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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三国之凉人崛起-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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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将军,您可别听阿父的。”一身轻甲的程武从父亲身后闪了出来脸上带着年轻的笑容,一年不见程武脸上没了当年初识时的稚气,如今的脸上也被幽州的寒风吹出些许凛冽,多了几分豪杰气概,笑着对马越说道:“幽州那会新任刘使君想将我们都留下,就连张翼德都留下了,父亲说要回来找将军,一路马不停蹄地跟在梁使君车驾后面跟着就回来了,都没进洛阳城!”

程立转头瞪了儿子一眼,脸上的笑容没变,看着马越说道:“将军,老夫对您这京兆府,可有用处?”

“哈哈哈,父子这说的是哪里的话!”马越一听便爽朗得笑了起来,把着程立的手臂说道:“夫子您能过来三郎对您是无比感激的,眼下三郎就有件事要麻烦您,您可需要休息休息?”

“不用!”程立一摆手,当即一撩布袍跪坐在马越对面,沉声说道:“洗耳恭听。”

这一下子给马越受宠若惊的,急忙摆手说道:“夫子您不必如此,两件事情,一个是希望您能教授我如何教导儿子,我在凉州的大侄子来了,脾性戾气太重,我担心他日后吃亏,便想代我大哥多加看护。”

程立跪坐于对面,本以为马越会提杨党的事情,却没想到马越先说自家侄子的事情,不由得皱着眉头说道:“《易经》有云,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厚德载物。便说人当自比牛马,吃苦便是……对于第二件事,老夫倒是有更多想说的。”

马越也看出程立满腔热血地跑来京兆不是为了帮他处理家事,担心会让程立觉得冷落,便急忙将身体向前倾了倾,说道:“夫子请讲。”

“若将军要扳倒一个很有权势的人,您便需要在各方面做些事情……请您派人传信杨党,七日后邀请他在京兆府饮宴吧。”

看着程立稳操胜券的模yàng,马越面露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问道:“愿闻其详。”

第三卷桀骜不恭第一百二十二章县令跑腿

cpa300_4();幽暗的长安县牢,潮湿的走廊中传来沉着的脚步声。两旁的犯人都急忙把着脑袋眼巴巴看着,希望来人是来看自己的,呼喊声一时间此起彼伏。

一只大手按着一名囚犯的脸面顺着监牢的木叉缝隙中推了回去,这时,犯人们就着火把的光亮才看清了,走在前面的两人是牢中狱卒,而在这二人的后面,是长安令,杨党。

县牢的最深处有窗的囚室,关押着两名京兆尹直令关押的犯人,并且他们曾经都位居县长县令之位,曾经在这一县之地无比尊重的地位,而如今却成了阶下之囚。

“打开牢房。”

杨党看着两名面色灰白的族人,面无表情地看着牢门开启,跨步入内沉声说道:“京兆尹请我五日后赴家宴。”

“什么!”

杨威与杨芳瞪大了眼睛,杨威脸上带着不明所以的困惑与嫉妒,时至今日他对杨党已经有些恨意了,除了这一身的官职,族中小辈也都置于他处,在他眼中几乎是放弃了一切。现在二人竟还沦为阶下之囚,偏偏这杨党却仍旧地位尊贵,居然还跟马越走到一起去了!

不同于杨威,杨芳心里对杨党更多的是感激,他明白,杨党将宗族的未来年轻一辈都从族谱中抹去,在县籍中一概划掉,为的是给宗族留下一线生机……这就像是战争,黄巾乱时他曾率县兵追击辖区内的叛贼,他更明白这意味着不仅仅是没有后顾之忧,这更是背水一战!

杨芳颤抖着手问道:“兄长打算怎么做?”

杨党看了杨芳一眼,转头对跟随而来的狱卒摆手说道:“你们回去吧,把手监牢不放任何人进来。”

“诺!”

狱卒转身离开,杨党坐下静待狱卒走远,这才对杨芳笑道:“无论马越打算做什么,义父从洛阳传回了书信,各县联名弹劾马越的书信已经快写好了,派去凉州挖掘马越过去的人也已经出发,我不信,难道屁股底下脏的人只有咱们不成?”

“在马越倒下之前,最后再跟他吃一顿饭,又如何?”

杨芳一愣,问道:“兄长,既然马越已经服软,只怕是郭常侍的信已经起了作用,我等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真服软也好,假麻痹也罢。”杨党摇了摇头,双目无神地望着长满青苔的墙壁,说道:“老虎会有疲困的时候,但他总会醒来伤人……猎人与老虎永远无法共存。”

……

京兆府。

马越站在上位,面前几案上摆着数卷书简,下面站着一干亲信,刘二郎,孙伟,鲍出,程武,杜畿,彭式,裴徽、裴绾。在他身旁,左侧盘腿坐着马超,右侧程立抚须含笑。

“这次宴会非常重要,因此征召诸位回来为我寻些食材,刘仲,这是你的。”

刘二郎取过书简,打开扫过一眼便合上,拍着腰间环刀向着马越轻轻点头,笑道:“府君放心,俺家就是司隶山里的,这点儿野味不难弄到。”

他的书简是一份认罪书,上书郭胜族中子侄对于郭胜近年来的罪行,还没有签字画押,司隶。

马越走下堂来,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取过一卷轻轻拍拍说道:“文才兄,你是新丰人,这些食材便交给你了。”

鲍出打开一愣,便接着对马越拱手道:“府君放心,鲍出定不辱使命!”

他的竹简中裹着三份书信,分别是写给新丰三级长吏的认罪伏法书。鲍出看了一眼便明白这玩意儿根本不是什么食材,这是要他去逼迫那些人承认作为中常侍郭胜党羽、杨氏马前卒的委任状!

接着,马越又将大同小异的几分书简依次发给众人,在这之中只有一份是正经的食材。

杜畿……杜畿的书简中写满了各式菜品与肉类。马越还没有足够的信任给他,不敢贸然行事。

况且,总的有人真的去准备一些菜品不是吗?

……

数支人马乘着篷车骏马自京兆府分散而行,听说他们是要去准备食材,不禁令人羡慕,这位京兆尹究竟要以多大的场面来准备五日后的宴会呢?没人知道,只知道在此前长安县府中便已经有不少人出城奔赴各地,准备今年进献常侍的礼物。

凉州的混乱局势,在中平四年的夏天终于趋于平静,这场混战以汉人与羌人的矛盾开始,慢慢转化为地方与朝廷的矛盾,最终以盖勋、傅燮一系士人与马腾为首的豪族联合下成为地方本身的矛盾。如今的凉州已被分成两份,自从六月双方盖勋对韩遂的一次招降之后定下合约,暂且以榆中为界,以西为韩遂治理,以东为盖勋,但对朝廷韩遂上表称臣。

韩遂的底线,凉州事凉人治。盖勋的底线则是韩遂不再作乱令凉州生灵涂炭。

尽管在二人心里都清楚,早晚凉州还有一场大战,此时的归降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但他们更清楚的是,这块土地真的禁不起战火的灼烧了。

正赶在双方罢兵的这些日子里,京兆来得几伙客商到处打探消息,全是围绕着马越的起家,他的过去……偏偏,马越在陇县地界上太过出名了,十里八乡的年轻人都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他们这些个郡中豪侠的起家史都被孩子们当成歌谣去传唱了。简单地像讲故事一般,不过两三日,竟就教人打探的一清二楚。

诸如如今的陇关都尉杨丰是酒泉来的大游侠,从前经常做些杀人越货私铸钱币之类违法乱纪的事情,在萧关给京兆尹关玄门搏来的出身。汉阳都尉马玩为马氏复仇纵兵劫掠士族阎氏坞一把火烧了千百条性命。马家二爷的县中欺行霸市流氓出身。甚至包括马越小时候在县城打豪商入狱,为妻复仇杀羌王。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杨氏骑奴赶着回长安的车上整整摆了两车的书简,当赴宴前日杨党熬夜看着这些东西时眼睛都是冒着绿光的……就这么一帮‘杂碎’,出身还比不上杨氏人干净呢,如今都窃据高位了?

长安县府的深夜里,杨党打了个哈欠,脸上却带着胸有成竹的笑容,有这些东西的存在,别说是个马越了,就算是两个尚书令想保他都保、不、住!

……

张灯结彩的京兆府,马越一身襦袍站在门口,远远望见长安县令的车驾便带着满面的笑容前去迎接,亲的像真的一样让杨党受宠若惊。

“杨兄大驾光临,可是让在下这京兆府蓬荜生辉啊。”

看到马越伸手要来搀扶自己下车的动作,杨党可不敢让他接,一骨碌便跳下来拱手拜倒说道:“府君如此折节,在下内心着实不安啊。”

若不是拿到了马越起家时的脏东西,马越这么一下子可是真让他不安了,不过现在……哼,可是让杨党享受的紧呢,编好的书信就在府里放着呢,自己身上还放着一份备用,马越再敢跟自己谈什么狗屁条件,大不了直接摊牌,杨氏屁股确实不干净,就是收集也需要些时间吧?有这个时间差足够把他整个派系都弄倒了。

杨党在心里暗笑,脸上还装作一副诚惶诚恐地模样,尽管他掌握了足够扳倒马越的把柄,但他依旧摸不准马越这一下子请他饮宴是为的什么,莫非……真想杨芳说的,义父的书信起了作用,马越也不过是个浪得虚名的浑人?本身接触马越,他觉得马越是那种正直到脑子生锈还偏偏有些混劲儿的人,但看了马越一班人的经历之后便不由得带着些许的轻视。

无非是个跟自己一样,从小人物猛地窃据高位的西北蛮子罢了……先前都太高看他了。

马越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看见杨党挺受用的模样,更是把臂将他请进府内,就着进厅堂的功夫,马越突然开口说道:“等等。”

杨党一愣,还以为马越是要凶相毕露了,身子突然颤了一下——就算是怀里揣着马越的脏东西,跟这种身九尺力千钧的汉子站在一起,心里也是忍不住的砰砰跳啊!

马越脸上带着善意的轻笑,弯下身子伸手在杨党罩袍下摆上轻轻地拍去一点细不可察的尘土,伸手笑道:“杨兄,请!”

杨党一愣,还真没想到马越这么傲气的汉子能做出这等动作,几乎都要相信马越是真的不想跟自己结仇了。

看着前面马越与杨党虚与委蛇,杜畿在后面不住地摇头晃脑还得装出一副在背赋的模样儿,他已经看出来了,马越有问题不让他知道!

他娘的,一群人说是出去买菜,到现在就自己回来了,那么一大帮子人府里就自己一个,亏着当时还以为马越是真的对这场宴会有多么重视,他一直觉得自己出去买的东西就已经够一场宴会了,哪儿知道回来才知道,真的是自己买的东西就是一场宴会!

本来还以为府君真有那么重视,一干心腹全差出去买名贵的食材,想着自己也就是个郡中功曹小小县令,跟了京兆尹多少年过来的兄弟、连襟的妻兄妻弟都还没说呢,自己去就去吧。哪里知道其实只有自己去买东西!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让一个郡功曹享爵位的县令去跑腿儿买菜!

马京兆啊马京兆,杜伯候倒要看看,你到底在玩儿些什么手段。

第三卷桀骜不恭第一百二十三章各表一枝

杨党收集马系集团罪证的这五天里,很多人的生活过得比从前好了许多,也有些人比从前坏了太多,在这其中过得最坏的,就要属亲近杨党的杜陵长王温了。

杜陵长王温,马越派人打听过他的性格,上任六年无非贪没些小钱儿,大钱一个不敢碰,原因无他,京兆功曹杜畿就是本地人,他做也做不了太过火。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有一件不光彩的事情被鲍出手下的游侠儿知道了,那便是昔年樊陵上任京兆尹时开凿樊公渠征发劳役,当年杨党为了给义父中常侍郭胜过寿,从朝廷拨下的劳役钱中取走了一部分,这事情当时闹的很大,后来是樊陵不追究及郭胜的从中疏通才让他继续坐在杜陵长的位置上。

被派来杜陵的人也很特殊,是曾经的江上水匪,锦帆贼的二当家,彭式。书简上写得很明确,王温这人胆子不大,吓他为上策。

彭式很光棍地来之前找鲍出要来五六个敢动刀子杀人的小兄弟,第二日晚上就摸到院墙地下翻进去里里外外摸了个通透。接着便从早到晚扮作杜陵百姓远远吊在王温屁股后头。他也没办法,马越在书简上下了死命令,必须在离开长安的第五日动手,第七日前就要返回长安,就这么几天的时间,没到的时候不敢轻举妄动,到了时间就必须迅雷不及掩耳……说实话,挺折磨人的。

眼看着到了第五日凌晨,打更的刚过了王温宅子彭式便一溜烟儿地背着弓箭窜上了宅子正对面的大树上,从怀中掏出一张满是字迹的书信绑在箭上拉满了弓便对着发出熹微灯光的窗户钉了进去。

王温刚在屋里换好了衣服,嘴里给自家夫人发着牢骚,“唉,你说这京兆尹也是,当初上任的时候老夫也有去迎接,请宴咋就没咱的事情,那可是京兆尹,啧啧啧,要能攀上点儿关系……”

屁股刚放到榻边沿儿上还没坐稳,突然听到破空之声“哚”地一下子,窗户纸便被扎出个大洞,一支羽箭上绑着信纸正钉在盛放灯盏的几案上,离王温不过三步之遥。

看着兀自晃动的箭尾白羽,吓得王温一家伙便坐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一屁股墩儿,当下大喝一声:“来人呐!”

就连床上躺着的夫人也吓了一跳惊叫出声,伸手指着钉在桌上的箭矢哆哆嗦嗦地说道:“箭,箭上有信!”

王温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露出半个脸面向外看看,府上的壮丁听到叫喊都急忙跑了过来,“老爷,出什么事了?”

“搜查,看府中可进了可疑人等!”

“诺!”

接着,府中便是一阵鸡飞狗跳,过了一刻时间才安静下来,壮丁来报说没有任何发现,王温这才无力地跌坐在地,指着箭矢说道:“给,给我拔出来。”

这一箭,可是吓到他了。

颤巍巍地接过递来的书信,只是一眼便大惊失色,急忙别过脸去对夫人喝到:“别看,去榻上休息!”

再度左顾右盼才敢将书信完全打开,上面写着杨党是如何威逼利诱自己协助他从劳役的佣金里中饱私囊,又是如何进献给郭胜做五十大寿的贺礼,最后盖着京兆尹的大印,还留着他签字画押的空白。

王温的脑子蒙了……

不过片刻,他便做出了决定,立即开门派遣家丁骑上骏马拿着自己的信物前往京兆尹,无比在今夜将消息传给杨党,然而……家丁刚牵着马匹走出府门,还来不及上马,远处传来“咻”地一声,当头一箭便钉在骏马的脑袋上,骏马扬蹄都来不及,当下便趴倒将家丁压在地上。

吓得王温连人都不敢救,急忙叫人关闭府门钻了回去。

“我是签……还是不签呢?”

……

京兆府,宴会正酣,马越与杨党聊的正欢,对杨党灌下几杯酒,两人大着舌头拉家常,但马越明显的嗅出一丝不同的气息,这个杨党对自家过往非常了解,恐怕正如程夫子所说,他已经偷偷的做出一些事情,手里掌握着一部分自以为是的把柄。

果然,程夫子定下的方法没错,先下手为强!

这样也好,既然杨党已经觉得自己赢了,那自己便认个输吧。

马越感觉时机差不多,端着酒樽与杨党同席而坐,举杯请饮说道:“先前马越对杨兄多有不敬,许多事情并不知晓,这不,前些时日家中先生与郭常侍都曾修书飞马送来京兆,在下也觉得确实有些事情做的欠些考虑,经过常侍的规劝在下决心不再做错,今日宴请杨兄也是希望咱们能共同携手,何必相互敌视呢?”

“义父竟然给您修书规劝,哎呀呀,义父心直口快,怕是说话不太好听了吧,哈哈,玩笑耳,马京兆您别介意。”杨党一口将酒饮尽,眯着眼睛打量着马越笑道:“府君为何今日对杨某人如此礼遇,大可不必啊,只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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