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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执宰大明-第4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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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沉声说道。
  “来人,带他们去厢房!”陈泰闻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见杨士奇和张辅等人纷纷神情严肃地望着他,于是沉吟了一下,沉声向堂前立着的京畿都督府军士喝道,他可不想犯了众怒,心中更是对国字脸上校等人感到钦佩。
  “谢都督大人!”国字脸上校等人向陈泰拱了一下手,跟着京畿都督府的军士大步离开。
  面对着那些慷慨赴死的讲武堂武官,大堂上陷入了一派死寂,笼罩着一股沉闷压抑的氛围。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即便是魏鑫也不由得为之动容,俗话说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这些拥有着名誉和地位的讲武堂武官,应该更加留恋这个世界才对。
  李云天的双拳紧紧握着,双目中充满了哀伤的神色,他很清楚国字脸上校等人为何要这样做,既是为了守护讲武堂的声誉,同时也是为了自己以死向宣德帝劝谏。
  “禀大人,讲武堂一众武官已经毒发身亡,该如何处置?”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打破了大堂上的平静,一名京畿都督府的武官赶来高声禀告。
  “妥善安置,待本督禀告皇上后再行定夺。”陈泰回过神来,沉声向那名武官说道,由于国字脸上校等人可谓是钦犯,再加上火绳枪一案尚未审结因此他无权处置国字脸上校等人的尸体,只能奏请宣德帝来圣裁。
  “镇国公,你可结党营私,意图谋反?”随后,陈泰面无表情地望向了李云天,准备继续审问,锦衣卫先前抓了那么多的官员和商贾,正是为了给李云天编造造反的罪名。
  很显然,李云天如果要造反的话肯定不会只有一个人,必须要有相应的同党,因此京畿都督府的大牢里那些被屈打成招的官员和商贾就成为了李云天造反的帮凶。
  “陈都督,除了八方货栈的那些火枪外,敢问是否还有本公意欲造反的物证?”李云天闻言抬头望向了陈泰,他这次并没有回答陈泰的问题,而是神情严肃地问道。
  “当然,本督手里有你写给同谋的书信!”陈泰见李云天忽然发问,心中没来由地一慌,不清楚李云天这是何意,于是故作镇定地说道。
  “既然如此,可否让在座的大人们查验一番,看看是否为本公所写。”李云天闻言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不动声色地向陈泰提出了一个建议。
  “来人,拿出那些书信,交由在座的大人查验!”陈泰怔了一下,没想到李云天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与身旁的魏鑫和胡大海低声商议了几句,随后沉声向堂前的京畿都督府军士下达了命令。
  很快,两名京畿都督府的军士就拿来了一叠书信,有李云天写给同党的“反信”,同时也有他平日里所下发的文书,以便校对。
  在陈泰的指示下,那两名京畿都督府的军士把那叠书信交给了在座的内阁阁老和六部堂官,很显然军阁阁员和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们并不精通文才,故而这鉴定一事只能交给大堂上这些曾经十年寒窗苦读、文采斐然的文官。
  内阁阁老和六部堂官查验的时候,军阁阁员和五军都督府的都督纷纷围聚上去查看,李云天面无表情地立在堂前,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都督,本阁想看看先前杨富所提供的那份文书。”不久后,杨士奇抬头望向了坐在案桌后面与魏鑫、胡大海低声交谈的陈泰,神情严肃地说道。
  陈泰闻言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吩咐人把杨富的那份指认是李云天所写的承诺书交给了杨士奇,杨士奇随即和杨荣、蹇义等人围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李云天见状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无论今天这场堂审他能否脱身其实都是一个失败,因为国字脸上校等人可谓是为他而死,身为讲武堂总教官却没能保住这些属下,在他看来其实已经败了。
  与此同时,城南临近皇城南门的一个茶楼,方良和阿仇在那里悠闲地品着茶,等待着京畿都督府堂审结束,两人的心情显得非常好,边品茶边谈笑着。
  “阿仇先生,没想到那些讲武堂的人如此迂腐,竟然会为了镇国公去死,实在是太蠢了,这样一来只会激怒皇上。”谈笑间,方良语峰一转,一脸不屑地向阿仇说道。
  “李云天是讲武堂的精神支柱,他要是倒了,讲武堂也就跟着完了。”
  阿仇闻言眉头皱了皱,随后微微一笑,一边品着茶杯里的香茗一边慢条斯理地回答,“锦衣卫的那帮人太过心急,他们抓的那些武官都是李云天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些年跟着李云天南征北战,不知道在鬼门关前走了几遭,岂会怕死?”
  按照阿仇和方良先前的计划,只要抓住李云天身边的亲信武官严刑逼供就可以,毕竟私自加造火绳枪一事事关重要,李云天肯定会谨慎行事,不会让太多的人知道。
  可由于被抓的那几名武官宁死不愿诬陷李云天,这使得立功心切的锦衣卫于是就抓了一批讲武堂的武官来严刑拷打,结果没成想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造成了如今这种尴尬的局面,无疑会使得满朝文武对锦衣卫更加痛恨。
  “禀大人,镇国公让听审的大人们查验那些‘反信’是否由他所写。”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了,一名穿着便装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沉声向方良禀告。
  “哦?”阿仇闻言不由得移开了嘴边的茶杯,眉头缓缓地皱在了一起,他可不认为李云天无缘无故地就做出这个举动。大堂上这些曾经十年寒窗苦读、文采斐然的文官。
  内阁阁老和六部堂官查验的时候,军阁阁员和五军都督府的都督纷纷围聚上去查看,李云天面无表情地立在堂前,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都督,本阁想看看先前杨富所提供的那份文书。”不久后,杨士奇抬头望向了坐在案桌后面与魏鑫、胡大海低声交谈的陈泰,神情严肃地说道。
  陈泰闻言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吩咐人把杨富的那份指认是李云天所写的承诺书交给了杨士奇,杨士奇随即和杨荣、蹇义等人围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李云天见状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无论今天这场堂审他能否脱身其实都是一个失败,因为国字脸上校等人可谓是为他而死,身为讲武堂总教官却没能保住这些属下,在他看来其实已经败了。
  与此同时,城南临近皇城南门的一个茶楼,方良和阿仇在那里悠闲地品着茶,等待着京畿都督府堂审结束,两人的心情显得非常好,边品茶边谈笑着。
  “阿仇先生,没想到那些讲武堂的人如此迂腐,竟然会为了镇国公去死,实在是太蠢了,这样一来只会激怒皇上。”谈笑间,方良语峰一转,一脸不屑地向阿仇说道。
  “李云天是讲武堂的精神支柱,他要是倒了,讲武堂也就跟着完了。”
  阿仇闻言眉头皱了皱,随后微微一笑,一边品着茶杯里的香茗一边慢条斯理地回答,“锦衣卫的那帮人太过心急,他们抓的那些武官都是李云天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些年跟着李云天南征北战,不知道在鬼门关前走了几遭,岂会怕死?”
  按照阿仇和方良先前的计划,只要抓住李云天身边的亲信武官严刑逼供就可以,毕竟私自加造火绳枪一事事关重要,李云天肯定会谨慎行事,不会让太多的人知道。
  可由于被抓的那几名武官宁死不愿诬陷李云天,这使得立功心切的锦衣卫于是就抓了一批讲武堂的武官来严刑拷打,结果没成想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造成了如今这种尴尬的局面,无疑会使得满朝文武对锦衣卫更加痛恨。
  “禀大人,镇国公让听审的大人们查验那些‘反信’是否由他所写。”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了,一名穿着便装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沉声向方良禀告。
  “哦?”阿仇闻言不由得移开了嘴边的茶杯,眉头缓缓地皱在了一起,他可不认为李云天无缘无故地就做出这个举动。


第795章 惊人推测

  “哼,镇国公看来已经黔驴技穷,竟然妄想让内阁阁老和六部堂官救他一命,可惜那些书信皆出自本官的手笔,即便是内阁首辅杨阁老也分辨不出,更何况他人!”
  方良伸手挥退了那名前来报信的男子,然后冷哼了一声,一脸傲然地望向了阿仇,言语中充满了不屑,好像对仿造李云天的笔迹一事相当自负。
  自从成为文渊阁的庶吉士后方良就以李云天为追赶的目标,恃才傲物、野心勃勃的方良并不认为自己比李云天要差,觉得李云天能有如今的一番成就一来是运气使然,二来是忠国公周征的幕后相助。
  说起来,方良在仕途上的起点要高过李云天,当年李云天因为大病了一场因此在庶吉士的考核中败北,这才前往水匪猖獗的江西九江府湖口县担任知县,后来蒙永乐帝圣恩有了第二次考庶吉士的机会,过关后得以进入文渊阁。
  而方良不同,十分顺利地通过了庶吉士考试,在仕途上要比李云天提前三年进入文渊阁,单凭这一点他就认为自己要强过李云天,在他看来李云天第二次考试之所以能通过,里面肯定有永乐帝的因素在内。
  由于宣德帝宠信李云天,故而心机深沉的方良为了引起宣德帝的注意就处处模仿李云天的言行举止,再加上他确实有不少才华,因此成功得到了宣德帝的信赖。
  在方良的那些模仿中就包括李云天的字,他觉得李云天的字不仅字形优美而且充满了阳刚勇武之气,故而心中很是喜欢平常可没少下苦功夫,以至于连博学广闻的杨士奇都没能分辨出来,得出了九成九形似、九成神似的结论。
  方良相信,凭借着他那一手几可以假乱真的字体,李云天根本无法洗脱与那批从八方货栈搜出来的火绳枪有染的嫌疑,也就无法摆脱意图谋反的罪名。
  不过,方良不得不承认,李云天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对手,竟然能在京畿都督府的大堂上抓住杨富和八方货栈伙计供词中的细微破绽接连进行反击,使得杨富和八方货栈的伙计方寸大乱,要不是魏鑫从中周旋的话可就要出大麻烦了。
  尤其是杨富的事情,简直令方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李云天八月初五的晚上会留在文渊阁,他平常忙着讨宣德帝欢心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形。
  而一旦八月初五李云天住在了文渊阁,那么根本不可能再出宫去见杨富,原因很简单,夜里开宫城的城门需要宣德帝的御准,而且在宫城和皇城的城门都会留下相应的记录。
  最为重要的是,杨富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商贾而已,李云天完全没有必要选择八月初五冒险出宫去见他。
  “李云天诡计多端,行事令人无法捉摸,他如此做必有深意。”面对踌躇满志的方良,阿仇沉吟了一下后放下手里的茶杯,皱着眉头说道。
  以阿仇对李云天的了解,觉得李云天绝对不会做那些徒劳无功的事情,可是他现在无法猜透李云天的心思。
  “阿仇先生多虑了,除非镇国公能证明那些‘反信’非他所写,否则难逃一劫。”方良闻言笑了起来,认为阿仇是杞人忧天而已,现在大局已定李云天已经无法摆脱谋反的罪名。
  “反信?”沉思中的阿仇怔了一下,若有所思地低语了一句,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禁不住脸色大变,脱口而出道,“糟了,咱们可能中了李云天的诡计!”
  “阿仇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方良见状双目顿时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不知道阿仇为何如此失态。
  “那些‘反信’和杨富手里的文书皆出自大人之手,如果李云天能证明杨富手里的文书是伪造的,那么那些‘反信’自然也就成为了一叠废纸!”
  阿仇稳定了一下心神,面无表情地向方良解释着,随后一拳砸在了桌面上,恨恨地说道,“可恶,咱们被他给骗了!”
  “骗了?”方良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茫然的神色,他现在是一头雾水,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在他看来李云天根本就没有办法证明杨富手里的那份文书是伪造的。
  “如果李云天是八月初六的晚上在文渊阁留宿,那么会发生什么事情?”见方良依旧蒙在鼓里,阿仇神情冷峻地提醒道。
  “那样的话……杨富就不可能见到镇国公,也不会从镇国公那里得到什么承诺书!”方良怔了一下,随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如此一来杨富手里的那份盖着讲武堂总教官大印的公文无疑就是伪造的,事情随之变得异常糟糕。
  很显然,那些内阁阁老和六部堂官肯定能鉴定出杨富手里的那份文书和“反信”出自同一人的手笔,如果杨富的那份文书是假的,那么那些“反信”自然也是假的,而李云天不仅与八方货栈的火绳枪没了关系,也撇清了结党营私和意图谋反的嫌疑。
  “镇国公难道如此狡诈吧?是魏指挥使让人去拿的进出宫记录,而且见面的日期也是杨富说的!”经过最初的惊愕后方良回过神来,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阿仇。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是魏鑫让人进宫取的进出宫记录,说八月初六晚上见面的人是杨富,一切都与李云天没有关系。
  “这正是李云天的狡诈之处,他已经在不经间引导了方寸大乱的杨富,使得杨富无形中听从了他的摆置。”阿仇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苦笑,他现在才明白李云天在大堂上所做事情的用意。
  “你是说,初七的那次大朝?”方良闻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说实话他并没有感觉李云天当时的所作所为有何不妥,不过很快他的上流露出震惊的神色,想到了一件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试探性地问道。
  “这就是李云天的狡诈之处,挖好了坑让魏鑫和杨富往里面跳,不仅瞒过了魏鑫和杨富,也骗过了咱们,着实是可恶!”阿仇点了点头,随后不甘心地用拳头捶了一下桌面,显得颇为懊恼。
  “可恶!”方良此时已经明白阿仇的意思,禁不住咬牙切齿地蹦出了一句。
  如果真的像阿仇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么他和阿仇可谓被李云天狠狠地玩了一把,这意味着当李云天在京畿都督府的公堂上说出了八月初五在文渊阁过夜后,就已经开始给杨富和魏鑫下套。
  先用《稽考勾军条令》和《都司掌印官选定条例》为饵,再辅以杨士奇和张辅等文武大员的佐证,进而一步步使得杨富和魏鑫进入了圈套。
  至于过程相当简单,为了让杨富和魏鑫相信八月初五的晚上他在文渊阁过夜,李云天特意通过杨士奇和张辅来确定《稽考勾军条令》和《都司掌印官选定条例》的真实性,尤其是负责落实《稽考勾军条令》的张辅记得八月初七的大朝,这使得他省了不少麻烦。
  尤为重要的是,由于《稽考勾军条令》和《都司掌印官选定条例》是宣德九年制定的两项重大军务,而且时间相隔也不是太久,因此包括魏鑫在内的诸位现场的文武大员都对此有着深刻的印象,下意识地就低声议论起来。
  这一幕不仅使得杨富和魏鑫的精神变得高度紧张,也令他们相信了李云天初五的晚上在文渊阁度过一事。
  随后,李云天又让陈泰调来八月初五和八月初六的出入宫禁记录查阅,无形中已经使得杨富脑海中加深了八月初六这一天的印象。
  很显然,由于杨富先前言之凿凿地表示八月初五的晚上在城南的一家青楼见到了李云天,因此他想要改变日期的话不能变化太大,毕竟如此重要的事情杨富必定印象深刻,再者时间过去的也不是太长,他要是大幅度改变日期的话必定会受到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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