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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盛华-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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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难道帮别人,就一定帮到把命帮进去?”
  “你说呢?”李夏慢悠悠反问了句。
  “这是混帐。”李文岚沉默了好一会儿,“先生说过的人心之恶……”
  “知道就行了。”李夏声调愉快的截断了他的话,“这件事你准备怎么收场?”
  “我不管了,关我什么事儿!”李文岚带着几分赌气。
  “你都骑在老虎身上了,不管了怎么行,我给你出个主意,这帮人都是举人身份,举人也是能上书言事的,只要人足够多。
  你跟他们说,唐尚书那里你求不下来,你愿意跟大家一起,联名上书皇上,求开恩科,看看那些人,有多少人肯在联名折子上写上大名。
  还有,先去找一趟郭先生,让他帮帮你。”
  李夏笑眯眯出着主意。
  李文岚听的眼睛都瞪大了,“这不是闹大了?士子联名上书,有倒是有,可哪一回不是大事?都闹出大事了。”
  “对啊,就是要闹出大事,看看那帮人到底有几分胆色,要想好处,自己去搏才是正理,不但要自己肉身去搏,还要做好革掉功名,甚至被杀掉头的准备,不能光让别人替他们冲锋,他们躲在后面,有好处一哄而上,有祸端一哄而逃,这算什么?”
  李夏撇着嘴,李文岚简直是一脸恐惧的看着李夏,这个他们里,还有他呢!
  “你放心,再怎么,五哥,郭先生,还有王爷世子,总归能保你个平安无事,我让你先去找郭先生,就是让郭先生帮你看着些,既挑了头,又不能出了事。”李夏笃笃定定道。
  “这是坑人。”李文岚简单直接的总结了句。
  “那你把苏烨拉上,有他在,就出不了大事。”李夏接了句。
  “苏公子太滑头了。”李文岚撇着嘴,“我有点不怎么喜欢他了。”
  “六哥挺聪明的么。”李夏笑个不停,“我来教教你。你呢,也别再说唐尚书什么肯不肯的,你就说你一向铮铮傲骨,这等光明正大的事,就该光明正大的联名上书皇上,请皇上顺应民意,开这恩科,你要先表态,说你愿意把名字写在最前,问大家愿不愿意在你后面署上名字。
  至于苏烨,你要替他着想,他是早就入仕的人,恩科不恩科的,与他没有好处,让大家不必难为他,免得上巳日的曲水流觞,无人主持。”
  李夏一边说,一边笑。
  李文岚呃了一声,“这不是挤兑他么……也是,嗯,好,真不会出事?”李文岚不放心的确认了句。
  “不会,你放心,事儿多着呢,哪儿轮得着你们这些小事。”李夏欠身往前,看着李文岚,认真道:“六哥,以后你心里要有数,不要怪别人,一来怪别人没用,二来,也不能全怪别人。
  比如苏烨,是你先给他找的麻烦,人家不上当,反手再把你坑了,这怪不着人家;
  比如三哥,他一向如此,从他见你头一面起,就这样,你还不防备,这会儿怪他这个那个,有什么好怪的?
  比如古六,他跟你在一起游玩会文这一年多,可从来没给你添过麻烦,你却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他躲开你,已经是看在五哥面子上,很客气的了,他不怪你是他大度,你可没什么好怪他的。”
  李文岚垂了垂头。
  “至于这帮士子。”李夏干笑了几声,“你要养蛇喂蛇,却被蛇咬了,怪谁啊?”
  “唉,阿夏你怎么能这么比……”
  “我就随便打个比喻,不过也差不多,人若是不能养人性束天性,跟蛇啊狗啊的,也没什么分别。我走了。”李夏跳下椅子,出门走了。
  李文岚跟在李夏后面送到垂花门,看着妹妹走远了,才慢慢转回身,慢慢往回挪,一边挪,一边想着阿夏的话。
  阿夏这些话,不是全对,不过,也差不多是全对吧。
  可这些话,实在是过于刻薄了,他不喜欢这样,很不喜欢,人毕竟是人,生而即为人,哪怕全无教养,人还是人,不是蛇,不是狗,不是其它任何东西,人是灵性而善的……


第379章 蛛丝隐隐
  郭胜跟着可喜进了上房,冲秦王,金拙言和陆仪一一见礼。
  陆仪看着笑容满面,神情自若到不能再自若的郭胜,不知道为什么,立刻就想到了阮十七,阮十七最近很忙,他问了他好几回,在忙什么,阮十七一个字不漏,眼前的郭胜,和阮十七,都是一样的有多聪明,就有多胆大,这两只要是合了槽……
  “听说李六正和那帮士子要联名上书皇上,请求恩科,有这事没有?”金拙言先开口问道。
  “有。”郭胜答应的干脆极了,“这事王爷不知道?”郭胜转头,看着秦王惊讶问道。
  秦王意外的眉毛都抬起来了,这话怎么讲?阿夏?
  “是这么回事,四五天前吧,六爷寻我,说到恩科的事,说诸士子满腔期盼,开恩科众望所归,恩科这件事,想替这帮士子做点儿什么,六爷这个人,两位爷,还有将军,是知道的,虽说性子单纯,也是个有主意的,我就让他自己拿主意。”
  金拙言和秦王对视了一眼,他让李文岚拿的主意,必定是他想让李文岚拿出的那个主意!
  “后来,六爷就寻了苏公子,苏公子倒是干脆的应下了,愿意牵这个头,只不过,他人小言微,让六爷去找唐尚书,李三爷自告奋勇,说他能请得动郑尚书,两位爷,还有将军也知道,唐尚书不赞成恩科,郑尚书说了,他附议唐尚书,就这样,错就全在六爷了。”
  郭胜话里带笑,看着瞪着他的秦王和金拙言,“姑娘去看六爷时,六爷正哭着呢,姑娘就生气了,跟六爷说,想要富贵荣华,就得自己舍了命往前冲,没有把别人推在前头舍命,自己缩在后面,有好处一哄而上,有祸患一哄而散的理儿,就这样,六爷就跟那帮士子说了,愿意头一个署名,上折子求恩科。”
  “阿夏……”秦王看着金拙言,说了阿夏两个字,后面的话就顿住了,阿夏是任性了些,不过这话不宜跟别人说,还是他见了她,当面跟她说一说吧。
  “苏烨呢?缩了?”金拙言没理会秦王这半句话,盯着郭胜问道。
  “苏公子干脆得很,说他跟唐尚书想法一致,去年春闱已经多录了不少人,确实不宜再加恩科,再说,今年里太子要大婚,照旧例,太子大婚是要加恩科的,现在加了恩科,到时候怎么办?”
  郭胜摊着手,笑了几声,“这话有道理,其实我也不赞成加什么恩科,帝国溃烂不堪,略有小成,加什么恩科?哪有脸?不过士子们不这么想,他们恨不得一年加上十二个恩科,人人中个进士,荣华富贵。”
  “你都不赞成,还推着李六往上冲?这不是小事,皇上动了怒,李六小命不保都寻常!”金拙言指着郭胜,气儿不打一处来。
  “也就是递个折子,别的他们又不敢,最多斥责几句,不至于怎么样,有金相呢,还有唐尚书,都是极爱惜读书种子的人。”郭胜欠身陪笑,态度是恭敬极了。
  “全具有病重,今天早朝,皇上走到一半,折转去看望全具有了,临近隅中才回来,廷议时,连金相都被皇上厉声厉色斥责了好几回。”秦王看着郭胜道。
  郭胜一个怔神,“全具有?皇庄总管事?皇上?”
  皇上和这个全具有这是多大的情份,上早朝的路上掉转去看望,一看就是半天,听起来这是伤心难过极了。
  “说起来,全具有算是出自金家。”金拙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先皇身边有位姓金的贵妃,死后追封了皇后的,是全具有的妹妹,是胞妹,还是义妹,就不知道了,金贵妃进宫后,全具有投靠了先郑太后,先郑太后对他极是信任,皇上小时候,一年总要出宫见识一趟两趟,都是全具有卫护陪伴。”
  郭胜不知道想到什么,直直的瞪着金拙言,金拙言迎着他的目光,“别这幅德行,我知道你心里又在转什么荒唐念头,没有的事,金贵妃进宫不到两年就死了,无出,金贵妃是被金家收养长大,先祖给了她金姓,这个皇后,也是看在金家的面子上。”
  郭胜呃了一声,连连点头,“瞧世子说的,我什么也没想,哪敢多想这种事,照世子这么说,皇上和全具有情份深厚,也情有可原。”
  “全具有大约也就是这一两天了,跟六哥儿说,就是上折子,也晚一阵子,等全具有出了殡再说,别撞到刀口上。”秦王嘱咐道。
  郭胜欠身答应,正要站起来,陆仪突然问道:“十七在忙什么呢?前天在我府上等了大半天,见了我,就问了句全具有病的怎么样了,还能活多久。”
  郭胜明显一个愣神,“他问全具有的病干什么?这个我真不知道,回头我问问他?”
  “你问不问都行,十七跟柏乔那场过节,你都知道,他混帐起来,没轻没重,你不看着十七,也要看在六娘子,还有你家姑娘的面子上,别胡闹的过了,收不了场。”陆仪看着郭胜,语气和缓。
  “瞧将军说的,他问全具有这事,我真不知道,将军放心,十七爷最知道轻重。”郭胜连连欠身,又和秦王、金拙言告了退,转身出了门。
  “他说十七问全具有这事,他不知道,可没说别的事他不知道。”金拙言看着陆仪,慢吞吞道。
  “有一句他说的对,十七其实很知道轻重,要不然,也不能胡作非为了二十来年,毫发无伤。”秦王看着金拙言,接了句,随即笑道:“阿凤且安心,十七明白着呢,要不然,也不能赶着柏乔进京隔天,就拖上郭胜和徐家舅舅,去矮身陪礼,他精明着呢。”
  “也是。”陆仪失笑。
  郭胜没敢早走,等到平常时辰,直奔永宁伯府。
  他从秦王府回去,一向是先到永宁伯府,或是自己,或是和秦庆碰头吃了晚饭,再回到自己住处。
  郭胜往明萃院递了话,没多大会儿,李夏出来,郭胜将全具有病重等事仔细说了。
  李夏听的极其专注。
  全具有这个人,是在她当政之后,从旧日起居注中,经常看到的名字,几乎每次,都和赏赐联在一起,她当时曾经问过几个老内侍,这个全具有,凭的什么得了先皇那样的爱重,几个老内侍都不知道。
  她当政头一个月,金拙言做了两件事,诛了全家九族,将金贵妃,也就是死了将近五十年的端敬皇后,抹了一切尊号,挪出皇陵,大约是挫骨扬了灰,从皇族皇陵中,彻底抹除了这位端敬皇后,仿佛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存在过。
  “挑你手里最精锐精干最心腹的人,去查全具有和全家,还有金……这一头算了,只怕也查不出什么,听着,全具有只怕不只是皇庄总管事这么简单,既然从前皇上出宫游历,他能负责卫护之事,这个,不用我多说,你该都明白,把这些查清楚,”
  李夏眼底闪动了丝丝说不清的光亮,从前那些她不在意,以及她在意了也没能,或是没敢查清楚的隐情秘事,好象露出了蛛丝马脚。
  “是。”郭胜欠身答应,看了眼李夏,低低问道:“那上求恩科折子的日子?”
  “改到全具有出殡那天,看好时辰。”李夏嘴角勾出丝丝笑意,皇上的脾气,她太知道了。


第380章 开酒乐事也
  清明前的酒库开煮呈新酒,是京城一大胜事。
  一大清早,丁泽安就跟着郭胜、徐焕,先去城外几间官酒作坊,没往里进,只在外面看了一圈,就折返往城里回去。
  “先生看什么?”丁泽安想了半路,没想明白郭胜带他溜跶这一趟要看的是什么,只好上前问道。
  “能看什么?出来的早了,随便逛逛。”郭胜随口答道。
  丁泽安听傻了,徐焕勒马上前,捅了捅他,“安哥儿,歇一歇,别一天到晚想的全是这个那个,你郭先生也不这样,你看看这天儿多好,出来跑跑马,今天开煮新酒,没地方去,当然就是转转酒库了。就是今天一天,也没什么事,就是看景,看热闹,看美人儿,尝新酒,热闹一天。”
  “你舅舅说的对,该乐就乐,只要别一味的高乐就行,你们看,那一片,一片绿烟一样,好看!柳树这东西,就是吐芽的时候最美,去看看。”郭胜说着,指着前面汴河边上笑道。
  “那是隋堤烟柳,京城八景还是十景之一,当然好看,走!”徐焕示意丁泽安。
  “是京城十六景。”丁泽安一边催马,一边笑着纠正徐焕。
  从酒库到汴河边,再到东水门,十几里沿岸都是垂扬绿柳,纵马跑在宽平的堤坝上,河风拂面,绿柳招扬,扑面的春天的气息,让人心情好到想纵声高歌。
  郭胜确实扯着嗓子唱上了,徐焕时不时嗷呜嗷呜扯着嗓子叫几声,郭胜唱的不知道什么曲调,听起来苍劲浑厚,让人热血顿起,可徐焕的嗷呜,就让人只有暴笑这一个想法了。
  丁泽安笑的手都软了。
  郭胜和徐焕谁都不理他,顾自唱的唱,嗷的嗷。
  一口气跑的远远能看到东水门了,郭胜先勒了马,原地兜了个圈子,扬起马鞭甩了几个响亮的鞭花,哈哈笑道:“这景儿不错。一会儿咱们到东水门里观音院吃顿素斋当早饭,得吃饱了再去品酒。”
  “那是河工?”徐焕指着离东水门不远,河边零零散散拉的很长的一队人。
  “象是河工。”丁泽安从马上站起来,仔细看了看,“这个时候怎么还做河工?春耕都开始了。”
  河工一向是农闲的时候。
  郭胜眼里带着几分冷意,看着那群懒懒散散的河工,“这也叫河工?这条河平安无事了几十年,真都是托了菩萨的福。”
  “真是奇了怪了,”徐焕额头全是汗,拿下幞头扔给小厮,“这河工上的银子,听说一年比一年多,这河又没大修大动过,照理说银子肯定不能少了,怎么还不如个皇庄的三等管事?”
  “常家贵虽说是独子,可常定远不是,常定远上头还有两个哥哥。父子四人,常家贵自小爱美人儿,平均一年一个美人儿的往家里抬,这都是银子,常定远两个哥哥,也都是一样的爱美儿的脾气,到常定远,也是这样。爷儿四个就这么玩了二三十年的美人儿,还是这么豪富,这几条河不容易。”
  郭胜指着汴河,一脸怜惜。
  徐焕失笑出声,丁泽安凝神听着,他总觉得,先生在下一局棋,他正努力的想看到先生在哪儿落子。
  “赵永富就不一样了,赵永富是独子,赵贵荣半路富贵,前半辈子日子太苦,对这美人儿,早就有心无力了,有了赵永富之后,就节欲养生保命,这么说起来,其实还是常家富贵些。”
  郭胜松开缰绳,由着马自自在在的信步往前,他在马上,自自在在的晃着,和丁泽安说着闲话。
  “先生,这赵贵荣不过管着一万来亩地,又都是小弓地,我仔细算过,就算把收益全截留下来,也供不起赵家那样的富贵,这中间的关节在哪里?”丁泽安忍不住问道。
  “赵贵荣胆大包天,以后你就知道了,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也没查清楚。”郭胜甩了个鞭花,嘿嘿笑道。
  “六哥儿不会有事吧?”徐焕突然问了句。
  丁泽安脸色微变,急忙看向郭胜。
  “六哥儿能有什么事儿?放心,肯定没事,六哥儿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还活不活了?”郭胜满口打保票。
  丁泽安忙看向徐焕,见他哼了一声,就没再多说,顿时一颗心落定了回去。
  一行人进了东水门,在观音院吃了顿素斋,再往里,人声鼎沸,马就骑不动了,金贵叫了个长随牵着马绕道送回去,自己带着人拱卫着郭胜等人,沿着汴河缓缓往里走。
  到了州桥,正迎上远远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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