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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7章

我要做皇帝-第10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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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戚大臣以及宗室诸侯们也集体拜道:“臣等附议,淮南王罪在不赦,不当奉先帝宗庙!”

    刘荣听到这里,几乎昏死了过去。

    不当奉先帝宗庙?就是不承认他是先帝之子了。

    无边的恐惧,立刻袭上刘荣心头。

    失去了先帝长子的身份,他就失去了一切。

    现在,他终于醒悟了过来,他曾经诅咒和怨恨的那个男人,才是一直在无形之中庇护他、保护他的人。

    但这个醒悟来的太迟了。

    坐在御座上的刘彻面带沉重的道:“朕获先帝遗命以保宗庙,七年以来,夙兴夜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朕之不德,羞先帝遗德也……”

    “今淮南王乱法坏政,此朕德薄,不能感化之故……”

    “且夫淮南王,朕之同产长兄,先帝长子也,朕实不忍致法于王!”刘彻挥手道:“其与卿等再议之……”

    这也是游戏规则之一。

    坏蛋大臣们来扮演,而皇帝则只能扮演一个仁慈宽厚的家长。

    刘荣听到这里,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刘德确实不敢杀他。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心,就听到廷尉赵禹拜道:“臣廷尉禹昧死奏皇帝陛下:陛下以为淮南王先帝长子,陛下同产长兄,不忍致法于王……然,臣以为不然,陛下乃天下主,百姓民父母也,今法淮南王当作法族,倘陛下以为淮南王陛下同产兄,先帝长子而不忍致法于王,岂非坏先帝法,故臣昧死谏曰:陛下当以天下为重,致法于王,此法如是足也!”

    紧随赵禹之后,是一大片的列侯贵族。

    这也是今日法家的一个新的发展方向,以赵禹等司法官和刑名官为首的执法者们,在吸纳了黄老派的法学思想后,渐渐向着保守派演化。

    在他们眼里,所谓壹刑者,法也,七尺之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刑。

    而捍卫法律的尊严和神圣性,就是他们的职责。

    所以,淮南王刘荣在他们眼里,必须被严正法典。

    不然,就是对法律和他们的信仰的亵渎。

    这会让他们恶心无比,比死还难受。

    但,刘彻却不能苟同他们。

    因为,刘彻很清楚,这一个法家派系的主张和论点,至少在现在来说,是不现实的。

    中国社会,至少在现在,还是人治社会。

    未来至少两百年,也会是如此。

    既然是人治,那就要讲温情,讲人情。

    出于维护统治稳定的需要,刘彻不能直接处死刘荣。

    但刘荣却被这一批气势汹汹,对他喊打喊杀的法家大臣们,吓得失禁了。

    他恐惧无比的看向了他曾经痛恨的那个男人,他的弟弟。

    “卿等勿复言……”刘彻对着赵禹道:“朕非圣人,不能大义灭亲,还望卿等原谅朕的这一点私心……”

    这一句话,让刘荣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刘彻看着他,在心里摇摇头。

    到现在,刘荣才知道悔恨和害怕,早干什么去了?

    刘彻是不会去当那个傻兮兮的农夫的。

    更重要的是,刘彻清楚的明白一个道理假如刘荣不死,那么汉律就将成为一纸空文。

    至少,对于刘彻的那些弟弟们来说,将成为一纸空文。

    从此以后,他们就会肆无忌惮,就会毫无顾忌。

    想想也能明白:连刘荣犯下如此多的罪,都可以免死,那他们自然不需要顾忌了。

    当然了,刘彻也知道,他不能直接处死,甚至不能公开的对刘荣过于苛责。

    这看起来很矛盾,似乎连逻辑都有些乱。

    但其实,这一点都不矛盾,逻辑也很连贯。

    在中国多数情况下,杀人的,其实不是刑罚,而是人心。

    像岳飞,死于莫须有,但他永远活在人民的心中,无论是谁,都无法将他从中国人民内心之中抹去。

    他始终是,也永远是民族英雄。

    至于秦桧赵高,他们活着,但却早已经死去。

    对于刘荣怎么处置,刘彻早有定计了。

    他要将刘荣做成一个典型,一个所有刘氏诸侯王一看就瑟瑟发抖,不敢再触犯法律的典型!

    那什么样的处置,才能让诸侯王们害怕呢?

    杀头吗?

    未必,刘彻登基以来,宰掉的诸侯王,都快可以组成一个加强班了。

    但违法乱纪,目无国法甚至强取豪夺,横征暴敛者依然数之不尽。

    譬如那现在的衡山王刘赐、那已经死了的燕王刘定国,还有刘彻的两个亲爱的弟弟淮阳王刘余和现在虽然还没有显露本性,但迟早将成为一代大种马的刘胜。

    对于这些人来说,法律和制度,在他们眼里,如同无物。

    他们甚至聪明的知道,哪怕自己犯法,但只要不过分,皇帝就不可能惩罚他们。

    这些渣渣,刘彻已经失去了耐心了。

    也不想再费尽心机,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来对付他们。

    这太难了!

    也太浪费时间了。

    就拿刘荣来说吧,为了对付刘荣,刘彻布局数年,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和精力,才一步步的将他带到沟里。

    若今后,再为了这种事情去耗费时间,消耗脑细胞。

    刘彻实在有些担心,自己的精力是否足够?

    他也不愿意再将精力和资源浪费在怎么惩治和处罚弟弟们上面了。

    索性借着这个机会,一劳永逸。

    于是,他图穷匕见,对着赵禹等人道:“当然,卿等所言,也不无道理!”

    “法,先帝之所立,天下之所公认,臣不愿坏先帝法……”他走下台阶,对丞相周亚夫道:“丞相,三代之中,可有类似故事?”

    对中国人来说,假如遇到问题,现在的法律和制度无法解决,那么向祖先寻求帮助和智慧,就是理所当然的。

    丞相周亚夫闻言,拜道:“臣孤陋寡闻,未闻三代有此先例……”

    而这个答案正是刘彻需要的。

    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现在,刘荣的形象,已经从桀纣,上升到了比桀纣还可怕的昏王地步了。

    想想看,连三代之中,都找不到一个类似的先例。

    这刘荣得多么可怕?

    桀纣之属,拍马都不及!

    太恐怖了!

    “既如此……”刘彻沉吟片刻,道:“那便请丞相与诸卿商议,论及淮南之事,然后再上奏给朕……”

    虽然刘彻早已经有了方案,但,游戏规则如此,还是得让大臣们先商讨一下。

第一千五百二十四节 流放

    翌日,丞相周亚夫带着九卿们,联袂上奏:臣丞相亚夫、臣太常彭祖、臣廷尉禹……昧死言:臣等谨与宗室诸侯王、列侯外戚元老等议,皆以为:王荣忤逆不孝,废先帝法,用巫蛊之事,行叛逆之举,私刻印玺,作龙袍,丧心病狂!群臣皆议论当法!

    这自然是毫不意外的事情。

    二十多年前,淮南厉王也享受到了相同待遇,所有大臣一致要求诛杀。

    更何况,现在刘荣干的事情,比淮南厉王还要恶劣得多。

    他不仅仅不孝,更做出了巫蛊诅咒之事。

    这在诸夏民族社会是不可能被饶恕和宽恕的罪过。

    刘彻看完奏疏,立刻就批复:朕不忍致法于王,其赦王荣死罪。

    若只是如此,那么,这就又是一出淮南厉王故事。

    但,刘彻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对刘荣的下场做好安排了。

    他提笔接着写道:朕闻,昔者汤放桀于南巢,天下称誉,其放王荣于倭奴列岛之北,永世不得再回中国!

    诏书一下,朝野瞬间安静了下来。

    诸侯王们更是战战兢兢,连话都不敢说了。

    实在是,这个处罚太可怕了!

    倭奴列岛是什么地方?

    一个生番野人群居之地,岛上的人,甚至还停留在原始时代的母系社会。

    在如今汉室的世界认知里,倭奴列岛就属于比夷狄还夷狄的蛮荒之岛。

    刘荣被流放过去,下场恐怕比淮南厉王还要惨!

    但随后,补充的命令,告诉了人们,刘荣的下场,远比他们想象的更糟糕。

    刘彻命令楼船衙门,将刘荣送到倭奴列岛北方的一个四面临海,没有人烟的荒岛上。

    除了每个季度定时给他送一批生活必需品外,不许任何人接近和靠近。

    刘荣只被准许携带两个宦官和十石物资。

    换句话说,他的余生,将会是在一个除了两个监视他的宦官之外,没有丝毫人烟的荒岛上渡过。

    他从此就将失去他过去拥有的一切地位和特权。

    而这对于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诸侯王们来说,简直就是比死还难受千百倍的刑罚。

    世人终于领略到了刘彻的狠辣之处。

    但偏偏,没有任何人能挑错。

    甚至连刘荣也只能三呼万岁,感激涕零。

    他甚至不敢自杀,只能选择硬着头皮,去那个荒岛上渡过自己的余生。

    因为,假如他自杀了,那么,他的儿子就可能被他牵连、连累。

    “陛下……真不愧是太宗指定的隔代继承人啊……”衡山王刘赐听说了此事后,心有余悸的想着。

    他是真的害怕了!

    他怕万一自己将来惹恼了天子,天子也将他丢到一个荒岛上自生自灭。

    这样的事情,只是想想,就已经很恐怖了!

    从小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诸侯王们,如何能承受得了这样的未来?怎么能适应这样的生活?

    其他诸侯王也都是战战兢兢,被吓了一大跳。

    特别是淮阳王刘余,几乎被吓得好几天都不敢入睡。

    当然,有人忧愁,自然有人欢喜。

    鲁王刘端现在就无比高兴,甚至是幸福的抱着一个婴儿。

    这是一个男孩,刘荣刚刚出生不足半年的幼子。

    而现在,他成为自己的子嗣。

    刘端一夜之间,找到了自己的未来和幸福。

    他有了继承人了,他的悲剧宣告结束了。

    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死后,只能以发覆面,无颜去见列祖列宗,也不需要再去忧愁百年之后,没有香火血食祭祀,自己只能孤单而寂寞的躺在冰冷的坟墓直到时间的尽头。

    “陛下,臣弟……”抱着这个婴儿,刘端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激了,他只能是感恩不尽的拜道:“从今往后,臣弟就是陛下门下的走狗和鹰犬,陛下指东,臣弟绝不往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朕与王,兄弟手足也……”刘彻笑呵呵的道:“这些客套话就不必多言了,依朕看,鲁王还是好好想想,为王世子起个名字吧……”

    “还请陛下赐名!”刘端想都没想,就拜道。

    “朕来起名啊……”刘彻思虑再三,然后道:“就叫他刘过吧……”

    “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朕希望世子将来可以做一个对国家社稷有功之人……”

    嗯,最好能像杨过那样……

    刘端不知道杨过的梗,但还是高兴的道:“谢陛下赐名!”

    然后,他就抱起那个小小的孩子,脸上都快笑开花了。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的人生完整了。

    刘彻看着刘端的模样,也非常欣慰。

    这么多兄弟里,刘彻最同情的就是这个弟弟了。

    如今,能够看到他重获新生,刘彻很开心。

    ……………………………………

    当刘荣被押解着,坐上马车,由军队押送,前往齐鲁的时候。

    元德七年结束了。

    现在,已是元德八年冬十月甲子。

    整个长安城,家家户户都忙着钉桃符。

    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那个他们嘴里的当代桀纣刘荣,已经悄然远去。

    不过,在政坛上,尤其是学术界,此事的余波和涟漪,却一直在不断回响。

    刘荣被流放到倭奴列岛一个荒岛上的事情,深深的影响和震撼了无数人的神经。

    首当其冲的就是法家。

    韩非子的名言,再次回响在人民耳畔: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者也,而天下誉之。

    商君的鼓动,更是不绝于耳:所谓壹刑者,刑无等级。

    再没有比刘荣这个活的事例,更能佐证商君韩非言论的证据了。

    淮南王刘荣,先帝长子、天子同产长兄,照样被论法如罪,流放去了倭奴列岛。

    连刘荣这样身份地位的人,都无法豁免法律,列侯将相们何德何能,敢说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

    法家士气大振,而儒家则穷于奔命。

    迫于无奈,也出于现实的需要。

    董仲舒和胡毋生等儒家巨头,不得不开始带着弟子门徒,扎进了故纸堆之中,开始翻查和研究汉律。

    儒家的法律派就此开始萌芽。

第一千五百二十五节 北匈奴的反应

    春正月,整个幕北依然被大雪所覆盖。

    狐鹿涉带着人循着狼居胥山的周围巡弋着,这个冬天,幕北的匈奴过的非常艰难。

    每天都有妇孺冻死、饿死。

    时时刻刻,都有牧奴和奴隶在逃亡。

    为了阻止这些低贱的牧奴和奴隶逃亡,匈奴各部的留守骑兵全部被动员了起来,到处抓逃奴。

    “该死的汉朝人!”狐鹿涉吃了一口干粮,低声骂道。

    他当然有理由痛骂汉朝了。

    因为,北匈奴在过去这个冬天遭受的困难和灾难,大半是汉朝人导致的。

    本来,句犁湖单于西征,还是留下了基本的粮草和物资,供给留守幕北的各部使用,再加上,匈奴人可以从西域各国,抽调粮食和物资,是以其实在理论上来说,匈奴人是可以安然度过过去的这个冬天的。

    但……

    就在句犁湖单于率军西征后不久,幕南地区的汉朝军队,就在浚稽山搞了一次大规模演练。

    楼烦军、忠勇军、各部仆从,超过两万骑兵和一万步卒,沿着浚稽山的山峦,演练了各种战术。

    其斥候深入浚稽山之中,甚至越过浚稽山,寻找前往弓卢水的道路。

    这就使得狐鹿涉陷入了一个可怕的陷阱之中。

    假如他派兵前去防备,那么,汉朝人演练一下就回家了,这浪费的粮草和人力物力就等于打了水漂。

    倘若他熟视无睹,一旦汉朝人发现了这个事实,或者他们已经准备北进。

    那么,汉朝骑兵就可以突破浚稽山天险,横渡弓卢水,进入控制这个对于匈奴来说事关生死存亡的河流。

    弓卢水的战略地位有多重要?

    你只需要知道,弓卢水在后世的名字叫克鲁伦河。

    是成吉思汗最早的根据地也是他称汗的地方。

    历史上,霍去病的那场伟大远征,就是横渡弓卢水后,直插狼居胥山。

    毫不夸张的说,失去了弓卢水,匈奴人就会失去自己的生命。

    所以,狐鹿涉根本不敢赌,他只能选择动员军队,前往弓卢水的南岸和浚稽山一带,警戒和警惕汉朝骑兵。

    虽然,他留了个心眼,只动员了三个万骑的兵力。

    但……

    三个万骑就是一万多人,加上战马和奴隶,人吃马嚼,一天就要消耗成千上万石粮草。

    若在匈奴帝国的全盛时期,这么点支出,匈奴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但在现在,这些支出,却相当于在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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