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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6章

我要做皇帝-第10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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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句犁湖的野心还是非常大的。

    他既想看到夏务运动改革成功,又想安抚国内贵族和老旧势力,让他们支持和拥护自己,不要有事没事,一有怨气就玩政变。

    今日匈奴已经经不起什么大的波折和内讧了。

    像军臣时代,血洗右贤王一系,导致汉朝趁机扫平内患,然后通过变革重新强大起来的悲剧,句犁湖不愿意再看到了。

    他想要尽力的祢和一切矛盾,安抚住所有不满。

    让匈奴这辆战车,平稳而安全的前进。

    所以,句犁湖看着阳罔,道:“哲别王若是还有些想法和意见,不妨与本单于直说,但凡哲别王说的有道理,本单于必定听从……”

    说着句犁湖就露出一副洗耳倾听和谦虚的神色。

    让阳罔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心胸与统治手腕,若非自己早已心许汉家,恐怕也要为之倾倒了。

    “幸亏,如今吾已知,何为诸夏,何为民族……”阳罔在心里叹着气。

    也正是因为如此,阳罔知道,自己必须在这匈奴,尽力的做些事情。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决不能让匈奴人在句犁湖的统治下,得到喘息和恢复的机会。

第一千五百七十五节 流血的单于庭(3)

    作为一个被挑选出来,承担使命的深海间谍。

    阳罔自然接受过最严格的专业训练和针对性的教育。

    在这个西元前的时代,能作为间谍教科书的人没有几个。

    其中,最有名,同时也最不为人所知的,莫过于苏秦。

    在民间传说和小说家言里,苏秦头悬梁,锥刺股的励志故事,耳熟能详。

    他挂六国相印,合纵伐秦的事情,更是无人不知。

    他身上的典故,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如前倨后恭、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等经典寓言,都是苏秦身上的事情。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并且清楚,苏秦实际上的真正身份!

    他是战国史上最大的死间,也是最成功的间谍!

    因他之故,战国中期强横一时的齐国,几可与秦相提并论的超级强国,在十余年间众叛亲离,甚至几乎亡国!

    阳罔自然是看过和研究过苏秦的真实面目和真正故事的人。

    石渠阁之中,有着一整套的《苏子》,更珍藏了苏秦本人的大量书信和说辞文章。

    阳罔看完所有有关苏秦的真实史料和文字后,他的背脊都曾湿透。

    在那时起,他就明白,一个真正成功的间谍。

    不在于破坏敌国多少计划,更不在于传递多少情报出去。

    一个成功的间谍,就应该像苏秦那样。

    误导敌人,使敌人走上你希望他走的道路。

    当然,这其中的分寸得把握好,不能像韩国那样东施效颦战国末年,韩惧秦国的威势,于是想要效仿苏秦,送大匠郑公于秦,让秦人去搞郑国渠。

    结果,最终疲秦的目标没有达到,反而使得秦国彻底补全了他最后的一块短板粮食问题。

    想到此处,阳罔便长身拜道:“大单于、左贤王:臣以为,折合马所献的‘瓦尔那’之制,必定将使匈奴陷入衰败之中,更将直接导致臣所负责的夏务变法失败!”

    “故臣以为,必斩折合马,以安天下!”

    “嗯?”句犁湖犹豫了起来,问道:“此话何解?”

    夏务运动,是当前句犁湖和狐鹿涉的最大的公约数,更是他们两个共同认定的匈奴唯一的变强之路。

    事实也证明了,在经过了用中**功制度激励后,匈奴的军队的战斗意志和战斗能力大幅度提升了。

    就连曾经是炮灰和鱼腩的杂牌与哲别骑兵,也表现出了非常旺盛的作战意志。

    正是因此,匈奴骑兵才能在西方世界如入无人之境,横扫群雄如卷席。

    不然的话……

    句犁湖认为,匈奴军队甚至无法再次攻克俱战提……

    因为,当时的俱战提已经经过全面整修和加固,守军的数量也增加了一倍。

    若以过去的经验,匈奴人即使可以攻克,恐怕也要大半年。

    结果,在新的军功制度激励下,匈奴战士和哲别战士们,奋勇先登,只用了三天就攻克了俱战提。

    大夏总督和贵族们,牵着牛与羊,载着黄金、珠玉和美人出降。

    更让句犁湖意动的是西征时在康居王都卑阗城下,一支哲别骑兵约三千人被两万余康居军队包围。

    当时匈奴主力被康居人所牵制,根本无力救援。

    句犁湖都以为这支军队要完蛋了。

    结果,最后正是这支陷入了重围,句犁湖都已经放弃了的哲别骑兵,顶着重重压力,冲杀出来,非但杀散了包围他们的康居骑兵,甚至反过来对康居主力的侧翼发起攻击。

    正是因此,康居王被吓得屁滚尿流,只能哭着喊着,认了自己为父单于,献上珠宝黄金美人奴隶无数。

    又承诺,在康居境内,匈奴骑兵可以随意进出。

    还许诺年年朝贡,岁岁敬献。

    随后大夏也遣使求和,送来无数财宝。

    于是他与大夏、康居在沩水河畔签订了《沩水盟约》,规定匈奴为大夏、康居的宗主国。

    大夏和康居国王世世代代为匈奴单于之子。

    必须按时朝贡和贡献,还要为匈奴警惕和戒备月氏人。

    在签下这个条约后,句犁湖才引兵东归。

    从汉朝随便学了点皮毛,用了点手段,就能使整个匈奴的军队的战斗力都焕然一新。

    倘若夏务变法完全成功,那匈奴即使不如汉,恐怕也能与汉打得有来有回,不至于像现在,连还手能力都没有,只能天天祈祷,大漠天险和河西走廊能够迟滞汉军的来袭。

    现在,阳罔居然说,这瓦尔那之制的推动,居然能让变法失败?

    句犁湖与狐鹿涉怎能不变色?

    阳罔看着这两人,轻声说道:“臣闻商君曰:行间之治,连以五,辨之以章,束之以令。拙无所处,罢无所生。是以三军之众,从令如流,死而不旋踵。今单于用’瓦尔那‘之制,使猛士不得于上进,而能吏不得于升迁,忠义之臣屈于庸碌之辈下,则国必亡,政必衰……”

    “更将失信天下,臣以为,此举无异于自断臂膀,自伤脊梁……还请单于明察之……”

    句犁湖听了,微微一笑,道:“哲别王过虑了,本单于从未想过用瓦尔那于匈奴……”

    “哲别王难道以为本单于会蠢到这样的地步吗?”句犁湖笑着道:“本单于只是想将此制用于西域、大夏或身毒之属,以此制弱其国,制其民,令我匈奴永强于彼!”

    这正是句犁湖的真实目的。

    在句犁湖看来,汉朝的好东西,自己享受就可以了,没必要去分享给康居、大夏之国。

    因为,匈奴以少民临大国,用寡治众。

    万一这些王国学会了汉朝的东西,反过来打匈奴呢?

    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是得用那身毒的瓦尔那之制度,愚其民、弱其国。

    匈奴自身再进行夏务运动,变法图强,以强兵制大国。

    如此,匈奴永强,诸国永弱。

    “此外……”句犁湖叹道:“本单于与屠奢,矢志于变法图强,用夏务强国,奈何国中贵族反对者众,本单于不得不为诸首头人谋一进退之阶,尽量争取彼辈支持,使夏务之法能早日用于匈奴……”

    听着句犁湖的话,阳罔与狐鹿涉都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居然是这样的想法……”阳罔在心里感慨:“句犁湖果然不愧有我中国血统……”

    但此事,绝对不能让句犁湖做成!

    不然的话,匈奴人就可以用西域和康居、大夏等国的损失来收买自己内部的贵族,并且彻底贯彻改革、变法。

    那样的话,匈奴的改革就很有可能成功!

    这样想着,阳罔就拜道:“单于所言缪矣!”

    “臣曾闻当代法家大贤张先生道:吾从未闻列国变法有不流血而成功者……”

    “故商君变法于秦,原木立信,然后刑秦太傅以罚太子,杀贵族大臣不计其数,宰割万民性命,终于变法成功!”

    “吴子变法于楚亦然,皆是先除内旧之臣,去旧迎新,方能图强!”

    “至于汉室,当今皇帝即位之初,便严斥旧臣张欧,用周亚夫为相,杀四王,囚齐王,流放淮南王;自元德以来,大案十余起,两千石、列侯以上牵连者数以百计,死者尸骨阡陌连野,流血漂橹,故汉能革新旧弊,中兴大业……”

    “如今单于心怀仁慈,以为能与老旧之臣妥协,殊不知,此乃变法之大忌!”

    “俗谚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单于若立志革新匈奴之弊,变法图强,则当当机立断,与老旧切割,用图强之法,变旧有之序,造万世不移之基业!”

    阳罔越说越激动,说道最后,他匍匐身子,拜道:“且夫,单于不见商君、吴子之下场乎?若翌日单于不幸百年之后,而独留臣于世,旧臣等安能放过臣?”

    “届时,臣若幸运,还可如商君,虽身死然法留,万一不幸如吴子,身死法灭,匈奴再回旧日,单于心血一朝尽丧……”

    “故臣以为,单于若愿变法图强,再造匈奴盛世,便当当机立断,斩折合马以谢天下,再于此碲林之会,老旧不服贵族聚集之际,约群臣、号诸部,申明变法之决心,下变法之决断,凡有不从,尽皆以法杀之、囚之……”

    “如此,法既立而国能安!”说到这里,阳罔就深深的拜下去。

    句犁湖与狐鹿涉则都是听得面面相觑,心动不已。

    阳罔的话说到了他们的心里去了。

    变法学习汉朝,全面推动汉化改革。句犁湖与狐鹿涉天天讲,年年讲。

    但除了他们的嫡系和部分开明贵族外,其他人都跟聋子一样,装作没有听见。

    某些老资格的部族首领,甚至直接拒绝了单于庭的一切变法要求。

    他们在萨满祭司和其他贵族支持下,顽固的抗拒着所有新事物。

    句犁湖有时候,真是恨不得提刀砍了他们。

    但……

    句犁湖一直担心,因此破坏匈奴的团结。

    军臣时代,给匈奴留下了太多太多不好的东西。

    单于带头玩政变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他还喜怒无常,刚愎自用,终于使得匈奴步入今日的困境。

    不仅仅丢了河间地,连幕南也丢了,连王庭也丢了。

    冒顿大单于在地下哭泣,老上单于在坟墓里打滚。

    匈奴人百年辛苦,一朝尽丧!

    而如今,听着阳罔的话,他也觉得很有道理。

    变法哪有不杀人的?

    或许自己真的可以这样做?

    他看了看狐鹿涉,他需要知道自己的这个忠实盟友的意见。

第一千五百七十六节 流血的单于庭(4)

    狐鹿涉自然是支持夏务运动的,而且是不惜一切的支持!

    马邑之战、高阙之战与燕蓟之战,给匈奴的创伤太大太大了!

    前后三个右贤王,两个大当户,百余位骨都侯,身陨沙场,连单于都折了一个进去!

    匈奴几乎所有的主力精锐万骑,不是被歼灭,就是遭到重创。

    在战争中,匈奴帝国失去了大量人口和一半的牧场。

    就连作为王族的孪氏,也死了上百人!

    错非,还有西域诸国可以补血,还有西方诸国可以劫掠。

    今日之匈奴,必定是一片哀鸿遍野,生民十不存一的惨状!

    这样的失败,比任何天灾,任何劫难都更惨重!

    目睹和亲身经历了这一切后,狐鹿涉没有办法不支持夏务运动。

    狐鹿涉知道,匈奴人想要存续下去,就只能进行汉化,全面学习汉朝,甚至照搬汉朝的一切制度!

    汉人的祖先,能够胡服骑射,强大自身。

    引弓之民也能冠带汉服,学习汉人,强大自身!

    只是,开始改革后,狐鹿涉才明白,这到底有多难!

    不仅仅外人会诘难,会攻仵,会质疑,会反对。

    便是自身的嫡系与基本盘,也会反对、不满和质疑。

    每走一步,都是艰难无比。

    狐鹿涉用了整整两年时间,才说服了自己的嫡系和亲信们,去学习和使用汉字,去尝试穿戴汉服,用汉礼会面,说汉话看汉书。

    但一触及汉制改革这个事情,就千难万难了。

    也就是句犁湖,在西征途中,搞成了军功勋爵制度。

    还是一个半成品,与汉朝相比,还相差甚远。

    更没有一个足可保障这个制度的法律体系和制度框架。

    仅仅只是一些口头许诺和诺言而已。

    此刻,听完阳罔的话,狐鹿涉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改革会如此艰难。

    因为……

    “本王太仁慈了……”狐鹿涉在心里幽幽念着。

    他想起了冒顿大单于当年的进取之旅,那时候,匈奴只是这草原上的一个小不点。

    根本无法与东胡、月氏这样的超级势力相比。

    头曼单于软弱无能,东胡人又咄咄逼人。

    冒顿大单于于是鸣镝弑父,发动政变,用铁与血清洗整个单于庭,树立自己的威信。

    然后率领匈奴,向东胡开战。

    不过十余年间,匈奴便拳打东胡,脚踢月氏,终于建立了有史以来第一个统一草原的帝国匈奴帝国!

    现在回想,若冒顿大单于与自己这般,如妇人一样心慈手软,匈奴永不可能崛起!

    他又想起了老上大单于的改革。

    当初,老上大单于决定统一引弓之民,将各部统统同化为匈奴。

    结果遇到了内外的强大反对。

    甚至有部族悍然发起叛乱,老上大单于平定叛乱后,眼见反对声太大,不得不终止了改革计划。

    结果就是,匈奴帝国,继续一盘散沙,各部各自为政,力量不能攒成拳头。

    以至于,匈奴先败马邑,再败高阙,终于在燕蓟之战丢掉了过去数十年积攒起来的全部底蕴与国力,只能蜷缩到幕北,依靠大漠天险,舔砥伤口,苟延残喘。

    倘若当初老上大单于能如冒顿大单于一般,毅然决然,不惜代价,用血与火肃清不服,用弓与刀荡平反对,以尸骨和鲜血铸就改革之基。

    整个草原,尽为匈奴,匈奴也就可能不会遭遇马邑、高阙、燕蓟之败。

    说不定还能入主长安,称帝未央宫呢!

    至少,不会落到今日下场!

    他又想起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听说的汉朝在幕南的动作。

    汉皇帝命其大将执金吾昌武侯郅都为护匈奴将军,命楼烦将军颍阴候灌何为幕南都护使,命其外戚堂邑候世子安东都护府西部都尉陈须为征东将军,各率大军,前往幕南,镇压不服,强力推行汉化和编户齐民之政。

    大军席卷万余里,镇压数十部。

    据说蠕蠕、长林、林胡等大部族,尽为汉所破。

    其王首级被悬于汉军营垒之上,传首各部。

    幕南各部战战兢兢,恐惧不已,尽皆俯首臣服,听从汉皇帝之令,跪列道路两侧。

    按照汉朝人的说法是:王师所过,千族皆服,万部俯首,民皆箪食浆壶以迎王师。

    用铁与火,汉朝人即将在幕南彻底建立稳固统治!

    “善!”狐鹿涉想到这里,手就已经握在了剑柄上,他举步向前,望着匍匐在地上的那个奴才,那个折合马。

    锵!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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