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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高衙内新传-第4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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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稀奇古怪地念头都钻了出来,若不是他久经沙场,知道这时候既然下定了决心,就要沉的住气,还不知会向将士下达什么样的命令。
    看看到了后半夜,算起来离天明也不过一个多时辰,这夜色越发浓了起来,史文恭越发不敢怠慢,心说女真人养精蓄锐,多半是要趁着平明时分挥军冲上山头,打乱我军的阵形,而后恰好赶着拂晓的晨光大举进攻,这却不好抵敌。
    当下吩咐部属将所有的掌心雷都分发下去,下令一旦黑夜中听到有人接近,便是雷弹招呼,一来可以打散乘黑突袭的敌军阵势,二来借着火光也可看清山下敌人地身形,便于神臂弓队的射击。至于如此打法要耗费多少掌心雷,明日白昼的战事如何打法,一时也顾不得许多了,能不能活到那时候也未可知。
    部署已定。距离天亮又近了半个时辰,却还是不见金兵大举进攻。史文恭只觉得这颗心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恨不得指着山下的金人大骂一通才觉得舒服,普通将士没他这样的城府,叫骂声早已是此起彼伏,只是都不连贯,多半是守夜地将士忍不住骂上一两句,就被各级将官制止。
    暗战一直持续到了天边第一丝曙光出现,宋军的紧张情绪也在此时达到了高潮。然而随着一轮红日跃出地平线,几千名宋军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山下的金兵竟然不见了!
    史文恭与马五高六面面相觑,连最为沉着的马五也有些傻了,难道说向来坚忍耐战地金人居然因为昨日的一场血战而胆怯撤走了?能够看到十里之外的望远镜中,史文恭反复搜寻也看不到半个金兵的踪影,三人商议之下,只得冒险遣出数十轻骑,往山下打探。
    还没等轻骑到达山下,邻近大道一面地守御军士便都叫了起来:“是援兵!我军援兵到了!”史文恭大吃一惊。离自己最近的花荣也有一百五十里以上的路程,他是飞过来的?
    却见山下晨雾之中,驰出一彪骑兵来,身上红色的宋军衣甲鲜艳夺目,渐驰渐近,史文恭浑身一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望远镜里出现地竟是张晖的面孔!他一把将望远镜塞给马五,飞骑下了山头,隔了几十步便大叫道:“张晖!你这厮还在!”
    张晖头上不见兜鍪,脸色极其苍白,望着史文恭露出一丝笑容,嘴巴刚一张,却没有说出话来,而是喷出了一口鲜血!史文恭见此大惊,催马赶到切近,张晖已是倒撞下马。人事不知。
    “史统制,援兵至少还得八个时辰方到,我等只是疑兵而已,能惊退金人,实属意外。”张晖昏迷不醒,其部下被接上山寨来,也只得七百多甲士,马倒有近两千匹,山寨里放不下,尽都散在山下。其副将见到史文恭等人。第一句话就让众将疑窦丛生。
    据这副将所言,前晚张晖部在山下遭金兵劫营之后,张晖见敌兵势大,己方又无险可守,山寨上的地形他是知道地。一来容不下这许多军马。二来黑夜中不辨敌我,也容易造成更大的混乱。他当机立断。便命部下向西突围,幸喜这一夜颇有星光,众宋军又都是精擅骑术地辽东兵,一门心思逃跑之下,到了天明便甩开了追兵,直逃出三十里外。张晖收拢兵马,看看手上还有不下两千骑兵,又听见史文恭那边山寨方向杀声震天,情知金人地主力正在猛攻山寨。他手上兵力不足,又不明附近的地理,料想若是顺着大路回去参战地话,这点骑兵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对方只须占据两边地山头,本军焉有幸理?
    当下只得先遣十几骑快马回去报信,又派了几队硬探去打探金兵的部署,只是金兵势大,这些探马连山脚都看不到。好在这一天下来,山寨方向始终杀声不断,张晖料想史文恭部还在坚持抵抗。
    以常胜军的军法,张晖要是就这么逃回去了只有死路一条,他的家人亲族都在辽东,也不可能降金。到了入夜时分,他便索性孤注一掷,命全军多点火把,除了人手两支以外,空鞍马上也绑了几支,大摇大摆地顺着大路便杀了回去,近万支火把在黑夜中声势极壮。
    “我军行到途中,便遇见了金人拦路,张万户率军猛冲,待冲散敌军一阵之后,却又兜回来一里多路,若见金人不退,便再行冲击,如是者数次。咱们打的很凶,弟兄们都不要命地猛攻,黑夜中金人不知我兵多少,也无从调兵包围我军,战到后半夜便都退了,咱们这才赶到了山下。张统制身先士卒,也不知受了几处创……”
    史文恭沉默片刻,拍了拍那副将的肩头,命他且去休息,方向马五和高六二人道:“你等以为如何?金人果真退了么?”
    两人俱都摇了摇头,高六不说话,马五却道:“张万户奋不顾身,其志可嘉,黑夜之中举火而战,委实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矣!然以金兵之势。金将之能,势不能因这区区两千骑援兵而自乱阵脚,想必另有诡计。”
    史文恭骂了一声,道:“金狗能有什么诡计?无非是放了援兵与我汇合,看我下不下山罢了。下山的话,就集兵围攻,不下山的话,就这么耗着,耗到花荣大军到来为止……花荣!”他脑子里好似闪过一道电光。汗毛都竖了起来,难道说金人胃口如此之大,竟然将目标放在了自己的援兵身上?
    越想越觉得可能,这里是金人地地盘,地形道路他们最熟悉,想要设伏打援地话再方便不过。花荣那一万多兵又没有多少骑兵,倘若接报之后全速赶来,单靠两条腿赶路势必疲惫不堪,又不能披甲行军。途中不知有多少被人伏击的机会!倘若能将这股援兵歼灭,花荣之后的郭药师部至少又要堕后两天行程,况且花荣部一旦被歼灭,他也不敢再孤军深入,只能等候高强的中军前来会合。趁着这几天时间,金兵大可以从容布置袭扰,待史文恭部疲惫不堪之后。再将其歼灭。丢掉了前军近三万人,宋军锐气丧尽,高强想不退兵也不可能了!
    越想越是心寒,史文恭的拳头攥的死紧,却是没有半点办法可想。自己兵力微薄,一旦离了这山寨,行军途中被金兵再度包围的话,下场几乎不用去想。金兵倘若打定了要将花荣部也吃掉的主意,其主力必然是转移到宋军西来道路地两侧山林中,不管是花荣的援兵还是史文恭地撤退。都只能经过这条路。
    可是,难道就在这里等着,等着金人将花荣打败之后,再回过头来攻灭自己?
    史文恭一咬牙,腾地站了起来,锐声道:“宁可我死,不可教大军遭险!我要全军突围,前去与花荣汇合,纵使全军覆没在山下,也好教花荣没了牵挂。不至于踏入这陷阱之中。”常胜军军法甚严,如果他史文恭部在这里等待援兵,花荣一定会来赴援,蹈死无悔!史文恭确信这一点,因为换了是他。他也一样义无反顾!
    高六也跟着跳了起来。挥舞着拳头道:“末将愿从,纵死无憾!”
    四只眼睛都瞪着马五。却见他叹了口气,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又慢吞吞地在史文恭面前抬起右拳,跟着伸出一根手指:“我军现有甲士三千余人。”
    第二根手指:“有战马近三千匹,三日之食。”
    第三根手指:“敌军多半已将主力转到我军西面,等待我军自投罗网。”
    第四根手指:“两日之前,统制率万骑奔袭,原本所为何来?”
    四根手指伸出,史文恭原本铁青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眼睛却渐渐睁大了起来,等到马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他一把攥住马五的手腕,几乎是狞笑着道:“好马五!咱们去抄女真人老弱的后路,就算死也要多拉几个辫子兵作垫背的!”
    马五地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对方轻易放了张晖这些兵上山,十有八九是想着打援地主意,其主力多半已经离开了这座小小山寨,顶多留下些监视地兵力,几千人而已,而且几乎不可能留下大批骑兵。如此一来,东面地道路就让了出来,以宋军现在的能力,足可组织起近三千骑兵,一冲即过!
    而前晚史文恭决定在此宿营的时候,本是打算歇息一晚便突袭女真人迁徙中的大队的,当时双方的距离只有不到三十里而已。就算从那时起,女真人继续向东转移,夜晚不能行进,白天也只能走出二三十里,五十里路对于骑兵来说只是两个时辰地行军,不用等到金兵的主力反应过来,宋军的铁蹄就会踏到女真大队的头上了。
    身临绝境,眼前却放着这么一块肥肉,史文恭没有丝毫犹豫,便即作出了决断。当下点选两千五百精兵,余者与伤兵都留在这山寨上,张晖伤重不起,也便留在此处。计点军中器械,史文恭吩咐将神臂弓矢和绝大多数的掌心雷都留下,此去尽是骑兵,没有多少用到这些东西的机会了。倒是马上所用的战刀和长兵器,能带的尽力都带上了,马战最是耗费兵器,往往一场战斗下来,一名骑兵就要用掉两三件兵器。
    军令既下,不过半个时辰,两千五百骑便集结完毕,从山上到山下,排成了一字长蛇阵,倘若是金人的斥候远远望见了,多半会看成是要全军逃走的模样。
    史文恭跨着爱驹紫骅骝从山道上缓缓步下,目光从一个个骑兵地身上、脸上望过去,不住与自己熟识的军士说上两句话。这些兵,他都不陌生,其中的许多人从他五年前踏上辽东的那时起,便跟随在他身边转战辽东大地,从那地狱一般的年景中一起走过来,血都流在一起!而今,再过几天,也许一天,也许只有几个时辰,他们的身体也将永远躺在一起了。
    蓦地,史文恭停下了马蹄,在一名骑兵的身上拍了拍,问道:“你这里装的什么?”
    那骑兵摘下兜鍪,大声道:“禀统制,是水和肉干!”
    史文恭一言不发,将那袋子摘了下来,随手向后一递,头也不回地吩咐一声:“留在山寨,受伤的弟兄有用。”
    眼见他又要催马向前,那骑兵涨红了脸,蓦地大叫道:“统制!我也是常胜军一士,可杀不可辱!”说着,刷地将腰间的刀抽了出来。
    史文恭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忽地笑了笑,将自己马鞍旁地袋子丢了过来,道:“你吃我的!”说罢,向全军高声道:“史某行将上阵,不需要这些了。你等既是常胜军一员,可会唱常胜军的军歌么?开州一战,满江红威震敌胆!听我一曲,何须食水?”
    他放声唱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我吃敌人的肉,喝敌人的血!
                  第九十二章
    当花荣赶到这座山寨的时候,距离史文恭的最后出击已经过了两天。令花荣都莫名惊诧,这山寨居然还没有被金兵攻陷,一千出头的宋兵仍旧在此守卫,其中半数带伤,领头的张晖更是伤重不起。
    “原来如此……”从张晖的口中,花荣得悉了史文恭的抉择,沉默半晌,方道:“我闻报之后,便即督军赶来,沿途中处处小心,却并未见到许多金兵拦路,斥候也只探得些金人伏兵的痕迹而已。想来金人本是集结大兵以待我,不料史统制竟敢轻骑深入,彼首尾难顾,这才舍我而去,一并连你这小小山寨也不及攻取。”
    花荣这一路走来,着实不易,他也料到了金兵会在中途设伏拦截,却不能坐视本军将士被围而不救,当即将部属分为十队,每队都由相当数目的战兵与震天雷营组成,沿途占领大道两旁的山头,以震天雷居高临下的攻击威慑金人的伏兵,如此交替掩护,以保军行无事。
    这种行军速度有限,但安全却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保障,金兵的小股部队根本无法对花荣的运动中的军队构成威胁,过了一天之后干脆就再也见不到金人的踪迹了。虽然如此,花荣亦丝毫不敢大意,直至到了这座山寨,与留守的宋军会师之后,方知史文恭下落。
    张晖咳了两声,吐了一口痰在地上,他那夜突击增援史文恭时。被敌兵地兵器震伤了肺叶,伤势日渐沉重,现下只能躺在那里和花荣说话了,连吐出的痰里都带着血丝:“花统制……史统制走了两日,咳咳,不见消息,只怕是……统制既已到此赴援,当以大局为重,这便收……收兵了罢。”
    花荣虎目一闪,看了张晖一眼。却道:“张万户,我即刻命人送你等伤兵向后撤退,料想到了会宁府,郭太尉亦当到彼处矣,不虑无人接应。我花荣却要再向前深入,你这些残部中尚有战力之人,说不得要仍旧留守此地。”
    张晖吃了一惊,正要说话,却牵动了肺叶。猛烈咳嗽了起来,见花荣起身将去,也不顾自己咯血,一骨碌翻在地上,抓着花荣的战袍,急急道:“花统制,岂以张某为贪生怕死之人!统制身负万军之重。咳咳……不可轻敌!”好容易一句话说出,已是禁不住吐了两口血出来。
    花荣脚下一顿,回身将张晖扶起躺好,沉声道:“张万户身上伤重,军机之事不必多虑,只顾己身便是。花荣并非莽撞之人,此去实为求胜,有相公大军在后,谅亦无事。只这山寨虽不甚险要,位置却好。故而须得留兵守把,今万户余部可暂且归我统领,只管放心。”说罢吩咐郎中悉心照料张晖,再不回顾,大步而出。
    “求胜?莫非我军目下竟有胜机……”适才强自移动,又牵动了伤势,张晖已经是昏昏沉沉,脑子也动转不得,不多时便昏睡过去。
    花荣到了外面,吩咐召集山寨中原有官兵。顷刻间皆至,连带伤者也都强起到来,依着操练过的队列排列整齐,只是连日血战,又被史文恭抽调了大部精兵。余下的残兵多半都是不成编制。
    花荣望着这残破稀疏的军阵。心中忽地一阵激荡,好似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想要从心底里冒出来一般。他强自镇定了。方大声道:“众将士!你等血战不屈,已为我大军赢得胜机,如今这山寨由本统制遣兵驻守,尔等有功之臣,可即交卸军务,向后撤退。”
    众军士一听,不觉一阵骚然,过了一刻,一名营长踏上一步出列,大声道:“花统制!史统制出征未还,我部若离沙场,与逃兵无异!若无军令,我部愿仍守此地!”
    “你姓甚名谁?所任何职?”花荣面色如常,问过了那营长的名姓职务,方道:“我今将深入穷追,不令敌兵走脱,此地为我军进退要地,不容有失。如今你部只得五百可战之兵,万一敌大兵掩至,能为我守此否?”
    听说花荣要深入穷追,军阵中又是一阵微微骚动,那营长的胸膛挺得更高,声音更响:“请统制益我生力军五百,末将王六哥,敢为统制守此地不失!”
    花荣蓦地提高了声音,喝道:“尔有何能,敢出此大言?可知军中无戏言!”
    王六哥昂然道:“统制既敢深入,必有以当敌大军之法,否则乃是驱将士自蹈死地,不堪为大将!敌大军不至,若只数千之众来犯,末将敢保这山寨万无一失!”
    花荣瞪着他看了一会,嘿了一声,喝道:“好!如你所请,五百生力军,我给你!守住此地两日,便是你的大功一件,到了相公面前,我保举你作统领官!”两日之后,郭药师部也当赶到这里,再往后就是高强地大军,是以花荣有此一言。
    那王六哥高叫一声“得令”,身体站得如标枪一般挺直,更不多言。花荣点了点头,挥手吩咐解散,留下五百兵马相助守卫此地,随即再命大军起行。
    他自己上山寨视察防御,手下大军却不停留,依旧是各部相互掩护着向前行进,此时先锋已经超出这山寨两三里地。花荣回到军中,催促大军趱行,军中掷弹兵统领官李衮忙问道:“花节帅,须防敌军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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