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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高衙内新传-第3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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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好途径。
    秦桧当然不知道高强用心险恶,虽然是心中忐忑不安,仍旧要谢过相公给他出头的机会,随着陈规持了书榜,战战兢兢地来到燕京城下,扯着嗓子向上喊了半天,方才有人探出头来答话。
    待问明了二人身份来意,城上又没了声音,连晃动的人头都不见一个。陈规经历过战阵的
    自若,手打着白旗四下张望,浑不以身在敌城下为意惨了,原本就是个白面书生,官还没当几天,上来就玩这样的大场面,小心肝在那里蹦蹦乱跳,嗓子眼都快压不住了!
    他这般狼狈,陈规自然看在眼里。少不得安慰他几句:“秦节判休要惊惶,相公在燕京城中早有安排,进城之后且看我眼色行事,不可多口多事,自然少不得你的功劳。”
    秦桧见说,别地也没记住,就听见“相公早有安排”这几句话,胆气顿时就壮了。或许是他性格使然。天生就比较信任阴谋之类的东西。一听到是预先有安排。便觉得天不会塌下来了,塌下来也有高个的顶着不是?
    俩人坐在马上叙话,也不知过了多久,城上方垂下一个大木筐来,有人用汉话喊道:“两军交战,不可不防,请来使入筐上城!”
    秦桧这心肝忽地又拎了起来。看看那木筐颤颤巍巍的,好似极不稳便,万一中途要是掉了下来怎么办?万一敌人有意加害,提到半路突然松开怎办?这三丈高的城墙,摔死了倒也罢了,万一摔不死,落个半死不活,我秦桧大好前程可就付之东流矣!
    一面胡思乱想。一面也没有退路。只得硬着头皮,随着陈规进得木筐去,城上问过坐定了。便即拉了上去,看那速度甚是平稳,好似是用的绞盘。
    待上城之后,左近十余个契丹甲士戒备森严,为首一员将面色沉郁,杀气腾腾,一手按着刀柄,手指陈规和秦桧二人道:“南使来欲何为?”
    陈规从容拱手为礼道:“奉宣抚相公之命,前来下书,开示祸福,以招谕燕人也。本官陈规,职为大宋枢密院参议司参议,副者名秦桧,系河阳三城节度判官,贵将上下如何称呼?”
    那员将面色不善,好似就要发作,一旁有人见识不妙,忙抢上一步,将半边身子遮过来,拱手道:“本官南府礼部郎中张觉,这位乃是大辽北面林牙,耶律大石,见奉秦晋国王之命,为南使馆伴。”馆伴乃是当时两国交往所用,类似现代导游的地陪角色,专责接待敌国来使。
    陈规见说,肚里吃了一惊,面上不动声色,领着秦桧与二人见了礼来,笑道:“我闻秦晋国王正在显州防秋,未审何时返至燕京?大石林牙闻名久矣,昨日缘一面,甚是可惜。”原来按照枢密院的情报,秦晋国王耶律淳奉命在显州蒺藜山组织新军守备,而南军进兵神速,三日已经直抵燕京城下,耶律淳就算肋生双翅也飞不回来,这张觉显然是假传旨意。至于耶律大石则是昨日败阵之后,恐怕燕京有失,不顾士卒疲惫士气低落,星夜驰回燕京城中,比之宋军也只是早到几个时辰而已。
    陈规这两句话不多,却是言必有中,张觉和耶律大石俱都中招。张觉面色尴尬,正要砌词解释,耶律大石蓦地沉喝一声,将腰间钢刀刷地抽出半截,喝道:“南使既来下书,投过书榜便可,夫复何言?若徒逞口舌之利,欺我刀不利乎!”
    张觉唬得魂飞天外,生怕耶律大石一时冲动作出事来,忙要阻拦,陈规却面无惧色,微微笑道:“林牙钢刀自然锋利,奈何杀陈规一人不难,却要如何救得这燕京城数十万百姓地性命?即如城下我军之中,亦有大石林牙千百旧军在彼,林牙这一刀下去,砍地可不是我两个地首级罢!”
    耶律大石气得满面通红,好似要滴出血来,偏偏吃了败仗,属下被人捉了俘虏又是不争的事实,叫他无从反驳。其实以耶律大石的心性,也不是会拿刀恐吓敌国使者这等下作,只是他兵败之后,原已意料到燕京城中不稳,星夜回师便是为此。他到燕京之后,便见城中乱作一团,或和或战不一而决,当即将兵尽数住进燕京内城之中,关闭内城诸门,奉秦晋国王耶律淳的王妃萧德妃而守,自己则力劝燕京城的大小官吏相率共守。议犹未决,就听说南使前来下书,他便亲自前来担任馆伴,务必要防止城中民心动摇之状。因此采取强硬态度对待南使,亦是下马威之意,不想这南使貌似书生,言辞犀利和态度之强硬却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耶律大石心头这股无名火高三千丈,偏生又发作不得,当时连话也说不出来。
    张觉见说得僵了,忙出言转,说好说歹。陈规念及身负重任,也不来和耶律大石计较口舌之利,当下洒然一笑。抬脚便行。这一番折冲落到秦桧眼中,他的胆气却也壮了起来,想想自己又不是一个人作战,身后自有相公地十余万大军作靠山,昨日刚刚大胜了敌军一仗,光斩首就多达万级,辽兵共计三万兵马大败亏输,如今这燕京还能有多少兵马?下城之时。秦桧地脚步便坚实稳凝了许多。脸上也有了几分自信。
    那耶律大石当面被陈规顶了两句。也知目下情势危急,待将南使接到四方馆安置之后,便即借故告去。那张觉走的慢了,却被陈规一把扯住,怀中取出一卷书榜来,笑道:“既是秦晋国王在此,亦省却了某家等待功夫。烦请馆伴将此书榜呈递秦晋国王,就说何去何从,望国王与燕京诸臣速决。”
    张觉面色难看之极,心中暗骂耶律大石擅权,若不是他奉了萧德妃,强行压制燕
    ,拿了秦晋国王的名义来应付南使,何以会置他如此南朝消息灵通之极。这谎言一见面就被人戳穿了。耶律大石自己溜掉,留下他来坐蜡,实属无谓。
    此中种种。又不好把来向南使明说,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纵使心中再如何痛恨耶律大石,张觉也不至于在南使面前破口大骂。想了半天,好歹憋出了道道来,说是时候不早,请南使暂且歇息,自己携了书榜去交于一众大臣观看,明日再作理会。
    陈规见为难他也够了,当下不为己甚,一笑而罢,将书榜交付张觉携去。张觉前脚出门,后脚秦桧便一脸兴奋地向陈规道:“我师克捷,使人便有这等威风!桧昔日读书时,曾见历朝使人北使事略,从未有见及此者,陈参议真一身是胆也!”
    陈规笑而不答,手指指门外,又在耳边一张,示意隔墙有耳。秦桧方悟自己忘形了,忙闭嘴不迭,俩人并无多话,便即就馆中洗漱了,早早安歇。
    却说张觉持了书榜去后,一径到了燕京大内,报上自己官阶名姓后,城门开放,将张觉接引进去。到了大内之中,一群大小官员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到张觉前来,一拥而上,将张觉围在垓心,七嘴八舌地问个不休。
    张觉应接不暇,只得抢到李处温身前,将书榜交了给他。李处温接过书榜来,就着***读过一遍,大略便是说两朝本已有约,以此时交还燕云之地,永结盟好,南朝当尽力佐助契丹守其国祚。奈何约已成后,北地又要反悔,囚禁宰相张琳,驱逐耶律余睹,有意毁约,南朝自不得已,只得遣兵来收取燕云各州,望各处官吏仰体两国盟好百年之意,合当交还各处州郡,不烦刀兵。一应原有官吏,待燕云入南之后,愿留南朝为官悉依原职,民户官军皆听任来去,惟北朝不得强使迁徙云云。
    后面又有几行用黄纸贴上书写,名为贴黄,显然是新近增加的,说的是昨日有北军前来冲突,显系盗贼做过,有意败坏盟约,已被大宋师旅径行殄灭,斩首俘虏缴获各若干,擒拿得有名将校许多,列了十来个名字在下。
    李处温看罢,连连跌足骂道:“今番决撒了!那耶律大石只说南朝势大,不欲力敌,故而返城据守,不想竟已吃了偌大败仗!如今燕京城中只得他五千兵马,余外悉是些铺兵土兵,哪里抵挡得南朝十余万乘胜之师?若不即刻开城迎降时,南军一旦攻城,势必玉石俱焚,我等悔之晚矣!”
    他原本就与赵良嗣有约献城,只是手中没有兵权,作不得主,今晨方被耶律大石率军劫持到大内之中。不但是他,凡是燕京中的汉官,无不遭此下场,再结合这书榜上所说耶律大石等军败绩的情形来看,无疑这位契丹宗室地北面林牙已经打定了主意,誓要死守燕京到最后一刻,这些文武官员则定是要被绑着与城偕亡了。
    众人听了李处温所言,无不大惊。其实燕京地官员多半都是本地生人,二百年来为辽国效力多得重用,其本心也未必都是想要投靠南朝以托富贵地,但是被耶律大石玩了这么一手,任谁心中都要不忿,纵然原本有心要为辽守节的,此时也生了异心了。当时许多道目光齐刷刷地只看一人,有人高声叫道:“左相公,当日你竭尽燕地之力以佐耶律大石等军,而今却被如此相待,岂无一言?”
    那被点名的正是南京知三司使左企弓,当日曾在州迎候大宋军者。见众人灼视,左企弓慢腾腾地举起手来捻了捻胡须,轻叹一声道:“我左企弓八世仕辽,虽当此多事之秋,心中实无一丝异念,不意危难之时,竟遭此嫌疑!诸公,南朝书榜未必是实,既云有约在先,为何不见书状行文?虽然如此,方今兵临城下,而耶律大石见有殉城之意,我等生长于斯,忍见燕京毁于兵火乎?宁且降于南朝,保全此一方百姓,是为上策,只是我世受辽恩,却不忍改仕南朝,待城完之后,当弃官归隐,以全臣节。”
    左企弓在燕京官吏中地威信实在李处温之上,他这一发话,效果自然不同,大家俱皆赞同,纷纷说要献城归降,自己却不愿作南朝的官职,以免卖国求荣的嫌疑。
    李处温心中只是冷笑,煞大一场富贵,你们不要,便宜了我却好!当下亦不作态,只问众人,如今被软禁在大内之中,与外界消息俱断,想要献城亦不可得,如何是好?
    左企弓不慌不忙,叠两个手指说一番话出来,众官俱是惊喜,称赞不迭,当下俱都觅地静坐,只待夜半时分,自有些官员有心为自己打算的,暗中便和知交好友们交换意见,一时间这大内一角窃窃私语,好比秋夜地河滩。
    左企弓也不管那许多,只走近李处温身旁,将声音压低了道:“李相公,我知你与南朝有交,如今图穷之时,你也休多推脱,你我并力将这座雄城献于南朝,偌大富贵送与你独享,我只不来分你功劳,如何?”
    李处温闻言,面上好不精彩,阵红阵白,停了半晌,忽地叹了口气,向左企弓拱手道:“左公有命,敢不奉从?”   
                  第五十九章
    夜,燕京全城戒严,凡无故出门及登城者皆斩。此石,虽然他官居北面林牙,其实并无权干涉燕京的政事,但当此非常时期,他手里又抓着燕京城里最有战斗力的部队,旁人皆无力与抗。而自李处温、左企弓以下的燕京官吏悉数被软禁到了大内城中,亦使得耶律大石得以为所欲为——为免物议,他是请动了辽国镇守燕京的最高长官,秦晋国王耶律淳的王妃萧德妃,以耶律淳的名义发号施令,其下的小吏和土兵等亦不知高低,只得依从。
    耶律大石四城巡查一番,待回到大内城中时,已是天交二鼓。以他部兵五千之众,要想控扼如燕京这么大的城市,实是力有不逮,因此矫制以号令全城乃是逼不得已,饶是这般,用以把守外城各处城门及要点,已经用去他手头一半的兵马,其余一半则置于大内皇城之中,一方面居中策应,一方面也是存了退守之心。
    他摘下兜鍪,坐在虎皮交椅上,蓦地一股难以抗拒的疲累浮上心头来,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昨日一战,可谓是将山前各州几乎全部的兵力都孤注一掷,虽然殚精竭虑,将河水、浮桥、大风等等因素悉数借用,却依旧是大败而回,萧干一军至今不见踪影,莫非果真如宋军所言,竟是全军覆没了?
    正在心烦意乱,人报左企弓求见,耶律大石精神一振,忙命请了进来。二人厮见毕。耶律大石先道了一声谢:“前日多承左公筹谋,示以天时大风之机,令我师得以乘虚邀击南军,虽然不克建功,亦是非战之罪,左公谋算实令某家心服。今夜求见,不知有何见教?”
    高强若是听到了这句话,定要跳起来骂娘。这左企弓实是心毒。耶律大石之所以能乘风突袭。竟是受了他的指点!怪道耶律大石和萧干俱都长居塞外,却能如此精准地把握燕地地天时和水土,背后原来是有左企弓这样的老地头蛇作怪。
    左企弓淡淡一笑,也不以为意,却道:“时势日非,如今南军大举近城,方遣使招谕。如若不开城纳款时,必定要大举攻城。燕京城池广大,四面受敌,以林牙五千之兵,恐防御不易,未审林牙可有何破敌之策?”
    耶律大石连连摇头,愁眉不展:“左公所言极是,这燕京城开八门。周广三十六里。若要防得严密时,非三万兵不可。如今不但兵力不足,守具亦无足称。南军若要强攻时,某亦是无法可想,只得尽力死战以报我大辽罢了。”说话间,望见左企弓脸上神色淡定,蓦地想起此老大有韬略,深夜前来亦必是有所为,忙问道:“左公可有以教我?”
    左企弓摇头苦笑道:“老夫哪里有什么妙计?此来只为告知林牙,若仍旧如此守城时,倒不如来日遣使与南使约定献城,只求他许可城中契丹人自行北上出塞而去,庶几可为大辽保存几分元气……”
    话犹未了,耶律大石拂袖而起,不悦道:“焉有是理?我大辽雄长北地者,多得燕地汉人之力,赋税则燕为首,兵马则燕为壮,形势则燕为固,此处虽曰汉家旧地,其实亦我契丹国本也!一旦弃之与人,南面藩篱尽失,纵使日后能荡平女真,又何以抵挡南朝之兵?左公休要误我!”
    他站起身来,就要送客,却见左企弓端坐不动,面带微笑,心中大惑不解,忽然若有所悟,复又坐下,问道:“左公此言,莫非尚有守城之计,却是某家一时不察?”
    左企弓点头笑道:“我道林牙迥非常人,信然也!欲守燕京,须用燕人,如今林牙以区区五千之兵把守八门及壁上,如何能顾得首尾周全?以老夫之意,林牙当信用燕人如故,推心置腹相待,自率亲军退守大内皇城,而置精兵与城中策应四方,复出府库余财以招募燕民为兵,激赏士卒。这燕京城中虽然汉人居多,然契丹奚人亦不下数万之众,倘能得其死力,守城不难,况且我燕民入辽二百年矣,初未曾为宋民,久闻南朝刻剥百姓之法具备,燕地汉人岂能甘心束手为宋臣?纵使不如契丹之人效死,亦不当反去相助南朝也!老夫此来,便是要说这几句言语,用与不用,只在林牙一念。”
    说罢起身就走,耶律大石手快一把拉住,忙不迭地告罪,又问道:“左公金玉之言,我岂不知?奈何南朝善用细作,这满城汉人,焉知有几人已经暗中与那南朝通款!某非不欲用燕人守城,实乃不知几人可信,几人可杀也!”
    左企弓见说,复笑道:“林牙何其不思也!燕人方欲北向,若是知林牙本
    燕人时,倒敢生了异心,却去心向南朝;若是林牙推燕人共守燕京城时,只怕倒还得其死力。他人不敢妄言,如老夫家中子弟百余人,皆可与林牙相率而守。再有虞仲文、曹勇义、康公弼等燕地之臣,虽云汉人,皆世代仕辽,深荷国家重恩,又读圣贤之书,岂有临难芶免之理?此辈皆赤心之人,敢请林牙不避嫌疑,委以重任,则不胜之喜,国家之庆也。”
    耶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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