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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三国之凉人崛起-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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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帐东西你说什么呢?”董晏当即破口大骂,作势抬手便要打董璜。“他就算不是使君,那也还是你叔父呢,没大没小!”

“啥叔父啊,他还没我年岁大!”董璜可不怕他,整个凉州谁能让他害怕,只有董卓!每当看到叔父那凶恶的塌鼻子大嘴就让他没来由地感到心悸,所幸全族上下董卓对他最亲,简直要比亲儿子还好。他能怕谁?“叫我喊个小儿做叔父?叔父您不如杀了侄子。”

“行了,不要多嘴。”董卓从车里探出脑袋,用极难听到的温和语气说道:“璜儿,你说的对,他比你年轻,但他是州牧。见到他你就明白了,他的年纪不及你,但文韬武略远远要超过你。所以你要尊敬他,叫他叔父。”

说罢,董卓坐回车上,轺车被他的动作压得发出绝望地吱吱声。身上穿着马越从陇县送来的棉衣,温暖无比。董卓抚着肚子,这把老骨头闲了一年了,跟着身上肥肉与日俱增的还有他对未来的忧虑与愤怒。

牛辅是他的女婿,他像对待儿子一般地对牛辅委以重任,可这重任却害了他。

等待了太久了,他要去见马越,内心里仇恨的怒火已经压抑了太久,他必须出关。

他的女婿被并州狼崽子像对待牲口一般地斩断手臂,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他行进在艰难的道路上时,武都郡九千兵马已经做着最后的整备,无论这次马越愿不愿意,同意与否,他都不在乎了。他等了整整一年,但姓马的没有一丝进取之心,甚至将他的忠言当作放屁。整天埋头在各郡修渠购粮,要么就躲在张家川研究他的小东西。

马越对自己没有丝毫尊重,这个年轻的州牧忽视掉自己的深仇大恨。

如果州牧不能主持大局,仇恨就要由自己去化解。在老凉人的头脑里,化解仇恨的方法只有一种,血。血债血偿!

那个叫张辽的并州人斩断牛辅一条手臂,董卓就要将他挫骨扬灰!

这是老凉人的行事准则。

……

腊月初五。

陇县以西的沟渠上了冻,孤零零地翻车立在旁边,任由冷风一遍遍地吹过大地。冰面上的马队似乎从未间断,近的汉阳各县的百姓、安定郡的豪族、北地郡的军户、武都郡的英杰、酒泉的游侠、张掖的骊靬人、大雪山上的羌胡,各式各样的马载着各式各样的汉子向陇县聚拢。

今天是凉州小主人满月的日子。

陇县州牧府早已张灯结彩,侧门上悬挂着一张劲弓。男悬弓、女悬帨,这个时代生了男孩便要在左侧门上悬挂一张弓,女孩则要在右侧门悬挂一张佩巾,以示孩子的性别。

是个男孩儿,马越有后了。

在马超之后,马休马铁陆续加入到覆甲军中,与他们一同从军的还有各地招募的精壮之士,如今覆甲军已满三千之数,所配兵甲骏马一应俱全,算上马越手下可与飞熊军争锋的部队。当然,无论是单对单还是两军对垒,成军两年的覆甲军都不会是飞熊军的对手。

州牧府近畿的防务正是由覆甲军负责,率队的马超站在门口,跟二弟马休勾搭着肩膀扯着闲天,真正负责防务的五十名覆甲军士则在整个州牧府驻防,握刀持矛地盯着每一个道贺的宾客。

“马擎出生那天我还抱了呢,皱巴巴的可丑。”马超一面轻佻地看着周围,歪头对马休笑道:“大侄子还放了个屁,特臭。”

“真的假的?”马休一脸嫌恶的表情,似乎对马超的话并不相信。

“这还有假,叔父跟我说你刚出生时候也那样,哈哈。”说着,马超挠了挠脑袋,“叔父也有后了,咱们也该赶紧把婚事办了。”

几个兄弟岁数都不小了,马超今年二十三,马岱二十二,马休二十一,就连最小的马铁都十五了。一堆马家小辈全到了该成婚的年岁。

“兄长想娶谁家姑娘?我看程叔父家的玉儿姐挺好的。”马休挤挤眼睛笑道:“要不请大人说个媒?”

玉儿是程银的女儿,马氏的老砥柱们最早有孩子的程银和成宜,甘宁等人在这一年中也都陆续娶妻,杨丰更是在马越之前得了女儿杨香。

“不成。”马超一脸严肃认真地说道:“首先,我就是要请大人提亲做媒,也要请叔父去。其次,你跟小铁打好招呼,你们谁都不能娶羌女,要找汉家女儿,知道吗?”

话正说着,马超突然觉得……自己如果娶个羌女,似乎也不错。

马超长大了,尽管他心里还想着要和马腾抗争到底,但娶个羌女为妻,也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就是羌人,如果他再娶羌女,孩子就基本没有汉家特征了。他不知道自家叔父的志向是像现在这样为汉家镇守一方还是趁乱逐鹿,如果他的儿子是羌人……就只能做个战将了。

叔父像生父一般对待自己,他管得住自己却未必管得住孩子……他的孩子将来很可能比凉州小主人大二十岁,马超不能让自家出现任何问题。

州牧府内,马腾马越麾下诸将及韩遂、治无戴等各地小军阀齐聚一堂,围靠着火炉谈天说地。名义上是嫡长子满月,邀请大家过来,实际上这是整个凉州各地军政首脑的聚会,安定各人心思,拉感情叙旧的成分居多。

“使君,这棉花居然还有如此妙用,一件棉袄要比三五件袍子披上都暖和。”张世平左摸摸右看看,马越得了棉花种之后便在自己的土地上种满,等棉花成熟便让刘坏去收割,做成衣服分给凉州一众,几乎手下叫得出名字的人人都有,剩下的则做成无袖棉衣拿给覆甲军众。那帮人可是他的心头肉。

这话要是别人说,肯定众将就都说起来了,可偏偏张世平一个商贾,这些厮杀汉都看不起他,一个个默然不语。还是顿在炉火旁拿着木条粘兽胶的马越抬头呵呵笑道:“大伙喜欢就行,等明年再清楚些地种棉花,不出三年,咱们全凉州都能穿上棉袄。”

“使君,这也是咱们的一条财路。”张世平眼冒星星地说道:“咱们的棉衣棉袄可作价万钱,幽并凉酷寒之地,还有司州的达官贵人定会趋之若鹜!”

“你还真敢要啊。”马越黏合弓臂的手一抖,问道:“我记得一件皮袄才五千钱吧,要是作价万钱,凉州百姓哪里还穿得起?”

“百姓?使君还真是胸怀宽广,这东西就像裘袍一样,您想让凉州人人穿裘系锦吗?”张世平笑道:“那不可能。况且使君,您若心怀百姓,也可以这般,棉衣先送给各州郡长官,总共也就百十余件,所谓上行下效,此物定会供不应求,属下可找各地商贾通商,大宗售出可让咱们得到大批钱财。待一年半载之后您再将棉衣在州郡中贱价做半售出,不就即可得钱财亦能获民心?”

“嗯,你说的不错。先将棉花种植的命令告诉各地太守吧。明年开春再送些种子过去。”马越低着头将弓片贴好,这是作为父亲为儿子做的弓,用料均是良材。“这事就交给你了。”

就在这时,门外马休推门进来拱手说道:“叔父,武都董太守来了。”

“喔,董兄来了,请进来。”董卓也来了,这一下子凉州各地长官便凑齐了,马越等了董卓很久了,他要兴兵。

不单单是董卓,马越也要兴兵复仇。

“仲兄来了,哈哈。”马越放下弓臂起身,便见董卓带着几个相熟的心腹将领挺着大肚子进来,便拱手笑道:“看样子董兄在武都过的还算安适,一路辛苦,坐下喝些温汤吧。”

董卓迈着沉重的步子左右扫视众人,一张凶恶的脸庞冷若冰霜在最终定格在马越脸上时才恢复些许温暖,几乎是突然而然地爆发豪放的笑声,“哈哈,这有什么辛苦,快让某家抱抱大侄子,跟你说,董老二可还没有儿子,让老夫看看小擎儿在哪!”

董卓可是知道,马越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

擎,向上托举,身负大任。

马越摆手道:“儿子不急着看,等我再生了给兄长一个也没关系。我的儿子就是您的儿子,兄长先坐,我这有件关系全凉州的大事要说。”

“喔,巧了,三郎,董某也有件大事要说。”董卓没再聒噪,一屁股坐在地上昂着头说道:“三郎,我要出兵并州。”

“出兵并州?”马越挠了挠脸说道:“无所谓了,反正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兄长,我要整个凉州向袁绍宣战。我等很久了,不比你忍的时间短。袁绍狼子野心,竟敢将年号改为本初元年,这一次要还我勤王了……诸位兄长,我马越不怕被千夫所指,但这是一州抗天下的战争,可能旷日持久,可能十不存一,可能打都后面凉州就完了。但我要打……皇帝已经等了一年,不能再继续让他等。”

董卓率先拍手,朗声笑道:“好一个一州抗天下,抗!九千兵马在武都枕戈待发,袁绍是你的,丁原是某的,老子要把他挫骨扬灰!”

“这场战争将会从本初二年开始,直至我身首异处,或是年号更改为止!”

第五卷本初之战第三章放马过来

凉州的夜空很美,这里比中原离天更近一些。

张家川,万籁俱静,栈道上守卫三三两两地靠坐在一起取暖……凉州的冬天连野狼都很少出来捕食,更何况人呢。

护羌校尉马腾的府邸却是一片喧闹。无论是镇守凉州各地的马玩、杨秋,还是统领羌人的成宜、程银,此时齐聚府中,他们在议论白日里州牧要开启战端,争论正是热切时。

‘笃’地一声,一尺尖刀扎在几案上。

“小马儿给咱们富贵?他给谁富贵了?他亲信重用的反倒是贾诩那老东西!”李湛拍着桌子说道:“老子没受过他丝毫的好处,倒是手下兄弟为他死了不少!这笔账,该怎么算?”

马玩一听便梗起脖子指着李湛骂道:“他妈的,要不是三郎拼死争庙堂之功,你以为你能坐上都尉?还不就是个马匪,你还要与三郎算账?算什么帐?先把棉袄扒了再说话!”

“去你的!全州域才多少人,难不成都要为他马越一人之心赴死?跟整个天下为敌,就是韩遂也没这么狂吧?”李湛冷笑道:“平了韩遂宋建,真是让他狂得没边儿了!”

“你都能看出来,难道以马君皓之智就看不出来了?”马玩盘腿指着李湛道:“他那全是因为老皇帝对他不错,小皇帝又是他看着长大的,要全忠臣之心。李湛你可以不懂什么叫忠义,但别拿你那套去看别人!”

“老子才不在乎什么汉室,他要保汉室自己保去,老子是不会跟他趟这浑水的!”

“别吵了!”烛火映着发亮的脑袋,程银慢条斯理地说道:“李湛你说话确实有失偏颇,猴子你也别说那么难听。说到底,三郎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小兄弟,现在更是州牧,你这兄长和属下这么说话可不合适。”

程银到底是川中老好人,论起威信要远胜过马匪出身的李湛与瘦猴马玩,当下便引起众人附和。

便是火爆脾性的李湛闻言也有些偃旗息鼓,一歪脑袋不服气地说道:“若非与川中兄弟日久情深,韩遂反叛之时某便一同反汉了,哪里还能留着小马儿回来收拾残局……谁!”

门外,映出一个巨大的影子。

“笃笃笃!”

叩门声在深夜中的张家川马府宅子中响起,屋内灯火通明,热火朝天的议论声随着这一声缓慢坚定的叩门声戛然而止。

这是马腾的宅邸,能悄无声息地走到这里,不经侍从通报而叩响中堂门的,恐怕全凉州只有一个人。

凉州牧!

站在门外的正是马越,白日里的马越与董卓一拍即合,两个曾经纵兵战司州的男人决意要再战火烧到洛阳,那是怎样的意气风发。

可川中诸将阴沉的脸,在夜里令马越感到不安,难以入睡。

因此他轻手轻脚地穿上棉袄披裘袍跨上自己的骏马在黑夜里奔行二十余里直至张家川,打算与两位兄长详谈此次出关事宜。可站在门外,他听到了众将对他妄图发动以凉州抗天下之战的嘲讽奚落,以至于呆立在寒冷冬夜。

站了许久,他才抬起沉重的手臂叩响房门。

静,夜里安静到了极致。

屋里烛影照在窗上的人影谁都没有动作。一世兄弟被一扇薄薄的木门所挡,木门虽薄,可心里的隔阂,会比木门还薄吗?

马腾愣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起身亲自开门。

门扉轻开,露出马越满是笑容的一张脸,马腾还不及张口便听马越笑着拱手满面亲热地说道:“兄长们都在呢?夜里思前想去都睡不着,就想过来跟大兄说说话,正好大伙都在……兄长让我进去,外面能给人耳朵冻掉了。”

众将脸上均有尴尬之色,李湛更是心神不宁。倒是马越脸上毫无尴尬之色,随意地拉过一片蒲团坐在众人当中,身子甚至还挨着李湛。马玩的眼睛都直了,在马越和李湛正对着的几案上,扎着一柄尖刀。

马越的脸上满是热切,可他的心很凉。

他以为给了张家川众人当初想要的一切,甚至直至今日他自家的宅邸都没有一点装饰,家中余财也跟出凉州时一般地家徒四壁。他以为这样众人就满足了,可他没想到一次偶然的彻夜难眠,奔行数十里来到川中府门外站立片刻,竟让他的内心轰然轰塌。

原来这一切,还是有人不知足。

“兄长这怎么有刀啊。”马越指着尖刀左右环顾,按着几案将刀拔了出来,看到李湛腰间短鞘便手捏着刀尖递了过去,“兄长把刀收起来吧,别不小心割伤了谁。”

李湛脸上神色不定,握住刀柄缓慢地握紧、松开,马越始终面不改色地看着他的手,直到他将短刀入鞘,马越才笑呵呵地说道:“李兄,你的兄弟部下多有战死,这是事实,咱们凉州兄弟多少都死在战场上了。各安天命,怨不得人。”

李湛握刀的手短暂迟疑,马越在心里对这件事便已经有了定论。刚才他是想弯过李湛的手将刀尖捅进他心里的……这个人直言不讳地反叛,就很有可能在关键时刻在背后给自己一刀。

“是,是,三郎说得对。”李湛在这个时候再也牛不起来了,马越在洛阳统领天下,如今又带着初兴凉州的威势,一身气势是他这个马匪头子如何都比不上的。背地里说什么都没关系,当面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地点头。

“我在心里拿大伙当兄弟,当兄长。大伙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小时候什么样你们都知道,我现在还跟小时候一样。“马越笑呵呵地道:“你们就当我还是小时候那个小豆子就成,有些事我说的是对的,有些事未必是对的。天底下皇帝都有做错事的时候,有问题咱就坐到一起说说咋解决就行了,众位兄长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众人脸上有些发烧,大半夜他们聚在这里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马越想出征司州的事情,到头来却让马越自己把话都先说了。

“唉,三郎,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了,那某就说几句吧。”马腾坐在上首,方才众将议论他始终没有说话,但这个时候马越到了他这个当兄长的不能再一言不发了,“出征的事情,是不是太过仓促,中原朝廷募兵数万轻松无比,而我凉州还有多少可战之兵,三郎你可想过?”

“我知道,这一仗很难打胜。”马越摊手坦言道:“但朝中名将,似皇甫嵩、朱隽、卢植等前辈必不会与我为敌,袁本初身边均是籍籍无名之将,袁公路又远在益州……此番出兵司州,我并没有打算让众兄弟同去。“

“什么?”

众将皆诧异,马腾问道:“我们不去,你哪里有兵出关?”

“没兵,我会带走三千覆甲。再从凉地新募些士卒。”马越抬头看了一眼,心里满是苦涩地说道:“家里得有人看着。我走之后,凉州暂由兄长统领,修渠、种棉、开州学这三件事我都吩咐下去了,凉州赋税不够,我用自己家资尽数补齐。只是走了之后琰儿那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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