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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三国小驸马-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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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乙应喏一声,正待出门,忽然省起目前是周氏主持家事,不由扭头去瞧周氏,却见周氏正望着姜述发怔,道:“夫人,小的……”

周氏见姜述与姜乙问答头头是道,安排事务合情合理,心中暗想爱子与往昔大不相同,处事稳妥老道,言语间自有一番威严,那似九岁童子所为?心中正在诧异,闻听姜乙询问,顿时回过神来,道:“按少主所言去办。”

姜述此时回过味来,心道自己身躯尚是九岁稚子,今日粮铺已是闹了一出,现在又替周氏理事,显得过于妖孽。见周氏已经生疑,姜述知晓今日所为有些过火,暗自心思应对之策,所谓急中生智,急切间想出一个理由,未待周氏询问,道:“述儿有件机密大事,要向母亲禀明。”

周氏掌握诺大家业,精明干练,见姜述环视婢女,已是知晓其意,吩咐婢女道:“你等皆到门外候着,我要与述儿单独说话。”

待婢女全都出门,室内只余母子两人,姜述道:“母亲,上次得病之时,述儿做了一个长梦,梦中到了仙境,有神人传授述儿知识,病愈后原本以为梦本虚幻,也未放在心上。今日遇到事情,仙人所授便会自然浮现,由此产生许多联想,感觉与往常大不相同。”

第一卷姜述篇第8章田家大妇2

闻听如此异事,周氏不由愕然,道:“授你者何人?授何知识?”

“述儿曾经询问,神人只是不答。所授知识很杂,天文、地理、文学、术数、兵法均曾涉及。”姜述正色答道。

周氏暂且搁下大姑之事,默思一会,起身踱到门口,吩咐枝儿道:“去账房任取一本账本,从速送来。”转回来坐下,问姜述道:“临淄在济南郡治地东平陵那个方位?距离多远?”

姜述不假思索,道:“正东,约二百里。”

“东莱郡治地黄县位于那个方向,距离多少?”周氏又问道。

“东北,约三百里。”姜述答道。

周氏连续发问,姜述逐一答复。周氏尽管知书达礼,对天文却是一窍不通,地理也不甚明白,因为掌管家事,熟知几条商路,问完这些问题,已是江郎才尽,见姜述所答与自己所知大略吻合,内心已是信了三分。

小婢此时取了账本送来,周氏递给姜述,问道:“述儿,此为何物?”

账本是用蔡候纸制成,右缘钻了六个小孔,用细麻绳捆制,与后世账本外形全然不同。姜述翻看其中内容,其内所用并非阿拉伯数字,而用汉字书写,记录异常繁琐,厚厚一本账只记了一月家用。姜述大致翻完,道:“这是记录家用支出的流水账。”忽然看到其中一处明显不对,心中默算一会,道:“此处有误。”

古代记账亦是家传,即便周氏出身大户,只能读书识字,记账却是不会,看账也是走马观花。听闻姜述一语道出账本内容,已是信了七分,道:“述儿可将误处记出。”

姜述明白今日若不弄出文章,方才所编理由会显得有些牵强,让人心生疑惑。姜述当即让小婢取来笔墨纸张,用阿拉伯数字开始笔算起来。流水账实是正常的加减法,计算起来非常简单,两刻钟不到算出结果,寻出四处错误,银钱相差五两一钱。

周氏见姜述用特殊符号计算,用时不长寻出错误之处,有些半信半疑,让婢女请总账房过来。姜家家大业大,总共有五位账房,除了这位总账房,其余四位账房各管一摊,分工明确。

总账房水平虽高,但是古时计算效率甚低,查账时只查关键账本,小账若从总纲上看不出异常,一般只是抽查。家用账本属于小账,又非常繁琐,一般很少核查。婢女方才取走一本账本,如今夫人又派人来召,总账房以为账目出了问题,忐忑不安地来到前厅,道:“主母有何吩咐?”

周氏指着姜述面前的账本,道:“述儿方才说此账差了五两一钱银子,让你来核算一下。”

古时账房与现代财务不同,大多存在一些猫腻,只要不太过分,同行之间一般不会揭底。总账房晓得行规,也知账本多少都有错误,但说姜述查出账来却是不信,以为夫人从外面请人查账,担心自己面上难看,而托言姜述所为。

姜述见老账房如此神情,自能猜得七分,翻开账本,将误处逐一道来。老账房见姜述所言有板有眼,粗略计算一下,所指数处果真有误,但对姜述能够查账还是半信半疑,心思此事即便自己去查,至少也要一两个时辰,不到半个时辰便指出错误,后面定有高手相助,老账房打量房内又无别人,心中更是疑惑不解,问道:“少主学过术数?”

姜述道:“略通。”

老账房道:“恕小的无礼,请教少主几个问题。”

姜述明白老账房的用意,笑道:“请问。”

“一钱一布,九钱一绢,百布百绢,共计多少钱。”

“1000钱。”此题太易,姜述不假思索答道。

“布购入一钱,出一钱二分,出19匹,利多少钱。”

“三钱八分。”此题亦易,姜述未曾动笔。

“每月购十石粮入库,月损耗一成,四个月库粮累计多少?”老账房出了一道难题。

其实如此题目放在后世,小学生也能计算出来,只是递减而已,姜述笔算一下,霎那间得出答案,惊得老账房目瞪口呆。

“少主真乃大才。”老账房问到这里,心中再无疑惑,对姜述拱手行礼道。

姜述自四岁在族学启蒙,族学老师都是周氏所请,知晓这些老师无人通晓术数,周氏见老账房如此模样,对姜述所言已是信了十分。周氏内心欢喜异常,打发老账房出去,走到姜述眼前,抚摸着他的脸庞,神色激动,道:“述儿乃神授也,祖宗保佑,日后必成大器。”

自古都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皆有望子成龙之心,姜述如此能耐,周氏喜出望外也属正常,却不知弥天大祸因此而生。

周氏心里欢喜,又问道:“述儿现在能文否?”

姜述中文本科毕业,写文章自然不是难事,不假思索道:“能。”

“汝父祭日将到,能为父亲写祭文否?”周氏道。

“这个不难,述儿这就去书房书写。”姜述躬身行了一礼,退出前厅径去书房。

周氏心情喜悦,望着姜述出门,心中十分欣慰,又想起大姑一事,又烦心起来,心道大姑若是遭人陷害,得找个明眼人来指点一下,忽记起六叔姜战曾任青州贼曹掾史,见多识广,或有妙招能解大姑之厄。想到此处,周氏心中立时亮堂起来,打发人速请姜战前来商议。

姜战三十出头,为姜述嫡亲叔爷,前番姜述病危,便是他去请了卜怀前来,救得姜述性命。姜战来到前厅,听周氏说完此事过程,思索一会,道:“自古捉奸抓双,奸夫失踪,田家应当不敢定性。此事不须着急,先让下人仔细打听情况,再议对策不迟。”

姜述写好祭文,正好给周氏送来,见姜战坐在厅内,先是上前行礼问安,然后恭恭敬敬将祭文呈给周氏,道:“祭文已经写好,请母亲指点。”

周氏接过祭文,仔细看了一遍,见文笔通畅,文才斐然,字体虽非常用小彖,但是美观大方。周氏读完祭文,不由大喜过望,细细品味祭文,其中透出强烈的悲痛之意,想起亡夫英年早逝,不觉又凄然泪下。

姜战与姜述祖父同父同母,同辈兄弟七人,以他文名最佳,因受党祸牵连,近年去职在家。姜战与姜述父亲姜乩虽然隔着一辈,但因年纪相仿,关系最是密切。当初族人闹事之时,还是姜战出力,又有田家支持,才让周氏站稳脚跟,因此与嫡长房关系最好,因为无子,对姜述最是疼爱。起初见姜述进房呈文,不知内情,待弄清祭文为姜述所作,不由大是惊异,拿来读了一遍,不由拍案而起,道:“吾家千里马也。”

周氏听得姜战如此评价,更是喜不自胜,止住眼泪,将姜述拉到身前,慈爱目光看了又看,将姜述当成稀世珍宝一般,弄得姜述甚是尴尬。

姜战才学出众,见姜述所书字体,却是见所未见,笔画秀丽,笔意雄厚,令人赏心悦目,道:“真是好字,述儿所书师从何人?”

周氏接过话头,颇为自豪地说道:“述儿乃天授也。”

姜战一怔,道:“这从何说起?”

周氏将姜述所言复述一遍,姜战尤自不信,但又亲眼目睹祭文和新字体,心中狐疑不定,问道:“以述儿之见,你飞叶姑母一事何解?”

姜述答道:“先是粮铺出事,又传出姑母之事,述儿认为两事必有关联。又闻田家内宅换为孔氏主事,而孔氏为田让妻妹,粮铺寻衅者恰是田让,从其中关联分析此事,根源应是内宅争位夺权。若此为陷害案,得益者便是此案嫌疑者,因此此事应与孔氏有关。若此事为孔氏所为,其欲夺内宅之权,寻常事又不可能让姑母去位,故而重金收买或胁迫丫环翠花为内应,藏了男衣于姑母室内,故意引得姑父生疑严查,再有翠花供词,此事便成了八分。按照以上推断,翠花应为同谋。马夫情况不明,不能定义其是何角色。述儿已派人去翠花娘家探听消息,若是其家近期有异常之事,或可查出其被人胁迫或收卖的证据,便可认定姑母遭人陷害。孔氏既然想要姑父休妻,自然不想让姜田两家和平共处,田让此时寻衅滋事,再搬弄是非,便是要引发两家冲突,欲借外事离间,而行内事之奸计。若是姜家克制不住,两家冲突升级,即便日后证实姑母为人冤枉,两家仇怨已生,姑母在田家地位也会大不如昔。”

姜战听到这里,对神授之事信了八分,又问道:“如何破解此事?”

第一卷姜述篇第9章田家大妇3

姜述想了一会,道:“若果如方才猜想这般,只需去衙门报案,严审翠花即可,我等在背后协查,很快就会真相大白。如此可使姑母得以伸冤,背后指使之人也脱不了干系。述儿已使姜阳转告各铺主事,近日若是田家寻衅,均以克制为要,以免节外生枝。”

姜战沉思片刻,道:“此事若传将出去,对田家和叶儿名声有碍,亦非好事。”

姜述答道:“我等自行查案,名不正言不顺。若是衙门中有信任之人,只须一二心腹前来,有名义查案即可。查出案情之后,抄录副本送给姑父。若田家想让官府结案,自会去衙门处理;若想以家法处理,处理完毕去衙门消案即可,只要此事秘不使人闻,于田家和姑母名声应当无碍。”

周氏插话道:“此事甚易,族人有县衙差吏,只须通知回来查案即可。”

姜述摇头道:“此事不可让族人插手,若是如此,即便查出结果,田家或会猜疑,还须用他人为好。”

“述儿所言有理,齐郡衙门多有同僚好友,此事叔祖负责安排。既然别人欺负姜家女,绝不能饶了他们!”姜战见姜述所言与自己推断暗合,对姜述神授一事已是信了十分。想起侄女为人陷害,说到最后有些怒不可遏。

“谢过六叔。”周氏见事情大体有了眉目,心中大定。

“为叔先去安排诸事,下人打探消息回来,让他们直接到我处。”姜战说完,便起身告辞,先行出去安排。行到门口,扭头道:“天授之事莫与人言,此事玄妙,易惹流言,在此非常时期,若是被人利用,恐有大祸临头。”

姜述心头不由凛然,心道在皇权时代,天授之事若让不怀好意之人利用,编些故事捅到皇家,皇家若是起疑,宁可错杀三千,不能放过一个,姜述小命就是神仙也难以救得。

姜战走后,姜述猛然省起田让之弟入宫一事忘了告知姜战,欲要去寻姜战,走到门口,又想此事尚未查明真相,却也不用急于一时。

再说管承一行被捆去衙门,临淄县令桓威出自孤微,年十八而著《浑舆经》,依道以见意。从齐郡门下书佐、司徒署吏,刚迁为临淄令。金环、管承皆知恒威法度威严,又惧怕姜家不饶,到衙门以后据实相告。恒威以寻衅滋事判处管承带伽示众七日,余者带伽示众三日,又判管承负责伤者医药费用。恒威为官正直,却非迂腐之罪,见事涉姜田两大家族,而姜家又未追究田让之过,遂将田让背后唆使之案暂且压下。

近年姜家行事低调,田让内心甚是轻视,此次敢于背后生事,也是听说姜家孤儿寡母,虽是长房,却压不住支房旁系,有借机生乱之意。田让本想唆使管承挑起事端,若是姜家出手,将管承手下打伤,便以伤者为田家粮铺伙计为名,挑起姜田两家纷争。计划本来进展顺利,不料先被姜阳挤兑出管承,半路又杀出姜家少主,一番言语逼得管承低头认罪,官差也俯首不敢循私。

田让见识到姜家少主的厉害,当场怵然失色,见管承当场求饶,知其众已不能用,回到粮铺后忧愁万分,暗自担心官府前来问罪,派人去县衙打探消息。田家势力很大,不久便传回消息,得知官府已经断案,并未提及田家,田让这才放下心来。

田家嫡系原本皆居城内,因为家主田希不喜喧闹,偏好田园风光,若非年节,大半时间居于城外庄园。田让心事一了,便匆匆赶去庄园,寻孔氏说及今日之事。孔氏闻听姜述所为,不由惊道:“姜家小儿年方九岁,如何有这般担当?”

田让苦笑一声,道:“往日以为姜家子与寻常儿童无异,今日一见便知此子绝非池中之物,行事决绝如斯,成人后定是一方豪杰。内宅之事,得想法让家主迅速决断,否则夜长梦多,恐生变化。”

孔氏闭目思忖片刻,道:“夫君往常只好琴棋书画,不理家务,然而决断大事,却是精明异常。姜家与田家世代交好,只凭翠花口供,夫君如何敢轻易决断?只能挑起外事,将局势搅乱,姜田两家若因他事生怨,或能促使夫君早日定夺。”

田让心思半晌,道:“如今看来,姜家尚不知我家内宅生变,须防消息外泄,以免被姜家探知。拿话挤兑住门房,到时姜家来人一律推拒不见,家主信息隔绝,我在外挑起事端,你在内掌控消息,离间两家关系或可为之。”

孔氏点头道:“我近日收买一批心腹,明日你带去寻姜家不是,姜家若如今日这般大打出手,我等则借机扩大事态,使冲突规模升级,以坚夫君休妻之心。”

孔氏已经接管田家家务,当下召集二十余名亲信家丁,让他们明早去田家粮铺集合,听从田让之命行事。田让回去后招呼数名亲信,一同仔细筹划,定下明天行止。

田家虽然族人家丁人数不弱于姜家,但非兵学世家,若论群殴实力,断非姜家对手,田让虽有心闹事,但有自知之明,知道手上这二十余人实力单薄,去姜家府前寻衅只会自取辱,若被姜家扣下,计划非要中途夭折不可。但事已至此,却不能不发,只能从姜家外围寻衅滋事。姜家外围势力除了田庄便是商铺,田庄皆是佃户聚居之地,人多势众,以田让的能耐,还不敢打姜家田庄的主意。田让寻思半晌,认定姜家城内商铺分散,没有护卫,又处于闹市,正是寻衅滋事的绝佳去处。

按照田让设想,姜家少主处事风格强硬,不是忍气吞声的主,一旦听闻田家上门生事,若是强硬对抗,两家冲突势在难免。外有田却挑拨生事,内有孔氏掌控大局,冲突将会骤然升级,一旦有人死伤,即使有官府调停,姜田两家矛盾已难化解,借助外事影响内事的奸计便可以得逞。

次日田让信心百倍,亲自出阵,带着家丁去寻姜家麻烦。怎奈周氏已经传下家令:田家若来寻衅滋事,宁肯关闭商铺,也要忍耐不发。田让胸有成竹,手下家丁气势汹汹,一幅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模样,让姜阳戒心大增。姜阳处事谨慎,见状担心田家还有其它后手,索性通知姜家所有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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