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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盛华-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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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家那座阔大的宅子四周,早就被殿前司团团围了将近一个月,这会儿刑部和内诸司诸书办小吏一涌而入,全氏宅子里乱成一片,外面,倒没什么大动静。
  苏烨站在通往内宅的月洞门前,看着眼前惊恐奔跑的仆从下人,婆子丫头,低低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将二门里站的满满的诸书办小吏道:“皇上的旨意,是抄检清查全氏父子贪墨的财物,这都是有惯例的,全家媳妇们的嫁妆,不在抄检之列,是这样吧?”
  书办小吏们忙点着头,这惯例确实有。
  “咱们奉了旨意,自然要严遵旨意办事。律法之外,尚有人情,这座宅子里,如今只有些无知女眷,在下的意思,给她们一个时辰,各自清理自己的嫁妆,堆放在一处,咱们就不必过于惊扰,回头,对着嫁妆册子核对一二,诸位看呢?”
  书办小吏明了的笑着,不停的点头,都说苏大公子温润如玉,这份慈悲也极其难得。
  全家大管事贵才已经一路跑着赶过来,得了苏烨的吩咐,感激的跪到地上,连磕了几个头,一路奔跑进去,找大太太二太太等人传话去了。
  苏烨也不指望这宅子里还有人有心情招待他们,命人找了些椅子矮凳过来,再去寻了茶水房,烧水沏茶。
  苏烨没坐下,踱进月亮门,左右看了看,上了五六级台阶,进了旁边一间小小的亭子,转身打量四周。
  哭声喊声,纷沓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清脆刺耳的破碎声,从宅子里传出来。
  苏烨暗暗叹了口气。
  明尚书府上抄没时的情形,他听人仔仔细细说过,女眷下人,井然有序,有哭无号,明尚书夫人和几位姑娘,都淡然的让人佩服。
  全家跟明家比,提鞋都不配。
  苏烨站了片刻,出了亭子,出了月亮门,叫了刑部和内诸司几个领头的,分派商量起谁负责哪里,他不管浮财,只要文书帐册,特别是帐册,刑部来的是个堂官,极有眼色,只看着内诸司领头的小官说话,细软都归内诸司,他们刑部诸人,负责清点造册大家俱,以及笨重物件儿。
  大略分配好,时辰也差不多了,苏烨让人叫了贵才过来,先进了外帐房。
  抄检诸人洪水般冲进内宅时,内宅中还乱成一团,婆子丫头还在抱着古玩玉器,金珠首饰,往红绳圈出来的屋子里堆。
  苏烨背着手,冷眼看着还在往红绳圈里堆东西的诸女眷,越过她们,带着自己的小厮长随,和苏府家仆,径直进了内外书房,以及全氏父子四人的住处。
  苏烨先进了已经锁起来的全具有的书房,看着诸小厮长随拉开了所有的明抽暗屉,翻看了几封书信,转身出来,直奔全具有的住处。
  全具有生前的居处,已经和书房差不多,抽屉全部抽开,柜门全部敞开,苏烨站在全具有那架床头靠墙,三面临空的架子床前,围着转了一圈,吩咐小厮,“撬开床板。”
  小厮应诺,上前两人,利落的撬开床板,床板下,整齐的放着一排四只扁平的箱子。
  小厮两个一对,提出箱子,苏烨弯腰,仔细看着小厮从箱子里拿出的一件件旧衣服,一双旧鞋,看样子都是全具有的,到第三个箱子,一件旧棉袄抖开,一只黑铁小匣子掉出来,小厮急忙捡起,捧给苏烨,苏烨转圈看着浑然一体的黑铁匣子,递给心腹小厮,“收好,回去再说。”
  全家大管事贵才在满宅子的混乱中,悄悄瞄着左右,退到临近二门一座假山后,机警的打量着四周,不易觉察的招了招手。
  一个十岁左右,一身小厮打扮,一脸惊恐的小男孩从假山洞里爬出来,一路紧跑跟上贵才,连转了几个急弯,穿过大厨房。
  大厨房通往墙外巷子的角门里,一辆粮行大车旁,站着个中年掌柜。
  见两人过来,掌柜急忙上前几步,伸手拉住小男孩。
  “六少爷,把这个拿好,见了太子,再把这个东西拿出来,记着,以后要懂事。”贵才蹲下,从怀里拿出个浑圆无缝的紫铜圆筒,塞到小男孩手里,立刻站起来,冲掌柜拱手长揖到底,“大恩无以为报。”
  “可别这样,小的一家,全赖大管事照应,大管事放心,必定送到。”掌柜连连长揖还了礼,不敢多耽误,连拉带推,将小男孩推上车,赶了车,往角门外出去了。
  ——
  挺想废话几句的,不过时间只怕不够。人吧,不管男女,好吧,只说女孩子,一定,一定,一定要自己思考,一定要把脑袋长在自己脖子上,别人说什么,你一定要有判断力,一定要结合自己来考虑,别光听别人瞎BB比如嫁不嫁人这事儿,现在流行大女主,动不动就老娘我一个人就是自在就是自在,这个,要自己思考,不用生孩子处理夫妻关系婆媳关系做家务管孩子等等等等,想怎么就怎么是挺好的,可你得认真审视自己,有没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在你周围,你的同学朋友同事,都在结婚晒恩爱晒孩子谈孩子都在家庭中的,你作为一个异类,能不能够淡定自若自得其乐完全不受影响心情时刻轻松享受真他娘的好极了。好了要更新了,明天接着扯。


第407章 借势
  傍晚,陈江一件洗的发白起毛的旧常服,背着手,朱喜穿着件靛青厚茧绸长衫,也背着手,落后陈江半步,进了刑部大牢。
  沿着高大沉重的围墙走了一刻来钟,两人到了一间套院前,牢头开了门,又关了门,里院的牢头也忙开了门,让进陈江和朱喜。
  套院极小,三间上房,左右各一间厢房,中间一小片天井。
  陈江站在套院院门外,背着手,迎着脚带铁链锁在上房栏杆内的全德清的目光,看了片刻,往后退了两步,吩咐牢头,“还是在外面吧,找四把椅子来,就放在这里。”
  陈江指着外院那棵苍翠浓密的银杏树下,“有桌子找一张来,再沏壶茶……”
  “茶不用沏,水烧好,把壶洗干净,再拿四个杯子来,茶叶我带了。”朱喜打断陈江的话,看着牢头笑道。
  陈江笑着没说话,牢头连声应了,急忙去搬椅子桌子,洗茶壶找杯子拎开水。
  陈江看着牢头摆好桌椅,吩咐将全德清和全德明兄弟带出来。朱喜坐下,从怀里摸出茶叶,沏了一壶茶。
  铁链声缓慢沉重,陈江看着全德清出了内院院门,扬声吩咐牢头,“把铁链子去了吧。”牢头应了,摸出钥匙,蹲下去了全德清脚上的铁链,又去了全德明脚上的铁链。
  “坐。”陈江指着旁边和对面两把竹椅子。
  牢头把四把椅子围着桌子放了一圈,全德清犹豫了下,将陈江侧面,对着朱喜的那把椅子挪到陈江对面,两张椅子并放,和弟弟全德明一左一右坐下。
  “尝尝今年的新茶,上好的龙井。”朱喜倒了两杯茶,推给全德清和全德明。
  “赵贵荣和你们全家贪墨皇庄银子的事,已经了结了,赵家,这一两个月,已经跑的没人了,赵永富媳妇往京府衙门递了状子,求判义绝,黄府尹准了,赵家,已经没了。”
  陈江看着全德清,半句寒暄都没有,直入正题。
  全德清默然听着,全德明脸色微白,他爱听书,这会儿耳边仿佛唱响了那句呼啦啦大厦倾倒。
  “全家家产抄没,以抵贪墨之银,成年男丁发配极北之地为奴,女眷驱到千里之外,这会儿,应该已经上路了。”陈江轻轻叹了口气。
  全德清一张青白的没有人色,嘴唇抖动着,“您……您这是来……送我……我们……”
  “不是,你们三兄弟,还有赵贵荣,依旧交在我这里,协助查清查明大小弓之案,等我这边案子结了,再议你们兄弟,和赵贵荣的罪。”
  陈江不等全德清说完,就打断他,温声道。
  全德明猛抽了一口气,又长长吐了口气,全德清看着陈江,哆嗦着嘴唇,却不知道是该说些什么,还是该问些什么。
  “放心,”陈江迎着全德清的目光,带着怜惜和同情,“抄没的,是全家贪墨的财物银钱,全家媳妇的嫁妆,不在抄没之列,我让人去看了,抄的宽厚,嫁妆,是让她们自己收拾的,能归进去的,都放进去了,全家的浮财,至少保住了一半。”
  全德清脸白了,“她们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要那么多东西干什么?一个成丁都没有,携带巨财,她们……”全德清气的脸色青白,说不下去了。
  “蠢货!”全德明也是一脸青白。
  朱喜一脸惊讶的看看全德清,又看看全德明,“贵家里,照理说女眷不少,你们三兄弟的媳妇,两个媳妇儿,怎么……说是个个都拼命往嫁妆里放东西?”
  朱喜转头看着陈江问了句,陈江点头。
  “怎么就没一个明白人?我瞧你们兄弟,还算难得的精明了,你们父亲,我是仰而视之,怎么媳妇儿?”朱喜看起来惊讶极了。
  “我们家的规矩,我阿爹的规矩,女子本份守成,以德为先。”全德明白着脸,答了朱喜的话。
  朱喜看起来更加惊讶了,“我隐隐约约听说过,没想到是真的,这可真是……”朱喜一边笑一边看向陈江,“我们南城根有句俗话,爹挫挫一下,娘挫挫一窝,我就说,全老爷子那样让人仰而视之的精明人,怎么三个儿子资质都是一般,瞧瞧,老话就是不错。”
  “看这样子,你们全家这满门女眷幼儿,财货虽丰,只怕护不住自己。”陈江看着全德清,慢慢翘起了二郎腿。
  全德清神情有些呆滞,全家被抄没,男丁发配,其余家眷驱逐千里之外这样的结果,他想到了,想过了,可事情发生时,他还是心里一片空白,傻子一样。
  “你们全家这一门无知妇孺和孩童,无力自顾啊。”见全德清神情呆滞,全德明比兄长还要傻几分,朱喜忍不住接话再挑明,“要想周全,也容易,一群妇孺罢了,只看你们两兄弟怎么做了。”
  全德清呆了呆,从椅子上滑跪到陈江面前,“求陈爷发发善心。”
  “起来起来。你先起来再说话。”陈江急忙示意,朱喜站起来,拉起全德清,将他按到椅子里。


第408章 端午
  全家的案子看起来尘埃落地了,京城一天比一天干净热闹,倒塌的房屋重新建起来,粥棚没有了,京城又恢复了往常的繁华。
  这一年的端午,仿佛比往年还要热闹喜庆几分。
  端午一大早,李夏就换了衣服,上车往宫里去。
  早两天前,金太后就传了话,让她一早上就进宫,和她一起过端午。
  车子转出巷子,就闻到了浓浓的艾草香味,街角的大铁盆里,正焚烧着艾草等驱病驱邪的应季药草,再往前,经过太平兴国寺,一阵扑鼻的粽子香传进来,李夏透过纱窗,看着排着队等着拿粽子,或是已经拿了粽子的男女老幼那一脸的喜笑颜开,这些粽子,焚烧的药草,和各家门头上的艾草柳条,将粳米红豆粥换了陈粮粥的怨气,驱的一干二净。
  人,最会健忘。
  车子依旧从天波门进去,宫里处处摆着艾草香花缚出五毒以及天师,艾草的清香弥散在各处,相比于宫外,有其清香,却没有那股子烟气。
  李夏径直先往萱宁宫。
  萱宁宫里,金太后正由韩尚宫等人侍候着,换上一身黑底饰红绣金的吉服。
  金太后一向以未亡人自称,平时自奉极简,衣着上,也几乎都是灰色苍色素绸,只有过节,以及喜庆的日子,才会换上吉服。
  李夏帮上不忙,含笑站在旁边看着,目光扫过女使手里捧着的那件刚换下来的灰色素绸夹衣,心里的疑惑,一个接着一个。
  先皇对皇上的疼爱,在先皇的起居注中,每页都有几笔,金贵妃死后,宫中既没进过新人,也没再有一男半女,皇上是先皇的独子,连个姐妹都没有,这样一个深情于别的女人的男人,死了之后,能让太后痛心难过成这样?
  先皇对皇上爱逾性命,太后却是能眼睁睁看着皇上横死的,或者,纵容出他的横死,她要是真对先皇情深到先皇死后二十几年,还不能释怀,就算不能爱屋及乌,也不至于冷漠到乐于见其横死吧……
  太后这份不能释怀,是真的不能释怀,从前她以为是因为秦王的死,现在看来,好象不是,从前秦王的死,不过是添了一桩不能释怀。
  现在这份不能释怀,是什么?
  金太后已经换好了衣服,韩尚宫托了十来朵红绒花过来,李夏急忙收拢心神,伸头去看那一匣子红绒花。金太后指着匣子笑道:“让九姐儿给我挑一朵。”
  韩尚宫笑应了,将匣子送到李夏面前,李夏几乎没有犹豫,拿了朵出来,韩尚宫回头看着金太后笑道:“刚看到这匣子绒花,我就觉得您得最喜欢这朵。”
  金太后看着那朵绒花,笑起来,李夏笑容中带丝丝羞涩,将绒花递给女侍,女侍小心的将绒花插在金太后鬓旁。
  “时候差不多了,走吧。”金太后示意李夏,李夏忙上前一步,虚扶着金太后,出了萱宁宫。
  “今儿的端午节宴,江氏安排在了凌波轩,若论安排这些事,江氏极其难得。”金太后一边走,一边和李夏说着闲话。
  “嗯,我跟着大伯娘见识过一两回,看着简单,其实极不容易。”李夏这话诚心实意,金太后对江皇后的夸奖,也是诚心实意。
  从前江皇后死后,她主持过几回宫中庆典,金太后说她:比江氏差了不少。
  “江氏是个极明白的人,看人看事,都极透彻,可她性子尖刻急躁,自小儿就这样,有时候,不过是她看透了,看明白了,可那些话,说出来,听到人家耳朵里,就成了尖刻苛责,任性暴躁,信口胡言,这人哪,不能有成见,也不能让别人对你有了成见。”
  金太后脚步很慢,前面,离几个小内侍已经落了很长一段路,后面,韩尚宫带着众女使,落后了很长一段路,李夏挽着金太后,凝神听的专注。
  “江家,最早是出海打鱼的人家,这样的人家,都极瞧不上女子,江家算是暴富,几代当家人,都算聪明,读了几本书,读了几本贤女传记,自以为看重女子了,其实。”金太后轻笑几声,“哼,江延世很不错,可他不如江氏,江氏的话,她看人断事,你要仔细听,听到心里去。”
  “嗯。”李夏低而清晰的应了一声,这样的话,从前太后也和她说过,只不如这会儿这么清晰明白。
  “苏家没什么,风雅是风雅极了,只是不中用。”金太后对苏家的评价,简单明了,“她那两个儿子也是,长处就是好看,又是一对儿。”
  李夏眨了几下眼,太后对苏氏,自始至终,好象没都正眼看过。
  “唉。”金太后不知道为什么,长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你见过皇上……有两回了吧?”
  “三回了。有一回离的远。”李夏答道。
  “嗯,我听岩哥儿说,皇上的性子,有几回你都推的很准?”
  “嗯,是从听来的几件事,还有朝廷那些事乱猜的,跟王爷……乱说的。”李夏带着几分不安。
  “能从听来的事和朝廷的事上,猜准了,这很好,你跟岩哥儿,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不叫乱说,夫妻之间,本来就该这样,你和岩哥儿虽说还没成亲,不过……”金太后话说到一半,看着迎面而来的姚贤妃,话就转了,“今儿热闹,一会儿好好看着。”
  李夏看着姚贤妃,笑应了。


第409章 死亡说来就来
  姚贤妃迎上金太后和李夏,离了五六步,就曲膝见礼,“娘娘今儿气色真好,没想到娘娘这么早,我过来晚了。九娘子安好。”
  “今儿端午要紧得很,你事情那么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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