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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若重生,后会无期-来时路,已天涯 作者:休言(晋江2012-07-30完结)-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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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话,游走大好河山。
  光阴流走,漫长荏苒,却又这样过来了。她甚至没有想过找一个人,安安稳稳消磨下半辈子,等到念头升起,已是这般年华。
  她叹了口气坐下,看着镜中已显斑驳的鬓角,不复青春的容颜,忽然觉得自己老了,早该离开这个充满血腥的地方,寻到曾经的那片群山隐居下来。
  干完这一票就金盘洗手罢,脑中突然浮现的这个念头,竟异常坚定。
  思及此,心里就透着一股畅快,却不由夹杂了一声叹息。她想起最好的朋友,最爱的人,想起在山里某间小屋里,两个婴孩对着她甜甜地笑。
  “老爱咬手指的那个是哥哥,眉尾有朱砂痣的是妹妹。”记忆中的淡雅女子说着,脸上洋溢起初为人母的喜悦。
  “我拥有她,拥有一双儿女已是人间不可多得的美事。流霜,去寻你自己的幸福吧。”记忆中的他剑眉微皱,脸上透着坚定,亦有抱歉。
  可是如今,她不在了,他也不在了,两个孩子竟都逃不出命运那只魔掌,双双葬身狼腹。怪得了谁,怪得了谁?怪她郁流霜独活至今,苟延残喘。
  
  ?
  重新上路之后,两人竟又遇上一次突袭。这一次,人数较之上次增多,所幸江远祯早有警觉,倒也惊无险闯过来了。
  一路悬着一颗心,直到回了乌山,青梧才舒了一口气。
  江远祯一回来就进了逐月轩,传了景枭前去,一时间乌山对此事众说纷纭。青梧不知这事儿得怎么个说法,被问得招架不住,索性找了个借口,带上赤泉,自己到小屋去了。
  心法是江远祯仔细核对过的,再不会出现差池。她就在这里耗着,不知不觉,当练到第五层的时候,已是蝉鸣声声,十来天后。
  
  这日习武太累,天气大热,青梧站到那梧桐树下乘凉,抬头间,忽然觉得上去找个树干躺一躺也不失为个纳凉之法。只是寻到好地方一躺上去,她就睡着了,到底有没有较之树下凉快,却不知道。等睡饱睁开眼,已是黄昏时分,霞光笼罩。
  她伸了个懒腰,垂眼看了看树下,会心一笑。早说了赤泉有灵性,今日照常抓好野味,正蜷在树下等她下来。
  
  “你这一觉睡得可舒坦?”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吓得她差点踩滑。
  青梧不由蹙眉看去,见是江远祯来了,当下玩笑道:“舒坦着呢,要不要我下来让掌门大人也试试?”
  “哈哈哈,我却一点也不困。”
  青梧上树的时候没觉得有多高,现在往下看,觉得直接跳下去似乎有点难度。她瞧了瞧附近枝干,寻了个平稳的踩上去。
  “你要做什么?”江远祯仰头笑问道,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青梧瞪了他一眼:“不许人上得来、下不去么?”话音刚落,盯着一处,口中不自觉“咦”了一声。
  “又有什么事儿?”
  “我看见那树干上有两行字,嗯……不对,好像是两个名字。”她说罢凑上前去,念了出来,“叶、伯、游,另一个是什么纪影,啊,看清楚了,是陆纪影。”
  “嗯,许是这屋原本的主人——你小心点儿,不要踩滑了。”江远祯这话说得没错,因为他方说完,青梧就猛地一斜,打树上栽了下来。
  “啊——”
  预想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落到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青梧被他这么一抱,顿时浑身僵住,感觉到他放在腰间的手异常温热。
  毫无疑问,她是直接砸进他怀里的,而他是拦腰抱着她的。
  
  “这么个大好功夫没学会,看来得先额外教教你轻功,不然我乌山的脸面可就得被你丢尽了。” 
  江远祯的脸就在眼前,近得可以数清浓密的睫毛究竟有几根。青梧刷地一下涨红了脸,慌乱中想要挣脱,没想到手撑起来之时一软,竟扑了上去。
  两个额头撞在一起,“砰”的一声。
  这下,江远祯松手了,捂着额头,忽而笑了:“我不过一时忘了放你下来,你就用这一招金蝉脱壳?这铁头功快且准,甚好!甚好!”
  “还请掌门大人见谅,弟子我一时头痒痒了。”青梧从地上爬起来,亦揉着头笑道。然而刚站稳,一头青丝就都散开了,披散在肩头直垂到腰间。
  她撩起墨发,诧异着摸摸头上,发现发簪竟不见了。
  “磕在石块上碎了。”江远祯蹲下,捡起断成两截的黑玉簪子,扬了扬,道,“好在不是脑袋砸上去。”
  青梧看着那发簪,轻蹙眉头,甚是可惜。倒不是因为这黑玉发簪是连云送的,而是除了这一个,她就没别的了。
  这样劈头散发,可如何是好。
  “你且等一等,我给你做一个。”江远祯说罢,纵身跃上梧桐树,掏出揣在怀里的飞镖断下一根细些的枝干。
  就用这飞镖刀刃,不消一会儿功夫,他就削出了根发簪。
  青梧拿在手里细看,觉得这木头质地的竟别有一番味道。那簪柄处,浅浅刻了一个“梧”字,字体苍劲,虽与女子饰物不太相配,倒也还算好看。
  青梧将之插|入发间,寻了处溪流照影,暗自觉得与那精雕细琢的黑玉簪子一比,这木簪子并不逊色多少。
  江远祯站在身侧,盯着她发间之物,亦看似满意,遂晃了晃手里的飞镖,道:“喜欢么?喜欢就该说正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若重生,后会无期》这个名字,姑娘们觉得怎么样?……虽然这文压根儿就不是重生= =




☆、任务

  原来所谓的正事儿,就是半路遇刺一事。
  十几日下来,江远祯从飞镖下手,顺藤摸瓜,已经查清黑衣人来源。所谓树大招风,从一开始,杀手组织中根基最深的半阙楼就有最大嫌疑。
  据闻,如今的楼主是个叫郁流霜的中年女子,从五年前开始主事,不过似乎已有金盘洗手的意向。
  
  “我再给你三个月时间,好好习武,届时就该试试手了。这么一闹,近日半阙楼一定有所提防,所以这几月的时间里,倒也可让他们放松警惕。”
  “试试手?让我对付杀手组织,你是说……让我以牙还牙,杀人?”
  “杀人有何问题?”
  “我是杀过人,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从来没有处心积虑地动过手。突然要这样,有些不太适应。”
  “江湖这条路,没有时间给你适应。想要立足,该狠心的时候就得收起慈悲心肠。而我,现在可以帮你,以后却不一定。”
  江远祯这番话,语气平淡无奇,却像一块小石子投进平静湖面,顿时荡起层层涟漪。这不只是杀不杀人的问题,而是她已经不再停留原地,即便羽翼未丰,也注定要飞翔。
  而他,更像是一个顺带引路的人,帮她,却亦有自己的目的。
  青梧笑了笑,仰头怅望碧落晴天,入眼的是南飞大雁,一列列划过长空,消失在金色群山的尽头。就在这一片山里,她从一无所有,到拥有很多。
  至少,她觉得,已经很多了。
  
  ?
  暮野四合,月光清冷洒下。幽水的习武场上,沧浪执剑而立。晚风吹过,夹杂着越来越深的寒意,带动镶边的衣角轻摇。
  月色下,他脸上的面具反射着如水的光。
  方才,那一套变化多端的幽水剑法,让一旁众人惊叹不已。急速舞动的剑花,如影一般的身形,整个幽水怕是没有哪一个能够匹敌。
  这样的本门武功他已学了近两年,进步神速不输旁人。如此天资不可多得,因此才令前帮主青睐传位。可惜,没有人看见他是怎样没日没夜习武的,没有人懂他私下里有多努力。时至今日,原本那身习了十几年的武艺,竟几已被盖过无痕。
  
  “帮主,半阙楼的密信。”那属下已在旁等候多时,见该走的都走了,这才上前摸出一封信交到他手上。
  沧浪就着月色看了看内容,并不烦躁,反而挂起一丝笑容。信里,半阙楼望他戒急戒躁,直言要杀江远祯还有待时日,但若只要姓江的踏出乌山半步,就立即动手。
  从未失手的半阙门,竟然在江远祯身上失手了。呵,是否,冥冥之中自有老天安排,非得他亲自出手?
  沧浪鼻腔轻哼,他太了解江远祯,就算等到此人出了乌山,按照现在的实力,半阙楼也未必能够得手。
  兜兜转转,现在所做的恐怕只是浪费时间。
  也罢,换回原来的身份,去讨回前债也好。此事无关两个门派,不结仇,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只可惜,就算如愿取下他的人头,伊人不复,他终归还是一人独立月下,身旁再也没有那个人,听他说着心里话。
  
  ?
  时光飞逝。
  习武三月,已是初雪降临的日子,乌山之上一夜便积下薄薄一层雪。青梧开始收拾东西,带了一些路上用得着的物什。
  时间一到,江远祯言出必行,真的决定让她和景枭一起前往半阙楼。至于为何要暗中行动,因为和半阙楼正面为敌,绝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人越少,才越容易得手。
  派景枭前去的原因有二,第一,他的轻功极好,身手敏捷,此行目的正是前往守卫森严的书房盗取约函,以便查清买主是谁。第二,以他的能力,也可保证青梧不至于出太大偏差。
  至于青梧的任务,就是和他在同一时间分头行动,杀郁流霜。
  
  下山的时候雪还在下,落在脸上冰凉冻人。织谨说什么也要来送,备了两碗姜汤给二人暖身,也能防风寒。
  
  景枭站在马下,一口喝完,微微一笑道:“此次去营州,大概会路过水轩坊。我记得你曾说过喜欢那里卖的头饰。想要什么质地,什么颜色的,我给你带回来。”
  织谨一愣,想想,隐约记起自己的确和善芜说过此话,却没想到被他记下了,犹豫道:“多谢景师兄了……素雅一些的就好。”言罢扭头盯着青梧,复又笑了,“阿梧不也该换个发簪了,整日戴个木头的,怕也不太好。”
  青梧拉着缰绳,翻身上马,打趣道:“我戴我的发簪,喜欢着呢。你们二人的事,莫要把我参合进去。”
  “阿梧,你!”织谨被说中了要害,夺过碗转身就走,不忘还上一句,“我看啊,你不是喜欢木头的,而是喜欢做的人。”
  青梧被她玩笑惯了,倒也不在乎,看着她发红的脸心里偷着笑。
  雪花还飘着,织谨逃也似的离去,纤瘦的身形逐渐消失在白色之中。景枭站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清俊脸上竟一副玩味的表情。
  青梧自不会多说什么,但心里明白某些事情。这大半年下来,织谨似乎开始放下过往,愿意接受旁人了。只是她将热未热,这好结果还悬着。
  景枭啊景枭,看你的造化了。
  “走吧。”景枭喝了一声,催马前行,走在前面。马蹄印在雪地上,深深浅浅,拉长着身后的距离。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空空的乌山山头,不知为何,心中隐约含了一丝落寞。
  纵马飞驰,绕过一段弯路,乌山已经越来越远。青梧鬼使神差地抬起头,忽的一阵悸动。右前方那座山巅,白雪之上隐约站着一个人。
  黑色大氅,青衫广袖,于大雪之中分外虚渺。一次简单的送别,他还是来了,于是她驱散落寞,竟满意了。
  
  ?
  这场雪下得很大,已是今年第四场。
  郁流霜近日以来终于松了口气,各方耳目显示,江远祯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乌山也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吩咐完下次的任务部署,她便在床沿坐下将要就寝。夜很静,没有人知道半阙楼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雪积在屋顶,白茫茫一片。青梧穿了一身白色窄袖短衣,蒙上面纱,耳语问景枭道:“现在就分头行动?”
  景枭老道地观察了各方哨口,点头,压低声音:“右方第三间屋子就是郁流霜的居所,我且去书房盗约函了。得手之后在此回合!”
  
  郁流霜刚盖好被子,便听门被打开。声音很细微,但凭她的耳力却听得很清楚。她坐起来,刚想开口喝问是谁,迎面便袭来一阵劲风,逼得床幔飞起。
  “来者何人,竟讲这偷袭的手段。”
  偷袭,总比杀人取财有道得多。青梧不语,接连飞出几掌,势头强劲叫人心惊胆战,令郁流霜开口唤人之心也无。
  遭此突袭,卧于床上施展不开,郁流霜将手一探,摸到枕头之下的匕首。猛然拔出,霎时青光乍现,晃在来人脸上。
  那清雅的眉目竟似故人到来。
  “纪影!”她瞪大了眼,躲闪着,手里的匕首迟迟没有刺出去,“纪影……是你吗?”就在这危急时刻,她心中却是千回百转。
  不对,那女子虽眉目与之相似,却不尽相同。那一瞬之后,她很快察觉出来——来人并非陆纪影。却是眉尾那颗朱砂痣,让她惊愕得差点说不出话。
  “……阿梧!”
  
  青梧听得“纪影”二字,忽而想到梧桐树上的刻字,心中已有所疑虑。待听见这声“阿梧”,硬生生收回一掌。
  她怎会知道自己是谁?
  未待她问,郁流霜已首先抢话道:“你是谁,是不是阿梧?”
  见她神色激动,嘴角微颤,青梧强装镇定,未答却反问道:“纪影是谁?你又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一听这样的疑问,郁流霜心中大动,急切道:“如果你是阿梧,那么纪影就是你娘——你可有玉佩?刻了一个‘梧’字的。”她说罢,见青梧愣住,复又心颤几分,“你有,是不是!”
  玉佩,关乎身世。
  青梧的手已不受控制地拉出藏在衣间的玉佩,指尖在颤抖,以致差点握不住小小一块翠绿。
  
  这是怎么回事,她究竟是谁,纪影又是谁。是否如郁流霜所说,多年不曾有音讯的娘亲就是陆纪影?
  单单一块玉佩,似乎已经能够证明很多。
  
  郁流霜看见她拉出的玉佩,正是有着一个“梧”字的,一如当年翠绿。她还记得见到那两块玉佩的那天,所有痛苦的回忆,就源于那时。
  “就是这个玉佩,‘梧桐’,你的是‘梧’,你哥哥的是‘桐’。”
                          
作者有话要说:修一下bug……




☆、前尘(番外)

  郁流霜第一次如此细致地去回忆,那牵绊了她半生的过去。
  
  十八年前,某个冬天远去的日子。
  山间,清溪开始潺潺流动,漫山桃花始晚开,香风拂面,翠鸣幽静。四处一派好景,叫人忘记一路而来的疲惫。
  她带着沉重的包袱,走在山间勉强看得出痕迹的小道上。虽天气尚凉,她的额上依旧渗出微汗,到底是走了许久,乏了。可是,当看见那间熟悉的木屋之时,她没有松下一口气,反倒加快了脚步。
  屋前的梧桐树枝干伸展,一半覆于屋顶之上。严冬才刚过去,它已抽出新芽,大有亭亭如盖之势。
  站在树下擦了擦汗,理顺耷拉在额前的头发,郁流霜这才轻轻敲响木门。“砰砰砰——”,却是过了很久那门才打开。
  
  “流霜!你来的可真快。”陆纪影披散着头发,裹了一件素色袄子站在门口,一见是她,顿时笑开了迎上来。
  “快回去躺着,坐月子吹不得冷风”郁流霜没她那兴奋劲儿,推她进屋,赶紧关上门,正色道,“怎么你来开门,叶大哥呢?”
  陆纪影一边拉着她在床沿坐下,一边说道:“他呀,出门打野味去了,打算炖只山鸡,给我补补身子。”
  “说到补身子,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郁流霜一脸笑,打开包袱,将一堆东西晾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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