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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高衙内新传-第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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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蔡京说了会,赵佶又回头问了问御医蔡京地脉象,当即谕令御医就宫中合成御药,赐给蔡京服用,随又嘱咐蔡京好生调养,殷殷以君臣相始终,共享太平为念。
    蔡京感怀,为之双泪泣下——话说这流眼泪的功夫好似甚为重要,上到蔡京下到宋江,前有刘备后有刘瑾,但凡是练这功夫到家者,无不飞黄腾达——挣扎道:“老臣犹有数言,伏望官家嘉纳。”
    赵佶眼见蔡京一条老命奄奄一息,这话已经等于是临终遗言了,自来宋朝皇帝优礼士大夫。这临终关怀还是必要的,便即虚心求教,哪知蔡京却道:“事有所秘,伏祈官家屏退左右。”说着有意无意,看了高强一眼。
    赵佶迟疑片刻,便命高强和御医等人一体退出,只留梁师成在旁,天子身系国家。一举一动言出法随,身边当然不能没有人,梁师成是内侍的身份,蔡京纵然有什么国家秘事,也逐他不得。
    高强退到水阁之外,在那里站着,心里就在猜蔡京到底会对赵佶说些什么。好在梁师成在一旁听着,蔡京若是说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他尽可转述,因此也不担心。
    过了片刻。赵佶出来。吩咐宫中准备车辆,命高强护送着蔡京回转府中将养,高强自然尊奉。偷眼看了看梁师成,却见这大太监也偷偷打个手势回来,示意无事,心下便安。
    由后苑经禁中大内,转西上阁门出来,此处已经是外廷,梁士杰与群臣都在这里等候消息,另外蔡攸率领诸蔡俱都赶到,一班儿惶惶然不可终日,全都哭丧着脸。好似天都塌了下来一般——对于他们来说,蔡京一旦倒下,那当真是天都要塌下来了。想想蔡京以前对付政敌的苛烈手段,倘若被对手再拿来对付自己,如何得了?
    见车辇出来,众人一拥而上,七嘴八舌问话,高强头昏脑胀,一个都听不清楚。但见梁士杰和蔡攸二人居前,便奋力排开众人,抢到蔡攸面前道:“泰山,恩相酒后吐血,圣上已经命御医诊治了,说道须得精心调养,性命却是无碍。此间人多,不是说话所在,请泰山速速奉恩相回府安置。”
    蔡攸一见是高强,当时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就要开骂,梁士杰眼见宰执诸官都在,倘若这一下骂起来,万一说出什么秘事来,一传出去大家都没得好。眼下蔡京已经倒下,重要的不是闹内讧,而是想办法应付朝政万一的变局,高强正是可以团结的力量,如何可任由蔡攸胡闹?当即佯作被人推得站不住脚,身子向后一退,只听蔡攸惨叫一声,脚背上已经被梁士杰重重踩了一脚,到嘴边地话也被堵回去了。
    梁士杰忙接上高强地话茬,抢到载着蔡京地车辇旁扶着车辕,吆喝着两边的殿直推开道路,容蔡京回府。两旁诸官也听见了高强的话,俱都闪开一条道路,高强混在人群中,趁机就退到车辇后面去了。
    蔡攸被踩了一脚,再抬起头时,眼前已经没有了高强地影子,怔了怔,见梁士杰已经在那里奉车,他是长子,此时当仁不让,便也上去扶着另一边的车辕,就这么步行着护送蔡京的车辇出了宫门。高强便在车后跟着。
    蔡京府第在宫城左近不远,走过丰乐楼再转一个街角就是。不一会到了府门外,一班儿没资格进宫地蔡氏子弟和众女眷命妇已经在这里候着,一见车辇到来,情状更是不堪,顿时有些妇人大哭起来。梁士杰见状,跌足道:“恩相只是无事,你等哭些什么?阴人丧气,速速退去,莫叫冲了恩相!”
    众女眷被他这一骂,都吓得闭了嘴,蔡京既倒,梁士杰就是蔡家最大的一个人,谁敢违逆?车辇续望里进,将蔡京移到内里,高强亦是一路跟着,那些蔡家子弟也不晓得他和蔡京之间的曲折,多有想奉承的,只是碍着蔡攸,不敢放开。
    人群之中,高强眼前忽然闪过一条熟悉的人影,再一看时,正是自己的妻子蔡颖。乱纷纷的人丛之中,蔡颖孤身独立,双眼冷得犹如冰雪一般,直直盯视着高强。
    到了这个地步,高强也没什么好犹豫地了,也便迎上去,正正地与蔡颖对视了一会,轻声道:“一应情状,你可待恩相醒转之后,自己问他。你我之事如何,待回府后再说罢”,
    蔡颖冷冷地看了高强一会,也不说话,只将头扭了过去,不再看他。
    此时蔡京已经进了他的居处,不一会传出话来,说道老大人须得静养,诸子弟门生尽皆不见,只长子蔡攸、女婿梁士杰,并长房长孙女蔡颖,长孙蔡行得留。
    高强此时倒舒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在这里装假了,蔡京还得他几分敬意,蔡家余下这些人却实在大多不堪,有时候他也不免慨叹,彼此同样都是衙内出身,怎么人和人的差别就这么大呢?在蔡京楼下磕了两个头,高强起身正要离去,却被梁士杰叫住。
    梁士杰扯着他到了一边,望望左近无人,将声音压地极低道:“贤侄,我知你与蔡家有隙,只是今日恩相未知还有多久,蔡家待你终是不浅……”
    不待他说完,高强已经慨然道:“相公,此事无需你说,我自已向恩相担保,但有我高强一息在,亦必保存蔡家上下,更遑论其余?此一节相公尽可信我。”
    梁士杰听了,目光一凝,看了看高强,也叹了口气:“今日之变,分明有人暗中主之,至于何人所为,你我心知即可。前事不论,如今大家都是蔡氏一脉,万一元佑党人或余者挟宿怨趁机攻讦,你我都难脱干系。你既有此心,便是上佳,蔡长兄与颖儿处,我自为你说项。”
    高强点头应了,心中却喟叹一声:事到如今,无论你如何说项,我高强这段婚姻总是完蛋了!
    不说高强自回太尉府中与老爹高俅说话,此时蔡京所住地小楼中,蔡颖扶着蔡京已经半坐起来,只是精神较弱,正在那里闭目养神,任凭蔡攸连声追问,却不说话。
    待梁士杰进来,蔡京方才睁开眼,唤梁士杰近前,叹道:“老夫年事已高,今日急怒咯血,这身子终究是不成了,纵能将养得好,亦无力再出执政,九度宣麻,今成奢望矣!”蔡攸和蔡行父子闻听此言,俱都大哭起来,蔡颖轻轻捶着蔡京的后背,又伸手去抚他的前胸,面上却毫无表情。
    蔡京看了看面前哭泣地蔡攸父子,无声地叹了口气,心想不求你父子如梁士杰、高强,但得五分蔡颖这样的刚强,我蔡家又何以至此?招手命梁士杰近前,问道:“士杰,前事莫言,只今何事为重?你来说说。”
    梁士杰小心翼翼地看着蔡京,道:“恩相既然难以出山辅政,今上又出梁子美至大名,想必是忌惮恩相门生故旧权重,今当谨守本分,一力保全,不使我家仇人入朝。”
    蔡攸正哭,听见梁士杰提起仇人,当即翻脸,指着梁士杰骂道:“什么仇人入朝?如今爹爹不相,梁子美远镇,你与高强两个却身居两府,官家厚此薄彼,正是看你两个与我蔡家不同!要说仇人,我看你和那高强才是我家仇人!”
    梁士杰面红耳赤,要说蔡京罢相这段时间,他确实不大待见蔡攸,俩人平素不睦,在蔡家人中间也不是什么新闻了。此时当着蔡京地面,他又不想刺激到病中的蔡京,只得苦苦隐忍不发。
    蔡攸又要骂,蔡颖在蔡京身后忽地厉声道:“爹爹!你也须长进些,如此一味乱骂,济得甚事?祖父如此,大事难言,还要将我蔡家弄至何等田地方休?”
    蔡攸一怔,随即大怒,正要将矛头转向这个忤逆不孝女,蔡京低声喝道:“住口!再发一言,便赶你出家门!”
    老爹积威数十年,蔡攸不敢违逆,强自压抑怒火,在心中转着无数念头。
    蔡京半转过身来,执着蔡颖的手,叹道:“颖儿,我蔡家无数子弟,终无有一人若你者。倘使你是男儿身,我蔡京身后何忧乎?可惜,可惜啊!”
    蔡颖听了,悲从中来,只想大哭一场,又怕惹蔡京伤怀,只得苦忍,两眼通红,嘴唇紧紧抿着,生怕一松就会哭出来。
    蔡京抚摸着她的头发,叹息了一会,便道:“颖儿,如今我蔡家一门富贵,尽在你身上,你可能应承我一件事?”
    蔡颖一怔,随即已经明白过来,失惊道:“祖父,你说什么?”
                  第三十三章
    铮的一声,琴弦断了一根,乐声暂停。高强正闭上眼在那里听,闻声睁眼,向师师道:“师师,今日敢是心神不宁?这琴弦可都断了三次了。”
    师师拈起那根琴弦来看,轻蹙蛾眉,瞥了高强一眼,道:“师师自是诸事无忧,哪里来的心神不宁?倒敢是衙内心中有事,以至于琴声感应,每每与宁静祥和中忽出杀伐之音,故而震断琴弦。”
    “杀伐之音?”高强挠了挠头,他自来听音乐,只晓得好听不好听,从不懂分辨古人的什么杀伐之音,朗朗之气,更遑论从音乐中听出巍巍高山,洋洋大河了,俞伯牙若是有他这样的观众,非得气得把琴砸断了劈柴烧不可。而且这所谓的以琴知心,或者闻弦歌而知雅意,那是周公瑾这样的牛人才有的本事,衙内倘若也会,那还叫衙内么?
    看看师师也没什么兴致弹琴了,高强便拉她过来说话,东拉西扯了一会,察觉师师有些言不由衷,高强转念一想,便道:“师师,你敢是有什么话药对我说?无需顾虑,只顾说来,言者无罪。”
    师师闻言,便从高强身边退开两步,立定,裣衽,正色道:“衙内是当今的英雄人物,自不必奴家说什么话语,只是倘若衙内只是沉迷别院不去,冷落了家中大娘和二位姐姐,恐要落得奴家狐媚惑主的罪名。奴家越受衙内宠爱,衷心便每有此忧,因此不得不言。”
    高强无言,心说我一向不大回家,固然是因为你俏美可爱,善解人意,却也因为家里有个姓蔡的大娘在,眼下正和老蔡斗的不亦乐乎,回去整天面对着蔡颖,本衙内自问没有那么好的两面派功夫。非得憋出人格分裂来不可。
    只是看着师师一副真纯的模样,他却不忍心将这事情内幕说给她知道,一个家里牵涉到朝廷政争,这哪里是什么好事?自己污了也就罢了,没得把来沾染了这块无瑕美玉。
    便笑道:“哪有此事?你这般说,定是嫌我来的多了,看着烦,那也好办。我只今便不向你这里来便是。”师师听了,情知高强是在打岔,白了一眼,不来理他。高强倒被她这模样惹得心动,少不得上前调笑一番。
    正在得趣之时,外面朱武报声:“衙内,有大娘身边家将前来,赍了大娘的文书,要交由衙内开启。”朱武自是精细人,晓得衙内在里面风流快活。只敢在外面通报。
    高强悻悻收了手。留师师在屋中,自己开了门出来,到了正堂坐定。果见一个家将进来。认得是蔡颖从娘家带来的心腹人之一,向来在内宅走动的,只不记得姓名。那人见了高强,上前施礼,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递上。
    高强接过了,看上面字迹果然是蔡颖手书,且不忙打开来看,便问那人:“你可是叫做蔡旭杨地?大娘这几日起居如何,饮食尚可否?可知大娘寄书给我何事?”
    那蔡旭杨见问,忙道:“正是小人。相公见问。以小人所见,大娘这几日每日往老太师府中探望,每每蹙眉深思,想是忧心老太师病情,饮食倒还一如平常,饭量也不见减。至于大娘书中为着甚事,大娘不曾说,小人亦不得而知,相公看了书信自明。”
    高强点头。叫朱武用一贯钱赍发了这人,将那封信拆开看时,却道天宁节将至,蔡颖欲往大相国寺为蔡京祈福,期望高强届时能回府,二人一同前去,庶几以表孝心。
    看罢书信,高强不由得皱了眉头。打从玉清楼国宴,蔡京被激吐血,到今天已经是五日了。这五日来,不论是朝中还是家中,或者是街市上,竟是一如平常,半点风浪亦不见兴起,只有赵佶又向太师府去问了蔡京的病情如何,令时人颇为称羡蔡京的圣眷之隆。
    但高强心中,自然不是期待这些。赵佶不用他为相,蔡京凭借其敏锐的嗅觉,已经发觉到了是高强从中弄鬼,但高强做得干净,抓不到其半点证据,大面上又做得到位,就连赵佶也深服其孝行,蔡京正是苦于无法对付高强,这才愤激吐血,八十老娘倒绷孩儿这种事,放到谁身上都得郁闷好一阵。
    如今蔡京既然倒下,依照高强的想法,既然已经看清形势,无法再获得权力,蔡家就只能依靠现在得势的梁士杰和高强二人来保持富贵了。梁士杰不用说,此人是蔡京的心腹门生,乃是被蔡京一手从寒士中提拔起来的,甭管他飞多高,和蔡京之间地关系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纵使蔡攸与其不睦,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只需蔡京一句话,梁士杰还是会为了保全蔡家而尽力。以蔡京的明察形势,想来不至于见不及此。
    至于自己这里,就算蔡京再怎么不情愿,当天自己已经向蔡京表明了一力保全蔡家的意愿,他就该设法向自己示好,起码得向外界证明,蔡家的这位孙女婿依旧坚定维护蔡家的富贵,不会因为蔡京的失势而改易。最佳的传达人,当然非蔡颖莫属了
    然而这五天来,高强居然没有收到一星半点消息,怎由得他不心烦?也正是这种情绪被师师看出来了,方才有适才之谏言。不过现在么,高强弹了弹手中的信笺,吐了口气,心道:这大约就是自己所期待的示好了吧?至于晚了这五天,大概是因为蔡颖心中气不顺,闹了些别扭,无奈为了她所钟爱的蔡家,还是只有选择顺从大势了。
    对于这位不讲三从四德地老婆,高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道理也说了,形势也摆了,她就是不肯和自己一条心,宁愿自己夫妻不合,也要保护蔡家上下,这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只能慨叹命运弄人,把彼此置于不同地立场之上了。
    “蔡京虽去,蔡党却未可解,否则若是自毁长城,让那些被贬逐的蔡京政敌们看出破绽,重新上台,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因此,从蔡京来说。是要保护他那些门生子弟的富贵前程,从本衙内来说,也不愿换一拨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地文官上来,到时候做事更加缚手缚脚。两下一契合,我还是得如过去一样敬奉蔡京,保持其党羽在朝中的势力,反正如今话事的是我和梁士杰,上头没了管束的人。下面那些蔡京的门生子弟还不是只有巴结我地份?”
    高强摇头苦笑,这形势发展到现在,不管彼此情愿与否,自己这场婚姻看来还是得维持下去,甭管怎么说,这是如今自己和蔡京之间最大的一条纽带了,蔡颖向自己送出的这份文书,恐怕也是为此吧?
    到了晚间,高强依旧如往常一样去博览会看了帐目,与许贯忠商议些琐事。说是琐事。其实每件事都是动辄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贯的交易。随着博览会的日益兴旺,高强的商业事务已经扩展到了全国各处,东南是应奉局和远洋船队,通过运河将东南和外洋各国的物产源源不绝运往中原;西北是青唐各地的边市榷场,石秀组织起来地运粮商人,凭借着手中握有西北榷场的贸易权以及向军队交易粮食换来的资金,在这些榷场大肆买卖,将西北各族的药材名马等内地急需的物事贩卖进来,交易出去的则是茶叶和棉布绢帛等物;东北则是经由梁山和刘公岛,从渤海、燕云等地贩卖进来地生金、北珠、貂皮、牲畜等等。
    这许多货物虽然未必都会经由汴梁,但帐目最后还是汇总到京城来,博览会如今已经成为了高强的商事总部所在,再加上大通钱庄的各项帐目。许贯忠手下如今单单算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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