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山猫咖啡馆lynx cafe-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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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詹姆？波特被倒挂在树上。
　　尖头叉子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刚刚从湖里被拉上来，眼镜摔碎在地上，乱糟糟的头发粘在一起往下滴着水，嘴里冒出粉红色的泡泡。他的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长袍落了下来，全无掩饰地露出了前魁地奇选手两条结实的长腿，以及湿漉漉的贴身的——内裤。
　　“你这个白痴！”莉莉大喊着，“你去抵挡伏地魔居然连魔杖都不带，倒是忘不了你的扫帚，最后还飞不起来！你在球场上的功夫到哪儿去了？你这个自大狂，蠢鹿，我为什么会同意嫁给你？从今后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噢，西弗！”莉莉发现了他，一转身向他冲过来，投入他的怀抱，伏在他的手臂上不断地抽泣，“原谅我，亲爱的。我是个笨蛋，白痴，我知道你为我去求了那个人，以前你从来都不肯向任何人低头——”
　　“只要你活着。”西弗勒斯柔声回答。他当然怀疑有人动用了时间转换器，但还是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摸她的头发。
　　“我很好，我们赢了，黑魔王死了，真的死了。我们所有人都安全了。”莉莉在他怀里喊道，“娶我吧，西弗！我发誓我再也不理那头蠢鹿了！今天我要让这个傻瓜倒挂在那里晒干他的内裤，直到你高兴让他下来为止。”然后她拉起他的手：“跟我来，亲爱的。”
　　他们在洒满阳光的草地上奔跑，莉莉红色的头发在他前面闪闪发亮，她把他带到禁林的边缘。在高大树木的阴影下，她回过身，随即张开双手紧紧地把他贴在胸前，毫不犹豫地撬开他的唇齿，粉红湿润的小舌开始疯狂吮吸那带着药香的——
　　他闭上眼，感觉到她正在解开他上衣的扣子——噢，这一次，他们不会再有一个绝望的结局——不，有一种东西能够变化成任何形态——西弗勒斯突然清醒了过来，拼尽全力调动所有残存的理智和自控，急速抽出魔杖顶着莉莉喊道：“滑稽滑稽！”
　　一切都消失了。西弗勒斯握着魔杖的手无力地垂下，冰凉的汗水浸透了掌心。
　　他看清楚了呕吐花园的真正模样：四周是一圈人工堆叠的，生长着藤蔓的假山，中间圆形的地面上放置着两块大石头，其它地方铺满了白色小石子，划出精细的水纹线条。他曾经在一本麻瓜书籍里见过类似的园林——日式枯山水。
　　仅此而已，实际面积甚至不比两个房间大。站在这里可以听见隔着城堡外墙传来大海的潮声，真正的浪花喷溅在岬角的礁石上，撞出沉闷的声响。
　　假山的角落里有许多灰色烟雾在浮动——都是博格特，西弗勒斯暗想。这是一种他从没听说过的变异的博格特，它们的特点不是变成某人最害怕的东西，而是能用幻形演出任何场景，至于背景的变化就跟有求必应屋的道理一样——这个花园的魔法波动应该是整个城堡里最强的，它的作用正是豢养这种变异的博格特，大概有几百只，甚至一千只，足以把任何人的记忆可恶地重新编排并且演出一遍——这个城堡里一定储存着很多人的记忆。
　　想明白这件事之后，西弗勒斯开始爆出绝望的狂笑——他确实不愿意公开自己的过去，但也不能假装着做间谍的时候从来没有幻想过女巫们知道了真相之后为他流泪，巨怪脑子的哈利？波特跪在他墓前忏悔并为之前的事情后悔一辈子。看起来这一切在身后都得到了，比预期的还要多，虽然那记忆未免给得太多了点——可他实际上只不过是重蹈了前辈们的覆辙而已。他完全明白这些博格特上演着怎样一出戏——爱，得不到的爱，离别，背叛，攻击，赎罪，拯救，牺牲——上千年来，类似的故事在普林斯家族重演过多少次？
　　绿色的眼睛，得不到的爱情，通过血缘延续的诅咒——过去的二十年里他所做的一切，他冒着生命危险忍辱负重无怨无悔为那份不属于自己的爱所做的一切——仅仅过了两个小时就变得如此毫无存在的理由。
　　这件事如果发生在两年前，恐怕战争的结局已经改写。
　　然后一种强烈的恶心感觉涌了上来，他无法控制地转身向出口冲去，拉开铁门，来不及再有任何想法就一头栽倒在那个小水池金红色的边缘上，接着胃里华丽丽地翻江倒海。
　　铁门背后传来一阵欢快的喧哗，博格特们一拥而上争抢着食物。
　　“欧洲最年轻的魔药大师，梅林一级勋章得主，现代史上最伟大的双面间谍，”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些华丽的头衔从她嘴里说出来冷漠得如同诅咒，“勉强过关，算是没有丧失作为间谍最基本的理智。”
　　西弗勒斯这下才知道还有比他和黑魔王声线更加冰冷的人，他怀疑那人施了一个“声音冰冷”咒。他没来得及擦掉身上的酸液，几乎虚脱地转过头去，却只看到一幅华丽的金色裙摆变化成轻烟消失了——又是一个博格特。
　　“下次进去最好带上人鱼权杖。”诺尔克？普林斯放开他的人鱼妻子，在画像里慢悠悠地说，“那群博格特才会听你的，当然等你在这里混熟了以后就不用。”
　　西弗勒斯厌恶地望着那个方向。艾琳整个人趴在画框上，面色苍白地喘着气，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会冲出画像——但除此之外的所有画像都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每一个普林斯都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情人，总是不顾付出，不要回报地去追逐那份明知道捉不住的爱”，一个画像冷冷地开口了，“其实我们根本就什么也不是。”
　　“那得看看凯瑟琳公主和赛斯瑞德王子打算什么时候放过我们。”另一幅画像打断了他，“噢，西弗勒斯，我建议你今晚去图书馆里看看家族的历史记录，再让小精灵告诉你凯瑟琳和赛斯瑞德的故事。”
　　“不要，儿子！”艾琳尖叫了起来，“不要去，别听他们的！”
　　“他必须知道，艾琳。”好几副画像一起说：“别太担心，这跟他没什么关系，普林斯家族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
　　“这会儿王后不在，否则听到了一定要责罚你的，亲爱的艾琳。”诺尔克朝长廊的前方挥了挥手。
　　王后？西弗勒斯下意识地看了看两条长廊之间，占据了差不多整面墙的一幅空画像。周围画像们的声音还是此起彼伏，他索性再次把头埋进了水池，试图以此挡住它们的喋喋不休——水池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痕迹，就像有人用了清理一新那样干净，于是他才能看清楚在池子的底面，用红色碎石镶嵌而成的一行字：
　　“戈德里克？葛莱芬多的呕吐池。”　　　　　　　　　　　　　　　　　　　　　　　　
作者有话要说：枯山水源于日本，常见于禅宗寺院，意境枯寂，大体总有劝谕观者认识尘世的无常与短暂，摆脱欲念羁绊的含义。（我没研究过~）



☆、王子的故事

　　西弗勒斯在城堡的图书馆里心不在焉地翻阅一大堆日记本，不时偷着瞟一眼高大的书架。
　　要不是画像们说必须要看，他才不会丢下堆积如山的魔药书籍去看什么无聊的家族日志！糟糕的是，图书馆里也有一个画满书架的巨大画框，这会儿居然有好几个画像挤在里面，装模作样地翻着书，每隔十秒钟就抬起头监督他进展如何。他不得不再一次忍下把这个画框灰飞烟灭的冲动，继续翻看那些老旧的日记。
　　虽然只是随手翻翻，但这也足以发现一个词在日记中频繁出现：
　　“那双美丽的绿眸”
　　“那个绿瞳的女人”
　　“我沉浸在她绿色的眸子中”
　　“当他用绿色的眼睛看着我时，我无法做任何事”
　　………………
　　出现频率之高令人头痛——哦，当然，不是最高的。出现最多是“今天天气不错”，竟然有超过四分之一的日记就只有这么一句话。
　　瑞格大模大样地坐在桌子上，讲述着在一个麻瓜界流传甚广的关于人鱼的童话。
　　一千年前，有一个人鱼公主来到海面上，救了陆地上的王子并爱上了他。为了能够得到他的心，她找到一位女巫，服下副作用极大的变身魔药，把鱼尾变成双腿来到陆地上，并且因此失去了声音。不幸的是，那位王子对此毫不知情，而且还一直误以为是邻国的公主救了他。
　　最后，王子要和邻国的公主结婚。小人鱼不愿意为了自己求生而处死王子，她跳入海中化成了泡沫。
　　后来，有个叫做汉斯？安徒生的丹麦巫师把这个故事写成书传到了麻瓜界，但是不知为什么，他的故事只写到了这里为止。
　　“但那不是最后的结局，瑞格有义务告诉主人后面的故事。”
　　过了几年，公主生下了一个男孩。王子常常带着妻儿来到他们初次见面的海边，住在那座城堡里。他们每天在沙滩上奔跑，唱歌，亲吻，看星星，没有人不羡慕他们的幸福——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有一天，渔人们网到了一个会唱歌的大海螺，他们将它献给了王子，它美妙的歌声迷住了城堡里所有的人。
　　王子和公主在那男孩的生日晚会上，让海螺唱了一整夜快乐的歌。第二天，海螺呜咽起来，它告诉了王子全部的真相。
　　王子痛哭着奔向海边，但是——任何一个巫师都知道，人鱼公主不可能变成星星。她已经消失在大海的波涛里，再也不会回来了。
　　王子看着他的妻子，那双从第一次见面就让他神魂颠倒的绿色眼睛，此时却变得如此可憎。
　　而更糟糕的是，那个男孩竟然也有一双和母亲一模一样的眼睛。
　　海边的森林里住着一位女巫，王子找到了她，要求她让他的妻子和儿子永远消失。他不能因为这事对公主进行审判，这样将产生外交上的麻烦。
　　“你会后悔的，殿下。”女巫劝说他。
　　“不，我不会后悔。”王子被悲伤和复仇迷住了眼睛，尽管公主其实并没做错什么，“我还要诅咒她。”
　　“这太糟糕了，殿下，我觉得你需要仔细考虑。”女巫担忧地说，“你的儿子呢？你也要诅咒他吗？”
　　“你可以带他走，或者随你把他怎么样。”王子痛苦地抱住了头，“我无法再看到他们的眼睛。你必须帮我，否则我就处你火刑。”
　　“真正的女巫并不害怕火刑，但这种诅咒的力量将是非常强大的。”女巫试图做最后一次努力，她拿出魔杖，“你能对着魔杖发誓吗，殿下？只有愿意用生命去交换的诅咒，才能让魔杖记录下来。你得刺破你的手，把血滴在它上面，然后握住它，对它说出你想的话。而且，以后你要随时准备为此付出你的生命。”
　　她希望这样可以打消王子的念头。可是，王子毫不犹豫地接过魔杖，刺破自己的手，把血滴在魔杖上，然后握住它说：“我诅咒她永远不能重生，除非有人真的爱她。当然，我希望没有人会爱上她。”
　　魔杖跳了起来，摇晃着把这句话记录下来，女巫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只好把可怜的公主和男孩带到密林里，告诉了公主一切。
　　魔杖发出闪光，公主只来得及喊了一句话，就永远消失了。
　　“我诅咒他永远不能得到他所爱的人，直到我重生为止。”
　　可是她没有看到，她受惊的孩子奔跑起来，冲进了森林里一个强大的魔法阵。
　　“不！”女巫面色煞白，但是已经来不及阻止。被魔法阵扭曲的诅咒深深烙进了男孩的身体，他被击倒在地，痛苦地抽搐着。
　　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公主，随后女巫带着那孩子离开了那座森林。
　　以后王子不再接近任何女性，他拒绝离开那片海岸。他放弃了继承王位，把全部的时间都用来思念着人鱼公主。他迅速地憔悴下去。
　　十年后，王子得了重病，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所有的医生都束手无策。国王和王后向全国发出布告，谁能够治好王子的病，就满足他的任何愿望。
　　女巫带着长大的男孩来到海边的城堡，看到他们，王子很高兴，他吻了他的儿子。
　　女巫告诉了王子关于诅咒的事，这诅咒已经进入男孩的身体，而且还会随着血缘传下去。那件事发生以后，她修改了男孩的记忆，让男孩称她为母亲，将他命名为埃利乌斯？普林斯，以纪念他的出身。
　　然后她检查了王子的病情。
　　“需要人鱼的眼泪才能治好，但我恐怕无法弄到那东西。”女巫抱歉地说，“除非——”
　　“不，我不需要治疗，特别是人鱼的眼泪。”王子打断了她的话，“我早就应该离开人世，之所以等到现在，是因为我一直在等你，尊贵的女巫。”
　　“你想要什么，殿下？”女巫惊慌起来。
　　王子吩咐侍从按了一个按钮，房间的墙壁向两边打开，出现了一尊似乎是海蓝宝石拼缀而成的人鱼雕像，旁边是那只海螺。
　　“你看，”王子说，“我想把她该得的东西给她，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到。”
　　“献祭灵魂？”女巫差一点尖叫出来，“不，殿下，向精灵献祭灵魂，等于让你的灵魂幻灭。”
　　“我不在乎天堂或者地狱。”王子倒是很平静，“请告诉我，女巫，她可以得到吗？”
　　“如果她活着，她可以来取走你的灵魂。但她已经死了，所以完全没有用处。”
　　“难道灵魂的献祭会连一点效果也没有吗？”王子失望地说，“对我说实话。我在你的魔杖上献祭过血，它没有反对我，我是它的半个主人，所以你得说实话。不要怜悯我，我不值得任何怜悯，而且我显然也活不了多久了。”
　　没想到王子在这些年里对魔法有了更深的了解，或许是那个海螺告诉他的？女巫眼看搪塞不下去，只好老实说：“在这种情况下，她可以得到一个影子，因为不是完整的献祭，你也会留下一个影子。”
　　“影子是什么？”王子惊奇地问。
　　“她会重生，将会有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人鱼出现，但是她什么都不会记得。”女巫解释说，“而你的影子，将会投射在你命中注定的最后一个后代身上。同样的，他只有你的外表，而不会有你的灵魂和记忆。”
　　“这样说来，他跟我又是什么关系呢？”
　　“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在某些必要的时候，他可以代替你。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女巫回答道。
　　“噢，不——”
　　新任普林斯家主悲催的惨叫响彻了整个图书馆，画像们全都捂起了耳朵。
　　他可绝对不想跟赛斯瑞德那个脑子里全是人鱼鳞片的蠢货扯上任何关系，他决定从今以后不许任何人再叫他混血王子——这个愚蠢的称号因为愚蠢的哈利？波特的缘故已经广为流传。他得设法查清那本混血王子的魔药书是否已经被烧掉了——就算会被魔法部发现他也要去把那玩意给毁了，也许找到复活石叫来克拉布问问是个好主意。
　　无视主人的反应，瑞格还在继续。
　　这一切都结束之后，女巫带着埃利乌斯住进了城堡。再接下去，埃利乌斯爱上了人鱼普洛提娜——天知道，其实这片海域是人鱼在英国海岸线上最常光顾的地方。
　　“如果跟她结婚，你要在离开人世的时候把灵魂送给她。”
　　“我愿意，妈妈。”
　　“并且你一生都不能背叛她。如果你那样做了，她随时可以杀了你并取走你的灵魂。”
　　“我为什么会背叛她？我是那么爱她——”
　　“那么，你只好祈祷你不会遇到一双绿色的眼睛。”
　　“见鬼，我自己就是绿眼睛，我怎么会——”
　　但是几年后，宫里来了一位绿瞳的舞女，…………
　　“行了，行了，闭嘴。”西弗勒斯挥手止住了瑞格的滔滔不绝，再说下去他非得到花园去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