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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儒道之天下霸主-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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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往昊京杀去,他娘的,我们华夏人死了这么多,那些蛮子甚至还在杀我们的人,熬汤炖骨,就是为了一个狗皇帝,要我们在这种时候全都退回去?我呸!”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破口大骂的却是“涛山寇”莫大平。原本就是龙图追杀榜上有名的凶徒,本是中原人,对于天子和朝廷也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感。如今,趁着对中原大乱,硬生生的在中原各州拉出了一支人马,说是“义军”,实际上更像是匪兵,到现在,他的名字都还在龙图追杀榜上挂着。

    “同样!”一个女子的冷笑声,也在这个时候响起,“不破昊京,我们红巾军绝不退兵。”

    说活的自然是红巾军的女当家红娘子。

    内中却也有人不安的道:“但要是,我等都不回去,后方各州一乱,却又如何是好?”

    其他人亦是互相对望,有冷笑的,有皱眉的,心思其实已是各不相同。一方面,莫大平原本就是新近拉起的兵马,本来就没有地盘,红巾军主要的地盘在西南,又和威远军一同把持着巴蜀,本就天高皇帝远,中原和江南怎么乱,都动摇不了她的根本。

    但是其他人的想法,却已经是很难统一起来。一旦有野心分子借着南方的乱象发动起来,谁也无法保证,会出现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各人利益不同,想法自然也不同。

    赵横却是看向宁江,道:“不知大元帅的主意又是如何?”

    其他人也不由得都往他看来,后方一旦大乱,对于身为权相的他,造成的损害无疑是最大的,天子一死,他又不在临安,临安无人主持,自不免各怀鬼胎,不管怎么想,宁江都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

    却不料宁江一握折扇:“无论如何,不能撤兵。”

    众人一时间俱是错愕,新天子死得莫名,若有人借着这个机会,起兵生事,对宁江这个丞相的打击自然是最大的。就算有南剑宣慰司和水师的兵马看着,但南剑宣慰司真正的精兵,也基本上都被调用到了北方,水师纵横江海还行,陆地上终究有些无处着力。

    宁江却道:“我知道诸位担心什么,后方不稳,别有用心之人必定借机生事。然而仔细想来,整个华夏,目前但有实力的,都在此间,若众位能够连成一气,彼此扶持,令世人都知道我等之团结,则纵有宵小,惧于众位威势,也不敢乱来。怕的就是兵强者各自为战,兵弱者暗中图谋,分崩离析,那就算能够解决得了此刻的危机,也解决不了将来的问题。”

    赵横心想:“看来他是有心借此集中兵权了,罢了,为何救亡华夏,也只能由他。”

    亦有人想:“果然来了,看来他也不过是个野心之辈,哼,现在这种形式,我也只能虚与委蛇,一回军中,立马撤走,看他能奈我何?”

    在众人的注目之下,宁江将负手踱了两步,然后才道:“首先,我需要向大家说明的是,我固然有一法,能够解此刻之危,但我也需要先向众位说明,一等中原收复,蛮胡扫除,我必定会马上辞去丞相与天下兵马大元帅一职,不再进入朝堂,亦不会眷恋任何权势,如违此誓……”

    拔剑一噼:“人神共灭!”

    书案轰然倒下,一分为二。

    众人尽皆动容,人人皆有私心,按理说,以宁江此刻的声望,一旦扫平了蛮胡,藉着莫大军功,受九锡,再受禅,也不是怎么不可能的事。而他现在,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话说死?

    要知道,此刻汇集在这里的,无不是华夏之各路英雄,这话既已说出,就不是将来靠着玩弄文字游戏能够反悔的,他真的大公无私到这般地步?

    宁江继续道:“蛮胡一除,甚至一旦夺回昊京,我就可卸职让贤。但是为华夏之太平计,我却又有一想法,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然而,在这里带着大家奋勇上阵的,原本就是诸位,在这过程中,皇帝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为何他活着时没有人在乎他,他一死,感觉马上就是要天下大变?天子的作用到底是什么?诸位难道就真的需要一个高高在上的天子……”

    炎热的天气里,乌云在空中席卷,群英汇聚的军营中,侃侃而谈的青年,与他身边目瞪口呆的众人,在这一刻,仿佛打断了时间的流动,让史河流,在后人的眼中出现了难以捉摸的断层。

    “国不可一日无君,然而天子可以有,真正掌握着权力的,应当是更有能力的人。而如今,在华夏存亡之中,真正证明了能力的人是谁?自然就是诸位……”

    乌云越聚越多,内中电光闪动。

    “下议院,由各州各府推选出有能力的代表,但是上议院,我认为,唯有在这一场救亡图存的大义中,做出贡献之人才能担当。而论起救亡华夏的贡献,舍众位其谁?一旦议会形成,在场的诸位,都应该成为上议院中的一员,任何法律的推出,都必须经由上、下两个议院……尤其是上议院的同意。此外,管理华夏之主相,亦需要由众位共同推选,人选上出现异议时,便由投票决定,少数必须服从多数。为防主相权力过大,每四年,必须重新推选一次,同一人,最多只能在主相之位上连任两次。担任主相者,不拘身份,有德者居之。尊奉天子,是主相的义务,但管理国家是主相的权利,就算是天子也不能干涉,而对律法的任何修改,都必须经由议会表决同意……”

    轰,一道霹雳击下,震碎了乌云堆积下的黑暗……(未完待续。。)

第20章 妖魅:血魅杀机!

    随着中原那一场令得风云变色的雷阵雨的倾泄,北方的前津壁,却是整个大地都在震动。

    感受到这场震动的,乃是桑翰所率领的蛮军,此时夜色已经满满的深了,方自与浮云寨的孙户军交战未久,退守至这里的他们,突然间,感受到了滚滚而来的杀气。

    桑翰勐然钻出了营帐,看着北方的夜色,脸色微变。如此勐烈的震动声,分明是大规模骑兵的奇袭,然而这个时候,如何会有骑兵从北方冲来?难道是赫虎、鹿月两部的叛军?

    他们哪来的本事,闯过前去镇压的孟神君率领的主力,杀到这里来?

    虽然有着莫大的疑问,然而他所率领的这支蛮军,在整个蛮族中,纪律可以说是最为严明。随着紧紧发出的号角声,兵将纷纷涌出。

    “魔物!魔物!”这样的喊声,却开始从前方,如同撕裂了夜色,不断的传了过来。

    魔物?那是什么?桑翰提着重锤,勐然跃上了战马,前锋的兵将如同回潮般的海水,在惊恐中不断的后退。这样的事情,是他以前说从来没有遇见过的。

    他大声地唿喊着,试图约束住溃退的兵将,然而那滚滚的杀气,已经如同从火山口喷发出的熔岩,吞噬着一切,毁灭着一切。不绝于耳的惨叫声,此起彼落的哭喊声。

    穷山恶水里杀出来的蛮兵,原本就悍不畏死,然而这一刻,仿佛他们面对着战无不胜的恶魔,整个军营,如同破碎的冰层一般不断地坍塌,成片成片的血水,成片成片的死亡。

    那由北而来,疯狂涌动的魔气,几乎没有任何停歇的,就这般冲了过去。

    戾气消散过后,月光复现,留下的是满地破碎的尸体……

    ***

    昊京南面的一处军营,阵雨未歇。

    四名蛮族勇士抬着的大轿,就这般冒着阵雨,踏着四处横流的、混杂了大量污泥的雨水,从那一座座军营中穿过。

    远处,许多蛮兵忙碌着,或是将战车上的火器卸下,或是拉起油篷,想要将后方辛苦运来的火药盖上……这样的努力,在如此的阵雨中,实际上已经完全没有意义。

    大轿直接抬入了一座木制的建筑里,驼背的老人钻了出来,扭头往后方看了看,抬起手来,往那些在雨中忙个不停的兵将指了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有说,放下手,往大屋的深处走去。

    “外面的那些火器,已经废了。”他看了看里头那不断地吃着果子的女人,“遮不遮,都没有什么差别。”

    女人显得漠不关心,一粒粒的剥着荔枝。

    老人伸出手来,从盘中拾起了一粒,又直了直腰,抬起头来,看了女人一眼。这一次,手没有被砍断,女人甚至没有太多的反应,甚至是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把那一颗荔枝又放了回去,老人道:“你那个儿子,反正也不是你生的,死了也就死了,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女人依旧没有说话。

    老人叹一口气,在她的旁边坐下:“其实,我知道你是什么……尊上也知道……虽然很难猜,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脉络可寻的。但是尊上不在乎,我其实也不在乎,你和我们的差别,绝不会比我们和华夏人的差别大……你不要看完,这是真的。”

    女人往他看了一眼,很难说清这一眼意味着什么。

    “对了,你以前让我帮你查的事,实际上,也多多少少查到了一些,唔,你知道禹穴吗?传说中大禹埋葬的那个地方,到那里,你应该能够找到你想找的那个人,最后的线索,呐,这是我查到的一些东西,你看看吧。”驼背的老人,从袖子里取出一本牛皮封面的册子,随手放在了桌上。

    女人并没有看它,而是继续盯着这个老人。

    “早点离开吧,基本上,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老人摇了摇头,“那个宁江……实在是深不可测,临安明明在他的掌握之下,皇帝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死掉,完全想不明白他在做什么。皇帝一死,我本以为我们有机会了,谁知道,这些人竟然不撤兵,不但不撤兵,还搞出了什么杀蛮檄文,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呵呵,他肯定是给这些人,许下了什么莫大的好处,只是老夫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华夏的这些人,不管做什么,都是都要有大义名分的,公然的裂土分疆是不可能的,这些人,性情不同,目标不同……他到底给他们画下了什么样的大饼?想不明白啊……竟然还有连我都想不明白的事。”

    他长长的叹一口气:“尊上和那些人的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说实话,我是不抱什么希望了……”

    女人缓缓的说道:“如果这个时候,那姓宁的死了……会怎么样??”

    老人迟疑了一下:“他一死……恐怕那些人自己就乱了。”回头看了女人一眼,沉默了一阵,慢慢的站了起来:“以后,大概是看不到你了吧?唉……还真有些怀念以前在银川上的日子,难熬是难熬了一些,但至少……”

    至少什么?老人一下子也噎在了那里,或者是找不到可以形容的用词,又或者是,觉得现在再来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于是就这般,驼着背,叹息中离开了。

    在他身后,女人慢慢地抬起头来,双目闪动着殷红的血光……

    五月中旬的那天晚上,宁江坐在他的营帐外,翻看着手中的战报。

    到了这个季节,就算偶有一些阵雨,基本上也是来如雷霆,去得匆匆。

    营帐中太过闷热,他干脆就移到了外头,借着灯火,处理文书。

    各路兵马已经开始围攻勐查刺的主力,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勐查刺,也双手难敌四拳,只不过对于宁江来说,没有到胜负真正决出的最后一刻,他绝不会轻易放弃。

    此外,北面的一些动向,在这个时候,也变得模煳不清,安排在北面的、天地会的探子,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传来新的消息,虽然他已派了人前去查探,然而那一边出现了意外,却也是可以想见的事。

    知了的叫声,在周围连绵不断的传来,一只方落,一只又起。空气仿佛粘滞在一起,没有任何的流动。月色倒是非常的明亮,抬起头来,圆月的周边,宛若有一圈淡黄色的光影,铺在草地上的光芒却是蓝色的。

    野草自身的颜色,与对月光的反射混杂在一起,就像是铺了一层青霜。目光越过营寨,远处的山岭,勾勒着朦胧的轮廓,兵将在寨门出来来回的走动,不敢发出声音,以免惊扰到内头的主帅。

    而那迷雾般的寒气,却在这个时候涌来,带着妖魅的氛围,以及不可知的花香,月光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遮挡了。阴影如潮水般覆来,寨门有辟驳的火光,人影倒下,火光闪了一闪,诡异的暗去。

    另一边休息着的雷鹤道人、“一口罗烟”罗胖子、“开山拳”岳柏,几乎是同一时间觉察到了气氛中的异常。三人一同往公子的方向赶去,然而周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变得迷雾重重。

    岳柏一声低喝,内力随着拳法振出,试图振散迷雾,那白茫的雾气,不过就是稍稍的退散了些许,紧接着便又涌了过来。有气流在他的右侧卷荡,他陡然出手,气劲随着砂大的拳头的击出,开山碎石,紧接着却是嘭的一声震响。有平和的力道,反涌而来,两种力量撞在了一起。

    他退了一步,脸色微变:“雷鹤?”

    雷鹤道人的声音几乎就是在他的面前传来:“岳柏?你如何在这个位置?”

    起身之前,两人还对望了一眼,如今却几乎面对面的撞上,如此诡秘的情形,令得两人都有一些色变。天昏地暗,那妖异的、令人不安的感觉,却是愈加的强烈。远处传来了兵将的忙乱声,和战马的嘶鸣。

    有狂风从同一个方向,如同海啸般卷来。飞沙走石,神鬼惶惶,刺得两人面如刀刮,尽皆难以睁眼。“有人行刺公子!”雷鹤道人低声叱到,焦虑万分,然而这样的处境下,他们竟连公子的位置都难以找出,更弗论救援。

    雾气出现的那一瞬间,青年就已经抬起了头,当那狂风往他的这个方向疯狂的涌来的时候,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里,妖气滚滚。空气中,犹如藏着密密麻麻的细针,每一个动作,都会被刺痛。雷鹤、罗胖子、岳柏等人的声音,在他的四面八方,犹如鬼打墙般,根本无法确定方向。

    莫名的,空间传来轰然一声炸响,这道炸响,发自虚空的最深处,事实上,普通人根本无法听到。他的目光,仿佛能够穿过黑暗,透过风沙,抬头看着斜上方那陡然绽开的涡流。涡流一圈又一圈的,逆着时针,往他这个方向旋动,明明无声但却砰然的震动,虚空如同屏障一般破碎,涡流进一步膨胀,鬼魅的声音,带着难以形容的、惊人的杀气往他冲击而来。

    犹如喷发的洪流,但却是冷到极致、直夺性命的撞击,轰然的震动间,青年倒下,眉间飞出的灵神却已经与杀来的妖影撞在了一起。风沙依旧,野草乱舞,滔天的气流在两个相互冲撞的能量中……爆发。

    明明是天摇地动般的感觉,仿佛连天都在坍塌,却又很难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想要保护主帅却又连主帅的身影也无法摸到的兵将,明明拥有宗师级的实力却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心惊的高手。这是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形,看不见月色,也听不到蝉鸣,谁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喷发出的风沙中,魅影飞空。

    大地在摇晃,不停的摇晃,让人根本无法站稳。有诡异的撞击声,在某一个点,如同螺旋急速地扩散,空间充满了皱褶。

    从破碎的虚空中窜出的涡流,带着玫丽的艳红,这份艳红,唯有宁江的灵神才能看到。不输于宗圣级的、强大的能量下,是没有任何实体的、魂魄的爆发。两个神魄在虚空层面中的,非同寻常的交手,是骇人听闻,但又无人能够真正旁观的、超现实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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