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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朕的霸图-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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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彦心中一阵惶恐,抱着一丝侥幸也带下属跟着回去,十里路跑得飞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到城门外,结果刚进城门,早就等在城门内的定远军士兵冲出来,先进城的于光亮被逮捕了,李彦见势不妙想要回头,但护城河那头竟被一队士兵堵住了。

    “你们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平日好处没少分润,如今竟敢对我等动粗?他姓章的敢把我等怎样,等某出来有你们好看!”

    于光亮被士兵们五花大绑,兀自破口大骂,李彦心惊肉跳,不过想着以前在延州犯事,皇帝也念旧回护了他,顿时心中安定不少,几人被士兵推搡着进了府衙,就见里面灯火通明,各处门口要道都有定远军士兵把守,平日自己坐堂的帅案后现在坐了一位头戴黑色幞头,身着紫袍的黑脸年轻官员。

    “敢问可是章相公当面?下官出知沧州年余,虽无甚政绩,可也是兢兢业业啊!却不知因何这般对待?”李彦额头直冒冷汗,故作镇定地试探道。

    能坐上帅案的当然是章钺,他到弓高镇检阅了定远军后,见其兵员素质太差,也就只点了两千兵走水路前来。既然罪证都拿到手了,他可没兴趣与这等人多说什么,当下侧身坐着,头也不抬道:“公孙祺!人都逮到了全带上来吧!”

    公孙祺出去传令,很快将州司马、录事参军、及六司官员全部带上堂来,这一下就十几个,加上镇军都使级别的军官,总共三十多人,节堂中间空地绑了一大群身着红绿青色官袍的。

    “宣吧!”章钺一挥手,随从的李多寿抱出一个小木箱来放在帅案上打开,取出一叠帐册开始逐本朗读:“显德四年九月,沧州节度判官孙迟勾推,签判榷盐五万石,画押人庄某;显德五年二月,牙军都指挥使于光亮认领长芦镇榷盐三万石,画押人幽州庄某……”

    李多寿将帐册全部读完,李彦及堂上一干文武官员面如土色,虽然这个崔某不知是谁,但从字帐册面看,这就把官盐以私人身份卖给了私商,而不是长芦盐场的官税收入,这个钱是没进三司府库的。

    “这个幽州庄某是谁?作何营生的?你这是私通外敌你知道吗?”章钺冷笑着问。

    噗嗵一声,李彦膝盖一软,脸色苍白如纸,大急道:“相公明察啊!下官上任时日不长,并不知内情,请看在同朝为官网开一面,凡事好商量啊!”

    “帅印某接管了,你且去大狱呆着吧!”章钺嗤笑一声,已经没兴趣听这帮蠢虫自辩下去了,挥挥手转头向李多寿道:“去派人查查,这个幽州庄某什么来?”(未完待续。。)

第0475章 接手军政

    有罪证在手事情就好办好了,当晚将一应犯官捕拿下狱,次日派公孙祺出兵接管长芦盐场,这样沧州的财政税入拿到手,要整顿军务就水到渠成。

    可接下来事情有点多,幕僚人手不够用,章钺便派人去深州通知韩徽、董遵诲尽快赶来,不过先要将这桩案件手尾处理清楚,身为枢密兼节帅,更要注重官场形式程序,不能一言而决了。

    三日后,九月初十,横海节镇治下的滨、棣、德三州知州,加上本镇六个军都使赶来沧州清池拜谒新任节帅,章钺便正式升堂坐衙,初步判决兵马留后李彦、长芦盐场榷税使王蕴等人贪赃枉法;牙军都使于光亮、节度判官孙迟等伙同,本地家财私产由公孙祺率兵抄查,犯官及家眷暂时收监,择日押解东京,移交大理寺终审,皇帝才能最后定刑。

    章钺身为枢相,原本是有权处决的,但因去年由窦仪、窦俨等人主持编修后颁行的《大周刑统》有新规定,地方官员犯事,节帅再无权私自处斩。这样一来,节师的权力被再一步削弱,对于外削藩镇,内强禁军的政策是有极大好处。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既然皇帝郭荣屡次维护李彦等先帝时期旧人,章钺也不想过于强势拂郭荣的面子,不过有这些罪证送到东京,李彦等人估计难以幸免。

    想先帝郭威执政,广顺三年莱州刺史叶仁鲁也是邺都天雄军出来的老人,因贪污绢帛一万五千匹、钱一千贯就被赐死。而李彦在延州、相州也贪额巨大,竟被郭荣放过了,而今《大周刑统》颁行,郭荣要考虑朝庭的威信,无论如何也回护不了。

    沧州的情况,滨、棣、德三州知州当然多少知道点,对此判决也没反对。这样横海节镇初步接手,章钺便听取各州军政事务,这也是个必走的形式,没什么实际的内容但也很重要。

    一见犯官的事处理完,人犯也被押衙亲兵带出节堂,公孙祺比较识趣,立即出来禀道:“定远军只是个小军镇,定额两个军实有四千兵,辖地为东光县,主要设置目的是防御辽、周边境弓高镇到将陵这段运河,因往年辽军南下,从弓高镇水路南下直抵大名府。”

    “定远军装备差,战力弱,四千兵养不起,本帅命你回驻地后立即裁汰老弱,减员为三千,缺多少装备器械报上来!”章钺一脸严厉地说。

    “末将遵命!”公孙祺双手抱拳,答应得很响亮,他虽是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样子,可心思也精细得很,既然投靠新节帅,那么相应的诚意必须要有,尽管缩编后再没办法吃一千兵的空额,可若被相公赏识重用,那点小钱钱根本不值一提。

    公孙祺开了个头,三州知州加上沧州南皮军、无棣军、长芦军、干宁军四位都使脸色都有点不好看了,若各地都要整军,这对领兵军官来说无疑少了很多隐形收入,大家当然不乐意。牙军都使正缺员,无从反对。

    七八名军政兼一身的大小军头们面面相觑,最后都将目光集中在棣州知州、静安军都使高仲贻的脸上。倒不是高仲贻在几人中威望高,而是这个高仲贻说起来,与章相公能搭上关系。

    前几年,何继筠知棣州,戍静安军,高仲贻就是何继筠提拔起来的人,而何继筠与章相公的关系,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这下自然要看高仲贻的意见了。

    高仲贻三十来岁,长得身形魁梧,典型的武官,他是平卢淄州人,出身渤海高氏偏支庶房,与禁军大将高怀德同宗,但却没什么来往,见这情形便起身抱拳,面有得色道:“下官回禀章相!早年何化龙知棣州时整肃,静安军现仍保持六个营三千兵,配有战马五百匹,水师战船两百艘,横海军中战力首当其冲。”

    “哦?有战船?滨州和德州呢?”何继筠在任过,章钺当然知道,但他对这些关系不敢兴趣,沧州沿海之地各军都多少配有战船,这可是非常重要,但眼下没时间巡视各军州,兵员装备和训练情况只能稍后再说。

    “滨州置有渤海军,德州设安德军,都是五个营基本无缺员!”高仲贻回道。

    “缺不缺员在其次,本帅要的是精兵强将,不要老弱充数。现在九月初了,预计在本月底集结会操一次,介时再另行通知,都回去准备着吧!”初次接见镇将,其实主要是认个脸熟,大概了解一下,章钺也就打发他们回驻地。

    这三军州一军镇的事短时间内无法直接插手,但本州五个军必须要抓起来,章钺顿时发现,手上人才不够用了。牙军正副都使、正副都虞候被押赴东京,新的军官人选还没定,下属五个营指挥眼睛已开始发亮,但却只有四个职位。为保证顺利晋升,几名指挥使表现格外自觉,章钺都不用管什么。

    而政务上,沧州一向是节帅或者留后军政一把抓的,所以州衙那边就是个空架子,仅有州司马、录事参军、加六司参军等。现在州司马、录事参军也缺员中,这些事务都要报到帅府交由章钺审批。

    章钺是擅于偷懒的,将李彦的案子善后,马上将州衙那边的事交给司兵参军权领,带着李多寿清点赃款及府库家底,获得私藏盐货十二万石,长芦盐场存货五万石,金饼、铜钱、房产、商铺等价值总数百多万贯,有了这笔钱,整军完全不成问题了。

    但盐货、房产等变成现钱是需要费点手脚,这天傍晚,章钺刚清点完府库,收拾好帐册回府衙后宅,乐彦文迎面怪笑着跑了出来,弄得章钺莫明其妙。

    这次上任也没带家眷,后宅除了值守亲兵,只有一对老夫妻为仆从,原本李彦的家属婢女什么的都投入了大牢,暂时没另找奴仆婢女。结果走进后宅正堂上,就见一名年华双十的女子端坐在一边偏静幽暗处,身影显得孤零零的。

    章钺不由一呆,堂上这时还掌灯,光线有点暗淡,凝目仔细看去,那女子高梳的云鬓上插满金玉簪花,身着浅绿半褙和襦裙,内着杏黄短袄,肤色洁白,娥眉修长,抹了大红胭脂的樱唇随着自己看去倏地舒绽,嘴角微翘,轻露贝齿道:“妾身珍娘见过枢密相公!”

    看她这妆扮是个年轻的小妇人,章钺哪还不明白,恐怕是牙军中那几名指挥使做得好事,偏偏押衙亲兵还没拦着,真当自己是种马还是色中饿鬼来着,心中顿时很是恼怒,但现在又不好发作,板着脸道:“若某没记错,你是李彦府上爱妾吧?”(未完待续。。)

第0476章 寻求脱罪

    “相公明察!妾身正是!”年轻妇人人称珍娘,她双手互叠腰侧,盈盈一福后拢在腹间,侧着身形更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材。她并不算矮,但看向章钺仍要仰视,下巴便显得微扬着,眼神斜睨着明显带有一种欣赏试探,甚至是挑…逗…勾…引的味道。

    “哈!李彦想要脱罪恐怕有点难?你一个妇道人家大晚上进府来相求,是做好有来无回的准备了么?”章钺见她这样子心中恍然,也出言试探,但其实却没那方面的心思,见堂上光线暗淡,转身去烛台旁找到火镰打算点上灯盏,不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事也会被人怀疑。

    火镰是燧石磕碰打火,这种小事平时都是下人做,章钺很少亲自用到,这时磕碰得火花直闪,但就是点不燃加了硝石、硫磺和浸油纸棉绒的火折子。

    “呵呵……看相公说的,这事情还不是因你而起,妾身不也是没有办法么?”珍娘很是矫情地说,见章钺笨手笨脚的不由轻笑一声,跟上前道:“让我来吧,相公安坐便好!”

    章钺见她自来熟地伸手过来接,便索性将火镰火折塞给她,不想她慌慌张张的没拿稳,火镰掉到地上“啪”的一声弹跳几下,钻进靠墙的柜子底下去了。

    “啊……妾身真是笨!这下怎么办?”珍娘拿着火折子目视章钺苦笑,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顺势拉住了章钺的衣袖,整个人往章钺怀里靠。

    阵阵脂粉幽香袭来,章钺一阵皱眉,闪开一步轻轻一甩衣袖,珍娘识趣地松手了,踉跄了两步差点没站稳,转头撅起小嘴看着章钺一脸委屈,眼里满是幽怨之色。

    章钺却不理她,四处看了看也没什么趁手的工具,只得很没形象地趴下地去,将腿伸进柜子底扫来扫去,靴子总算碰到东西捞了出来,重新捡起递给她,转身去厅堂一侧平时会客的条案后坐下。

    珍娘手拿火镰磕得直响,也是半天没打着,那火花闪动时照得她雪白的侧脸轮廓曲线格外清晰,乌黑鬓发下小巧的耳垂上,珍珠耳坠跟着反光。额前流海下黛眉修长,眼敛低垂,鼻形小巧,涂抹胭脂的唇色泽鲜红,看样子是精心梳妆打扮过的。

    章钺心中一悸动,想到李彦的案子很快又压下绮念,钱和女人他都可以要,但考虑到家中妻子心生不快就只能选择前者。这时代自唐以来的风气,官员蓄养家伎,甚至以侍妾待客交际也是常有,眼前这个珍娘很明显就是这种。

    “你且过来坐下说话,我有些事情要问你!”章钺见珍娘终于点着了纸煤子,然后点燃烛台,有些怯生生地站在那儿,便抬手指指旁边的几案矮榻。

    珍娘瞟了章钺一眼,踟蹰了一会儿便依言过来坐下,目光漫不经心地看着别处,或许是感怀身世的不幸,轻叹一声满是哀怨地说:“相公是贵人,哪里会体察我们这些依附官宦人家的女子,家中主人一旦失势,也就把我们送人,或是流落勾栏教坊,只愿主人长好,我们也能落个安生!”

    “难道你不能自己赎身,找个好人嫁了?如果你想要自由,现在就是机会!别说什么李彦对你有情义,你想要救他,鬼都不信!”章钺很诛心地说。乱世流落风尘的女人多了去,章钺自感也不是什么救世主,与己相关的事才会有兴趣,便问道:“李彦以官身之便倒卖私盐,最大的主顾是一个幽州人,姓庄,这个人是谁?什么来?”

    “妾为何要告诉你?就算说了你也不肯宽容!”珍娘气鼓鼓的样子,越说声音越小,顿了一顿又道:“再说了……人家长得有那么丑吗?”

    “你不说,我也有的是办法撬开李彦的嘴,只是时间问题而己。”章钺哑然失笑,心道:以你的姿色,想换个主人还不容易?

    “同是先帝时代的旧臣,如此处置对章相公又有什么好处?我家主人自然是有罪,可还不是为皇帝办差,真要处以死罪,皇帝也未必忍心,这样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何不得饶人处且饶人?”珍娘求情道,说着起身从袖袋里掏出一卷薄绢,缓步到章钺案前递上,留连了一会儿顺势挨着章钺坐下,转头目视章钺,轻咬着红唇媚态可人,一副不死心的样子。

    这卷薄绢是一份礼单,商铺粮食加上钱帛约八十万贯,与查抄估算的数目相去甚远,不过若加上缴获的私盐,数额又远远不止了。

    “这是沧州几家在府衙任职的官员与我家主人一起凑出来的,只请相公从轻发落!”珍娘见章钺直皱眉,连忙解释道。

    “早干什么去了?若是未判处前还来得及,现在嘛……想让章某改判,这个数目可不够!”章钺忽然改变了主意,开春估出征要屯聚粮食没钱可办不了事,不如让本地豪族出钱出粮。当然了,之前的初审判决不会变,查抄的钱货上了手是不可能退回的,否则节帅的信誉威严何在。

    “啊……章相公是答应了?那你说个数吧,回头妾身报给他们准备。”珍娘闻言大喜,想到从大狱里出来时李彦的吩咐,脸上倏地泛起一阵红晕,悄然向章钺看去,他倒是端正坐着,脸上一本正经,顿时心下暗自埋怨:唉……这些官人都这样,明明看了人家恨不得吞进肚子里去,却反倒要人家投怀送抱。

    “李彦既在狱中,何人在外忙着给他脱罪?明日让他来见,具体数目再详谈。现在嘛……”章钺的心思还在那个幽州庄某的人身上,此人每次收取盐货数额巨大,在幽州辽境应该有一定的名气,若能联系上,对接下来营救董遵诲的母亲,或者伐辽战事都有助益,甚至有可能网罗入军情司,为自己所用。

    “妾身但凭相公安排……”既然章相公松口了,那自己只好侍寝,陪着春风一度,反正这位章相公生得年轻英俊,珍娘心中也没什么抵触,一听也就明白。可这种男女之事总得有个人主动,否则没有气氛,也就索然无味。珍娘眼珠熘熘一转,忽地一阵皱眉,佯作头晕不适状举手抚着额头,一手挽住章钺的胳膊软绵绵地往他身上依过去。

    “咳咳咳……你没事吧?今日天色晚了,要不我让亲兵先送你回去?”章钺一手扶住她肩头,唿地起身一脸着急的样子。

    “啊?”珍娘闻言一阵惊讶,定定地看着章钺,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会错意,脸色蓦地羞红,腾地起身逃也似地跑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0477章 得凭本事

    次日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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