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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三国之凉人崛起-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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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岁,叫他们路上小心看护。”董卓皱眉眯着眼睛,一只手凌空比划着,老夫人在他眼中是天底下最大的事情,“眼下洛阳已是水泄不通,如果美阳侯败绩,那必将撤回洛阳,这里将化作战场!所以,某要你屯大批军资器械于城中,无论如何,要弄到可供三万兵力坚守城池一年的物资!”

“这,将军啊,眼下多事之秋,老夫人长途奔波,若在司隶糟了兵灾那岂不是……”田仪掏出一张纸勾画起来,“三万大军,一年……”

董卓一拍大腿喝道:“就是因多事之秋,才更得将阿母接来,文约若不听劝告趁中原叛乱在凉州胡闹起来,那才真是不堪设想!只要出了陇关,老子就发羽林军去接阿母,看哪个敢拦!”董卓一瞪眼,多年杀戮的剽悍气息惊得田仪一颤,眼看着握笔的手便是一抖,董卓这才反应过来,摸着头说道:“你先算,别急,别急。”

田仪低着头微微点了点,眼下的董卓跟他可谓是虎生双翅相得益彰,从前侍奉南匈奴羌渠单于,可远没有董卓这么好伺候,对董卓来说,只要尽心尽力为他做事,便是真有顶撞都没关系。凶狠手段都是对外人使的,羌渠可不一样,莫说顶撞,一个事儿没做好就要小心项上人头了。

田仪手中毫笔走若游龙地涂写勾画,尽是董卓看不懂的字迹,这东西并非董卓没学问,而是田仪计算兵粮的方法都是从匈奴人那里学来的,粗劣,但更加有效。

“将军,恐怕咱们很难据守洛阳一年之久。”田仪抬了抬头说道:“单单谷物,一年所耗六十五万石,这是黄河以南两千顷土地的全部收成,况且如今天灾不断,关中已经连续干旱两年。”中年文士摇了摇头,“士卒也不能只食谷物,菜、r,缺其之一士卒便无法久战,黄河沿岸可捕鱼r,农田亦能种食,若弃其而被困于城中……属下这便去询问大司农城内仓禀之实,尚有多少存留。”

“国库空虚,那些权贵手里总是有的。老田,你放手去做吧,要人要令差人来取,抢便抢了,若有违抗者,便行使卧虎之职抄家查办,洛阳必须有坚守的本钱。”董卓摆了摆手,示意田仪安心去做,“城外可不弃,但若必须弃,某要背据皇都坚城,尽破英豪叛党于城下!”

卧虎,正是董卓之职,司隶校尉的代称。

“可是这样美阳侯只怕有所不悦,将军……”

“没什么可是!”董卓摆了摆手,说实话他并不看好马越对阵孙坚,在他心里马越整垮两个将军府,能力的确是突飞猛进,但说到征战,他还是更相信自己一点。“三郎那边自有某去解释,你担心个鸟?他叫某家帮他打仗,某家这不就是在帮他打仗?置于如何治政,那就看他本事了,堂堂国舅才封了亭侯,三郎就已经是列侯了,想来这些事情对他不是什么问题。”

田仪默不作声地翻了个白眼,也就董卓敢这样把现在掌天下最大权柄的年轻人当做个后辈议论,深谙曲直之道的南匈奴逃奴可不会跟着董卓对马越说三道四。

见田仪默不作声,董卓也不见怪,笑着拍拍他的文士袍,摆手说道:“你去吧,某家得去趟辅国府,尽管某对崔烈无甚关系,留下的小子还得好好安慰安慰。”

“这事儿?辅国将军应当已经……”

跟在董卓身边做事舒服归舒服,但田仪总是不安,自家主人走到哪儿都是老大哥的模样,在凉州是,在并州是,甚至在南匈奴驻地仍旧是这般做派,如今入了洛阳,依旧如此……田仪心中有些警惕,这局面尽管还算不上什么主弱臣强,可他心底里总觉得不太妥贴,挥袖阻拦道:“主公啊,照属下说,这事您就不要掺和了吧,辅国将军的恩怨便叫辅国将军自己解决,您这么热心的去,不落好就算了,万一再让美阳侯心里扎下什么芥蒂……于天下不利啊。”

“于天下不利,哈哈,老田莫再说笑了,董某做事什么时候也扯到天下之利上了。”董卓仰头大笑,方才走出府邸便有仆从牵来骏马宝驹,跨上骏马,董卓回首对田仪笑道:“别不信,这事美阳侯还真不行,他连儿子都没死过,懂甚个安慰丧父破家之人?”

事情过去多少年了,当年羌乱中痛失的爱子如今都能当作自嘲拿来说笑。

望着董卓拍马离去的背影,田仪在想,说出这么一句话的人,要有多么坚如铁石的心肠?

第四卷血染宫城第五十章螳螂捕蝉

夏日的烈阳照得人心头发昏,困意绵绵,尤其对职守坞堡大门的卫兵来说,更是尤显无聊。

众所周知,从洛阳出征的国贼之军已经在西向十里的山岗上扎营下寨,开凿沟渠不说扎营之地背靠山川布满密林,终日三巡七岗,斥候进到两里外的林子里多半会被乱箭射死,摆明了要严防死守依据洛阳源源不断的不及运输拖垮勤王军。

这个时候,任谁都不会觉得马越的军队会顶着大太阳搞什么突袭。

侯氏坞堡好歹也有三丈高墙五百守军,何况北距偃师城堪堪八里路程,一旦敌军攻城援军小半个时辰就能赶到,守军自是高枕无忧。

突然,一个眼尖的斥候站在城楼将手挡在眉间一笼,望着远方升起的烟尘指道:“诶,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人来了?”

顿时坞堡上的卫士都来了精神,居高一望,可不是吗?

远远地便见到百余骑兵丢盔弃甲地往坞堡这边疾驰而来,还有精通骑术的骑兵张这手用力挥舞着,看上去分外焦急。

“他们,是什么人?会不会是马越的阴谋?”

谁都没听说近来外部斥候有这么多,何况眼下亦不会出兵在外,这能是谁的兵马?不用说主将,单单是小小的斥候便能想透的问题。

一定是马越的人,没跑儿的!

烟尘滚滚,一里路程转眼即过,那些骑兵更加不安了,不停地朝着坞堡嘶吼着,许多人连bīngqì都没有,为首一人身旁侍从的骑兵还抱着一具尸身,快马加鞭地奔向坞堡。

“快看他们后面!”

随着眼尖的斥候向远方一指,众人望见远处大队人马传出烟尘滚滚,粗略一望足有数百之众,其人皆披发豪健,手提利刃各个争先,其中旗矛林立,马字大旗尤为显眼。

胡骑张弓搭箭,将箭雨抛射向前,转瞬之间前方的骑兵便有数人坠马。

这时,坞堡上的斥候才觉得,这事情恐怕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受孙坚之命镇守侯氏邬的是其麾下亲信都尉朱治,此刻也被斥候请至城楼,望着下面骑兵被胡骑射倒追杀,眉头也紧紧皱着,摸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城中可是友军?我乃先锋俞涉部下军侯,抢回先锋尸首,请城上将军开门救援我等!”

骑兵中为首的将校一喊,后面跟随的四十多个骑兵亦一同哭喊道:“请将军开门!”

“请将军开门!”

朱治两手死死掐着城跺,眉头紧锁望着下面,胡骑越来越近,眼看就到千余步外,那些骑兵则带着俞涉的尸首在城下打马兜转。

“请将军速速开门!弟兄们,依门死战!”

朱治眼看着城下半百残兵下马列阵,看着他们背向坞堡依靠城门背水一战的决绝身影,咬紧了牙关。

见死不救吗?他在心底拷问自己。

那些胡族骑兵越来越近,他们再度挽起手中的强弓,张弓搭箭。

猛地一拍城跺,朱治回头提起bīngqì踏着阶梯奔下城头,发号施令道:“备战,开门!”

城门后的木栅被卸下,大门洞开,一支抛射而来的箭矢在朱治脸颊飞过,脚下传来骏马奔驰的震动,那些胡骑至多还有百步就要冲入城中了。

但朱治没有丝毫畏惧,面沉如水地对袁术溃军喝道:“速速入城,快!”

一脸刚毅的俞涉副将微微抱拳,脸上带着说不清的表情,一摆手,那些列阵的将士争先恐后地涌入城门。

将士们在狭窄的城门洞中拥挤,碰撞,朱治皱起眉头,锐利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的表情划过,最终定格在城外与骏马一同随意抛弃的,俞涉的尸身上,他的瞳孔像被针尖刺痛一般地瞪大起来。

“小心……放悬门!”

坞堡卫士拔刀,朱治指着城门嘶吼,徐晃横了长矛,推在朱治的身上,骑兵甲士们亮出bīngqì。

尖叫,碰撞,刀光,节节败退。

徐晃顶着长矛,长矛后面是险些被撞翻的朱治,四个拔出武qì卫士,被硬生生推出数步,接着徐晃就被一脚踢翻在地滚个跟头。

可这已经够了,几乎刹那间,骑兵甲士已经舞着长刀冲出城门洞,在坞堡中大肆砍杀着,徐晃翻身正见到那守军将领跑上城头的背影,一把掐住一个正死命关城门的卫士后脖子,连头盔带人撞在墙上,捡起把刀朝门外奔驰的胡族骑兵们大声催促道:“云长,快!”

说时迟,那时快。

胡骑领兵之人正是九尺威武的关羽,不住地催马,关羽已经甩开身后的胡骑数十步远,已经奔至城门近前,城跺上的卫兵张弓搭箭,关羽一把抓披肩斗篷奔驰而舞,箭矢尽不能中。

朱治亦慌神,连踢带踹地赶走拉拽悬门锁的卫士,一刀劈断牵绊的木柱,铁索应声而下。

“哗啦啦啦!”

铁索放尽,朱治这才松了口气。

城下。

悬门当下之际,关羽胯下骏马如飞,猛夹马腹令骏马奔驰若飞,马身堪堪奔入城门,悬门亦当头而下。关羽举掌上托,这侯氏邬的悬门尽管比不上萧关那等千斤门闸,关羽的身边亦无初生若虎的马三郎。铁门带着呼啸风声当头而下,正砸在关羽托起的手掌上,脚不沾地,掌难抬举。伴着耳畔“哐当”一声,悬门重重砸在双肩之上若北扛泰山,压得关羽低下了头。

千钧重担哪里是马儿四蹄能撑得住的,当下跪伏在地,怕是折了马腿。

关羽双腿初一着地,膝盖便是一弯,宽阔的后背都弯了起来,却仍jiù以一己之力顶起了悬门。

徐晃愣在当场,余光瞟见坞堡内士卒一时惊惧于关羽惊人膂力,却亦有人张弓搭箭蓄势待发。

“云长小心!”当下,徐晃飞身而起,后背迎着激射而来的箭矢挡在关羽身前,“扑哧!”一声,箭矢破甲而入,徐晃闷声一声,口含鲜血喝道:“快入城!”

胡骑依然冲至近前,各个打马俯身自关羽左右奔入城中。

关羽的双腿直抖,两耳发聋,眉头紧皱着感受身体两侧骑兵呼啸入城,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却也只希望,再多坚持一刻,哪怕一刻也好。

徐晃在身前挡着飞来的箭矢,箭簇穿甲的声音喷薄在他耳边一直回响,看着徐晃口含鲜血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脸颊涨的更红,眼睛紧皱着眯了起来。

“将军快放悬门,骑兵已尽数入城!”

不知过了多久,城门洞中尽是胡骑入坞烧杀抢掠的喝骂与卫士的哭号,关羽才堪堪听到如此一声宛若天籁,心神放松之下,双腿一软险些被悬门压得粉身碎骨。

“呃……呃……啊!”

关羽猛地瞪大眼睛,抽空力气的双腿再度直蹬在地,肩头用力向上一拱,竟再度将悬门向上顶起数寸,与此同时双臂用尽力气猛地向上一掼悬门便硬生生地掀了上去,直直越过关羽头顶,趁着这个当口,身体猛然向前一窜,在地上打了滚。

“嘭!”

悬门再度坠下,这一次,彻底封死了侯氏邬。

关羽一身尘埃,披风卷着泥土披在头上,关羽一把扯住掷于地下,活动两下身子,发出一连窜的骨骼脆响,歪着脑袋,他看向徐晃。

徐晃的状态不是很好,背后中了三箭,皆破甲,后背鲜血淋漓,看上去有些可怖。不过关羽仔细探查之后发现箭矢入肉不深,性命无虞。

“兄长破城在即,不必管我。”

关羽点头,指派几名胡骑看护徐晃,抽出环刀踏着大步杀上城头。

侯氏邬的烽火燃起,冲天的黑烟在白昼里显眼非常,周围的田垄被战马践踏,亭里之间十室九空,司隶百姓背井离乡,远去的归人只得含泪望着残破的家乡,踏上未知的路途。

洛阳曾经是大汉最富裕的城郭,洛阳百姓曾经是天xià最骄傲的百姓,他们是距离天子最近的百姓。

而现在,凉州人主政朝堂,天xià几无臣服者,冒着大不韪的风险起兵讨伐……在百姓看来,战火是马越带来的。

战火初燃的一个月,整个司隶百姓离乡近三万户。

这个数字,放在凉州便意味着整个酒泉郡成为鬼城。

关羽徐晃攻下侯氏邬后的第三个时辰,率部隐匿在山林中的检视着一队队斥候发回的情报的马越并不知道,这一次各郡太守起兵对日后究jìng有多大影响,他亦不知道天xià间究jìng有多少个太守、刺史起兵,他只以为,只要平了这一次孙坚袁术的联军,他就能将天xià扳回正轨。

就像凭一己之力颠覆朝堂时一般。

“报!将军,孙坚出兵了,自偃师城面南行军,急行军直奔侯氏邬。”斥候奔马上前,落马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跪拜当前道:“千余步卒,五百战马。”

马越皱着额头,孙坚此时出兵,意在侯氏邬他能理解,可难不成孙坚以为,他的江东雄狮只需千余人马便可夺回偃师城吗?

“将军,我们不出兵援助关将军吗?”

面对部属的疑问,马越硬着头皮摆了摆手,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向南移dòng至侯氏十里,但切记莫要暴露我部,派出斥候探查偃师守军,令斥候盯紧轩辕关、太谷关方向可有异动,搜索侯氏邬周围,一旦有所发现即刻回报。”

夺下的侯氏邬,是马越放出的饵,意在引出孙坚这条大鱼一劳永逸。

但是现在,马越看着远方接天连地的重重山脉,他不知道,这么一支不痛不痒的千余部队,是孙坚的精锐所在……还是他的诱饵呢?

第四卷血染宫城第五十一章黄雀在后

漫漫行军路,千余步卒行进在偃师到侯氏邬的路上。?ww?w?.??

阵中数骑皆围赤帻,多与孙坚眉目相似,尽为豪烈壮勇之辈。

为一人腰佩环刀身披甲胄,外披土黄色布袍位列正中,身后旌旗招展,尽书孙字,此人名为孙静,为长沙太守孙坚之弟,在孙坚初起兵之时,便是他领宗族兄弟及家兵六百以援孙坚。

孙静身旁有一雄武青年,亦围赤帻披甲罩袍,胯一匹大马横柄长枪,拱手对孙静问道:“叔父,主公派遣我等援助朱校尉于侯氏,可眼下过去三个时辰,坞堡的烽火都熄了,我等为何还不跨马加鞭,反而拖拉行进,难道不怕在道路间被贼军伏击吗?”

孙静看了侄子一眼,这是他兄长孙羌的独子,兄嫂二人离世过早,孙贲是由孙坚养大的,早在黄巾时期就以少年只身跟随孙坚东奔西讨,数次建功,眼下在军中领都尉职权。

在他们身旁的千余士卒亦以孙姓居多,可以说,这是孙坚麾下最精锐的一支部队,大6泽、宛城攻坚、平定冀州、战三辅、斩长沙区星、破周朝、郭石,可以说,这支以孙氏健儿组成的杂兵伴随孙坚踏遍了整个刘氏江山,凡是有叛乱的地方,就有他们奋战的身影。

尔来,七年有余,这些当年的杂兵,如今也已经成了身经百战的虎狼之师。

“伯阳啊,这你就不懂了,让叔父来告诉你。”孙静看着远方,抬手马鞭扫指道路两旁的丛林笑道:“兄长要我领儿郎南下击贼讨回侯氏邬,维持兖豫二州的封锁,但马贼的兵力如今就聚在附近林间藏着呢。”

话音刚落,孙贲急忙四处张望,将孙静逗得大乐不已,拍着孙贲的肩膀笑道:“贤侄啊,别看了,他们不会草率攻打我等的。”

“这是为何?”

“捕鱼要以饵诱之,侯氏邬便是那马越的诱饵,他就是想引诱我等出城与其野战,他凉州兵皆是说人高马大,野战我等的确未必是其对手。”说着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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