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庶女策繁华-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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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锦玉觉得自己好像是身处一片浓浓地雾气中，其实刚刚的那些声音，她都能听到，却做不出相应的判断。
这会儿她也听到了慕泽的呼唤，却没有办法再停下来了。因为在控制灵寒萧的时候，她的记忆也慢慢地恢复了。
原本她以为，最先恢复的，应该是自己最早的记忆，却没想到，却是关于慕泽的那一部分。
她看到自己这一世是怎么与他相遇，相知，相爱。是怎么一步步，追着他的脚步来到南疆。
她看到自己初见时那满眼的算计，想要征服这个男人的决心；看到随着相处，为了这个男人而深陷，从而爱上了他，甚至甘愿付出自己的一切；她看到了自己是怎么为了他争风吃醋，一个活了两世的女人，在他面前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最终……她看到了慕泽是怎样决绝地将她抛到石阶上，自己却掉到了那山谷之中。
若是之前，她只觉得对慕泽的爱，仿佛刻到了骨子中，而她却怎么也理不清头绪来。现在，那印刻了爱的血液，也终于回到了她的身体中。
她的心房终于被那种酸涩的情绪给充满。眼泪径直就落了下来。
她的其他记忆，也在慢慢地恢复着，包括上一世的。可是她却一点都没有心思去想那部分记忆。
她脑海中回荡的，只是同慕泽相处的画面。
直到一切重新归位寂静，灵寒萧已经从他的座椅上跌了下来，就像是跌落了神坛一样，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而元锦玉则重新张开了眸子。慕泽看到她那样清亮的眼神，就知道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慕泽忽然有些害怕，不是不高兴她想起这些事，而是害怕她会承担不住。
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他也迷失了神智，还要娶别的女人，对元锦玉说，那才是本王爱的人，元锦玉该有多难过？
他不想她因为这件事而愧疚，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元锦玉怔怔地看着石殿中半响，晋横能感觉到，随着她清醒过来，外面那些人的攻击也停止了。
他打开石殿的门，就看到无数的灵族人，跪了一地，他们的头是匍匐在地上的，那是灵族至高无上的礼节。
现在他们这是……在对着谁行礼？
元锦玉眼神呆滞了一会儿，随即缓缓地转过头，就看到那个让自己百转千回的男人，正在看着自己，眼睛一眨都不眨。
而她现在，真的是恨不得杀了自己。自己怎么就能……怎么就能忘了他，还要嫁给别的男人？
“九哥……”元锦玉才刚刚出口一个字，就已经泣不成声。
慕泽最见不得她哭了，每次元锦玉一哭，他就觉得是有人在他心尖上狠狠踹着，让他恨不得杀人。
“不哭，不哭，我都理解的，你别难过……”
他一劝自己，元锦玉更难过了，猛地坐起来，就搂住的他的脖子，脸颊紧紧地贴着慕泽的脸颊。
慕泽知道元锦玉不会武功，但是却能感受到，她拥得是那么用力，那么小的身子，始终都在颤抖着，自己摁都摁不住。
元锦玉只能这么贴着他，才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她知道慕泽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也知道他听不到，但却还是不顾一切地低喊着：“九哥对不起……这次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到了后来，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只是嚎啕大哭着。那是真的在伤心，也是真的在愧疚，慕泽看得心都疼了。
将元锦玉的手慢慢扳下来，让她看着自己的眸子，可是元锦玉哭得太专注，根本就看不见他。
慕泽终于沉声唤着：“锦玉，你看着我。”
488。第488章 新的灵尊
他用两只手固定住了元锦玉的脸颊，而小姑娘现在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九哥……”她刚刚叫了一声，又忍不住哭起来了。
慕泽轻叹了一口气，心酸涩得恨不得让他能挖出去才好：“被你忘记的是我，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元锦玉想抹眼泪，奈何这会儿身子都在颤抖，手抬了半天都没抬起来：“九哥，你打我骂我吧，不然我真的好难受，我怎么可以做出这么混账的事……”
慕泽明明……愿意为了她去死啊，但是她转眼就把他给忘了。若是他不赶回来，是不是自己现在就已经是灵寒萧的妻子了？
慕泽听着她的话，缓缓地举起了手。元锦玉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不过却把脸稍微侧过去一点，能方便慕泽动手。
两个人现在都坐在地上，慕泽的双腿打开，元锦玉就跪坐在他的双腿中间，小小地身子，明明都害怕地缩一团，但是眼睛却紧闭着，显然没准备退却。
这样的她，让慕泽转眼就心软得不行。好像是全世界都摆在自己面前，自己都不换一个元锦玉。
而他的手，也在元锦玉还颤抖着的时候，轻轻落在了她的下巴上，随即抬起她的头，自己的唇便贴了上去。
元锦玉没有等来他的打骂，却等来了这个倍加温柔的吻。
慕泽也曾经很轻柔地吻过她，带着无限地爱意，但是这一次，她能感觉到，他的吻中，还带了那么深的包容。
元锦玉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地往下落，有的甚至流进了口中。
慕泽尝到了她泪水的味道，苦涩得很。
另外的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将她给摁在了自己的怀中，又一次加深了这个吻。
元锦玉对于这种事，始终都是害羞的，但是这一次，她却紧紧地抓着慕泽的衣角，也同样仰着头回吻着他，让他感受自己的存在。
慕泽果真是发现了元锦玉的主动，吻得更加如痴如狂。
等到两人终于舍得放开对方的时候，元锦玉的唇都已经是微肿了。
慕泽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他和元锦玉的鼻梁都很高挺，所以这会儿鼻尖也碰到了一起。而元锦玉闭着眼睛，就能感觉到慕泽的唇，在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一张一合：“傻丫头，本王何曾怪过你，又怎么舍得打你。”
元锦玉伸出手，扣住了他的腰，用这个动作，在说着她无限的眷恋。
慕泽亲了亲她的发顶，无限怜爱。
直到一个煞风景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还要亲热到什么时候？灵寒萧快醒来了，而且……”他指了指殿外匍匐在地上的那些人：“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锦玉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其实有些事情，到了现在，她不用去问别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刚想开口说话，她就见到自己手上似乎凸起了一块，慕泽也看到了，用剑便将她的手指划开了一个小口，而从那其中，马上掉落出了一个被鲜血染红的蛊虫。
那蛊虫似乎还想再挣扎找下一个宿主，但是却被慕泽一脚就给踩死了。
他伸手扯下了自己的一块衣角，将元锦玉的手指包了起来，看向元锦玉的时候，眼中带着的是深深的信任。
元锦玉呼出了一口气，也回慕泽一个微笑，随即才走到了晋横的身边，看向了石殿外的那些人。
“都起来吧，我并不想做你们的灵尊。”
那些人虽然听到元锦玉这么说，却根本没有敢起来的。
元锦玉身后有窸窸窣窣地声音响起，她回头，见到灵寒萧从地上爬了起来，先是抹了一下他嘴边的鲜血，又怔怔地看着他的手。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呆愣一般地站起来，朝着大殿外面走去。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是又不敢再一次迈步了，不过看着大殿外那已经变得昏暗的天色，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迈开了第一步。
等到他两步走出了大殿的时候，终于从身体中爆发了一阵的笑声。
“哈哈哈……七十年了，我终于从这石殿中走出来了！终于不被禁锢了！”他径直走到那些匍匐在地上的众人前面，也学着他们的姿势，匍匐在了地上：“参见灵尊！”
无数的人随着他的声音附和：“参见灵尊！”
元锦玉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又重重叹了口气，看向晋横和慕泽，一摊手，有些破罐破摔似的：“就是这样，我成功控制了他，血液中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他，所以我成了灵族的灵尊，出不了这石殿了。”
慕泽微微睁大了眼睛，疾步走到元锦玉的身边，想拉着她走出去。谁知道元锦玉才刚刚迈出去一步，就开始七窍流血，他无奈之下，又只得将元锦玉抱了回来。
现如今她真的是有些心力交瘁，不管是恢复记忆，还是变成灵尊的时候，都不大想去考虑了。
慕泽注意到了她眼中的倦色，也知道今日发生了太多事情，不能进一步逼迫元锦玉了，于是便转头对那些灵族人道：“你们今日先回去。灵寒萧，你自己去地牢中。”
慕泽的话，其实对他们是没什么压迫力的，但他们都知道慕泽同元锦玉是什么关系。所以还想着，若是灵寒萧不同意，他们就将他给拖过去。
哪里想到，灵寒萧竟然站起身，掸了掸自己衣服上根本就没有的灰尘，竟然有些兴趣勃勃道：“地牢是么？我这辈子都被去过地牢呢，真是有些期待。”
因为出了这石殿，他脸上的厉色也消散了不少，他看着这灵族的一草一木，甚至眼中闪烁着的，都是孩子一般的好奇。
被关了整整七十年不能出石殿，想来他也是极为落寞的。而现在总算是出了这里，不管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晋横觉得这人神智已经不大正常了，估计他鞭打灵寒萧一顿，他都会觉得，这是别样新奇的感受。
而那边，慕泽已经抱起了元锦玉，朝着元锦玉原本的房间走去。
晋横想跟上去，但是门却被慕泽给关上了，无奈之下，他只能在这灵族中转悠着。
慕泽就坐在元锦玉的身边，凝视着她，手也握着她的手。
来了南疆不过几个月，两个人却都觉得，像是过了几年一样长。
在他们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不变的，却是他们对彼此的情谊。
元锦玉心中压了太多的事情，虽然困倦，却真的睡不着。
面对慕泽，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恐惧：“九哥，我害怕。”
慕泽握着她的手紧了两分，但是元锦玉觉得这样还不够，将他拽到了床上来，示意他躺在自己的身边。
随即她扑到了他的怀中，睁着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看向他：“那蛊虫惧怕灵族血液，加上我又是这么多年，灵族血脉唯一的觉醒之人，血液力量非常强大。所以不过一个多月，我就能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刚刚灵寒萧想必早就知道是我的血液对那蛊虫有压制作用，才那般激我的，倒是让他得逞了，现在我能控制得了他，却将自己完全禁锢在了这石殿中。”
元锦玉一想到灵寒萧刚刚那不敢走出石殿的表情，心就一阵酸涩。她的声音柔柔的，也小小的，眼中满是脆弱的光芒：“九哥，他被关在石殿中，整整七十年，那我呢？我若是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是不是也会关这么久？我不想留在这里。”
她虽然流淌着灵族的血液，但却并不是灵族的人，对灵族也没什么感情。甚至灵族还得她和慕泽如此，若不是看在现在她已经变成了灵尊的份上，真的会杀了这些族人们泄恨的。
她活得一向很自私，重生之后，只想着怎么能保护好那些在意的人，不再重蹈覆辙。
所以这样的她，哪里还能有什么认命的可能？甚至她的心都太小了，装了一个慕泽，再装不下其他的责任了。
但是现在，她真的想不到任何办法离开这里。灵寒萧那么强大的力量，都被困了这么久，她不相信，他会半点都没尝试过离开。
现在他等到了一个自己，自己难道也要等么？她的血脉这么纯正，想要等一个比她还纯正的孩子降生，恐怕真的是不可能了。
那她就会不老不死，在这里蹉跎一辈子？
想到那种可能，元锦玉心痛到快无法呼吸。
慕泽拥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你同那些灵族人不一样，总会想到办法离开的。若是真的离开不了，本王就在这里陪你走过这一辈子。”
元锦玉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慕泽：“九哥……你说什么？”她的嘴唇都在颤抖着：“你是大周的王爷，是镇西大将军，你有你的家国和臣民，你竟然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慕泽经历过这次的事情，更加深刻的意识到，元锦玉在他心中才是第一位的，永远不可能被任何人所替代：“我不能让你一个人。”
一想到元锦玉会在这里禁锢多年，他当然心疼。
“九哥……”元锦玉又被泪水盈满了眼眶。
489。第489章 别不要我
室内只盈盈点了一盏小灯，元锦玉躺在床上，凝视慕泽的时候，眼中水光氤氲。她的鼻尖也是微微红着的，薄唇只带了一点儿血色，不知该怎样面对局面的时候，她就会轻轻地咬上一下。
慕泽看着元锦玉那涎泪欲泣的样子，当真是心都快化了。
元锦玉凝视慕泽半晌，最终除了一声九哥，什么都叫不出来。她将慕泽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脸色慢慢地变红，似乎是在鼓励地看向慕泽。
慕泽原本只是想安抚她，谁知道元锦玉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来。他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慕泽，看着她含羞带怯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动作，慕泽就知道她这是想要将她交付给自己了。
面上露出一丝尴尬，慕泽将自己的手慢慢抽回来，然后才用被子将她包好，拍了拍她的头道：“睡吧。”
元锦玉被拒绝了，心中还有些失落。虽然她刚刚也不知道是怎么就做出了那样的动作，但是她这会儿真的觉得，自己已经亏欠了慕泽太多，反正以后两人也总是要在一起的，她先给了他，也没什么。
况且，她也期待慕泽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感觉。哪里想到慕泽竟然连脸色都没变，还这么冷淡的把自己塞进被子中了！
“九哥……你是不是嫌弃我？”被裹得像个粽子一般的元锦玉嘟着嘴，显然有些不满意男人的行为。
自己都送上去了，他竟然连一口都不肯吃，难不成是自己的魅力还不够大？
慕泽盯着元锦玉半晌，之后才用额头点了点她的，轻叹口气：“傻丫头。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这么做，我高兴得很。”
“那你为什么不肯要我？”元锦玉觉得他们可能是这世上最奇葩的准夫妻了，竟然还能躺在一张床上纠结这种问题。
“因为我的锦玉值得更好的。”慕泽将她重新拥回自己的怀中：“锦玉，本王知道你现在不安。但是你真的不要用这种方式去证明，本王不会离开你。你还这么小，咱们还未成婚，本王怎么好对你下手。”
锦玉还想再辩驳，说她不在乎那些虚名，只要能同慕泽在一起便好了。
可是慕泽却打断了她的话：“本王说过，要十里红妆，让你风光大嫁。今生对你的承诺，本王誓死办到，绝不敢忘。”
元锦玉哽咽了两声，最终只发出了一个“嗯”的声音。
慕泽轻轻拍着她的背，手一挥，油灯被熄灭，这里只剩下了一片漆黑。“好了，睡吧。”
元锦玉在黑暗中，抬头看了慕泽好久，才慢慢地闭上眼睛。
慕泽就这么拥着她，感觉元锦玉过了许久，呼吸才渐渐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