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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正史二三行-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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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京一脸原来这么厉害,可以试试的表情。
    仆役给傅居端来一盆凉水; 傅公子一边冰着胳膊上的红肿,一边问他:“你是真心来这里求学问,不是为了邀宠?”
    “邀宠是指……小相公那种吗?”
    傅居甩了甩胳膊上的水,答:“差不多吧。”
    “不,我是来读书认字想成为我阿爸那样会作诗的读书人。”
    傅居道:“你若真心学,我就真心教。但你要说实话,不然我教着也没意思。”
    “学。”
    “成,我看你那笔的姿势,会写字?”
    “会。”
    傅居摆正态度,点了点拾京面前的纸:“把你名字写下来我看。”
    拾京把名字写完,将纸转了方向笑着递给他傅居,傅居擦干手,接过来看了一眼,说道:“我娘说让我根据你的字态挑个帖子……我瞧你这个字……”
    傅居挠了挠头,问他:“跟谁学的字?”
    “我爹。”
    “你这字,适合临昭王的《千山赋》,我给你找。昭王爷字画颇佳,虽说入门最好练古一点的碑帖……不过我看你的字,照今人的来更容易摸到门道。”
    傅居带他到了西院的书房,从沉甸甸的木盒里拿出一卷装裱好的字。
    “总而言之,你沾了殿下的光,他人临字都是跟老师学,你跟昭王学。”
    傅居把《千山赋》递给他,又道:“这是真迹。建元以前的事了,昭王送我爹娘的新婚贺礼,你仔细些,只要不弄脏弄破,尽管照着上面的写。”
    傅居舍得,拾京自然不会推辞,接过来道了谢,回到桌案前展开后看到字,愣了一下,问
    他:“昭王……是前朝的王爷?”
    “嗯,前朝帝的同胞弟弟。”
    “听说他曾经遇到大火,烧毁了容貌?”
    傅居半是佩服半是八卦的说:“不仅容貌,可以说浑身上下都是烧伤……他能活到现在我是服气的,忍耐力与心性之坚非常人能比。”
    “他有孩子吗?”
    “很可惜,烧毁身子前未婚无孩。”傅居道,“年轻时是很有才气的一个王爷,我小时候的理想就是拜他为师,跟着他学制火铳。他这些年只活着就不容易了,才气早被病痛折磨的差不多了,我如今虽拜到了他门下,可他也指导不了多少,挺可惜的。”
    拾京想起路上的所见所闻,问他:“登基继位,是谁说的算?”
    傅居警惕道:“你想问什么?”
    “皇帝登基。”拾京如实回答,“来京的路上,听人说过,现在的皇帝登基是因为有前朝帝的传位圣旨,但按道理说,若是长皇子不死,昭王不残,皇帝也做不了皇帝。”
    傅居做了一个割头的动作,对拾京说:“你也算运气,今天是在我家跟我说这些,你要与别人说这些,脑袋估计就要和脖子分开了。”
    拾京追问:“所以登基称帝,到底是圣旨说的算,还是道理说的算?”
    傅居懒懒道:“能力说的算。”
    拾京愣了一下,选择题竟然被傅居自加了选项,有些出乎他意料。
    “长皇子……”傅居表情颇为嘲讽的抽了抽嘴角,“没生出来的算什么长皇子,你听神风教教徒说的吧?其实都没成形,皇子公主都有可能,他们神风教信奉传男为正统,所以编造皇后谋害亲子只为自己登基的假话,骗的都是一些不知实情的人。实际上,今上还是皇后时,第一胎落是在前朝帝驾崩前,三个月都不到。你或许不知,前朝帝是个……啧,怎么给你讲,用我爹娘的话说,他是个活在药罐子上的皇帝,一年三百六十日,三百日都是病的,身体那么差,皇后落胎无孩是必然的。再说昭王,昭王虽也聪慧,但并不合适皇位,加之他志在火铳,有点……有点像公主殿下,心思不在朝政上,你懂吧?百姓什么都不知,乱编造一些宫闱秘闻,可这皇位到底适合谁,在朝为官的包括昭王自己都知道。若不是今上,前朝早姓了冯。那种情形下,末帝驾崩前写诏书传位皇后,是明智,也是唯一保江山社稷的办法。”
    这是拾京听到的关于皇帝登基的第三种说法,傅居所说的,算是他听的最有道理的一种。
    “传位诏书朝臣们都见过,假不了。”傅居下了结论,“所以,不要道听途说,信坊间那种无凭无据的谣言。”
    拾京点头表示明白,提着笔,临了一字,又抬起头问:“昭王的字,学的人多吗?”
    “昭王爷的字画当年很有名,好多学子争相模仿,我小时练完萧成卫书后,就是临的他的字。”
    傅居为表示他真的学过,提笔在纸上写了一行,果真有七分□□在:“练好了,字写得肯定不会难看。”
    他正说着,一仆役手上拿着一张图进来说道:“公子,制造处的王大人送来的。”
    傅居怅然道:“唉……来活了。”
    他对拾京说:“你自己练着,待会拿给我看,我去改个图。”
    等拾京写完把字拿去给傅居看时,傅居身上的衣带解的差不多了,只剩条裤子还在,头发拽掉一地,趴在铺到地上的图纸上,支着头用炭笔画线。
    拾京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问他:“卡弹?”
    “……你看得出来?果然是有点天赋的。”傅居站起来,给他检查字,换拾京去看图纸。
    “我拆过火铳,南柳也说过。”拾京解释完,一边看图纸一边说,“把弹药壳做小一点呢?”
    傅居从他的字上抬起头,嘴角一抽:“开什么玩笑,小一点,推都推不出去。”
    “改膛线呢?”拾京指着图纸上的示意图,“这是膛线吧?把弹药磨小,把膛线改成这种的,就能推出去了。”
    拾京捏着炭笔在纸上画出螺旋线条:“可以让弹药沿着膛线旋转,这样推得远。”
    傅居见了,立刻扔了他的字,凑过来看:“你是说,曲式膛线?”
    “……差不多吧,我觉得你跟我说的应该是一个意思。”
    傅居摆正了神色:“直径怎么算?凹槽你想把它刻多深?”
    “……那是什么?”
    片刻沉默后,傅居说:“明天跟我去制造办,我找人教你火铳的基本。”
    拾京高兴道:“你当真?会有人教我吗?”
    “当然。”傅居说道,“字你改天练。你把旁边的匣子拿过来,里面有炭笔,你拿一支出来,我教你画图。”
    两人在房间内捣腾许久,傅居发现,不是南柳夸大,比起读书,拾京更擅长画图。
    不过,在火铳制造一事上,傅居属于半吊子,功底不扎实。
    他所擅长的是火炮,虽有相通之处,但还是有所不同。因而,教了几个基础后,傅居坦诚道:“我水平有限,兴趣也不在火铳上,你明天一定跟我到制造办去,我找李大人他们教你。”
    “你不喜欢火铳?”
    “……不是,我志在……志在天上,火铳是地上的。”
    拾京疑惑:“什么意思?”
    傅居忽然一扫身上的懒意,眸子里像是点亮了火,说道:“世人一辈子都在和土地打交道,踩的是土,看的也是土,靠土地吃饭,靠土地生活,总要有人朝天上看,我,就是朝天看的人。我想……我想让火炮飞上天,像箭一样能从天而落,指哪打哪。”
    他说完,等拾京嘲笑。
    拾京想了想,认真道:“……好像也可以。”
    傅居闭眼忍住白眼的冲动,扶额道:“……你异想天开呢?”
    “我见过在水上能用的火炮。”拾京说道,“它能到水中去,是因为有船载,你想让它上天,做个能载它上天的东西出来不就行了?对了,陆地上的火炮我没见过,也都像船上的那么大吗?”
    “你竟然还见过船炮?”傅居着实惊讶,“看来你跟这东西有缘,命挺好的。我虽知道巡江船有载八门火炮的,但还真没见过成品。明日到制造办你就知道火炮多大了,那玩意重,船能载动,是因为有水托。但天上除了风,没有别的东西能托,让火炮飞起来,无异于痴人说梦。风托不起那么重的东西,我虽敢想,但也知道这是梦……”
    “把炮做轻些,或者用火铳……”
    房门突然大开,南柳好奇道:“你俩躲这里做什么?咦,图纸?傅居,你在教拾京学火铳?”
    南柳把拾京拉起来,笑道:“好啊,让你到这里读书,你却上这儿来学火铳。”
    “南柳。”拾京笑眯眯地抱了抱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字,“你看我今天写的字。”
    傅居站在一旁,原本看着南柳夸拾京,结果一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连忙慌里慌张系衣带。
    系衣带时,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词:韶华之交。
    傅居心中咯噔一声,心道:“完蛋了,殿下千万别挑我成婚,不然这下……真要在家里收拾间屋出来给拾京住了。不要!我可不要跟他成韶华之交!”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两天前的存稿箱。
    你们千万别被眼前的和睦假象迷惑了双眼。
    傅居和拾京将来可是会在制造办因为图纸改动一些琐事吵的惊天动地。
    and,场外,默默在考虑以后如何给拾京分配房间的陆泽安表示很心塞。
    明天更新可能准时10点,也可能是在下午。到时候看情况。

  ☆、第48章 银装素裹

南柳的车停在梁府的门前。
    从梁府出来后; 南柳邀拾京上去跟她同坐。
    拾京蹬上车时; 余光瞥见拐角处; 有个白发稀疏的秃顶老太太正给人算命看相。
    遇到算命看相的人,拾京都会下意识留意,因为延半江说过; 她之所以从未被抓,不是因为她会易容; 而是因为她易了容敢给人相面,不避开人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 显得光明磊落无罪在身,官府中的人自然不会过来盘查她。
    她得意的是自己的‘小智慧’; 而拾京却从她绕弯的话中得出了个歪打正着的结论:延半江喜欢易容成算命看相的人。
    那个看相的老太太似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也朝这边望了一眼,瞅见他,一咧嘴,露出一排黑牙; 一排缺牙。
    她两只似是快要睁不开的眼睛,略微弯了些弧度; 是拾京非常熟悉的笑。
    拾京愣了一下,从那熟悉的笑容中猜出了她就是延半江,担忧地看了南柳一眼。
    南柳浑然不觉,她看起来心情很好,出了府就直接上了车,见拾京没跟上这才探出头来还笑着催他道:“快来; 总也见不到你,好不容易今天得空出来会儿,你可不要要耽误这宝贵时间。等会儿我还要回宫里去,快些上来,有东西要给你。”
    算命老太太收回了目光,拾京压下心头疑问,暂且把老太太丢在脑后,钻进车里好奇问道:“是什么?”
    南柳身旁放了个木匣子,莲花刻,镶金锁:“来吧,东西在这里面,你坐过来。”
    南柳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拾京自觉地坐过去,接过木匣。
    “好重,里面是什么?火铳?”
    南柳摇了摇头,“再猜。”
    拾京想了半天,一个都没猜对,抱着匣子摇了摇,听到里面的碰撞声,突然惊愣了一下,看向南柳:“是什么?难道是……”
    他表情十分的震惊,南柳从未在他脸上见到如此明显的表情。
    南柳笑着,手里转着一把小金钥匙,悠悠道:“钥匙在我手里,想知道是什么,就好好想想该怎么问我要,让我满意了,我才会给。”
    南柳本意是想听他说句哄人的话,没想到拾京垂眼想了会儿,突然凑近来,轻轻啄了下南柳的脸颊。
    这下,跟青天白日无故放烟花一样,南柳心花炸地自己都有些来不及反应。
    懵了片刻,南柳反应过来后,一边开锁,一边嘟囔:“……送你多读书是有好处,确实聪明了不少……”
    都会主动了。
    拾京眯眼笑了好半天,手支着下巴,盯着木匣子看,眼里都是期待。
    南柳开了锁,却不掀盖子,问他:“你是要我打开给你,还是你自己来。”
    “你呀。”拾京说道,“我好像猜到是什么了,心里正欢喜呢。”
    南柳微微歪了歪嘴角,笑眯眯地把盖子掀了开。
    温柔的银光映满目,那是一大匣子的银饰。
    尽管刚刚听声音时猜到了,但拾京还是被这个数量震惊了。
    “……这么多?”
    “恨不得给你补上全身上下的。”南柳拿起最上面的一个银镶圆珠翠玉的额饰,勾手道:“来,再坐近些,我给你戴上。”
    “全部?!”
    “全部。”
    “你……”拾京神情呆愣的似要说些什么,待看清她手里拿的,坐远了些,笑着拒绝道:“这个不要,不算不算,你手里这个是族里女孩子戴的,我不戴额饰的……”
    “我不管她们怎么戴,反正这些你小时候肯定都没戴过,我要都补给你。”南柳把他按住,一边把额饰链勾上他的头发,一边说道,“我第一次见你时,所有的苍族人身上都叮叮咣咣的,从头闪到脚,就你没,瞧着心疼。后来祭典上见他们把东西戴全,你还是没。我就把他们戴的东西给记了下来,想着哪天也给你做一套,给你戴上。前些日子见你回来,我心里头高兴,就让宫里补全了送你,从头到脚,一个都不少,还比他们多。”
    拾京躺着,眼里带着温柔的笑,很配合的抬手抬胳膊,还蹭掉了鞋抬脚给她。
    南柳道:“你脱鞋越来越快了,指定没好好穿。”
    “穿不惯。”拾京见她戴好,坐起来,甩了甩头发,侧头把头发也交给她,南柳拿着荷叶垂莲扣,给他绕了半天头发也没编成型。
    拾京只好自己来,手动一下,腕上和手指上的银饰就叮咣响两声,极快地编好了头发,自己乖乖扣上了莲扣,一偏头,莲花扣下垂的银铃响声清脆。
    拾京见木匣子里还有一个环状银锁型银饰,这是他们族从未佩戴过的样式,问道:“那个是什么?”
    “锁心环……其实就是银项圈,只不过这个是有锁的,戴上后摘不掉。”
    南柳拿在手上,犹豫了说道:“所以我们叫这个锁心环,锁人心,让心再也跑不掉的,京中成婚的,有好多戴这个的,大多数都是怕自己的爱人心被勾跑……你要吗?”
    拾京愣了许久,忽然坐近了,自己把头发撩了起来:“那就锁上吧。”
    他这般主动,南柳一时间有些犹豫:“我……我不开玩笑,锁上你就别想着拿下来了,这个锁没钥匙,扣上就打不开了,真的……”
    拾京表情平静,微微笑了笑:“锁吧,你都拿来了,不锁上你安心?我又不是京城人,万一哪天跑了,你可要哭了。”
    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南柳脸上一阵烧,连耳朵都烫了起来,她深吸口气,把锁心环戴在了他脖子上,‘咔嗒’一声,分成两半的莲花锁合上了。
    拾京捏着项圈上的这个没有锁孔的锁看了一会儿,对南柳说:“南柳,这个锁我能开……”
    “你敢!”
    拾京哈哈笑了起来:“让你安心,我不开它。”
    南柳沉默地看着他,说不清目光是欣喜安心还是愧疚迷茫。
    她问:“你……你现在喜欢我吗?”
    拾京很快地回答:“喜欢。”
    南柳没有得到答案时的欢喜感,她又沉默好久,说道:“可能是我心不定,思虑太多,最近总觉得拿不准你在想什么,不知道你的喜欢跟我的有没有区别……我怕你不懂我的意思,我……我现在需要……”
    她说到这里,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说什么,语不成句。南柳双手掩面,叹息一声:“好吧,我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总是觉得……还欠点火候,欠点……真实感……”
    拾京轻轻抱住了她,身上的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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