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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庶女惊华:一品毒医-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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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笔台,咔嚓咔嚓,那异样的触感让他心中一动。

    “哪有人说话,这么晚了,兴许是哪里跑来的野猫吧!”那声音渐行渐远,许久之后凤凌才放开了这小女子。

    她长长的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被发现,对了三哥,什么时候我们再约姝姐姐来府中玩吧!”

    然而,眼前的男子却是没有回应。

    “三哥?三哥?”

    “……嗯,好,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不要让侍卫发现了。”担忧的叮嘱着,可是凤铃总觉得方才三哥好像走神似的,“那好吧,三哥你也早点休息,不要着了凉。”

    那小人儿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悄悄的退了出去。

    凤凌收敛了神色,双眸适应了黑暗,这里是父亲的书房。他方才的手碰了那笔台,现在转过身去轻轻扭动,果真发出了不寻常的声音。

    将它旋转至一定的弧度,那挂着壁画的石墙竟是微微震动缓缓打开,这里居然有密室!

    男子微微迟疑,随后还是撩开衣摆跨了进去。

第一百零四章 庶女离京

    点燃了袖中的火舌子,顺着这密道往里走去,从不知道父亲还藏着这么一个地方。

    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凤凌谨慎的踏在这狭窄的石阶上,随后,一间温度阴凉的暗室呈现在眼前。四周摆着几件看似锋利的武器,或许这里是父亲摆放珍藏的密室。

    转身正打算离去,一个盒子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个盒子被摆放在一堆宝物的正中央,下面还垫着锦帕,其他的宝物上面多多少少都落着一点灰尘,唯独它一尘不染。

    看得出,主人极其爱护这锦盒。

    伸出手去捧起,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金色的丝绸之中安静的躺着一缕黑色的长发,用红色的锦绳捆绑着。用手轻轻一触碰,凤凌能肯定这是女子的长发,因为发质十分柔软。

    伸手一探,这盒子居然还有暗格。丝绸下方,压着一张薄纸,看这发黄的程度,放在这里应该有些年了。

    犹豫着该不该看,可是凤凌望着这捋长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思索片刻,他还是动了动手指。

    火舌发出的光亮渐渐微弱,那星辰般的双眸在这越发阴暗的密室里闪着狐疑震惊的流光。

    次日。

    “三哥!不好了!”凤祺一脚踹开了屋门,此刻他也顾不得其他,一把便撩开了锦被,哪知道床榻上却只有两个雪白的枕头。

    一阵冷风拂过,他扭头一看,敞开的窗户旁,凳子上安静的坐着一人。

    “……三哥,你可把我吓住了!”凤祺捂着狂跳的心口,然而眼前俊美的男子脸色却是不太好看,他微微抬起眼来,精致的眼角带着几分疲惫。

    “三哥,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凤凌在他唤了几声之后才有了反应,“无碍,昨夜没有睡好。”

    “三哥,大事不好了!六小姐今日要离京,跟着昌荣侯去江南疫区!”

    那有些浑浑噩噩的表情瞬时一变,“你说什么?她为何要去疫区?”

    凤祺眼神微闪,神秘的靠到了他的耳边,“宫里头的兄弟偷偷告诉我,昨夜昌荣侯进了宫,和皇上说他要带着六小姐去疫区,今晨就出发了!”

    座上的男子立刻站了起来,不等凤祺说些什么,转眼间便消失在屋子里。

    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背影,凤祺轻叹了口气,“马车都走了,三哥这会儿是见不到人了。”那昌荣侯爷真是的,怎么能带六小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呢?

    ……

    城门之外,相府的马车早已经等候在那儿。

    车厢里,年轻俊逸的男子轻闭着眼,他那浓淡适宜的眉轻轻皱着,狭长的丹凤眼似乎有些严厉,笔挺的鼻梁下,那薄凉的唇好似雕刻过一般,只是这面容,带着一股倨傲的书卷气却给人一种难以亲近之感。

    他微微睁开眼来,目光中带着几分不悦。

    昌荣侯的动作未免太过迟缓了!他动了动身子,白皙的手指撩开车帘望向城门的方向,这时,昌荣侯府的马车出现了影子。

    “让丞相久等,我们可以出发了!”马车内,昌荣侯透过车窗,脸上依旧是一片冷峻之色,他一说完便放下了帘子,显然没有要和丞相交流的意思。

    季锦眼尖的捕捉到马车之内那一席模糊的白衣,难道昌荣侯还带了别的什么人?

    “父亲,这丞相很年轻。”云姝对于人才向来都不吝啬打听,因为他们有可能会成为她手中的力量。

    “哼,狂妄得很,姝儿无需理会他。”

    从昌荣侯的语气,云姝便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十分恶劣。年轻狂妄的丞相,冷酷严肃的侯爷,真是一对有趣的组合。

    一路上,两辆马车刻意保持着距离,春香坐在云姝的身边,十分冷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象。昌荣侯身上严厉的气息不是什么人都能忍受的,然而春香到底曾经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人,与侯爷接触的机会比其他的丫鬟多,因此她已经习惯了那严肃的气势。

    昌荣侯原本打算让云姝带上夏荷,然而,她考虑到五姨娘有孕在身,便将会拳脚功夫的夏荷也一并留了下来,与机灵的玉儿一起照顾着。

    她为五姨娘保胎了这几个月,可不能功亏一篑。

    “相爷,侯府的人说下一站章城歇息。”外面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他们二人向来是能不交谈就不交谈,一切都让旁人来传话,除了当面冷嘲热讽之外,平日里都是大臣在他们之间传递着消息。

    长途跋涉舟车劳顿,云姝有许久没有坐过这么久的马车,外面传来了街道上繁华的吆喝声。

    “小姐,我们到了!”春香脸上的喜悦掩饰不住,她扶着云姝下了马车,新鲜的空气让主仆二人顿时神清气爽。

    一道别样的视线吸引了云姝的注意,她回头一看,正好对上了季锦打量的目光。

    魁梧的身躯拦住了她的视线,“姝儿,用了午膳我们便要启程了。”

    江南疫情刻不容缓,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歇息,甚至夜晚都只能在马车里度过。

    客栈角落的那几桌,分别坐着昌荣侯与丞相季锦。御医们一进来便感受到了那股别样尴尬的气氛,当下纷纷一愣,该坐在哪里比较好?然而,昌荣侯与季锦却是同时转过头来,“几位同僚,用膳之后便要启程了。”

    “……是、是……”

    客栈之中的其他人觉得这行人真是奇怪,特别是那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冽气息,仿佛看他一眼都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压迫力,另外那名书生模样的俊美男子,脸上虽然带着笑,却让人有种寒毛自竖的感觉。

    御医们分成连两批与他们同坐,谁都知道侯爷与相爷不合,御医们只能各自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哪怕是和其中一方交谈,说不定就等于得罪了另一方。

    “哎,这一次的疫情可真严重啊,本打算这个月回老家探望娘亲……”

    “你可别回去,否则就出不来了!”

    隔壁桌的两人正讨论着江南一带发生的事情。

    “今年可真是不顺,那洪涝才刚刚结束,又有了瘟疫,这不是让我们老百姓没活路吗?”

    “听说皇上已经派了人下来,相信很快就可以抑制疫情的!”

    “哎,你也说是疫情了,哪有那么容易……”

    看来,所有的百姓都觉得此事不容乐观。一时间,两桌人陷入一阵沉默,御医们更是脸色沉重,他们与前线上的士兵无异,要知道瘟疫可不会看人的,稍微接触一下病人就很可能被传染。他们都是提着脑袋离开京都,说不定一眨眼,就再也回不来了。

    相比御医们的愁容满面,云姝却显得平静不少,她从容不迫的吃着面,随后用帕子擦拭了薄唇,“掌柜的,来几个包子带走。”

    这一路上难免饥饿,云姝觉得体力是一切的本钱。

    轻松平静的语调,仿佛一颗石子落入了安静尴尬的湖水之中,撩拨了众人紧绷的神经。

    这个轻柔悦耳的声音落在季锦的耳中,再一次望了过去,那少年皮肤白皙眉目清秀,看起来也不像是昌荣侯府的下人,难道是少爷?哼,侯爷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少爷带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兴许是云姝的冷静,让那些御医们清醒了头脑,一旁的御医开口问道,“不知六小姐师承何处?”

    六小姐?季锦眉头一蹙,当下注意到云姝的耳垂上确实有个不起眼的洞耳。原来是女扮男装的侯府小姐,昌荣侯这是何意?

    “乡野里的一名郎中。”

    “……”这,既不是师承名医,皇上居然让这侯府的小姐一同前往,真是圣意难揣啊!

    昌荣侯将这些御医的脸色尽收眼底,他们还没有见识过云姝的医术,若是让他们知道就是这师承乡野郎中的女子曾经救过太子殿下,只怕会惊得说不出话来,当然,相信很快他们便会对云姝刮目相看。

    一阵风卷残云之后,年轻的丞相最先站了起来,他却是朝着昌荣侯看了过去,眼中似乎划过一抹嘲讽,再轻轻的从云姝的脸上掠过,那一股子傲然之气毫不掩饰。

    “小姐,这相爷的脾气可真古怪。”一旁的的春香忍不住皱了眉头。

    然而,上车之际,昌荣侯却收到了临近江南地带军营的来信。

    “相爷,侯爷说朝着军营的方向前进,再绕近路前往于城!”季锦一听,不悦的冷哼一声,然而侯爷手握兵权,这军营之中的事情不是他所能了解的,若真的耽误了行程,自己便可以在皇上的面前参他一本!

    马车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天气似乎变得越发的潮湿闷热,春香一边用帕子帮云姝擦去额头上的细汗,一边轻扑着扇子。撩开车帘,眼前尽是一片荒绿色的,天空阴沉,压得人心烦闷。

    不远处,那一座座营帐映入眼帘,这里就是军队驻扎的滕山军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军营之外停下,风中传来一阵大笑声,马车里的春香脸色一变,“小姐,这个声音……”

第一百零五章 再遇云翰

    “侯爷,三少爷抓到了几名奸细!”一来到军营,就有士兵禀报。

    一排衣衫褴褛的战俘从云姝面前经过,老人,妇女,小孩和年轻力壮的男子……

    他们垂着头,脸上布满了黑红的污垢,其中一个男子不知被谁生生的剜了眼珠子,眼睑生生的凹陷下去,一些黄色的脓汁随着他的走动,不断的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所有的人衣衫褴褛,伛偻着身子,艰难的往前迈步。

    突然,队伍中传来孩子的啼哭声,竟然还有襁褓中的婴儿!

    云姝眉头一皱,这些是奸细?

    一阵得意的狂笑声传来,“哼!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敢不招?”

    某个营帐内走出来一名得意洋洋的男子,他邪邪的勾着嘴角,全然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而他身后跟着的士兵脸色却不太好看。

    这便是被赶回军营的柳云翰,一时间云姝的眉头更紧。

    他迈着阔步,极度自负的笑着,忽然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女扮男装的柳云姝,邪肆的眸子眯起,似是在琢磨此人为何这般眼熟?

    柳云翰走了过去,高傲的用下巴对着她,“你是什么人,擅闯军营可是死罪!”

    见云姝漠然的看了他一眼,目光立刻变得阴鸷了起来。

    此刻,有士兵从方才柳云翰出来的营帐里拖出了两个人,一名男子和一名中年妇人,两人已经被严刑拷打,便是从云姝这个角度看过去,碎石杂草丛生的地面,已经留下了两道赤目的鲜红色。

    “喂!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胆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柳云翰邪佞的表情布满嚣张。

    然而,云姝却至始至终都没有理会柳云翰而是一直看着那两人,他们被拖行到方才的那队所谓奸细一侧,然后直接丢在了一角。

    柳云翰见此,不由得怒火中烧,军营里,没有人敢对他这般无礼,伸手就朝着她的脸砸去。

    没想,随后走来的侯爷及时出手抓住了他的拳头,苍劲有力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悦,“住手!她是你六妹!”

    六妹?柳云翰脑中轰的一声,难怪觉得这么眼熟,原来是那个贱丫头,哼!她竟然还敢女扮男装混到军营中来?

    当下,柳云翰的表情难以掩饰的狰狞了起来,回想着自己原本在侯府安逸的生活,全是因为这个贱丫头让他不但挨了板子还被赶回了军营!这心中就宛如炙伏天里的煮沸的开水一般,怒到了极点。

    他紧紧的咬着牙根,那种恨之入骨的狠戾让他整个嘴角都扭曲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云姝,恨不得将她就地捏成碎片!

    这时,昌荣侯冷哼一声,柳云翰浑身一震,忙将此时的情绪收敛了起来,差点忘记父亲还在身边。

    “春香,带小姐进去!”昌荣侯也是见不得自己的一对子女此时仿佛仇人一般,于是吩咐了声。

    “是!侯爷!”春香福身,又对云姝点头,领着她朝着某个营帐走去。

    云姝面色依旧淡漠,但她却忍不住回过头来看着此刻那群跪在地上的战俘。

    远处,季锦讳莫如深的看着这一切,最终冷冷的将头撇开,好似什么都不关他的事情。

    柳云翰被昌荣侯带进了一个营帐里面。

    “父亲,找翰儿何事?”柳云翰虽不满云姝,但是对于昌荣侯他一向敬畏。

    昌荣侯一脸严厉的看着他,似乎可以看穿他心中的那点小伎俩,“你若再惹事端,莫怪为父军法处置!”

    他又不是第一天带兵打仗,能惹什么事?柳云翰对于昌荣侯的话,心里极度不满,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更是觉得自己在这军营中怎么也算得上个人物。

    昌荣侯冷哼一声,“姝儿这次是随为父来的,你若招惹出什么事情,休怪为父把你再赶到边关去。”

    “父亲,我才是您嫡亲的儿子,为何要帮着那贱丫头……”柳云翰顿时对云姝的恨意再次攀升到了一个顶点,一时间没忍住竟是脱口而出。

    “放肆!”昌荣侯怒声,那眼神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犀利。

    什么妹妹?他只有一个妹妹,却绝对不是那个贱丫头!柳云翰当场被侯爷的眼神震慑住,只是心中不满的自语着,将目光瞥向了他处。

    昌荣侯浑身气势陡然一变,转过身去负手而立,“可要为父把话再说一遍?”

    “父亲……”柳云翰别别嘴,当下不敢再多说一句。

    “出去!”昌荣侯拂袖,径直走到一旁不再看他。

    柳云翰攥进了拳头,低垂着头转身离开,真真是气得他几乎将牙根都磨碎了。

    该死的贱丫头,竟然还懂得医术?可笑,她区区一个庶女,近来才被接回府,怎么可能会懂医术?哼!指不定又在耍什么花招,想戏耍他了!

    柳云翰越想越气,可是刚迈出步子,他又即刻顿住,父亲适才的警告,可不像是在逗他,若是此刻去找那贱丫头麻烦的话,说不定自己真的会被送到边关,真是这般,那他不是亏大了?

    转身,他大步的朝适才抓回来的那些俘虏走了过去。

    算了,日后多得是机会来收拾这个贱丫头!

    营帐内。

    春香一边帮云姝打点着物件,一边皱着眉头,“小姐,那些战俘好可怜啊,看那模样怎么可能是奸细?肯定是三少爷为了领功冤枉好人。”

    云姝不语,然而,外面再一次传来刺耳的求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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