“恨不得嫡出,为公路诸小所嘲。孟起亦是庶出,必知吾心。”超从容对曰:“仆不为嫡出,不胜庆幸。”

《白虎通义·姓名》曰:“嫡长为伯,庶长为孟。”

【之十一】

魏延在蜀中,每随亮出,欲请兵万人,与亮异道会于潼关,而亮为万全策,不许。延志不得伸,心积愤懑。而又与杨仪交恶,深怨葛氏偏袒太甚。凡数年,腹部辄绞痛,发时汗如雨下,鞍马不扶。医者断曰:“将军情志所伤,忧思恼怒,而致横犯胃腑。此吞酸之症也。”延请其方,医者曰:“名姓或有碍。”

《魏延别传》云:“魏延,字馈阳,义阳人也。少时慷慨,于乡里乐善好施,多行义举,曾放言曰:‘但有寸金,必馈吾乡。’”故表字“馈阳”。后,人谓不祥,遂改之。

【之十二】

孟德刺董不成,为陈宫所获。宫感其志,亲释之,随其行。中道宿吕伯奢之邸。陈宫早寐,独在一屋。而操与伯奢联床抵足,共论夜话。伯奢曰:“窃闻黄土以其仁厚,能负载万物。是故轩辕主后土之养气,而庇佑下人。卿欲效轩辕而甘负天下之兴亡乎?”操慨然对曰:“操自当砥砺心志,荷负天下重责。宁使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适宫起夜,只闻操对句后半,心不自安,遂弃操而去。

【之十三】

曹操大宴于许都,天子在席。宴酣之时,操持酒樽趣帝前,醉声曰:“陛下可知,设若无孤,天下不知几人称王,几人称帝?”天子亦大醉,对曰:“袁本初、孙仲谋、刘玄德,与朕而将四矣!”二人大笑,畅饮竟夜。次日醒觉,皆醺醺然,尽忘前事。左右无敢告之者,君臣亲善如初。

【之十四】

咸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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