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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盛华-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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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熊家夺产一案,陈江奉旨抄检了赵府。
  因为吉县县令杨承志一案,已经下了旨意,锁拿骆远航进京。
  因为秦王的弹折,江淮两浙灾荒乃是人祸,下了旨意,锁拿谢余城进京审问。
  赵长海病倒,已经上了请罪折子。苏广溢也上了请罪折子,谢余城就任两浙路,当初是他一力举荐的。
  这两件事,对于朝廷诸员一说,不亚于一场大地震,对于李学璋来说,就是睛天霹雳,劈的他浑身焦黑。
  他哪还有别的心情呢?
  长沙王府,郭胜站在角门外的阴影中,听着角门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角门打开,金相身边的老仆张喜安探了探头,郭胜闪身进去,张喜安锁了门,带着郭胜,沿着树影,往金相院里过去。
  金相正在上房和闵老夫人说话儿,张喜安禀报一声,金相掀帘出来,抬手让了让郭胜,往旁边厢房过去。
  郭胜瞄了眼上房里闵老夫人的身影,紧趋几步,微微欠着身跨过门槛,冲金相长揖见礼,“打扰相爷了。”
  “客气了。王妃让你来的?”金相示意郭胜坐。
  郭胜欠身坐了,“是。王妃说,皇上若是允了赵长海的请辞,太子就不会有事。”
  金相嗯了一声,他也是这么想的。
  “王妃的意思,若是计相之位空缺,一,这个空缺,不如留给苏广溢,二,新调入京的原杭州同知王富年,可调入度支,副使就行。”
  郭胜双手扶在膝盖上,欠身危坐,态度恭敬,话却说的干脆直接。
  金相眉头微皱,“三司使事关重大……王富年担当得起?”
  “王妃既然说了,必定是担当得起的。”郭胜欠身笑道。
  金相流露出几分惊讶,“鹦哥儿对你极是推崇,说你是他平生之所仅见。柏枢密也极欣赏你,说是当年邀请你入幕他门下,你一口回绝了?”
  “是,当时,在下已经投在王妃门下。”顿了顿,郭胜看着金相笑道:“就算没有投在王妃门下,在下也不会答应,柏枢密确实是少有的良将,不过……”
  后面的话,郭胜没说下去,只干笑了两声。
  良将是良将,要想让他入幕,他还不怎么看得上。
  “那是很多年前了,你很早就投在王妃门下?”金相很有几分意外。
  “是,在杭州时,就在王妃门下听使唤了。”郭胜答的爽快无比。
  金相有几分惊愕,“杭州时?”
  “是。相爷,所谓天纵之才,非凡之人,虽然极少,还是有的,太后娘娘的英明睿智,眼光之利,在下佩服之极。”
  “好,我知道了。”金相呆了一瞬,立刻应了句。
  “在下告辞了。”郭胜忙站起来,垂手退了两步,出门走了。
  金相呆着了好一会儿,从厢房和上房连通的暗门,进了上房。
  闵老夫人从炕上欠身看着他,“怎么了?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是王妃,让人过来递句话。”金相坐到闵老夫人对面。
  “王妃没事吧?”闵老夫人仔细看着金相的神情,这一句既是关切老伴,也是关切秦王妃。
  “没事,是说三司使的事儿。”金相抬手揉着眉间,“那郭胜说,从大杭州城的时候,他就跟在王妃门下了。”
  “郭胜?他到李家……那时候王妃不过五六岁,五六岁的孩子……”闵老夫人的话戛然而止,呆了好一会儿,低低叹了口气,“这是鬼神之事。”
  “我也是这么想。”金相往后靠到靠枕上,看着闵老夫人,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先李太后,就是这样的人。”
  “啊?”闵老夫人惊讶了一声。
  “古氏太夫人留的笔记里说过,先李太后刚到古家,也就是五六岁的样子,就跟古家那位老祖宗说邸抄上的朝廷大事,古氏太夫人还说,太祖极幼的时候,先李太后不只一次和她担忧过,怕太祖随了她。”
  金相笑起来,“先祖那样的天纵之才,据说,先祖长到四五岁,先李太后曾经庆幸过,幸好是个笨的。”
  闵老夫人失笑出声,“这叫什么话?”


第532章 机会动人心
  赵长海被勒令在京致仕,新的计相,苏广溢推举了二皇子的岳丈侯明理。
  侯明理诗书大家,做过国子祭酒,翰林学士,年青时也做过几任地方,其实并不是十分合适的计相人选,但赵长海的致仕实在太突然了,完全出乎苏广溢的预料,除了侯明理,他手里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他更没想到,他推举的侯明理,竟然得到了金相的赞同,竟然拿下了三司使这个极其要紧的职位。
  因为侯明理这个计相,谢余城的被贬就显的极不重要了,只要能保得住命,这一场祸端中,苏广溢觉得他们都是大赢家。
  王富年还没就任,就直接转任度支副使,不过度支使因为是赵长海的门生,侯明理到任就被调离了,度支使的位置暂时空缺,他这个度支副使,刚一到任,就需要署理度支使。
  江淮和两浙路,除了谢余城,还锁拿了江南东路的帅司,和淮南东路的漕司,吏部要即刻点选出一个帅司一个漕司一个宪司,分赴三地,侯明理调任三司使,他留下的空缺要及时补上,侯明理到任后,一口气贬了十几个赵长海的亲信门生,这些空缺都要补上。
  一时间,朝廷里乱成一团,每一个人都面临着危机,当然也面临着难得的大好机会。
  李文岚对这一切视而不见,每天到翰林院,不是埋在翰林院庞大的书房里找各种珍本,就是忙着修他的词书,这是翰林学士点给他的差使。
  李文岚媳妇朱氏连回了几趟家,傍晚,李文岚从翰林院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朱氏的车。朱氏也正掀着帘子,笑着冲他招手。
  李文岚忙将马递给小厮,吩咐他把马牵回去,自己紧走几步,到车前上了车,打量着朱氏笑道:“回娘家去了?特意过来接我的?”
  “嗯,大嫂说有点事儿,我就回去了一趟,早就出来了,想着反正回家也没什么事儿,就过来等你了。”朱氏语笑盈盈。
  “那咱们往金明池逛一趟再回去?天儿还早着呢,要不,咱们就在金明池边上吃了饭再回去,这会儿河虾是最好的时候。”李文岚建议道。
  跟着郭先生读了十来年书,除了学问,他还学会了到处吃应季时新的美味,尤其爱对着湖河吃现捞的河鲜。
  “好!”朱氏拍手赞成,“咱们去湖东边那家,他家呛虾做的最好,那几滴腐乳汁滴的妙极了。”
  “去金明池,回府里说一声,我和朱氏晚上不回去吃饭了。”李文岚掀帘吩咐跟车的小厮婆子。
  车子径直往前,直奔万胜门。
  “听说现在朝里乱得很?听五嫂说,五哥这几天天天都是半夜才回。”朱氏将帘子拉开,看着外面的景儿,和李文岚说着闲话。
  李文岚挨着朱氏靠在靠枕上,“赵长海致仕,江淮两浙锁拿了三位封疆大吏,空了四个一等一的位置出来,能不乱么。”
  “可不是。”朱氏笑起来,“补上四个一等一的,又空出四个一等二的,人人都有机会呢。那你呢?五哥打算给你换个地方吗?”
  “五哥不打算这事,阿夏早就说了,让我安安心心在翰林院呆着,我也觉得翰林院最好,虽说也是勾心斗角,你争我抢的,不过,比其它地方,可好得太多了。”李文岚自在的半躺着,一脸惬意。
  “大哥也这么说。”朱氏叹了口气,“大哥常说,要是能进翰林院,呆一辈子都成。偏偏……唉。”
  偏偏大哥考了个同进士,这辈子是别想进翰林院了。
  “大哥实务上不差,我是个不通实务的,先生老早就说过我,最宜于风花雪月做学问。我这样的,在翰林院呆一辈子没什么,有家里,有五哥,还有阿夏。你大哥跟咱们不一样,他是长子,朱家还要靠他撑家呢,就是能进翰林院,他也不能在翰林院呆一辈子,更不能象我这样,在翰林院里除了看书修书,任事不管,诸事不争。”
  李文岚握着朱氏的手,柔声宽慰她。
  “嗯,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朱氏唉声叹气,“大哥在工部做的一点儿也不顺当,这一趟,说是空了好多位子出来,有个小主事的缺,大哥觉得必定能得的,谁知道,唉,今儿早上出来,偏偏就不是大哥,大嫂都哭了。”
  “工部是罗尚书主理。”李文岚微微蹙眉。
  罗家跟他们李家上上下下都极要好,至少不会难为朱氏大哥朱铨,当初,也是因为工部尚书是罗仲生,朱铨才选了工部去历练。
  “罗尚书好是好,可大哥跟罗尚书差的太远了,一二三四五六七级呢,大哥的事到不了罗尚书那里,这个小主事的缺由谁补上,罗尚书根本不会知道,罗尚书只怕连这个小主事的缺都不知道。”朱氏一直叹气,“要是因为这点子小事就去找罗尚书,那也太……这点子小事实在不值得,可不找吧,你看看,这就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也是,这话先生也说过,从最低一层往外爬出来,最是艰难。”李文岚点头赞同。
  “你说,咱们能不能帮一帮大哥?”朱氏挨近李文岚,低声道。
  “怎么帮?”李文岚看着她问道。
  “找找五哥?”
  “你大哥有打算了?”
  “那倒没有,他昨儿个还觉得这个主事是稳得呢,现在突然没了,哪有什么打算?”朱氏摇头。
  “五哥肯定帮不上什么忙,五哥其实跟我差不多,都是阿夏派了差使给他,他只埋头把差使办好。五哥说,从前阿夏都跟他解释为什么,最近几年,阿夏不怎么说了,还说让他沉心实务,好好办好手里的差使,余事别多想多管。”、
  李文岚摇头道,朱铨怎么安排前程这事,他和五哥肯定没这本事。
  “还有,就是看好,找五哥也没用,一来五哥从来不替人说项,二来,阿夏说过的,家里谁都不许替人说项。”李文岚又补了一句。
  “那你说怎么办?我还是想帮一帮大哥。”朱氏靠过来,看着李文岚问道。
  李文岚挠头了,“只能找阿夏,或是找先生,这两个人都不好找,王爷好象快回来了,不过王爷更不好找,找了王爷,阿夏肯定知道,真要帮啊?”
  朱氏用力点头,“那是我大哥啊。”
  “好吧,那我问问先生,就是先问问,不一定能成,要是先生驳回来了,这事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你大哥进工部也才一年多,你多劝劝他,别急,慢慢来。”
  “不是大哥急,是我急,大哥倒没说什么,是我心疼大哥。”朱氏忙解释道,“你跟先生好好说说。”
  “你放心。”李文岚握了握朱氏的手笑道。


第533章 药渣
  苏贵妃居住的锦萃宫院子里,尚宫段嬷嬷面沉如水,冷冷盯着跪在面前,瑟瑟抖个不停的两个丫头,以及两个丫头面前的一盘药渣。
  “你先说,仔细说,怎么回事?”段嬷嬷指着左边的丫头,冷声道。
  “是,”小丫头不停的哆嗦,“是我,我和她,跟往常一样,熬了药,领了药渣,一样一样对好了,要埋起来,她挖坑,我,我手欠,就剥了只枳实,谁知道……谁知道……”
  小丫头指着药渣盘子上肃开的四五个枳实,快哭出来了。
  “你说。”段嬷嬷指向另一个丫头。
  “是,我正挖着坑,就听她惊叫,就看到她正剥开一只枳实,就是那只,没想到里头还有东西,我就吓坏了,赶紧都剥了,都在,那儿。”
  两人旁边,正仔细挖着什么的两个婆子小心的从土里捡出四五个枳实,递到段嬷嬷面前,“嬷嬷,昨天的挖出来了。”
  “嗯,剥开瞧瞧。”段嬷嬷带着几分紧张,吩咐婆子。
  婆子小心的剥开枳实,刚挖出来的四五个枳实,和银盘里的那几个枳实一样,里面另有东西。
  段嬷嬷脸上一片青气,“再挖!”
  两个婆子动作利落,很快又挖了两个坑,挖出了前天和大前天药渣里的枳实,和已经剥开的枳实一样,刚挖出来的,剥开了,同样另有东西。
  段嬷嬷脸上不是青气了,而是惨白一片,连人都有些摇摇欲坠了,“再挖!”段嬷嬷这一声再挖,透着凄厉。
  两个婆子挖的极快,又挖出了三四天的药渣,枳实里,同样别有他物。
  再往前几天的药渣,已经有些腐烂了,两个婆子将腐烂的枳实捧出来,看着段嬷嬷。
  段嬷嬷摆手示意不用看了,指着那一堆枳实,喉咙发紧的吩咐道:“拿个盘子来装好,给我。”
  段嬷嬷捧着一盘子枳实,进了正殿,看着惊讶看着她的苏贵妃,“娘娘,有极要紧的事。”
  “都退下。”苏贵妃见段嬷嬷脸色不对,忙屏退众人,坐直了身子。
  “娘娘看这个。”段嬷嬷将托盘放到苏贵妃面前炕几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不已,“是婢子大意了,婢子罪大恶极!”段嬷嬷几句认罪的话没说完,哭声就压不住了。
  “这是怎么了?”苏贵妃看着一盘子脏兮兮剥的乱七八糟的枳实,莫名其妙。
  “娘娘,”段嬷嬷膝行往前到炕前,也不站起来,伸着脖子,指着枳实里面,“您看这里,这枳实里面,不是枳实,这枳实,被人掏空了,填上了别的东西。这是这八天里用的枳实,都在这里,都被挖开了,都被人填了东西。”
  段嬷嬷再次哽咽。
  苏贵妃呆了片刻,面如死灰,“我中毒了?”
  “娘娘,婢子觉得,中毒侄不至于,可这东西,必定对娘娘有害无益,至少是不想让娘娘这病好起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得送出去,让外头的大夫好好看看。”
  “你包两颗新鲜的,亲自走一趟,递给阿烨,让他赶紧查明,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苏贵妃已经全明白了,一张脸白如血色。
  段嬷嬷答应了,挑了最新鲜的两只枳实,仔细包好,急急出门去寻苏烨,干脆在苏府等着,一直等到苏烨找人看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才急急忙忙回到宫里禀报。
  苏贵妃听说是叫什么苏草的东西,并不是毒,先长长松了口气,她吓坏了。
  ”娘娘,大公子说,这苏草是经过炮制的,虽说没毒,可有一样,药里渗了这东西,这药就白喝了,不管喝多少都没有用了。娘娘,有人不想让娘娘这病好起来。“
  段嬷嬷看着苏贵妃,一字一句简直是错着牙说出来的。
  ”是谁?“苏贵妃坐的笔直,脸色铁青,”还能有谁!还能是谁!这枳实做这样的手脚,岂是一般人做得了的?这得多大的功夫!她可真够狠毒的!“
  苏贵妃咬牙切齿。
  除了江皇后,除了紧握着太医院的江皇后,还能谁,能有这个本事呢!
  ”娘娘,咱们该怎么办?这是要害死娘娘,她们害死了三哥儿,这又要害死娘娘!“段嬷嬷满腔悲愤。
  ”大公子什么意思?你都跟大公子说了?“苏贵妃怒极,理智却没失去。
  ”大公子说,让娘娘今天先别发作,看看明天的枳实是不是还是这样,如果是,熬好了药,查药渣时查出来,要闹出动静,越大越好。“段嬷嬷低声道。
  苏贵妃压着满腔怒火,嗯了一声,今天离熬药已经过去一两个时辰了,再突然闹出来,太容易让人起疑了,就等明天了。
  第二天午正前后,锦萃宫突然嚣闹起来,苏贵妃一路哭到皇上面前,扑倒在地,指着段嬷嬷托着的几只枳实,且哭且诉。
  唐嫔正在皇上身边侍候,目瞪口呆的瞪着苏贵妃托到皇上面前的那几只枳实,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往药里渗东西,这份心计手段,实在太厉害了。
  ”……皇上,她敢在妾身上动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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