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历史电子书 > 盛华 >

第287章

盛华-第287章

小说: 盛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都说赵老夫人是苗老夫人替儿子养的童养媳妇。”李夏嘴角微微上挑,语调也微微上扬,看起来心情十分愉快。
  “真能胡说八道!”郭胜不客气的呸了一声,这会儿,他正在心里对赵老夫人抬头无限敬仰。
  “童养是真的,媳妇……”李夏拖着长音,“也算是真的。赵老夫人是苗老夫人捡的孤儿,养在身边,算是当女儿养的兵吧,十一二岁就进了她的亲兵队,听说隔年就做了苗老夫人的亲兵队长,一手箭法出神入化。苗老夫人生平最得意的事之一,就是她儿子能把赵老夫人求娶进门。”
  “苗老夫人令人敬佩。”郭胜是真的满腔敬佩,看着明显心情好了不少的李夏,迟疑道:“王妃,这弓手?”
  “有蒲高明做顶罪羊,弓手不算什么。”李夏淡定答了句,要不是有弓手,她何至于让王爷远远避开,自己也不敢身在其中。
  “阮谨俞那边有什么信儿没有。”李夏调转目光,看向在婆台寺的一片光亮之下,显的格外黑暗的周围几家别庄。
  “十七爷进了别庄,直到现在,别庄一直大门紧闭,天黑了也没亮灯,一盏灯都没有,我总觉得他现在没在庄子里,他带着一群妇幼……王妃吩咐过不要靠近,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形。”郭胜一脸苦笑。
  “他没动静,那是没伤没痛。他要是伤了痛了,必定闹的没人能安宁,哪会这么安安静静。”
  “那倒是。”郭胜想着阮十七平时的行事,忍不住摇头,这位十七爷,早就混成了刑部一景,刑部上下早有共识,亏了谁都不能亏了十七爷,要是周尚书和十七爷有一个得吃点亏的,那这个亏肯定得给周尚书,周尚书自己也是这么认知的。
  听长贵说,京城的贵妇贵女中间,好象也有个共识:不惹那位十七奶奶,十七奶奶是个真良善的,可她家十七爷不是君子啊。
  “咱们人手紧,把盯着阮谨俞的人撤出来,去看着柏悦,那一片,让婆台寺四周的顺带看着点儿就行,他那边要是有事,必定惊天动地,想不看到都不容易。”李夏接着吩咐道。
  ……………………
  绥安王府的别庄,错落在长沙王府别庄上面一些,中间斜斜隔着唐家的别庄。
  绥安王府别庄那间高阁里,落地窗大开,江延世斜披着件薄斗蓬,意态闲适,眼神明亮极了,端着杯温热的陈年女儿红,慢慢啜着,今晚此时,茶过于平淡了,这陈年女儿红最佳。
  “……苏家出动了,是柏悦,没看到苏烨。”枫叶垂手站在江延世侧后禀报。
  江延世手里的酒杯一顿,嘴角挑出丝丝笑意,“我就喜欢这样的有情儿女,传令下去,告诉柏悦,老二在婆台寺里,让开通路,送柏悦去婆台寺。”
  “是。”枫叶静悄无声的出去传了令,回来接着禀报:“苗老夫人到徐家别庄的时辰跟爷预想的一样,不过,赵老夫人两箭射杀了那两个弓手,奉爷的令,若有不利,立刻后撤,已经撤后了。”
  “老将不老,神箭无比名不虚传,闲了这几十年,功夫竟然没撂下,传令,压着她们不许出庄子就是了。”
  江延世闲闲的赞叹了一句,接着吩咐道。
  “是。”枫叶上传下达的极快,“阮谨俞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大门紧闭,连盏灯都没有。”
  “阮谨俞活了三十多年,混帐了三十多年,却毫发无损,凭的就是一手逃如脱兔、滑不溜手的本事,不急,先放着,没到时候呢。”
  江延世抿了口酒,“把后山那些人驱赶出来,绕过婆台寺,去那片庄子。让蒲高明称心如意。”
  “是,”枫叶答应一声,传了令下去。
  ……………………
  半山腰的陆家别庄,阮十七早就换了一身和旁边护卫长随差不多的黑衣服,站在靠近婆台寺一边的角门里,侧耳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小厮北海站在旁边一棵古树树梢位置,隐着身形,远眺着山下。
  飞马奔回来的路上,阮十七想明白了一些事。
  这不是那魔头被别人怎么着,这是那个魔头拿王爷和她自己做饵,在布局杀人!
  就他能感觉到的,这是个极大的阵势,那要套的,肯定不是苏家,苏家那一门子文雅书生,也就是能在朝堂上斗斗嘴皮子。能和那魔头势均力敌的,肯定是太子那个江家。
  江家一窝子海匪,那魔头也是,匪对匪!
  都是肯定养了私兵,也肯定能调用兵将的人。都是心狠手辣无所顾忌的人。
  他不敢打发人出去哨探,他的人,夹在这两股大匪中间,只能是鱼肉,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今天夜里必定极端混乱,出头妄动,就是个死字。
  他得看准时机,快跑藏好,只求平安过了这一夜。
  “十七爷,山下好象打起来了。”树梢的小厮北海飞快的滑下来禀报道。
  北海能挑到阮十七身边,就是因为他眼力好,可不是徐焕那样的眼神能比的。
  阮十七轻轻抽了口气,转身就往回走,“走。”
  周围的小厮护卫往各处打着手势,园子里明的暗的人紧跟在阮十七后面,径直退到别庄正院门口,诸人团团守住正院,阮十七推门进了院子。
  “怎么样了?”见阮十七进来,徐夫人呼的站起来,焦急的问道。
  “不怎么太平,咱们得躲一躲。”阮十七看向阮夫人,以及和阮夫人并排坐着的李冬。
  阮夫人站起来,从奶娘怀里抱过了阿果。李冬跟着站起来,抱起了女儿毛毛,朱氏急忙去牵阮慎言的手,阮慎言却甩开她,仰头笑道:“我还要拿刀呢,舅母别怕。”
  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喉咙口的朱氏被他一句话说的失笑出声,他还拿刀,还让她别怕!
  “阿果给我。”阮十七在儿子头上轻拍了下,伸手去接阿果,“一会儿让西山抱毛毛,南海带着言哥儿,等会儿,大家都得快跑,你们管好自己就行,一定要跟上,别摔着就行。”
  阮夫人将阿果递给阮十七,阮十七低头在阿果额头上亲了下,“乖孙儿,有点儿出息,一会儿别哭。”
  说完,小心的将阿果裹进衣服里,松开两只手试了试,满意了,示意众人,“走吧,路上别出声,一个跟一个跟紧了。”
  李冬抱着毛毛紧跟在阮十七身后,出了垂花门,西山上前接过毛毛,南海背起阮慎言。出了院门,已经都换了小厮衣服的李冬等人混进小厮护卫队伍,穿过暗黑的园子,出了角门,沿着荒芜的山路,阮十七和小厮护卫们大步流星,李冬等人一路奔跑跟着,也不知道阮十七要带她们去哪儿。
  这一跑就是两刻来钟,从徐夫人到朱氏,全凭一股子惊气撑着,直跑的喉咙里干辣无比,等到一头扑进扇角门时,徐夫人想松了口气都没能松出来,喉咙太干,连一声唉哟也被干的喉咙里出不来,只脚底下说绊倒就绊倒了。
  没等徐夫人跌到地上,紧跟在诸人身边的护卫伸手提起徐夫人,将她提进了角门。
  阮十七不用回头,抬手准确的按在李冬嘴上,按回了她那声其实根本喊不出声的惊叫,一把拖过她塞进角门,挥着手示意阮夫人和朱氏赶紧进,别说话。
  众人跌跌撞撞冲进园子,冲进间黑漆漆的屋里,也不找什么椅子榻炕上,脚一软,全软倒在地上,用力喘着气,这喉咙干的辣的,连咳都咳不出来了。
  “先别说话。”阮十七解下阿果放到阮夫人怀里,出了屋,打了个手势,一半的人留守在屋子周围,一半的人,跟着阮十七悄无声息的检查各处。
  众人总算喘过口气,觉得活过来了时,阿果打个呵欠,醒了,阮夫人吓的急忙一把揪过紧跟在旁边的奶娘,奶娘接过阿果,赶紧喂奶。
  阿果吃了几口奶,蹬着手脚,咿咿呀呀自己跟自己玩起来,阮夫人不错眼的看着阿果,舒了口气。
  阮十七推门进来,“好了,暂时能松口气。”
  跟在后面进来的小厮掩了门,点上了蜡烛。屋子四周所有门窗,都已经用厚厚的帷幔掩的严严实实。
  众人你扶我,我扶你,爬起来歪到椅子上,惊魂不定的环顾着四周。
  朱氏扶着徐夫人坐到榻上,见桌子上有暖窠杯子,忙过去伸手一摸,暖窠里热的烫手,朱氏忙倒了杯热茶,先递给徐夫人,又给众人一人倒了一杯递过去。
  “这里,怎么有点儿眼熟。”李冬打量着四周,指着屋角一只大梅瓶,迟疑不定道。
  这梅瓶好象跟她陪嫁的那只古董梅瓶一模一样。
  “你娘眼力不错,一眼就看出这是咱们的庄子了。”阮十七冲儿子言哥儿夸了句他娘。
  言哥儿立刻拆台,“阿娘,阿爹这是笑话你。”
  “这好好儿的,到底……”徐夫人一只手按在胸口,狂跑了两刻来钟的那股子辛辣之气,还堵在胸口难受,可跟眼前小十七这份如临大敌比,那份难受简直可以忽略。
  “阿娘,你别问了,有什么话明天回到城里再说。今天就听毛毛他爹安排,他说怎么样,咱们就怎么样。不是咱们该多管多问的事儿。”李冬知道一些,忙拉了拉徐夫人,低低道。
  “好,我不是要多管多问,你太外婆、大伯娘她们,还有阿夏,阿夏就在婆台寺,就在这旁边。”徐夫人想到山脚下的一大家子,和近在旁边的阿夏,这心立刻揪成一团。
  阮十七听徐夫人提到阿夏,忍不住往上翻了个白眼,她还担心阿夏!
  “夫人放心,老夫人那边有徐家舅母,老夫人也是个经过大事的,肯定没事,阿夏和王爷身边有的是护卫,再怎么乱,也不能乱到她那里,夫人只管放宽心。”阮夫人大而化之的安慰道。
  “那倒是。”徐夫人听阮夫人这么说,立刻放了心,阿夏和王爷是代天子来的,上山时那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她是亲眼看过的,至于太婆那里,尚文和她那两个丫头的凶悍,她可是亲眼看到过的。
  “唉,这还是京城,几个毛贼就乱成这样,这成什么了?”徐夫人放下担心,又生出了怨气。
  “阿娘,别说了,能睡一会儿吗?”李冬满腹担忧和心事,担忧的看向阮十七。
  阮十七点头,“能睡就睡一会儿,我让人多拿了好些被褥过来。看着阿果别让她哭,还有你,小毛毛也不能哭,要安安静静的,听到没有?”
  “嗯,那阿爹,要骑马,两……三!三回。”毛毛立刻提条件。
  “好!”阮十七错牙答应,真不愧是他闺女,亲生的!


第590章 身为棋子
  陈安深一脚浅一脚,沿着其实十分平坦的山路,仓皇无比的往京城方向狂奔,却又一脚绊着一脚根本走不快。
  这趟点了他随行,阿玉又连着递了两趟信儿出来,两趟信儿都得了重赏,正一切顺顺当当,谁知道……
  陈安想着刚才送信的婆子,和那婆子送的口信,只觉得后背又是一层冷汗。
  得赶紧!
  陈安走一阵跑一阵,连急带慌,简直有点儿光见迈步不见前进的感觉了。
  陈安正昏头涨脑不管不顾只往前赶,迎面一片杂乱却又带着股说不出的整齐感觉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来的极快。
  陈安站在路中间呆了呆,急忙转身往路边上一颗树下窜,刚一步窜过去,一头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只撞的陈安忍不住一声痛呼,一个仰身,趔趄几步,被撞回到了路中间。
  那阵马蹄声已经到了。
  “拿下他!”柏悦一声厉呵。
  这条路直通婆台山,这个时候,在这么靠近婆台山的地方直冲乱撞,至少应该是个能问上几句婆台山情形的人。
  两个护卫从飞奔的马上纵身跃下,一左一右扣紧了陈安。
  陈安吓的小便顺着裤腿往下淌,抖的说不出话。
  “你是从婆台山过来的?”柏悦骑在马上,语调神情都十分和善。
  陈安惊恐的看着一身软甲的柏悦,已经瞪的极大的眼睛竟然又瞪大了一圈,“您是……您……”
  柏悦不爱坐车,经常骑着马在城里来来往往,特别是和苏烨骑着马并肩走在城里的时候,是京城最悦目的一道风景,陈安见过她,不只一次。
  认出柏悦,陈安的腿顿时一软,接着又觉出了两腿间的那一片湿凉,不过他这会儿顾不上这个了,“是您,是我,我叫陈安,我是秦王府下……不是,我是……那个,我是来报信的,找苏公子,有急事,是关于王爷和郡王爷的,急得很。”
  陈安不害怕了,虽然还有点儿语无伦次,不过总算能基本说清楚话了。
  听他说到一句找苏公子,柏悦立刻看向紧跟在她旁边的苏烨的心腹小厮安吉,安吉管着苏烨身边的密谍,这她是知道的。
  安吉已经认出了陈安,忙在马上欠身过去,和柏悦低声道:“他叫陈安,现在秦王府做三等采买,他娘原来在萱宁宫主理茶水司,现拨去守陵,他妹妹陈竹玉在秦王妃身边侍候茶水,很得秦王妃喜爱。大爷七年前就将他父亲和弟弟收在手中了,这两年才开始动用。”
  柏悦轻轻嗯了一声,她听秦王妃提到过几回这个竹玉,极擅茶道,她确实挺喜欢这个竹玉。
  “你要传什么信儿?跟我说吧。”柏悦跳下马,安吉紧跟其后,也下马过来,看着陈安道:“是我,说吧。”
  陈安看到安吉,再次长舒了口气,“就刚刚,我妹妹让人递了信出来,肯定信得过的,”陈安下意识的补充了一句,以往每次递信儿,安吉总要问他一句,什么人递的信,信不信得过。
  “我妹妹说,她跟着王妃,还有王爷,在山上婆台寺,被人团团围住了,让我千万藏好,千万别出来,还说她听到一句,郡王爷在山脚一带,说山脚一带只怕也不太平,让我千万别出去。”陈安话说的很急。
  “你别急。”柏悦眉头微皱,“说清楚,你妹妹给你递话,就是为了让你藏好?”
  “不是,让我藏好是一句,我妹妹递话,是交待后事,她说她要是这一趟没能活下来,就让我父亲和弟弟一家赶紧离开京城,还说让我能逃也赶紧逃。”
  “谁给你递的话?”
  “跟着出门的闪婆子,我妹妹帮过她好些回,她常替我妹妹带话。闪婆子不是专门替我妹妹带话,她是奉了王爷的吩咐,到山脚下找人传话,要传的话,闪婆子露了点儿口风,说是话是传给郡王爷的,什么话她就没说。”
  陈安猜到了些柏悦要问什么,答的极其详细。
  柏悦眉头紧拧,盯着陈安,好久没说话。
  陈安这些话虽乱,可也十分明白,二爷在山脚一带,既然秦王爷能让人捎话给二爷,看来二爷在山脚下,是王爷的安排,或者是在王爷提醒之下,二爷避在了山脚一带。
  竹玉说她活不下来,就让父亲弟弟逃出京城,那看来,她要是死了,至少秦王妃也活不成。
  婆台寺一定十分危急了。
  不过,这些都需要查实。
  “你现在回去,照你妹妹说的,护好自己。”柏悦吩咐了陈安一句,转身上了马。
  众人越过陈安,如同激流越过石头,余下陈安一脸呆傻的站在路中间,呆了片刻,转个身,左右看了看,闪进了旁边的树影下,这会儿他发现,走在路中间实在太招眼了,他得静悄悄的回去。
  柏悦的队伍往前冲了没多远,一人一马从路边林子里斜冲出来,径直冲到安吉旁边,急勒马和安吉并行,踩着马蹬,和安吉禀报了几句。
  安吉追上柏悦,“大奶奶,信报说,有人递了信到咱们别庄,说是二爷在别庄门口不远,被截进了婆台寺,现在婆台寺内。”
  柏悦猛的勒停了马。“递信的人看清楚了?”
  “没有,敲门说了这几句就走了,走的极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