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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虎妻兔相公-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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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就在账房的旁边,二人出了东门进西门,转眼就进了厨房。
  雷寅双抄着双手道:“胖叔可说了,他厨房里的东西再不许我动的。”又抬眉对着江苇青笑道,“我对付算盘不灵光,对付这些锅碗瓢盆就更不灵光了,连烧个水都能把水壶烧坏了。今儿晚上能不能吃上这一口,就指望你了。”
  江苇青也不言语,只打开橱柜拿了两只鸡蛋,又拿出一只碗,将鸡蛋磕在碗里,以两只筷子煞是有模有样地打起鸡蛋来。
  “我也试过打鸡蛋的,”雷寅双探着脖子看着他碗里那挽成一道浪花状的蛋液,“结果蛋黄都没打散不说,还撒了一半出去。”
  江苇青听了,忍不住提着唇角微笑了起来。
  雷寅双侧头看看他,道:“你笑起来挺好看的,该多笑笑才是。”
  他笑起来的时候,上唇微微掀起,露出两颗洁白的门牙,倒真有些像她给他起的名儿——小兔了。
  想到他应该是有名字的,雷寅双不禁一阵心痒痒的好奇。
  其实雷寅双一向有着猫一般的好奇心,可她之前就给小兔放过话了,说她不会追问他的来历,因此,这会儿便是被他的神秘勾得一阵心痒难耐,她也只好忍耐下来了。
  江苇青侧头看看雷寅双,忽然开口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雷寅双一怔,抬头看向他。
  他笑道:“再没见过一个人像虎爷这样,想什么都摆在脸上的。”
  “啊,”雷寅双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笑道:“健哥也这么说我。”
  来了这十来天,江苇青自然知道“健哥”是虎爷的丈夫,如今正在京城赶考。可不知为什么,这时候听雷寅双提到“健哥”二字,他心头忽然泛起一丝微微的不自在。
  他还没想明白自己这心情的由来,就只见雷寅双将双肘搁在灶台上,撑着下巴望着他道:“是你问我的,不算我破坏我自己定下的规矩哟!”又道,“你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吧?生得这么白白净净的。”
  江苇青提了提唇角,道:“家里算是有点钱吧。”
  “那你……”
  “我母亲嫁了我父亲许多年都不曾生育过,后来由我祖母做主,给我父亲纳了一房妾室。那人……跟我祖母那边有点亲戚关系。纳过来的当年,那人就生了个儿子。我母亲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便把那孩子当亲生孩子一样教养着。谁知我哥哥五岁那年,母亲竟意外地怀上了我……”
  “啊……”
  忽然,雷寅双发出一声感慨。
  “怎么?”江苇青扭头看向她。
  “说书先生都说,要得家不和,娶个小老婆……诶,”她一挥手,笑道,“我不该打断你的。”
  “也没什么好打断的。”他提着唇角冷笑了一下,道:“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年纪就已经有些大了,产后又失于调养,我还没满周岁,她就没了……”
  “啊……”
  雷寅双忍不住又发出一个怪声儿。
  见江苇青看向她,不等他开口,她便又道:“要不我来猜猜?那个小妾吧,是你祖母的亲戚对吧?这么些年,你母亲又把你那个庶兄当亲生子养着,所以养得他们的心就大了,自然怎么看你怎么不顺眼,偏你母亲又没了。所谓‘有后娘必有后爹’,大概你爹你祖母也都不怎么管你,我猜,十有八…九是他们设计了圈套,把你从家里赶出来了。可是?”
  江苇青不由带着诧异看了看她,道:“虽不中,不远矣。”
  “就知道!”雷寅双以拳一击掌,“那些话本里就是这样说的!”又道:“你那个糊涂爹也是,就任由你家那个姨娘庶兄这么欺负着你?”
  江苇青冷笑一声,“你都说了,有后娘必有后爹。”虽然他爹因为他的皇帝舅舅而没敢把那个姨娘扶正,可江苇青心里却是清楚得很,在两个儿子当中,他爹一向都是更偏疼他哥哥的。“许他认为,因为我的出生,剥夺了原该属于我哥哥的东西吧,所以他总觉得,我原就什么都不缺了,倒是我哥哥更可怜,什么都没有。”
  “那,你就没找你爹说过你的委屈?”雷寅双问。
  江苇青扭头从一旁的篓子里抓过两根葱,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雷寅双便知道,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
  于是,厨房里一时寂静下来,只有蛋液倒进油锅里的“呲啦”声,以及锅铲碰到锅沿的清脆声响。
  然后不一会儿,一碗黄澄澄金灿灿的蛋炒饭便放在了雷寅双的面前。
  她搓着手里的筷子笑道:“看着就好吃。”
  “未必,”江苇青道,“得尝尝才能知道。“
  “我知道的,肯定好吃!”雷寅双弯着双眼笑道,端起碗来往嘴里叭啦了一口炒饭,又甚是享受地半合着眼,点头道:“看吧 ,我就知道一定好吃的!”
  看她吃得那般香甜,倒叫原本并不饿的江苇青也有些饿了。
  雷寅双抬头看看他,竟像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一样,伸手拿过一只碗,将那蛋炒饭往那碗里拨了一半,道:“总不好只有我吃,你这辛苦了一番的大厨倒连个味儿都没尝过。来,你也尝尝!”
  自那天以后,龙川客栈的账目便再也没有烦劳过三姐帮忙。直到入了四月,三姐才意识到这个变化,便跑来问着雷寅双,“太阳打西面出来了?你们客栈的账,你竟自个儿搞定了?”
  “咋的,看不起我咋的!”
  雷寅双学着胖叔的口吻,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却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心照不宣地冲着小兔挤了挤眼。
  *·*·*
  此时,江苇青在江河镇上落脚已经快有一个月了。自他从江承平的别院里逃走后,这还是他头一次在一个地方驻留这么长的时间。那种危险迫在眉睫的感觉,叫他甚是不安,可与此同时,他又贪念着龙川客栈里诸人对他的照应,特别是虎爷……
  她总是会忘了他的忌讳,老是没一点男女大防的概念,总那么大咧咧地伸手来拍他的肩。而当她的手拍在他的肩上时,却又总给他一种难以形容的、特别的踏实感。似乎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便是杀手站在他的对面,他也不用感到害怕一般……
  然后,果然,杀手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天,是江河镇的集市。胖叔犯了腰病,便头一次把采购的重任交给了“小兔”。因这是江苇青头一次独自去集市,虎爷不放心他,便借口说要去买什么东西,陪着江苇青一同去了集市。
  才刚一到集市,江苇青便感觉到后脖颈上一阵凉飕飕的。多次遇险的经验告诉他,前方一定有问题。他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把雷寅双支开,对面驶来的一辆马车便忽然惊了马。那马眼见着就要撞上他们了,偏江苇青腿脚不便,连闪都没办法闪避。就在众人惊呼之际,只见雷寅双忽地推开江苇青,她则纵身一跳,便跳到了那匹惊了的马背上。随着她的一声清叱,那匹惊马竟生生被她掀翻在地。
  早被惊马掀下车去的马夫这才赶了过来,不由惊出一身的冷汗,对着雷寅双一阵连连致歉,又连边道谢。若不是她及时掀翻了惊马,以今儿的集市,定然会有很多人受伤。
  回去的路上,江苇青一直沉默不语着,雷寅双则兴奋地说着刚才的惊险,直到她注意到他的沉默。
  她以为他是吓着了,竟跟哄孩子似的,专门给他买了个糖人儿,又逗着他道:“到底小孩子,没经事儿。不就是惊了马嘛,看你,像是吓丢了魂儿一样。要不要姐姐给你招一招魂?”
  江苇青看着她,想说“我比你大”,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只见三姐急匆匆地从对面跑了过来。
  “你个死妮子,这时候还逛什么集市!”三姐一把抓住雷寅双,“健哥回来了!健哥考中了,回来接你进京去呢!”
  “啊?”雷寅双一时被这消息惊得都没能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便反手抓住三姐哈哈笑道:“这下板牙奶奶算是白担心了。”又回头招呼着江苇青,“快走快走,你老板回来了!你还没见过他呢。”
  她话还没说完,就叫三姐拖着她飞快地走了。
  站在津河桥上,江苇青手里拿着那个花花绿绿的糖人,看着虎爷和三姐一边说笑着,一边提着裙摆飞快地往河对岸的客栈跑去。
  这会儿客栈门前早围了一圈的人。圈子中央,一个穿着身官服的青年男子正跟胖叔在说着话。远远的,虎爷似乎喊了一嗓子。那男子听到了,便转身挤出人群,向着虎爷迎了过去……
  津河桥上,江苇青默默看着那对小夫妻跑向彼此,心里不禁一阵羡慕。他羡慕那个男子,羡慕他可以叫虎爷那么急切地奔向他,羡慕他可以令虎爷那么无所顾忌地放声大笑,羡慕他拥有她的关切,拥有她的笑,拥有……她。
  那一刻,江苇青蓦地一眨眼。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最近每每看到虎爷时,他总觉得心跳得厉害;为什么在灯下帮虎爷看着账本时,他总忍不住抬眼去看她;为什么他明明感觉到危险就迫在眉睫,却一点儿也不想从这里逃开……
  忽然,有人撞到了他的身上。
  他一怔,低头看向那个身材矮小,却戴着个硕大斗笠的男子。
  男子将一只手抵上他的胸膛,对他低声道:“冤有头债有主,哥们只是领钱办事,到了阎王爷那里休要报错了名号。”
  那人的右手一缩,江苇青只觉得似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面流了出去。他低头看去,只见虎爷给他的那件青色衣衫上,不知何时被人戳出偌大的一个洞。他伸手摸摸那洞,顿时,黏稠的鲜血沾湿了他的指尖。
  “糟糕,弄脏了……”他喃喃说着,抬头看向远处的客栈。
  桥下的龙川客栈门前,虎爷正拉着她丈夫的手,仰着头,开心地说笑着。
  挺好,江苇青想,她幸福就好。
  春日的艳阳下,雷寅双正喋喋不休地跟她丈夫说着最近家里的事,包括她收留的那个乞丐。
  “我叫他小兔,很乖的一个孩子。”
  她回头指向身后,却并没有看到小兔。待她抬起头来,便只见远处的津河桥上,小兔正遥遥看着她微笑着,那上唇微微翘起,露出两颗洁白的门牙。
  “好好的。”
  她觉得他似乎是在说着这三个字。然后,小兔身子一歪,便如那断了线的风筝般,一头栽进了津河。
  

☆、第一章·不做小白菜

  正卷·天元八年 【十年前】
  第一章·不做小白菜
  老人们都说:吃了端午粽,便把棉衣送。过了端午节,显见着天气一天天地热了起来,何况今年似乎热得比往年还要早一些。此时还尚未到五月中旬,便已经有那性急的知了爬上了枝头,躲在浓荫里有一声儿没一声儿地呼唤着夏天了。
  晌午时分,江河镇那鳞次栉比的屋脊上方,淡淡的炊烟才刚刚散尽。镇上的人家,用饭晚的,此时仍忙着在吃午饭;那些用饭早的,则已经在准备午休了。因此,那条沿着津河走势而建的老街上,此时竟是一片寂寂,只除了头顶明晃晃的大太阳,将那石板路面照得泛着一片白光。
  宁静的午后,离津河桥约十丈开外的鸭脚巷中,却忽然爆起一声尖叫:“双双,你给我站住!”
  随着这喊声,只见那鸭脚巷的巷口里,如炮弹般冲出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孩子来。那孩子上身穿着件大红的粗布衣裳,下面是一条洗得发白的蓝色裤子。那头刚刚留齐的黑发在头顶高高束成一个马尾,在她扭头左右张望时,马尾辫便嚣张地随着她的动作一阵左右摇摆。
  女孩往巷口两边各看了一眼,眨眼间便定了主意,脚跟一旋,转身向着津河桥的方向冲了过去。
  直到她冲上了津河桥,那鸭脚巷的巷口里才一前一后追出来两个小姑娘。
  两个女孩都是十岁出头的年纪,前面那个穿着件碎花衣裳的小姑娘,见红衣女孩已经跑上了桥,便跺着脚冲那女孩叫道:“双双,你再不站住,以后我们再不理你了!我可说到做到!”
  红衣女孩似乎很是知道这穿碎花衣裳的小姑娘那说一不二的禀性,果然真的刹住了脚,站在那桥上,很是委屈地回头看着她俩。
  “亏得她还怵个你。”后面追上来的女孩伸手拍了一下前面那个碎花衣裳的女孩,一边扶着墙喘息道:“不然凭我们两个,怕是谁都追不上她。”
  那碎花女孩却忽地一回身,瞪着身后那个穿青花布衫的女孩道:“还说!你都跟她说什么了?她忽然就这么跑了?!”
  青花衣裳的女孩猛地一直腰,直着嗓子喊着冤道:“我还糊涂着呢!我正讲故事哄她和板牙午睡呢,她忽然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喊着什么‘不做小白菜’,然后就这么跑了。我奶奶跟着她后面叫,都没能叫得住她!”
  二人一边说,一边沿着河边的树荫向着津河桥追了过去。
  等她们来到桥下时,便只见那个红衣女孩果真没有再跑开。
  穿碎花衣裳的女孩看看头顶上方那热辣辣的太阳,一边抬手遮在眉前,一边瞪着那红衣女孩,不客气地批评着她道:“你傻啊,不知道太阳晒人啊!站在桥上做什么?还不下来!”
  红衣女孩子扁扁嘴,很是委屈地道:“是你说不许我动的。”
  那青花衣裳的女孩立时就笑开了,指着红衣女孩道:“说你傻吧,你还真傻了!三姐不那么说,你可不又得跑了!凭我们两个,哪个能追得上你?”
  见红衣女孩嘟起嘴,三姐无奈地摇摇头,走上桥去,伸手拉住红衣女孩的手,道:“好好的,不午睡,你跑什么?倒把板牙奶奶给吓着了。”
  她拉着红衣女孩的手,想要将她拉下桥去。女孩却扭着肩,不肯跟她走。于是那穿着青花衣裳的女孩便也走上石桥,弯腰看看红衣女孩那板着的脸笑道:“到底怎么了?什么事情叫我们虎爷不开心了?你倒是说呀!”
  此时正是天元八年,雷寅双九岁。
  虽然才九岁,她这“虎爷”的绰号却早已经叫响了整个江河镇。甚至连周围四里八乡的淘气孩子们也都知道,镇上有她这么一号实力人物。
  虎爷扁着嘴,扭着肩,不肯叫姚三姐将她从桥上拉下去,又避开王静美伸过来摸她脸的手,嘟着嘴道:“我要去找我爹。”
  三姐和王静美对了个眼,便放开她的手,问着她道:“雷爹爹不是跟人约好下乡修水龙去了吗?得明天才能回来呢。你不是也答应了雷爹爹,会在板牙奶奶家里好好呆着的吗?怎么这会儿又闹孩子脾气了?”
  雷寅双立时圆瞪起那双虎目,皱眉看着三姐道:“我才不是闹孩子脾气呢!我是有话要跟我爹说!”
  “你爹明天就回来了,”王静美道,“不过再等一天而已。什么大事竟叫你一天也等不得?”
  “当然是等不得的大事!”雷寅双甩着手叫道,“我怕晚了,不定我就得变成小白菜了!”
  三姐不由又和王静美对了个眼儿。“什么小白菜?”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雷寅双张嘴才刚要回答,最讨厌晒太阳的姚三姐已经伸手遮着日头道:“先去阴凉处再说。”
  于是三人手拉着手地下了桥。在桥下的柳树荫里坐了,三姐便问着雷寅双:“好了,你说吧。什么小白菜?”
  “小静姐姐故事里说的那个小白菜!”雷寅双撇着嘴道,“我才不要做小白菜呢!”
  顿时,三姐又扭头看向王静美。
  王静美眨着眼想了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推着雷寅双的肩,对三姐道:“才刚我哄她和板牙睡午觉时,给他们讲小白菜的故事来着。”又伸手去捏雷寅双的鼻子,道:“你怎么就是小白菜了?”
  雷寅双皱眉推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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