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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清山变-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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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听到皇帝问到,载铨琢磨了一下,很是字斟句酌的说道:“回主子爷的话,奴才履任不久,于衙门中的部员还不是很熟悉,只是听人说,肃雨亭为人很是骄傲,对于同僚,也是呵斥的居多。只是奴才,还没有见到。”
    “是这样啊?明白了。”皇帝似笑非笑的点点头,继续问道:“端华呢?不是他的兄长吗?也从来没有教诲过他这个脾气暴躁的弟弟吗?”
    “这倒不曾听郑王说过。奴才只知道他们不是住在一起。想来兄弟之间不常见面吧?”
    “朕看,肃顺这个人心中还是有君父的。只是看上一次在琉璃厂外偶然相遇,他能够火速通知你,而且提前做出支应,也算是料理得清楚明白。”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东暖阁中踱了几步:“大清入关已经二百年有奇,时至今日,当年八旗兵勇横扫天下的威风早已经扫荡殆尽,六部堂官虽有祖制,以满汉尚书并尊,然而正经办事的,从来都是汉人。满人,不过是领一份饭食银子,荒唐度日而已。”
    “是故,不论是朝堂之上还是部院之中,若是有那肯于为朝廷实心办事的满人,载铨?”
    载铨大约明白皇帝话中所指,一错身体跪了下来:“奴才在!”
    “对于这样的人,还是要更多的放手使用。总不能等到朝堂之中全部是汉人,到时候再来向朕哭诉。你懂吗?”
    “是!奴才自当上体天心,认真放手使用如肃顺等有才干的满人后进。”
    “你起来。”皇帝示意他站起来:“定王,朕知道你家业甚大,仆从也很多,当然,每月的开销也很大。不过,希望你能够清白做人,万万不可以有什么贪墨之念,明白吗?”
    “是!奴才一定记住皇上的教诲,不敢有片刻或忘。”
    “就这样,你下去吧。”

第43节 侑伶佐酒
    载铨现在兼着多项差事,计有:宗人府府令,御前大臣,领侍卫内大臣,九门提督,不算定郡王每月的俸银和禄米和三节两寿收受的红包,馈赠,冰炭双敬,每一月的进项便已经超过1300两银子。只是载铨自幼袭爵,席丰履厚惯了的,只是这些还觉得手头紧张,这一次调任署理九门提督,给他找到一条很好的发财捷径:便是以职务之便,大肆颠倒黑白。九门提督照例是不能审理案件的,他却全然不理这一套,但凡有盗案发生,全凭当日兴趣做事,很是胡来。
    这还不算,载铨身为宗室,又是郡王之尊,按照清朝祖制,这样的人是不能和臣工往来的,他却完全不顾,有刑部侍郎恆春、书办书元,私谒王府,拜递贽敬,以王府门生自居,而他也是来者不拒,全然笑纳。京中从来都是有:‘定门四配、十哲、七十二贤’之称谓。郡王府前车马盈门川流不息,谓为京中一景。
    一路回府,一路思考着皇帝和自己说过的话,肃顺怕是入了皇上的法眼,大用就在眼前,得趁这个机会把他收入榖中,这倒不急,只要好言抚慰几句,再施以小利便可如愿,倒是贪墨之说,让他有点心下惴惴。
    回到府中,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拿手巾把擦擦汗水,换上一身在家的便服,吩咐听差:“拿我的片子,请肃老爷过府。”
    过了一个时辰,肃顺来到王府,彼此是同僚,又都是宗室,按照辈分来说,肃顺还是载铨的叔叔,也用不到大礼,两个人行平礼相见,分宾主落座:“王爷,这一次招雨亭来,可是有什么差遣吗?”
    “哪里说到什么差遣?只是今日老夫面见圣上,皇上于数日前之事,于雨亭兄印象颇深,着老夫大力提拔雨亭兄啊!”
    “啊!”肃顺赶忙站起,向北拱手:“奴才自当剀力报效,以谢圣上天恩。”
    “来,坐下说话,坐下说话。”载铨很是和煦的摆手示意他坐下:“现在六部之中虽有不少满人堂官,不过都是一些只知道领俸禄,却不会做事的糊涂虫。所以,当皇上问及老夫可有满人后进可以提拔的时候,老夫当仁不让的想到了雨亭兄。便向皇上举荐了你。”
    肃顺沉吟了一下,很是不胜感激的点头答谢:“多谢王爷在圣上面前举荐肃顺。这番厚谊,某将来定当有以报之。”
    肃顺这样说话,载铨心中自然满意,不过面上照例是要客气几句:“我等勤劳王事,自然不敢有施恩图报之想。雨亭兄还是多多的为我分劳,为皇上分忧才是正理。”
    “是是是。王爷训诫的是。是雨亭说错了。”
    正事谈完,载铨心满意足,接下来自然就是一些言不及义的风月之事。他知道肃顺没有很多的癖好,唯一算得上嗜好的便是侑(音又)伶佐酒。清依明例,京中禁妓(只是针对臣工),不过于那些豢养娈童之事,却是并不禁止的,这也给那些旗下大爷,清流名士提供了一个风流的好去处,便如载铨,府上虽不曾养着伶童,却也很有几个走得近的。当下吩咐听差,到吟秀堂叫徐老爷过府。
    徐老爷是指别号蝶仙的徐小香,也是在大名鼎鼎的同光十三绝中也有他画像的那位——这时候当然还谈不到什么大的名气,不过载铨在这方面确实是有一双慧眼,只是在吟秀堂看过他演的周瑜,便知道这个扮相儒雅风流的周公瑾将来会成为京中名伶。曲意接纳之下,也成了他的‘老斗’——这是北京话,是相公的恩客的意思。
    那边去传唤,这边摆上酒宴,两个人边喝边聊,气氛甚是热闹。不过却总是载铨在说,肃顺在听,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到府拜望有一点异常,其时又不能容许他静下心来去认真思考,只得有一搭无一搭和对方说着闲白儿。
    过了一会儿,徐小香来到王府,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是他在吟秀堂的师弟,名唤朱桂芬,只有14、5岁的年纪,鹅蛋圆的脸蛋,肤白如雪,一团娇憨。同是穿着白汗衫,黑马褂,上面系着珊瑚套扣,朱桂芬不提,徐小香总是经常在台上演一些王公贵介,加以出入王府多时,说到趋跄拜起气度雍容,竟似是比肃顺这等正式任职的,倒更像是个官儿。
    载铨不用说,肃顺徐小香也是认识的,拉着师弟跪倒:“给王爷请安,给肃大人请安。”
    “起来,起来。”载铨拉过徐小香的手,很是认真的看了几眼:“多日不见,你可还好吗?”
    “多承王爷垂念,蝶仙一切都好。”说着话,从丫鬟手中接过银壶,给两个人斟满了酒:“今天我嗓子痛快,伺候您二老一段什么?”
    “总听你唱《群英会》,也听得腻了,今天来一段《白门楼》吧。”
    “是。”徐小香答应一声,转头招呼:“二爷,劳您的驾,看看四哥在哪儿?”
    他口中的四哥是吟秀堂的琴师,徐小香知道这一次过府一定会用到,也带了来,因此一传就到。于是徐小香摆了个金鸡独立的姿势,双手和在一起搓弄着,这是耍一耍手铐上的链子的‘身段’,胡琴一响,唱了起来。
    他是天生了一条翎子生的好嗓子,清刚遒建,直有穿云裂帛之感,而且咬字运腔,气口吞吐皆是纯粹的大家风范,把个末路英豪的那万般无奈,而心中犹存万一之想的贪生的悲鸣曲曲传出。等到唱完了,放下腿来一拱手:“见笑,见笑。”
    “好!”载铨和肃顺都是懂戏的,真心的大声叫好:“蝶仙唱的好,刘四的胡琴也托得好!”
    “接下来请我的小师弟伺候您二位一段,初出茅庐,怕是不着绳墨,请两位大人见谅。”
    “哪里,哪里。他唱一段什么?”
    “唱一段《青龙棍》。”
    青龙棍是讲北宋时杨家将的故事,宋辽交兵,杨延昭之子杨宗保为韩昌擒去,三关二十四将皆非韩昌之敌。孟良至天波府求援,佘太君令杨排风前往。孟良轻视对方是个烧火丫头,,杨排风与他比武,棍打孟良,孟良始服。这出戏又名《打孟良》,主角是杨排风,不过和《白门楼》比较起来,唱功不是很多,只是几句摇板,没有很大的听头。
    等朱桂芬唱完,便又让徐小香唱了一段《群英会》的片段,这才算散局。接下来便是清谈消酒,徐小香和朱桂芬年纪虽轻,却都是酒量甚宏,轮番劝饮,把肃顺灌得大醉。连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了。
    一夜无话,肃顺第二天醒来,听差拿来净水洗脸,又取过青盐,含了口水咕噜噜的漱着,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嗓子中嘎了一声,齁咸的漱口水居然全数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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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大错之着
    肃顺突然的举止失措是因为他想起一件事来。自古以来,用人权柄操之于上,像昨天那般受爵公堂,拜恩私室的做法从来便是为臣子的第一大忌。举荐人才是大臣分内应为之事,不应该视为布恩,而做官是做朝廷的官,要感皇上的恩,而不是荐主的恩。古时虽也有东**义之举(这是题外的内容,简单的说就是身为人臣,更多的却是感谢荐主的恩情,竟有为荐主服丧,而至挂冠而去的),在这大清天下,帝王权威至重,便是连想也不要想!
    新君于自己有很好的观感这不假,但是如果自己和载铨的一番对答给皇帝知道了的话,怕是这刚刚升起的好感就会立刻被打消。这犹不算,如果因为这件事再兴起恶感,怕是怎么也难以挽回的。
    当年世宗朝的名臣史贻直,是权臣年羹尧举荐起用,等到年羹尧事败赐死,雍正大行瓜蔓之抄,史贻直因为是被他保举的,自然也位列其中。不过史贻直人非常聪明,也想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天,故而早有准备,在君前奏对的时候也非常得体,方挽回天心。他是这样说的:“保荐臣者乃是年羹尧,而用臣者,乃是皇上。”
    肃顺暗中恼怒:怎么昨天就想不起来这一段往事呢?这也是他名利之心甚重——话说回来,朝堂之上谁不愿意做那一呼百诺的人上人,而去做那只是做一些筚路蓝缕之事的杂差闲役?
    肃顺知道,这件事如果处理的不好的话,早晚有一天会成为祸患。又深恨自己读的书少,连个对策也想不出来,这可怎么是好?呆坐在二堂,他简直连衙门也懒得去了,弄得太太还一个劲的派家人探问:“老爷,今天不要入值吗?”
    “哦,就走了,就走了。”吩咐听差准备轿子,举步走出大门,临上轿之前终于给他想到的办法:不去衙门了,直接去郑亲王府。
    他是王爷的弟弟,自然完全不须通报,进到内宅见到端华,后者正在用象牙的小匙从鼻烟壶中掏出鼻烟来闻:“咻咻,咻咻!”一眼看见肃顺来了,王爷的喷嚏没有打出来又给憋了回去,这份不得劲就甭提了:“老六,你怎么来了?不用入值吗?”
    “兄长,请救我一救。”说着话,肃顺已经矮下身去。
    “哎呦,这是怎么话说得?快起来,快起来。自家兄弟,何须如此?你们这群瞎眼的东西,还不把六爷扶起来?”
    把肃顺扶起来,兄弟两个各自入座,命令下人待茶,端华不紧不慢的把鼻烟壶拾好,这才问道:“老六,到底是怎么回事?”
    端华一肚子漆黑,在他讲述的时候口中啧啧有声,待到说完,却全然无解:“这样的事情啊,六弟,你是怎么想的?”
    肃顺心中苦笑,若是我知道怎么办的话,还用得着到你府上吗?话当然不能这样说,只得低头不语。兄弟两个坐困愁城,端华左右看了看:“我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老爷的话,已经过了巳时了。”
    “哎呦,糟糕!”端华不敢再端坐如仪,快步站起:“快,给我准备轿子,我要进宫。”
    “怎么了?”
    “糟糕,糟糕,真是糟糕。”端华没口子的叫着:“今天本来定着和怡王,僧王他们一起商量皇上进园子的事情的。哎呦,我怎么把这个碴儿给忘记了?快来人啊,该死的东西,还不伺候老爷我上轿?”
    下人听差一通忙碌,总算让大轿出了府门,花厅中只剩下肃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倒是王府的笔帖式,叫苏全有的汉人迎了上来:“六爷?”
    “啊,”肃顺如梦初醒,端华的话给他提了醒,事情已经发生了,既然不能躲避的话,不如直接去找皇上说个明白,还来得更加主动。当下向府中的笔帖式拱手告辞。
    郑亲王端华,怡亲王载垣,蒙古亲王僧格林沁,礼部尚书孙瑞珍,工部尚书杜受田等内阁学士,六部堂官正在南书房见驾:“奴才请皇上的旨意,这一次随扈进园子的,除了内宫之外,可还要安排其他先皇的妃嫔吗?”
    “礼尚,往年可有这样的先例吗?”
    “回皇上话,按照往年的成例,除了皇太后之外,其他先皇的嫔妃照例是不能随扈的。不过,皇上天性纯孝,每天都要到太妃宫中请安,若是到了园子里,怕没有这样方便,不如在皇上起驾之前,安排太妃入住园中。将来皇上到了,也可以晨昏定省?”
    “这件事啊,还是去问问太妃她老人家自己的意思。嗯,等明天吧,明天朕去请安的时候,亲自问一声。若是太妃有意,就提前准备。”
    “是。”
    “宫中居住的几位小爷,是不是也要随扈入住?”
    “他们进入上书房读书不久,不可因为到园子中去而消磨了精神,这一次就不带他们去了。朕不在禁中,皇弟们的学业,艮峰,筠堂,你们两个人是上书房的师傅,要认真督促,不允许他们有一日荒废。”
    “是!”倭仁和贾祯同时叩头:“臣自当竭尽全力,训导几位皇弟认真读书。”
    “还有,便是京中的事情,浦公,全都交给您了。”
    “是,”卓秉恬很郑重的点点头:“老臣明白。”
    皇帝很开心的一笑,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群臣随之而起,在他的身前呈雁翅型排开:“好吧。今天就到这里,有什么临时的事情,再向朕回报。都跪安吧。”
    众人跪安而出,还不等皇帝休息一会儿,下令回养心殿传膳,端华再一次递牌子进来了:“皇上,奴才有机密要事,想造膝密陈。”
    再一次把他传进来,谁知道有话想对他说的却不是他,这一次进来,不过是为弟弟而来的。一些话是肃顺想和皇帝说,端华不过是代兄弟求见的。
    兄弟二人的这一番做作也让皇帝很好奇,当即就由端华做引见大臣,将肃顺领到御前:“奴才给主子爷请安!”
    “是你想见朕,有什么话,说吧?”
    “是!”肃顺深深地低下头去:“奴才有一桩事,要当面奏明。”
    “朕就在这里,你说吧?”
    肃顺答应一声“是!”当下把昨天和载铨的对话还有在定郡王府发生的一切讲述了一遍。
    皇帝听完之后,很是沉默的一会儿,接下来却突然拍案大怒:“肃顺,你好大的胆子!你认为只是你说这样朕便会相信了你吗?你这是在离间朕和亲近宗室大员,你犯的这是死罪!”
    肃顺和端华大惊,两个人赶忙再一次跪倒,还不等端华为弟弟说上几句好话,就听见他已经带着哭腔上陈:“皇上,奴才心中只有皇上,只有我大清。其他人,不论是宗室亲贵,还是天潢贵胄。奴才一概不理!只要是为皇上,哪怕粉身碎骨,哪怕得罪了全天下的人,奴才也甘之如饴!”,
    “哈!”皇帝的表情很是奇怪,像是感动,又像是嘲笑,他说:“说说当然容易。具体能不能做到呢?”
    不等肃顺即将分辨的话出口,他一摆手制止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们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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