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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盛华-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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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当家的和冯将军!
  冯福海!
  他怎么能撞上这种事?
  “把他捆起来,堵上嘴,堵严实!”王富年头晕脚软,反应却极快,不能再问了……可他已经什么都说了!
  王富年往后跌了两步,站稳,下意识的看了眼四周,人太多了,瞒不过去。
  大当家的,冯将军,冯福海想干什么?逃?
  王富年闭了闭眼睛,要是冯福海真逃走了,整个两浙路的官员,都得被连累,这个送信递话的撞到他船上,他放走,或是隐下,万一查出来,这是掉头的大罪。
  瞒是瞒不过的。
  王富年又看了眼四周,只觉得堵闷糟心无比,他这是倒霉到家了,还是有人算计他?


第481章 家常
  李夏回到王府,隔了三四天,秦王才蓬头垢面的回来。
  他领了皇命,将太后棺椁送到大相国寺之后,直接去皇陵查看金太后落葬之处了。
  李夏直迎到二门里,秦王看着提着裙子,冲着他冲过来的李夏,急忙往旁边闪,“别过来,身上脏,都……臭了。”
  李夏没理会他的退避,直冲到他面前,拽住他的胳膊,伸头凑过去,抽了抽鼻子,“嗯,是臭了,你还好吧?”
  “还好。”说不上来为什么,秦王心里一阵热流,眼泪差点夺眶出来。
  “还好就好,你瘦了整整一圈,唉。”李夏低低叹了口气,“皇陵那边怎么样?真要合葬?”
  合葬是皇上的意思。
  “先皇的寝陵入口,已经用铜汁浇注上了,除非砸烂,否则没法打开墓道。”秦王语调轻松。
  李夏长长松了口气,“那太好了。”
  太后没留下关于后事的遗言,不过,她和秦王都觉得,太后必定不愿意和先皇合葬,先皇大约也是不愿意的。
  现在看来,用铜汁灌注封死墓道,不管是先皇……嗯,只能是太后的意思,太后已经用行动表明了态度。
  “你,没事吧?”秦王低头仔细看着李夏,试探问道。
  “还好,姚贤妃想要依附,我自作主张先答应了,让端砚递话给郭胜,冯福海一案,得闹一闹,还有陈留镇熊家的案子,也要推出来……”
  “陈留镇熊家案子?”秦王拧着眉头,他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案子了……不是他想不起来,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案子。
  “这是五年前,陈江接手全家父子案子时,查出来的头一桩因为大小弓,生出来的人命案,因为牵到赵长海,我担心先拿出这个案子,这大小弓的案子,只怕就查不下去了,就让郭胜把苦主熊大一家送走了。
  这是赵远书刚成亲那年的事,赵远书的妻子江氏在陈留镇有两个陪嫁庄子,中间横了熊家大概百十亩地吧,江氏出嫁前,就想把这两个庄子连成一体,可熊家死活不肯卖。
  后来,熊家鬼迷心窍,将那百十亩地,托到皇庄名下,以逃避税赋丁银。
  江氏嫁到赵家后,赵远书就找到全具有,从全具有手中,买下了熊家这些田地,熊家老爷子气恼不过,一头碰死了,熊大的弟弟和皇庄论理,被打死,为绝后患,熊家被灭了门,只有熊大一家逃了出来。”
  李夏极其细致的解释了陈留镇熊家案子。
  “熊家虽说可怜,可也算是……自作孽,怪不得赵家,再说,赵远书早就死了,你的意思?”秦王仔细听了,皱眉道。
  “只是乱阵角,搅混水而已。”李夏声音落低,“娘娘说走就走了,快七十的人了,都说人活七十古来稀。也算喜丧了,朝臣,特别是外官,不会多想,可。”
  顿了片刻,李夏看了眼神情悲伤的秦王,接着道:“娘娘的丧礼,太简陋潦草了,只怕朝臣和外官,要多想一想,各自掂量,得在他们掂量,或是掂量出个决断之前,让他们不只掂量这一件事。”
  说到最后,李夏声调里冷冷的都是寒意。
  听到丧礼简陋的话,秦王脸色微青,李夏看着他的脸色,岔开话题,“你先好好洗个澡,好好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等歇过来,精神好了,再说其它事。世子呢?回府了?陆将军呢?”
  “都回去了,他们比我累。”秦王顺着话转开话题。
  回到正院,李夏忙着看着人侍候秦王沐浴洗漱,吃了些汤饭,就放下帘幔,让他好好睡一觉。
  秦王这一觉睡的很好,直到第二天黎明才醒。
  李夏已经起来了,在园子里走了一圈,剪了几大把鲜花回来,正在插瓶。
  “五哥儿说你起的早,没想到这么早。”秦王从屋里出来,站在一枝枝掂量着插着花的李夏背后,欣赏着插了一半的瓶花。
  “你去洗漱,好了咱们吃早饭,我让人去长沙王府请世子早点过来,还有郭胜,咱们还得辛苦一阵子。”李夏话说的凝重,神情语调却轻松愉快。
  秦王嗯了一声,站着看了一会儿,俯身在李夏额头吻了下,才转身往净房去。
  李夏手里的花剪顿住,转头看着已经走开的秦王,轻轻松了口气,看起来,他比自己预想的更能承受眼下这些事。
  秦王洗漱好出来,李夏刚刚插好几瓶花,站在屋子中间,指挥着几个小丫头这儿放放,那儿摆摆,秦王走到李夏身边,紧挨她站着,顺着她的目光看着几瓶花,指着其中一瓶,“这一瓶放书房吧,书房里的瓶花不如这个好。”
  “那是,这是我亲自选亲手插的,满府里就我这几瓶花最好。你把这瓶花送到书房,到院门口交给可喜就行,他知道放在哪儿。”李夏指着小丫头吩咐。
  等几个小丫头摆了瓶花出去,端砚带着人提了提盒进来摆饭,秦王俯身到李夏耳边,“不用小心太过,都是你的人,这府里的人,十来年了,也都信得过。”
  “第一,规矩不能错,第二,人是会变的。要用规矩管人。”李夏回身,手指点在秦王胸口,认真严肃道。
  “好。听你的。”秦王露出丝笑意,闻着飘溢而来的饭菜香,一阵饥饿之中,却觉得眼前一切与往日大不相同,突然间就明丽温暖起来。
  桌子上摆了米油和小米粥,一碟子小馒头和油盐花卷,糟鲥鱼,王瓜拌金虾,拌酸笋和一碟子清炒菜心,清爽素净。
  秦王先盛了一碗米油喝了,又喝了碗小米粥,一碟子小馒头和花卷吃了大半,才放下筷子,看着只吃了一碗小米粥,一只小馒头的李夏,“都是你在家常吃的?”
  “我在家常吃的可比这丰盛多了,你累了这些天,不能吃油腻了。”李夏笑道。
  秦王脸色一黯,李夏漱口净了手,站起来,一边挽着秦王往外走,一边低声道:“想想娘娘,也该好好活着,开开心心舒舒服服活着,别多想,咱们先到园子里走一圈再去书房,让他们等一会儿。”


第482章 生机不可浪费
  李夏拉着秦王,在后园子里悠悠闲闲的溜跶了一圈,再到前院书房时,金拙言和陆仪、郭胜早就到了,金拙言和陆仪沉着脸,对面坐着下棋,郭胜胳膊抱在胸前,认真的看着棋局。见秦王和李夏一前一后进来,三人急忙起身迎上去。
  李夏径直跟进上房,金拙言看看李夏,再看看秦王,再看看李夏,李夏迎着他的目光,“娘娘献祭了自己,替王爷挣来的一线生机,就是我,这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我要是不参与其中,这一线生机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金拙言呆了片刻,眼睛一下子瞪大,猛转头看向秦王,陆仪两根眉毛抬的一额头深纹,郭胜最淡定,从下而上仰视着李夏,姑娘哪是一线生机,姑娘是无限生机。
  “是他说的,阿娘求了他师父。”秦王的话哽住,好一会儿才接着道:“当年去杭州城,是就生机而去,你都知道?”
  “那位上师说你……”金拙言顿了顿,“二十二岁时命中有一劫,得到杭州城避一避,后来,你署理兵部,我去高邮清理驻军那年,回来的路上,他拦住我,让我想办法说动娘娘,定亲……”金拙言看向李夏,后面的话,没说下去。“我就知道这些。”
  陆仪额头的纹路舒开了,却抬手用力按着额头,呆呆的看着郭胜,这些话太让他震惊了,相比之下,郭胜出奇的淡定,就只是有点儿意外了。
  “都过去了,神鬼之事,不宜多讲。说说眼下吧,江阴有信儿吗?熊家的案子呢?”李夏看着郭胜问了句。
  “还没有,往杭州递信儿用了鹞鹰,从杭州递回信,最快也得十天。”郭胜多解释了几句,“熊大昨天到京城的,先递了信儿给陈江,陈江要是愿意出面接审这桩案子,那是最好不过。”最后一句,郭胜看着金拙言。
  “熊家什么案子?”金拙言听怔了,他没听说过熊家的案子。
  郭胜看了眼李夏,得了示意,看着金拙言解释道:“是这么回事……”
  “全家父子案,那些东西是你放给陈江的?”金拙言听郭胜说完熊家案子的来龙去脉,脱口问道。
  “不是,确实是陈江自己拿到的,陈江很不简单,姑娘怕他过于冒失,反倒与国有害,我就寻了访行的朱喜,让他投身到陈江门下,还算顺当。”郭胜从容不迫的解释了几句。
  “你瞒下的,还有多少这样的事?”金拙言带着几分恼怒问道。
  “还有很多。王爷心性明朗,正大光明,你以后立身朝堂,也要堂堂正正,以阳谋理事处人治天下,这些不怎么光明的事,只能交给郭胜。”李夏接过话。
  金拙言明显十分闷气的看向秦王。
  “阿娘把宫里的人手都交给了阿夏。”秦王顿了顿,“不光宫里的,阿娘手里的东西,都交给阿夏了,这样的话,阿娘也交待过,阿娘说:我常有妇人之仁,你过于直接,阿凤不擅长忖度人心。”
  秦王看向李夏,李夏迎着他的目光,抿出丝丝笑意,秦王看着李夏纯净安宁的眼睛,瞬间有几分恍惚。
  “熊家这案子,伤不了赵长海。”金拙言沉默片刻,转向正题,“是为了搅混水?”
  “江阴那边是为了搅混水,熊大的案子,是为了警告太子一系。”李夏嘴角露出丝丝笑意。
  金拙言尊重强者,以能力论轻重,而不是以男女,这是从前她尊重他的最重要的地方,从前,他替她挡下过无数酸腐的攻击,这一回,她不需要他替她挡下这些,不过,这还是会让她事半功倍。
  “熊大的案子,你能推想到咱们掌控了全氏父子案,江延世必定也能,苏氏一系,大约也能想到,他不知道咱们手里还有什么。”秦王看着金拙言。
  金拙言嗯了一声,“你许给江娘娘,要守孝三年?”
  “嗯,谁说的?”李夏点头应了。
  “皇上和翁翁说起这事,说你孝心可嘉。”金拙言看了眼秦王,秦王眉头微蹙,“舅舅什么意思?”
  “翁翁觉得,如今的局势,暂时退避是上上良策。”金拙言扫了眼李夏,李夏凝神听着,没说话。
  金拙言顿了顿,接着道:“翁翁说,皇上的意思,这三年你闭门守孝,阿凤就闲下来了,一闲三年不妥当,准备调阿凤别就他任。”
  “这肯定是江娘娘的意思。”郭胜干笑一声。
  “不管是谁的意思,我和翁翁的意思,这是调虎离山,阿凤不能走,要不,就安排几件事出来,刺杀,或是别的,总之,王爷身边和府中,离不得阿凤。”金拙言语调里恼忿夹杂着寒意。
  李夏有些出神,这只怕不光是江氏的意思,先调走陆仪,从前那一回,也是先调走了陆仪?上一回,陆仪确实是从外任调到她身边的。
  “你的意思呢?”秦王看着怔怔出神的李夏问道。
  “皇上虽然反复无常,可主意,却都是他自己的主意。江阴冯福海案很快就要发作,到时候,荐将军前往处置,再上折子揭露各地驻军的腐烂,荐陆将军统总清理调换各地驻军,目前朝中,没有谁比将军更适合这桩差使了。”
  李夏看着金拙言,带着笑意道:“王府宿卫,总得有个人,请世子自荐。”
  陆仪眉梢挑起,看向秦王,金拙言也看向秦王,秦王仔细掂量了片刻,看着李夏皱眉道:“这是进攻之势,是不是?”
  刚刚定下要退避旁观,就要迎着江阴军这件事上去,还要揭开各地驻军这个腐烂摊子,这些腐烂一旦揭开,可是震动朝野的大事,阿凤和他们,就站到了风口浪尖上。
  郭胜眨巴着眼,眼里流溢着兴奋。
  江阴那边,事情必定小不了,磐石惹事的本事,他是知道的。
  “这是皇上的意思,咱们闭门守孝,不能耽误将军为国效力。”李夏避开了秦王的疑惑,她可没打算退避退守,往前进是生门,往后退是死路。


第483章 变幻的人心
  几件事商量的差不多,李夏先出来,还没出上房门,小厮进来禀报,古玉衍古六少爷来了。
  李夏心里微微一动,从前古玉衍对她的帮助,算得上不遗余力,从无保留,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她坐到了太后的位置上,古家不遗余力,全无保留的,不是她,而是那把椅子,现在,她觉得当初的想法,好象不大对。
  李夏心里转着念头,脚下却没停,出了上房,大步进来的古六迎着李夏,离了十来步就让到旁边,微微欠身让过李夏,才接着往上房去。
  秦王回到内宅时,李夏正在后湖边的亭子里,看着几个船娘捞虾网鱼。
  见秦王过来,李夏只回头招了招手,就趴在栏杆上,接着看捞虾捞鱼。秦王站到李夏身后,也看向湖中。
  船娘很快捞了半筐鱼,半篓子青虾,将船撑到亭子边,举起鱼筐虾篓给李夏看。
  “这几条鲫鱼让厨房炖个汤,青虾剥了虾仁用龙井炒,这两样就够了。”李夏伸头过去,仔细看了,吩咐道。
  船娘答应,撑船靠岸、
  李夏站起来,轻松的拍了拍手,“再配几样素菜,中午的饭菜就这样,咱们去那边看看,去年移的几棵石榴,说是种的有点儿密了,我觉得密了好看,陪我去看看。”
  “好。”秦王被李夏的轻松闲散感染,悲伤堵闷沉重的心里,松泛了不少。
  两个人慢慢悠悠闲散无比往后园那片石榴林逛过去,李夏转头打量着四周,不停的指指点点,这儿挺好,那儿不合适,秦王随口应着,有些心不在焉。
  “在杭州的时候,有一阵子,我和阿娘闹的很僵。”秦王垂着头,看着脚下的青石路。
  “嗯?为什么?”李夏收回目光,仰头看着秦王。
  “那时候我稍稍大了几岁年纪,从阿娘的所作所为中,看出了些端倪,很反感,也很想不通,觉得阿娘简直不可理喻。”
  李夏伸手挽住秦王的胳膊,凝神听他说话。
  “后来,我知道了皇上的身世,他不是阿娘的儿子,我不觉得阿娘不可理喻了,可还是觉得阿娘怎么能这么执拗,怎么就不能退一步,她的执拗,得死多少人?就不能放手退步,把这些事情掀过去?”
  “这样的话,我也曾经听到过。”李夏看着远方,却目无焦距,从前她不肯放过永宁伯府时,不知道多少人指在她鼻子上痛骂她,说她该宽宏大量,该以德报怨。
  “被活活饿死的,不是你我,不是其它任何人,是已经死了的大哥;眼看着儿子被活活饿死,又被囚禁了十几年的,是娘娘。
  这种折磨痛苦煎熬,是他们在承受,不是你我,不是任何人,要说放手退步,原谅放过,只有大哥,只有娘娘能说,别的人,凭什么说放手?凭什么说掀过去?大哥和娘娘已经死了,这手就攥死放不开了,也没有了任何退路,无论如何,都是掀不过去的了。
  你我不过是受了娘娘的嘱托,替娘娘完成她的心愿而已。
  现在,你和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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