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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三国之凉人崛起-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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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老天鹅,飞不起来了。

这些年,小兽身前的铜墙铁壁早被击打得遍体鳞伤。

他还是成了弟子的累赘,再也帮不了他的弟子了。他还曾以为,他还能在地上跑,也能看到长出翅膀的小兽蜕变为搏击长空的雄鹰,只要他抬起头,雄鹰便不会飞得太高,太远。

他错了,他的弟子从来不是雄鹰,更不是肋生双翅的猛虎。

这天xià,都当他梁鹄除了一手俊秀的笔法之外一无是处,可梁孟皇从不是仅此而已,绝不是仅此而已!

车驾都整顿完毕,在府门后陈列整齐,梁鹄再度提笔磨墨,在石台上写下寥寥数字,贵不可言的狼毫笔被随手弃置,转过身,老大人扶着车辕看着仍jiù在府中站着的男人们,他知道,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们了。

最令他难过的,是他再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时至此刻,方才惊觉,这天xià曾因他的弟子而给予他老迈的身躯无尽的摧残,而那些为保护孩子而承shòu的,却最令他幸福。

他这一生都从未做过什么大事,最有成就的事便是收下一个朝中两千石的弟子。除了一手妙笔生花再乏善可陈。可这,就已经足够了。

“阿若,老夫这便走了。”梁鹄看着穿戴兵甲的杨丰关羽等人,“你们保重。”

梁鹄不再回头,没有丝毫不舍。

梁府的浩荡车队出门直奔开阳门,城门校尉是跟马越打过交道的赵延,梁鹄与赵忠还有几分情义在,车队畅通无阻地出了洛阳城,直奔新丰而去。

梁府的石台上,写着这样一行字。“鲲鹏怒起,其翼,若垂天之云。”

关羽已经有三年未曾着铠甲了,想当初身上还不过仅仅一副扎甲而已,当崭新的铁甲放在面前,摸着铁胄传来指尖的冰冷,关羽却觉得血液被点燃了一般打了个激灵。披上铁甲,将铁胄戴好,关羽转身走入马越房中,再出来的时候,手中提着一个直重数十斤的长条木箱夹在腋下,翻身上马。

木箱中,装着刘宏赐给马越的两裆甲胄及环刀。

牵出马厩中最后的几匹骏马,关羽双腿一夹马臀,数匹奔马,十余个体态剽悍披甲系兵的汉子急速奔行在洛阳城中大道上,肆无忌惮。

“长水儿郎;驻兵承阳门!”

北军长水营驻地中,聚兵鼓猛然炸响,就在四营还以为炸营的时候,长水校尉倒提铁枪猛然从营中奔出,直奔洛阳城。

骏马嘶鸣,洛阳城头三更鼓响。

在阎行身后,两千有余的长水老卒跨着骏马四列奔出,轰然的马蹄声在大地上炸响。

长水旗帜猎猎作响,阎行的铁枪上卷着重重黑巾,那曾是偏将军马越的大纛。

第四卷血染宫城第八章征召外军

大将军府,一片噪杂。西园军六校尉、虎贲中郎及天xià各色贤人能士汇聚于此,此时却是吵得不可开交。

即便如今是三更半夜,灯火。

“将军,我等请您谋诛宦官!康成公为何不入洛阳?还不是胸中一口怨气未吐,等着大将军诛杀宦官?”袁绍恭敬地站在何进面前,拱手说道:“大将军,此时正是谋诛宦官的时候,您为何还不能下决定呢?”

在袁绍身后,有老而弥坚的何顒,有披甲执锐的吴匡,有英姿勃发的年轻士子,他们的目光都看向上首的大将军,几乎要将何进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些日子,这些个士人们总是在他耳边念叨着诛杀十常侍,诛杀十常侍,可谁问过他想不想杀十常侍?

“何进既不是背信弃义之人,又何尝想以刀柄付诸于昔日恩主身上?”何进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说道:“何况,宫内之事未定,如何敢妄动刀兵?”

名士逢纪拱手说道:“大将军……是怕车骑将军?”

京兆尹何苗在弹劾侍中马越之后,被刘宏表为车骑将军,也就是从车骑开府之后,正式与何进分道扬镳,车骑府处处于将军府对着干。而在何苗当上车骑将军的那一天,董重也被任命为骠骑将军。

三府互不同心,争权夺利,偌大一个朝堂没几个人明白当今天子为何要这般安排。

索性,都觉得这陛下是昏庸惯了。

许多人都听出来了,何进说宫内之事未定,只怕有两个含义,一是刘宏虽病重,但太子未立。二是何皇后了,外面七军五署再加上西园军的六个校尉,掌握着除了上军校尉部之外的所有兵马,蹇硕一个人能撑起什么风浪?刘辩登基已经是既定事实,到时肯定是何皇后当政,大将军辅政,可何皇后是宦官推着登上国母之位的……再如何也就是个女人,恐怕下不了狠心。

何进点头,说道:“我这边拗着妹妹的意思,可朱苗那小子现在是处处讨好宫内,到时候……还有我的事儿吗?”

大将军的脸上有些奚落,这些名士啊,士人啊,都投到大将军府,一时间府内声望海内无两,可压力却是越来越大啊。他现在有些体会到当初万金堂睡着的那位妹夫的苦衷了。天xià豪杰,是一个人一个想法,这么些人都要光宗耀祖,甚至许多人都与宦官有着世仇,他们当然恨不得族灭宦官。可这些人又有多少是真正为自己这个大将军考lǜ的呢?

妹妹何皇后是喜欢宦官的,就算自己斩断旧情,可若拗着妹妹的意思尽诛十常侍,哪怕将来外甥登九五,朱苗那小人若是进些谗言,免了大将军位,他何进还剩下什么?

反倒是他们这些人,在自己府中出大力,有了名声,将来不用想的飞黄腾达啊。

难道他们当我何进不知道,小刘辩即位,还是小刘协即位,我都是舅舅吗?一身荣华富guì是肯定保得住,这些人却硬要逼我。

“大将军,在下倒有一计。”袁绍跪坐着说道:“可教您不必与皇后反目,到时候皇后自然而然就会除掉宦官。”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袁绍脸上,何进身子也向前倾斜说道:“本初有何妙计?”

袁绍起身说道:“大将军密信一封,秘密调遣天xià兵马打出旗号,清君侧除宦官,大军一到,这事便由不得皇后啦!”

只是一句,却教堂中诸人为之一顿,在场不乏智谋之士,却无人想到,或者说是无人敢想这样的计谋。

曹操第一个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本初,要杀十常侍不过几个侍从便能做得到,此举却是引火烧身,万万不可!”

“为什么不行?”袁绍根本不去看曹操愤怒的眼睛,只是对着何进说道:“大将军威加海内,只要将他们招至城外,我们加以节制不让他们入城,皇后那边一定乱了阵脚,不杀便是不行了。在下明白这不是个好计策,但却是唯一能保全您与皇后脸面的方法了。”

逢纪这时候反应过来,也是拍手大力叫好说道:“不错,本初此计甚妙,到时皇后便不得不杀宦官了,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先看陛下……”

他的表情有些阴冷,口中话的含义不言而喻,要先看刘宏死没死,到时候抢入宫中立刘辩为帝,则大局已定。

“逢纪闭嘴!”曹操被逢纪与袁绍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这事说成既定事实极其愤怒,指着袁绍说道:“那些边军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万一节制不得,当如何?”

何进亦没有听曹操的话,只是看着袁绍拿不定主意,问道:“本初啊,这事,你觉得这么办成吗?”

何进不在乎什么边军作乱,掌控天xià兵马大权的大将军,还能怕了几个边疆的老兵痞不成?他担心的只是如何保全自己的脸面!

“一准能行!”袁绍兴奋得以拳击掌指着北面说道:“如今并州刺史丁原的兵马近在咫尺,大将军一封密信,并州军顷刻可至,到时皇后必然就范!”

“不行不行!”就算是没人理会曹操,他也急忙摆手,尽管这一屋子人并没有多看得起他,“并州兵卒多半是匈奴屠格,就连丁原都未必制得住他们,何况咱们!”

曹操心里还有另一个原因,前些时候曹老太爷做太尉时有一军情,南匈奴羌渠单于死于政变,其子于扶罗为汉庭征讨张纯叛乱却不敢回匈奴驻地,如今也滞留在三河地区,两路兵马一旦合流,只怕更乱!

“切,孟德也太小心了些。”逢纪不屑地说道:“既然如此再招河东的董卓,他麾下皆是羌胡,与匈奴、屠格有死仇,两路兵马绝不会合军。”

“那河东的董卓拥兵自重你,包藏祸心谁不知道?逢元图你不安好心!”

“孟德哟孟德哟,不是逢元图说你,确实太小心了些。”袁绍看出来了,何进对自己的计策已经动心,最dà的阻力是这个自小跟在屁股后头的曹操,“董卓就是过来也要督着大队人马,混了大半辈子,为朝廷打仗连儿子都死了,断子绝孙的老革能干嘛,即便是造反他给谁造去?你我情同手足,难道还不知我吗?这一次绝对不会出错!”

眼见着打感情牌安抚住曹操,袁绍立即拱手道:“若大将军再不安心,尽可多招些人,骑都尉鲍信,那是跟咱们一条心的,让他再从泰山领些兵马,还有王匡的手上的强弩一起过来,再令东郡太守桥瑁驻城皋,这么一来总能保得万无一失了吧。”

“而且大将军必须将天xià强兵招至洛阳。”袁绍一边拉着曹操的胳膊,一遍对何进说道:“重用宦官是陛下的意思,如今泰山未崩,但谁都说不准是什么时候,若陛下一去,您便诛杀宦官不征外军这些人反了怎么办?若您不将他们拉拢得跟将军府一条心,到时候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怕就不是诛宦官了。”

逢纪也煽风点火道:“大将军别再迟疑了,那些个边将过来至多两三千兵马,单单西园六校何止两万?几位校尉一个冲锋便全趟平,边军再精锐,难道还打得过全副武装的北军吗?”

一提到北军,本已欲点头的何进突然抬头,轻叩几案问道:“北军目前是什么状态?”

“回大将军”担任中侯的刘表拱手说道:“步兵、射声、屯骑、越骑皆是我辈中人,只不过四营经连年大战军备难以不足,每营七百皆以满员。”

何进点头,只要最精锐的北军掌握在自己手里,便不怕那些个边军,每年消耗最dà的财政开支养活的全副披甲之士,难道还会害怕连皮甲都配不齐的边军吗?想着,何进点头问道:“最后那个……是长水营吧,是谁掌兵,怎么不拉拢过来?”

“长水校尉阎行……”刘表面色犯难,咬着牙说道:“他是马越的人,只尊马越诏令。长水营因当初马越领兵讨东郡时三次超员,后陛下默许其长水营三千六百人并未裁减,故此……难以拉拢。”

“什么!”何进看上去惊yà非常,脸上还带着些恼怒,“北军四营加起来还不到三千人,他一个长水营就有三千六百人?”

“大将军息怒,息怒。”袁术往刘表身前一站,挡住何进要继续责骂的刘表,拱手说道:“区区长水营大将军不必顾虑,既然长水营只尊马越那再好不过了,马越不是还在黄门寺关着呢么,陛下如今病重,还有谁能想起来他?”

说着,袁术不屑地撇嘴道:“半年没听见他,还真是快把这人忘了。”

何进听了之后长出了口气,袁术说的也对,长水营指挥不动就指挥不动吧,如今京师外南北二军加一起就有近万兵马,再加上西园校尉的部队,边军就是来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既然如此,那这几日景升便去让阎行裁军吧,恢复长水营七百人的建制。”何进随意地挥手,又对袁绍说道:“本初,既然这样,那便照你说的做吧,手书一封传于丁原等人,命他们奔至洛阳……清君侧!”

何进此言一出,便有名士转步离开将军府,就连校尉中也有人感到不满,但碍于情面总是说不出什么了。

大局已定了。

然而就在此时,府外突然奔来一骑,在将军府外翻身下马急忙跑入其间,跪拜于中庭大声喝道:“大将军,北军急报!”

半夜三更,人都要散了,突然被外面这一嗓子吓得都是一身鸡皮疙瘩,何进急忙迈步出门问道:“何事?”

那军卒拱手说道:“大将军,三更时分北军炸营,长水营全军开赴洛阳,属下急忙来报,恐怕现在已经……”

还没说完,幕府中众人便已经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雄健的骏马在城中奔驰,闪亮的刀锋映着火光,成群结队的兵卒顶盔掼甲背负着各式bīngqì在府门前掠过。

众人跑到府外,只看到这一营兵马渐行渐远隐入黑暗。

几个校尉火急火燎地翻身上马出城聚兵,袁术更是急急忙忙地叫人叫袁府的故吏,京畿辅都尉纪灵火速前往承阳门。

这时,气喘吁吁的城门卒姗姗来迟,“大将军,北军长水营……”

“不必说了,守门的都是废物吗!”何进猛一摆手,看向十分倚重的袁绍:“本初,他们这是……要攻入皇宫?”

“攻皇宫,他们这些人还不够看。”袁绍望着宫门的方向,眉头深皱。“怕就怕……马君皓出狱了!”

第四卷血染宫城第九章以一冲百

夜,重重夜幕下的神秘宫禁更是给人心头蒙上一层恐惧,黄门寺、东西南北、东观、一个个古建筑四下无人。┞╪┝。。守卫宫禁的期门军被虎贲中郎将袁术调出近半,那些西园武士则死守着长官的命令,牢牢把守着各处宫门。

只有金阶玉柱的大殿外昏暗的灯光与跪拜的掌灯宦官,给偌大的宫禁带来一丝人气。

黄门北寺狱,常备狱卒七十七,传信宦官冗从二十二,凑足九九之数。

裴若走后,马越在狱中沉思了许久。

他的两手空空,他的心乱如麻。

他在等,等梁鹄跑的够远,跑到新丰跑到长安跑出司隶,只要梁鹄带着家人们走了,他才能真正没有后顾之忧地去搏一把。

在洛阳这种繁华圣地,见识了那么多年的藏污纳垢,他蛰伏七年,七年的时间他成长了太多,但学的最多的,还是隐去刀刃的锋芒,懂得伺机才能出致命一击。胜败,往往就在那松懈的一个瞬间便定下局势。

尽管他根本不知道走出牢房之后等待自己的是禁宫中重重甲士的围攻还是冷清的黑夜,但他已决意奔杀出去,无论等待他的,是审判还是新生。

看着子夜的月亮在囚笼的窗户中显得那么皎洁,马越站了起来。

走出去,可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千钧力的双臂扯断了木柱,马越迈着步子向外走。

将他锁在暗无天日黄门寺中的,从来不是这微不足道的牢狱。他想出去,随时都可以,不必废多大力气,就像那么多次从梁府中走出门一样。

牢中木柱折断的巨响惊动了睡梦中的狱卒,受命于宦官的小卒子猛地瞪大了眼睛,急忙拍醒值夜的宦官,一边儿穿袍子一遍说道:“黄门,黄门,牢里出巨响,小的去看看?”

年轻的宦者不耐烦地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手空挥着责难这个吵醒清梦的无名小卒。╞┢。?{。

“黄门,犯人逃跑了可是大祸患啊!您快醒醒吧,别睡了!”

“一直吵一直吵,烦不烦!”小宦官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满面怒气翘着兰花指儿骂道:“不知道牢里就关了个马三爷吗?三爷是沙场猛将,做梦都能踢坏牢木,你瞎掺和啥,三更半夜的能让人把牢门修复了还是怎么地?”

一番牢骚,宦官再度躺在简易的榻上,本来被分配到黄门寺已经够晦气的了,身边又有个傻随从!令人窝火。

小卒努努嘴,小声地嘟囔一句:“别说马三爷,就是马九爷,跑了咱们不还是要受罚么……”

“你安心睡你觉行不行?”宦官翻了个身,丢给小卒一个后背,“要跑早跑了,还用等关上半年?”

“轰!”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木栅折断的声音,这可了不得了,吓得年轻宦官猛地从榻上跌了下来,指着外面喝到:“快!快去看,快去看看!”

瘦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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