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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城里的姑娘爱吃肉-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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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还忙得过来吗?”等常逸坐下后,白惊蛰问。
  常逸先喝了口水,畅快地叹口气,“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城中家境稍微好点的,都去了别处,来茔山的基本都是些家境穷苦的人,虽说比预想中的人数要少,但也有数千人。
  果然是当家的,竟然都安排妥当了。
  白惊蛰眉尾一扬,拍拍衣衫,起身,“那应该也没有我什么事了,就先走了。”
  知道现在她现在事情多,常逸也没多留,起身跟着她出去。
  “不用送了,这大茔寨我早就是熟门熟路了。”白惊蛰道。
  常逸站着没动,面色犹豫,似乎是有事要说。
  “怎么了?”
  常逸咽了口口水,抬眼看着白惊蛰,“我知道这样有点叫你为难。我想投军,跟你们一起上阵杀敌。”
  说这话的时候,常逸眼里闪着光。
  白惊蛰想了想,道:“我也不瞒你。现在白家军的确缺人,只是现在这寨子里一下来了这么多人,需要一个人坐镇。而且……万一,我们没有守住永州城,镇北军上来,也需要一个能带头的人。所以我不可能让你投军。”
  常逸看着她,默然,良久后,“行,我听你的。”
  白惊蛰抬手放在他肩上,“那这些人我就拜托给你了,常大哥。”
  常逸微微一怔,而后一巴掌拍在白惊蛰手臂上,“放心。若是有人想动这寨子里的人,除非从我常逸尸体上踏过去。”
  白惊蛰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心里此刻的心情。大难当头,她见识到人心的凉薄,却也见识到了人心的温暖。
  “……万事小心。”沉吟许久,白惊蛰只有这句话。
  “万事小心,白小妹。”常逸不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微微皱着眉,难掩担心。
  见他这般,还真有点兄长的样子,白惊蛰不禁浅笑。
  仿佛就在不久前,他们才在面前的大屋里打了一架。那时她是堂堂白家军的大将军,而他只是个山贼头子。谁能想到,他们现在竟会兄妹相称。
  “那行,我走了。”
  “嗯。”
  白惊蛰转身,刚下了几步台阶,就看到不知道从哪儿乌泱泱地涌出来一大群人,全是身强力壮的汉子。
  不等她反应,齐刷刷地全跪了下去。
  “白将军,我们这些人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还望将军能收下我们。”一人道,说完,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白惊蛰一眼便认出这最先说话的人是那天晚上在将军府门口领头的那个人。
  又是投军。
  白惊蛰不由看了眼常逸,后者一脸无辜,连忙摆手往后退,“这可跟我没关系。”
  白惊蛰将信将疑,走到台阶,到众人面前,“大家的这一番心意我白惊蛰收下了。只是战场不止在山下,若是有一天镇北军攻上茔山,你们都走了,山上全是老弱妇孺,如何自保?”
  她话音刚落,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站了出来,“白将军不用管我们这些人。白家军里没有贪生怕死之人,这里也没有。万一南越那群没人性的杂碎上了山,我们这些人就算是拿上菜刀都跟他们干到底。横竖不过一死。”
  “对!跟他们干到底!”
  “不怕他们!”
  围观的女人老人气势汹汹道。
  “将军,您就收下我们吧。”跪着的人有人恳求。
  白惊蛰双手不由握成拳,一咬牙,答应,“好。不过家中独子的我不要。”
  她这话一出,最先说话的那人立马变了脸色,“将军,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连女人孩子都不怕,难道要我们这些大男人苟且偷生吗?”
  “你叫什么?”白惊蛰问。
  那人微微一愣,“陈河。”
  “陈河,你听着,还有大家所有人都听着。打仗,不是为了这一时的输赢,而是为了我们以后能吃饱穿暖,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所以,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的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忍辱负重日后带着大家重建家园的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顾眼前,不看长远,一味逞能的是莽,不是勇。陈河,你听明白了吗?”
  一个七尺男儿红着眼,重重磕了个头道:“陈河听明白了。”
  然后,白惊蛰便是单枪匹马上山,浩浩荡荡地带着一大群人下山。
  *
  一进城,就见彦青在城门口等着。一见她身后那一大群人,彦青不由惊讶。
  白惊蛰轻轻耸肩,“去茔山上抓的壮丁,你看着收吧。”
  彦青忍不住笑,“我说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不愧是大将军,一呼百应。”
  “好了,就别打趣我了。你在这儿等我,有事?”
  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白惊蛰和彦青越来越默契,说话也随意许多。
  “云桑早上来找过你,说有急事。虽然看她神情,不像是有什么大事。”
  城里大夫几乎都走了,不是投靠亲戚去了就是上茔山了,现在会看病的就只剩付云桑一个人了。
  “不过,付云桑本就一副冰山脸。”白惊蛰笑吟吟接过话头,“那我去妙仁堂看看。”
  “嗯。”
  *
  城里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妙仁堂也格外冷清。
  白惊蛰一进门就看到付云桑站在柜台后正埋头算账,走过去,屈着手指叩了叩柜面,白惊蛰猛地抬头看她。
  看她那一脸吓到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你找我?”白惊蛰一只手放在柜台上,懒洋洋靠着。
  付云桑面无表情地撇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放下手里的笔,直接将白惊蛰放在自己面前的手拽了过来,号住她的脉。
  “嗯?”白惊蛰一脸懵。
  怎么好好的又给她号上脉了?
  “别动。”付云桑甚是嫌弃。
  白惊蛰撇嘴,不等她问清楚怎么回事,付云桑已经将她的手腕松开,然后像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儿变出来四五副药,往她面前一堆,“用水煎服,早晚各一次。”
  白惊蛰睁大了眼睛看看面前那摞得跟小山似的药,又看看付云桑,半晌,终于挤出来一句,“你该不会是公报私仇吧?”
  她一说完,就见付云桑毫不吝啬地送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这好好的,没病没痛,吃什么药啊。”白惊蛰把药往她那边一推。
  “你要是不怕下次月事来像之前那次疼得死去活来,你就别吃。”
  因那次的记忆实在痛苦,白惊蛰先是一惊,而后又忍不住怀疑,“不会吧?我也就痛过那一次,后来吃了你开的药,就没再痛过了。”
  “我说了,你要不怕,你就别吃。”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讲情面的大夫,白惊蛰嘴里念念有词,怂巴巴伸手把药不情不愿地勾了过来,“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嗯。”付云桑拿着一个本子转身挨个抽开药柜上的抽屉,一一对着,全然不管她。
  白惊蛰叹气,早知道就不来了,“那没其他事,我就走了。事情还多着呢!”说完,见她没吱声,白惊蛰拎着药往外走。
  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付云桑手上动作一顿,头也不回,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自己少熬点夜,饭按时吃。”
  她这突然来这一句,要不是这大堂里就只有她们两个,白惊蛰都怀疑她不是在自己说。
  连她熬不熬夜吃不吃饭都知道,“阿春……”白惊蛰眯着眼,寻思着等晚上回去怎么收拾这个这么快胳膊肘子往外拐的小丫头。
  “自作聪明。”付云桑回身,又慷慨地赏了白惊蛰一个白眼,“是蓉姨过来请我帮忙的。”
  白惊蛰乖乖没说话。
  付云桑从柜子后面走了出来,“自作聪明东猜西猜,自作聪明出风头,叫所有人都把希望压在自己身上。猪脑子。”
  “其他的人都撤离了,自己却死活不走,看个小药铺。猪脑子。”
  “你!”
  “我说是你了吗?自作聪明。”终于赢了付云桑一次,白惊蛰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不能叫她得逞,付云桑深吸几口气,平复下来,找了个理由,“我是在等我爹。”
  说起这个,白惊蛰收了玩闹之心,扭头看向檐外的天空,“算起来,付先生已经快到青州了吧。”
  付云桑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喃喃,“镇北军也快到永州了。”
  白惊蛰一声叹息,“是啊。”
  

  ☆、chapter 71

  白惊蛰拎着付云桑开的药回了将军府,刚进门,就见清叔迎面而来。
  “小姐。”
  “清叔。”
  清叔跟在她身后继续往里走,边道:“小姐,四通酒楼的胡掌柜来了。现在正在前厅等着。”
  胡掌柜?
  白惊蛰心下转念,将药递给清叔,“好,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清叔接了药退下。
  “胡掌柜。”白惊蛰进了前厅后招呼一声。
  见她进来,胡三娘起身,面带笑容,向她见了礼,“白将军。”
  白惊蛰在她对面坐下,“胡掌柜,坐。”
  两人刚一落座,蓉姨便端着两盏茶进来。放下之后又退了出去。
  白惊蛰与胡三娘的交情只停留在她算是四通酒楼的常客,是以实在猜不出她今日的来意,开门见山问:“胡掌柜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胡三娘笑容浅浅,依旧风情万种,“这城里的人都避难去了,我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也准备走了。临走之前,有点东西想送给白将军。”
  “什么东西?”
  胡三娘侧过脸,冲捧着个半大不小的箱子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厮递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将箱子打开,放在小桌上。
  一见那箱子的东西,白惊蛰直接愣住。
  竟是一箱金子。
  “胡掌柜这是何意?”
  “眼看这一仗永州是在劫难逃了,一旦打起来,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我一个女人,没有付先生的名望,除了会做点买卖,什么都不会,也就只能出这点力气了。还希望白将军不要拒绝。”
  胡三娘说话软软的,可她这一番话,却听得白惊蛰心头震动,起身,明明两个都是女子,却冲胡三娘一抱拳,“多谢!”
  胡三娘笑得很开心,也站了起来,“还要赶路,那我就先告辞了。”
  白惊蛰目送她离开,看着那背影,突然心里有东西翻滚,几乎是冲口而出,“胡掌柜!”
  已经走到院中的胡三娘闻声止步,回头。
  白惊蛰远远看着她,面带微笑,“我上次进京去了迎仙楼,的确很雄伟壮观,不过,比起四通酒楼差远了!”
  胡三娘静静地看了她半晌,温柔笑着,“那等你们打完仗,我就回来重新开张,叫他们看看什么才叫‘天下第一楼’。”脸上笑意更深,眉眼弯弯,“白将军记得来捧场。”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相视一笑。
  *
  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
  十一月十五日,永州初雪,镇北军六十万兵马攻永州,白惊蛰率十五万余白家军将士迎战,双方苦战多日。
  十二月二十日,镇北军夜袭永州,十万白家军拼死抵抗。
  “撤!”白惊蛰见好就收,见镇北军后退后,大喊一声。
  出城迎战的人迅速撤回城内。
  城中四处起火,到处是断壁残垣。距离城门不远处的闸北河边堆了一堆黑炭,永州城里的人都知道,那个位置曾经伫立着名扬天下的——
  四通酒楼。
  白惊蛰翻身下马,将头盔拿下,满脸血污,衣领处隐隐露出一截纱布。
  “将军。”在各处迎战的校尉官都朝她聚拢,白惊蛰扫了一眼,没差人,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担心镇北军待会儿会卷土重来,白惊蛰抓紧时间重新部署防御,每个人领了命都退下。
  “彦青,我们先回趟将军府。”白惊蛰对刚刚一直站在后面的彦青道,说完转身就往前走,走出几步,却没听到他跟来的声音,不由回头,却在看清的一瞬,瞳孔陡然放大。
  彦青捂住流血不止的腹部,脸上惨白,却还冲白惊蛰微微一笑,“蓁蓁,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一口鲜血喷出来,人就要下倒。
  “彦青!”白惊蛰大惊,冲过去一把扶住他。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那像断线珠子往地上滴的血,白惊蛰只觉得所有的力气像是被人抽干,连彦青她都扶不住,抱着他直往地上坐。
  白惊蛰脸色惨白地地伸手想要捂住他的伤口,可是却怎么都捂不住,温热的血很快就漫过她的指缝直往下淌。
  “彦青。你撑住。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云桑。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她神情有些呆滞,眼睛一刻不敢从彦青身上移开,歇斯底里喊:“来人!快来人!”
  “将军!”
  “马上去找付云桑过来!”
  “是!”
  怀里的人突然吐血不止,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白惊蛰浑身颤抖,手忙脚乱地帮他擦去嘴角的血污,一遍一遍喊着他的名字,“彦青。云桑马上就来了。你不会有事的。我不要你有事,我不要你有事。”视线突然模糊。
  彦青咳嗽一声,血止不住往外涌,脸上到处是血污,见她哭,强忍着将血生生咽了回去,抬手抚上白惊蛰的脸。
  白惊蛰一把抓住他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浑身抖个不停,“……彦青。”
  彦青看着她,艰难地勾出一抹笑,低喃一句,“抱歉,我……我可能……没办法继续陪你了……咳咳!”
  咳出来的全是血。
  白惊蛰惊慌失措地抱紧他,呜咽出声,“别说了,别说了。”
  而怀里的人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脸上还带着笑,“别哭……小不点……”
  一如很多年,他第一次见她,便是这样,带着叫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叫她小不点。
  话音未落,白惊蛰就感觉自己握着的那只手突然软了下去。
  白惊蛰睁大了眼睛看着怀里已经没有气息的人,忽然喘不过气,只大口大口往外出气,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将他抱住,埋着头,外面还有几十万敌军虎视眈眈,作为一军之帅,她只敢发出很小的声音。
  极痛却极压抑。
  *
  后山上的一个山洞里。
  因为战况越来越紧张,城中房屋多数被毁,受伤的士兵也越来越多。担心一旦城破,孙威便会下令屠城,为了尽可能保住更多的人,几日前白惊蛰已经下令让受伤的士兵都转移到这个山洞之中。
  彦青静静地躺在一堆枯草上,如若不是身上那些血迹,他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白惊蛰要了热水,跪在地上,浸湿方巾,一点一点帮他把脸上的血污擦去。
  付云桑在一旁看着,见她不哭不闹,反而觉得害怕,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好半天才低低叫了一声,“蓁蓁……”
  白惊蛰手上动作不停,“我没事。只是他生前最爱干净,我现在却连一件干净的衣服都找不出来替他换上。”
  “彦青会都明白的。”
  外面又传来了开战的号角声。
  “将军……”外面有人催促。
  白惊蛰看着那张安静又熟悉的脸,放下已经被血染红的方巾,顿了片刻后起身,刚一转身,手被付云桑一把抓住。
  “我跟你一起去。”她看着她的眼睛坚定道。
  “去哪儿?”
  “杀敌。”
  白惊蛰一怔,最后还是将她的手挣开,浅笑,“你一个看病抓药的人上什么战场?上阵杀敌是我们这些人的事。”口吻轻松,就像以往两人斗嘴时一般,可是这样的轻松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白惊蛰弯腰从彦青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反手绑在自己额头上,“这里就交给你了。”
  不等她回答,已大步走向洞外,
  彦青,你放心,我一定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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