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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金玉为糖,拐个醋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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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伤口又扯开了。”
  罗翠微也想到了这个,心中一急,便对陈总管交代道,“陈叔,您托人替我送个信回罗家,就说今日我去徐家贺寿中了暑气,暂不能与殿下一道回去拜见父亲母亲了。”
  陈总管点头应下,当即照罗翠微的吩咐去办了。
  ****
  听着罗翠微在寝殿卧房外叩门的声音,原本捂住伤处躺在床榻上的云烈心中更为恼火,扯了薄丝锦被将自己的头脸盖住,决定闭目塞听。
  伤口痛。头痛。心更痛。
  许是就没得他回应,外头很快就没声音了。
  她方才在外头焦急叩门,他觉得心中恼火;此刻突然没了动静,他心中的恼意更盛。
  却不是对她,是对自己。
  其实他一点都不愿对她发脾气的,方才就那样冲她吼一句,他自己倒先心疼到手脚发凉了。
  他知道自己委屈了她许多,对她怎么好都是不够的。
  可若她想要的是丢下他走开,他真的半点都不愿成全她这念想。
  三个月前在驿馆向她请婚时,她自己就说过,若他放开了她,将来怕是很难再有这么好的运气。
  他同意她这个说法。
  再也不会有这样好的运气,有这样好的一个罗翠微,无端端从天而降,来到他的面前,让他心心念念。
  在临川战场上受伤昏倒时,他脑中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要活着,要回家。
  罗翠微还在等着他。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过要对她好,便不能让她哭的。
  如今,她是不愿再等了吗?
  她一定不知道,方才她那副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的模样,真的惊着他了。
  原以为自己铁骨铮铮、刀枪不入,世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他落荒而逃。
  可方才,他逃了。
  很怂,很丢脸,很狼狈。
  但他当下真的想不出别的法子,就怕她话一出口,就再没有他挣扎反抗的余地。
  真是糟糕,他在罗翠微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更糟糕的是,他很情愿继续在她面前不堪一击,可她,或许已改了主意,不打算再与他并肩走完余生的征程了。
  他真的不想放开她的手。
  怎么办。
  ****
  寝殿正中的这间卧房没有侧门、后门,却有窗。
  当听到窗户被推开的声音,云烈惊慌地自榻上跃身坐起,一边暗恼自己大意到只闩门没闩窗,一边却飞快闪身绕过屏风,冲到窗边接住了那个胆大包天、从来不按套路来的女子。
  那窗户约莫只半人高,罗翠微自外头垫了个小凳子,就轻松地翻上来了,其实并不算危险。
  只是云烈突然出现,叫罗翠微吓了一大跳,登时手脚一软,就跌进他的怀里。
  毫不意外地,又撞在他那道伤口上了。
  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手臂却没有松懈半丝力道,稳稳将她收进了怀中。
  罗翠微慌张又心急地低头一瞧,那将愈未愈的伤口显然又裂开了,有新的血渍透过裹伤布,渗透了他玄青色的衣襟,形成一道深暗的痕迹。
  “你放开,我得……”替你上药。
  “不放开。”云烈忍痛,抱着她进了内间,将她放在床榻上。
  倾身压了上去,整个人叠覆在她身上,以手脚做缚,仿佛这样就能将她一直绑在身边。
  罗翠微着急地推了推他的肩膀,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云烈,你起来。”
  “不起来。”他将她压得死死的,脸埋进她的鬓边,绝望而贪婪地汲取着她温热的馨香。
  “你的伤口,又出血了,”罗翠微像一条被抛到案上的鱼,呼吸愈发急促,说话断断续续,“起来,我替你上药。”
  “不上药。”
  “这是在……闹什么鬼毛病,”罗翠微艰难又无用地小小挣扎了片刻,终于放弃,白眼嗔他,“你再……三个字三个字地蹦,信不信我咬你?”
  听她断断续续地说话,云烈到底挨不过心疼,翻身与她换个位置——
  双臂却仍旧紧紧圈住她的腰背,让她只能趴在自己怀中,哪里也去不了。
  “咬啊。”他置气似地抬了下巴,露出自己的咽喉。
  罗翠微盯着他瞧了半晌,忽然无奈一笑,低头在他的喉结上印下轻柔一吻,“别闹,先上药好不好?”
  云烈周身一个颤栗,眼眶却蓦地发烫了。
  心中有些委屈,瞪着她的双眸里全是软弱的讨饶,他自己却不知道。
  “这算是,临别赠礼吗?”他负气地哽了哽,偏过脸不再看她。
  罗翠微疑惑地皱眉:“什么临别赠礼?”
  云烈抿唇想了又想,本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想法,咬着牙根,无比艰难地从牙缝里迸出一句,“你是不是,想悔婚?”
  被他这话震惊到,罗翠微愣了好半天,才拿头顶轻轻磕了磕他的下巴以示惩戒。
  “想什么呢?”她没好气地横他一眼,轻恼道,“我俩可是递过婚书的,若是要分开,那也不能叫悔婚,该是和离,要去宗正寺签和离书的。”
  “你才想什么呢!不可能!我才不会签和离书!打断手也不签!不,我不识字,不会写……不不不,我根本就没手!”
  “和离书”三个字像炸雷,陡然将云烈的脑子彻底搅乱,使他瞬间陷入胡言乱语的状态。
  “我也没要签的,”罗翠微赶忙敛了心神,安抚地摸摸他冰凉的面颊,“你怎么会以为我要说的是这个?”
  诶?
  仿佛有谁乍然打翻一天星河,云烈眼中顿时如有繁星闪烁。
  “不是要说这个吗?”
  哦,那就万事好商量了。


第49章 
  夏日的午后,寝殿之外有虫鸣蝉嘶,卧榻之上有贴鬓低语。
  替云烈重新上药裹好过后,跽身坐在他身后的罗翠微顺势将下巴搁在了他的右肩。
  “真没想到,你竟能幼稚成这鬼样子,”罗翠微好笑地抖了肩,“去年我刚认识你时,你可不这样。”
  云烈骄矜地撇撇嘴,拉过她的手臂环在自己腰间,“人,都是有很多面的。唔,那时我什么样?”
  罗翠微很实诚地开始细数,“不爱搭理人,话少,总是板着脸……”
  “忘掉吧忘掉吧,”云烈反手捂住了她的嘴,“那是给外人看的模样。”
  所以,如今这就是给妻子看的模样?
  罗翠微眨了眨笑眼。
  初识时的那个沉默凛然的昭王殿下并非不好,却并不能让她如此刻这般深切而真实地觉得——
  这个人,是她的。
  虽说两人的婚书已在宗正寺待了三个多月,按律法来说他们早已是夫妻,可罗翠微直到今日才真真领悟到,云烈在她面前,是一点防备也没有的。
  他似乎全然没有要与她“相敬如宾”的打算。
  卸下心上的盔甲,褪去一位“殿下”原本可以有的高高在上、冷硬强悍,如纯净稚子般傻气却赤忱。
  他给她的笑与恼,全是不假修饰的,是他只给“自己人”看到的那一面。
  若这样还不算全心待她,那什么才算呢?
  想到这里,她突然就没有早前那样战战兢兢,突然就有了十足的勇气向他坦诚自己曾经的过失了。
  云烈清了清嗓子,收回手来,重新低头拨弄着她的指尖,“你先前古古怪怪,是想说什么?”
  “古古怪怪的人分明是你,”罗翠微的下颌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在他的肩头,娇妍的面庞上笑意平和,“我就想说,最初我来接近你时,其实是心术不正的。”
  她停了片刻,等待云烈的反应。
  哪知云烈只是“嗯”了一声,继续低头拨弄着她的手指。
  “我家的北线商路,接连三年被黄家卡在松原,亏损很严重。我病急乱投医,就想着从你这里下手,试试看能不能走临川防区,绕过松原。”
  罗翠微闭了闭眼,忍下那羞愧的难堪,将所有事都摊在青天白日之下了。
  “直到腊月廿八那日你一道去灯市,本是打算对你提这件事的。可说不上来为什么,我突然就发觉自己的想法很卑劣……”
  其实她打小就被惯得个行事乖张的狂性,直到当年临危受命暂代家主令后,因有了责任束缚,在这才收敛、修正不少。
  可当初在情急重压下,脑子里冒出“贿赂昭王府,借道临川”的想法,很明显就是她性子里那些劣根的残余又冒了头。
  好在她最终及时收手,没有当着由着自己的性子酿下大错。
  “你不吭声,”罗翠微难堪地将额头抵在他的后肩上,喃声轻问,“是在生气?”
  他会不会觉得,这样的罗翠微,面目可憎,根本不值得倾心相待?
  ****
  察觉到她的自责与自厌,云烈偏过头,腾出一手托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望进她的眸心,“没生气的。”
  他与她之间能走到如今,在旁人看来大约一切都像顺水推舟,没有半点波折险阻;可他很清楚,这其下有多少的不容易。
  若她当真是个思虑缜密、瞻前顾后的性子,那夜在驿馆中就绝不会贸贸然一口应下她的请婚。
  但凡她性子软弱些,便绝不可能受得下才递了婚书就千里相隔、音讯不通的这三个月。
  他们二人能携手结定这姻缘,其间有太多细微难察、却又不可回避的阴差阳错。
  所以,无论她最初是因为什么接近他,毕竟最终她没有那样做,他自也不会舍得因那根本没发生的事去与她无谓置气。
  罗翠微怔忪地咬了咬唇角,“当真?”
  “最初时,我退了你家的拜帖,你却亲自登门,之后又想尽法子用各种荒唐的理由给我送钱,”云烈薄唇轻扬,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弧,“若这样我还察觉不出有古怪,那我可真是脑子坏了。我只是没料到,你所谋之事竟如此胆大包天。”
  “既一开始就察觉有异,那你怎么没有直接将我拒之门外?”
  云烈很诚实:“因为当年你被抢的那五车粮。我让熊孝义查了很久,始终不能确定那五车粮到底是你家的,还是黄家的,我怕误伤了债主的面子,只好先放你进来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感谢当初那五车粮。
  “知道我先前为何会去徐家接你吗?”云烈笑觑着她。
  昨日他们两人原本约好,今日他该在府中等她回来,不必同去,也不必去接的。
  罗翠微满眼茫茫然的摇头。
  “早起时我经过中殿的庭前,有人偷偷告诉我,你特意挑了最好的西府海棠栽到府中,我却回来迟了,白白浪费了你的心意,错过了你想给我看的花期。”
  他有些遗憾的叹了叹气,在她唇上轻轻啄吻好几下。
  那些亲吻浅浅的,却接连不断,好似阳春三月里的蜂蝶,乐此不疲地汲取着红唇上甜美的蜜粉。
  “我就是想去告诉你,幸好,我没有错过你。”
  人世间有太多不得已的错过日日上演,或许将来还会有许多身不由己的错过。
  可是幸好,我错过了花期,却没有错过你。
  幸甚至哉。
  罗翠微抿了笑唇,面上神色渐暖,眼珠滴溜溜一转,忍不住又皮起来。
  “若我那时没有自己醒悟,偏将那话说出来了,你会怎么做?”
  “会把你丢出去。”云烈当即有些着恼地瞪了她一眼,哼着声松开托在她下颌的手,将头撇开了。
  自他耳尖泛起的赧红足以说明,他在口是心非、虚张声势。
  罗翠微眼中湛起一抹甜丝丝的小得意,重新将下巴搁回他的肩头,“哦,你那时已经先见色起意,所以舍不得。”
  “什么什么?”云烈转头,危险地眯起眼觑她,“是我先见色起意?想清楚再说话啊。”
  他真的很计较这个,必须要她承认是她先撩拨的,否则这事很难摆平。
  “好吧,让着你,”罗翠微抬眼看向床帐顶,撇撇嘴,轻声笑了,“就当是我先动的手吧。”
  云烈暗暗松了一口气,抿唇收回了目光,没敢再直视她。
  她肯配合他的自欺欺人,便是将他放在心上了吧?这样就好。
  有些事他眼下还不知该从何说起……将来,她总是会知道的。
  “都快申时了,”云烈脑中忽然闪过一件更重要的事,登时大惊失色,“还得赶去向岳父大人拜礼!”
  这件事对他来说,比“罗翠微当初存着怎样不良的心思接近他”,要严重多了!
  罗翠微白眼望着床顶,懒声懒气地道,“有些人忽然莫名其妙发脾气,我怕一时哄不好,便请陈叔派人去向我父亲传话,今日不过去了。”
  听得她早已妥善安排,云烈心中一松。
  面上却稳住了蹙眉凝目的模样,恶人先告状,“你这是要让岳父大人对我不满的,你得赔偿我。”
  这蛮不讲理的说法,怄得罗翠微无计可施,好气又好笑地娇声在他耳畔扬声道,“你这人……”
  话一出口就噎住,竟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
  于是她鬼使神差般,张口在他耳垂上轻咬了一下,这才接上了后半句,“……混蛋兮兮的。”
  似有燎原星火自云烈耳畔点燃,滚滚热流以势不可挡之威,瞬间蹿向他的四肢百骸。
  他周身僵了僵,艰难地清了清嗓子,这才回头与她四目相接,恶声恶气地指责,“你才混蛋兮兮,犯了个大错知道吗?”
  罗翠微似乎也对自己的举动有些不解,红着脸茫茫然看着他,“我。不是……我怎么……”
  云烈倏地回身,将她扑倒在床榻上,惹得她惊讶低呼一声。
  似乎忌惮着怕又碰着他才上过药的伤口,罗翠微并未挣扎,只是面红红地仰视着他。
  “什么……大错?”她喉头紧了紧。
  云烈的双手分别撑在她的两侧,高大的身躯虚悬在她的上方,浅铜色的英朗面庞上有暗暗赭红,昭示着某种极力压抑的野望。
  “你方才,”他笑音喑哑,徐徐俯下脸去,“亲错地方了。”
  炎炎盛夏的午后,又无意间多出了半日闲暇,最好的消遣,约莫就是拥着心爱的人在帐中胡天海地的厮混了。
  反正此刻是在寝殿之内,按照他俩之间的约定,可是不用扣粮的。
  机不可失,能“吃”多少算多少!
  ****
  转天一早,两人按照民间礼俗,前往京西罗家向罗淮及卓愉正式行了拜礼,之后又去罗家祠堂,向罗翠微的生母也行了拜礼。
  京西罗家本就是商户平民,一应礼俗都不过是民间常见的那些,并不如何繁琐,云烈毕竟是皇子,应对这样的场面还是游刃有余的。
  接下来,两人就该进内城向帝后执皇族家礼,并拜见云烈生母——
  这对罗翠微来说,似乎就很难做到游刃有余了。


第50章 
  六月廿三,罗翠微与云烈同进内城。
  辰时,罗翠微与云烈在内城东门的落马桥前下了马车,照规矩步行入内,往含光门去。
  今日二人按照规制着形制相近的宽袖曲裾袍,同样的黑中扬红云纹锦,同样的金银双丝绣棠棣。
  二人并肩徐行在晨光朝晖里,高大英挺与娇美柔韧可谓相得益彰、交互辉映。
  以往云烈出入内城时,向来不喜侍者离他过近,侯在宫门前的引路侍者自也清楚他这规矩,便未趋步来迎,只是远远恭谨行礼后,便在前头引路。
  云烈偷偷将步幅放得小了些,望着前路的双眸中隐隐有笑,“原来你也会紧张。”
  “谁紧张了?”罗翠微一脸平静地目视前方,步履沉静从容,“真是笑话,我怎么可能紧张。”
  “竟是我误会了,”云烈转头觑着她,作恍然大悟状,“原来同手同脚走路,意思是你内心无比从容,一切尽在掌握?”
  罗翠微垂眸一看,自己果然有同手同脚的迹象,只能恼羞成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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