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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大唐西宁王-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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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危机时刻,李石的那匹老马突然嘶溜溜一声长鸣,抬起后腿向刺客猛踢。刺客一个不留神,被它踢个正着,顿时翻身倒地。

    那匹马伏跪在地,让李石爬上自己的背。然后站起身,向宅邸跑去。路过坊门时,陡然听得一声大吼,一个持刀蒙面凶手从坊门横梁上跳下来,举刀狠狠地劈下。若是被他劈中,李石不免身首异处,这匹马只怕也要被他斩为两段。

    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马猛然向前一跃,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刀,只是那飘舞的马尾被利刃削断。

    李石家的几个仆奴举着棍棒赶来增援,加上守门小吏与一干役夫的救助。刺客见势不妙仓皇遁去。

    当朝宰相被人当街刺杀这在大唐朝也不是第一次了,宪宗时宰相武元衡便在元和十年六月初三被平卢节度使李师道所遣的刺客刺杀于街头。

    武元衡是当时主张以强力削藩的宰相,因触动藩镇的利益而被杀。李石为何被行刺,他自己心里是清楚的。

    一天前,河东留奏闻,沙陀部引兵数千围困岚谷,劫掠百姓,当地守军不能禁止。李昂主持朝议论时,宰相李固言主张调太原驻军出兵征剿,李石却言河东军以步兵为主,攻城、守城、山地作战是拿手好戏。但与以骑兵为主的沙陀人交战中,却常落下风。

    而邻近的振武军在历次与沙陀、突厥的交战中却屡屡获胜,节度使刘沔对如何缉捕盗贼很有一套。李石主张调振武军南下剿灭沙陀匪帮。宰相郑覃、陈夷行附议此事。

    李固言虽落了下风,但仍抗争不止,廷议迟迟不决。时日一久,李固言竟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李昂只好让先救人,此事押后再议。

    谁知这中间竟出了这等事。李昂闻之李石当街被人行刺,又惊又怒,当即拨三十名金龙甲卫士赶赴亲仁里保护李石。一面又下旨京兆府、神策军、金吾卫等内外军民一体捕拿刺客。长安城一时人心惶惶。

    李石被刺的第二天,文宗皇帝李昂登紫宸殿视朝,偌大的厅堂中只有九人而已,李昂默然一叹,无可奈何。宰相李固言进奏道:“河东军情紧急,请陛下早做决断。”

    当日李石养伤未来上朝,郑覃请假未来,陈夷行人虽来了却一直低头不语,李昂几次看他,陈夷行终未发一言。朝臣中又有几人附议李固言之言,李昂无奈只得下旨河东前军统军董八成出兵征讨岚谷盗贼。

    李石被刺之时,杨昊已统军抵至岚谷县西北六十五里处。前一日马跃率他的两个沙陀营已经攻占了岚谷县城。刘沔则率振武军主力运动至朔州以西以东,阻断了朔州援军救援岚谷的可能。勒骨牙的归义军和豹营则深入至合河,沿河布防,防止董八成狗急跳墙向西逃窜,另一方面也肩负着阻断麟州出兵干涉河东的可能。

    董八成得到圣旨和兵部的调令时,已经是正月初十,在此之前,李昂准李固言所请,诏盐铁转运使、户部尚书杨嗣复,户部侍郎、判户部事李珏并同平章事。杨昊和刘沔心里都明白这是杨妃**对***的全面胜利。李固言、杨嗣复、李珏都是杨妃**的人,杨嗣复更是杨妃的族侄。

    同情太子的李石受了此番惊吓,已经是心灰意冷,他借口身体有疾已向皇帝递交了辞呈。郑覃、陈夷行也已吓得灵魂出窍,只留一副躯壳在朝堂而已。

    这些都还不是最主要的,让杨昊最不愿意看到的是杨妃**在这件事上和仇士良的步调竟出奇的一致。这很有可能意味着两股势力已经合流一处了。年幼的太子对大和九年的甘露之变一直耿耿于怀,对仇士良滥杀朝廷重臣是十分反感的,这从他冒险救助李孝本的两个女儿李芸莱、李茉莉就可以看出。

    仇士良担心李永继承大统后会为“甘露之变”中被自己打到的政敌翻案,继而清算到自己头上。因此他一直不遗余力地使用各种手段打压太子**。对于安王李溶的野心,仇士良也心知肚明,原先他对安王与杨妃的结盟也颇为戒备。但现在看来,他已经决定和他们合流一处。

    杨昊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这种感觉是他以前所从未有过的,也是他出任宝历社佩剑后遇到的第一次。什么是高处不胜寒,难道这就是吗?

    正月十七日,李昂驳回李石的请辞,令其挂相衔出任荆南节度使。李石的离去为这场争斗画上了一个句号。长安的争斗告一段落,河东的角力却才刚刚开始。

    董八成的河东前军由太原、阳曲、忻州三齐头并进,李玉芳部出忻州后,急速向西一举攻克铁铛营防守的静乐县。铁铛营统军王群身中两箭,撤回岚谷后便一直昏迷不醒。

    十八日,李玉芳兵临岚谷城下,马跃遵照杨昊的命令严守不出,李玉芳率部攻城一日一夜,不克,遂围城。

    董八成此刻率河东前军主力沿汾河西进,至十八日下午抵达岚州。当晚,岚州城遭到乌赤赞的攻击,乌赤赞没有重型攻城器械,董八成颇为瞧不上乌赤赞,甚至连登临城头观战的兴趣也没有。

    十九日清晨,董八成率步骑主力出城决战。双方在城北黑阳坡摆开阵势。乌赤赞在河东多年,对河东军的各项战术早已了然于胸。自从归降杨昊后,他又熟悉了西宁军以快打慢的战术。本来知己知彼对乌赤赞十分有利。但或许是畏惧董八成的盛名。乌赤赞在指挥上连连犯错。

    他以一旅三个营不足四千人与董八成的主力两万人打起了阵地对攻战,从早上摆开阵势激战到正午,西宁军损失近五分之一。至午后,乌赤赞终于支撑不住向后溃退。董八成全力追击。一旦运动开,西宁军的机动优势就充分发挥出来。

    阵地战一败再败,但在运动战中,乌赤赞却连连得手,他甚至利用董八成的一次失误,将董八成的中军营给包围了起来,可惜实力不济最终未能扩大战果。

    黑阳坡一战让董八成对西宁军有了重新认识。他改变策略,没有急着北上收复岚谷,而是屯驻在岚州静观事态的变化。

    正月二十日,杨昊率烈火营、飞虎营、骁骑营、威远营,来解岚谷之围。李玉芳利用地势和工事节节抵抗,将杨昊挡在了距岚谷城三十里处。同一日刘沔应约开始清扫朔州外围。连克马邑、善阳等县。河东北部震动。河东左军出唐林北上救援,途径宁武遭遇于冲冲拦截,激战半日,三千人被俘。

    同日驻守汾州的河东后军四个营奉命北上,过汶水县时。忽听绥州武曹部向石州运动,四营遂驻扎汶水,以拱卫太原城的安危。

    二十二日晨,程克领率飞虎营攻克岚谷西北要塞壶宁,李玉芳不得已解围南下,乌赤赞在几道弯截击李玉芳部,激战半日。李玉芳破围南下,乌赤赞斩获颇多。同日杨昊、马跃练兵南下围困岚州。

    二十二日夜,于冲冲破宁武、唐林,前锋虎营逼近忻州。骨朵丽的威远营则绕过忻州直下阳曲,太原城震动。

    二十一日晚至二十三日晚,经过三天三日激战,刘沔攻克朔州,朔州守军两万人投降。其中包括熊武国的六营长弓阵。河东北地尽入刘沔手中。当日刘沔后军一个营兵力南下夜袭宁武,被守军破虏营一哨人马击溃,捕获副将张赫。刘沔后以张赫不听号令为由将张赫在宁武城下斩首。其后又分兵攻略云州、代州、蔚州等地。

    杨昊在天德军时见识过河东长弓阵的厉害,朔州城破后,杨昊遂写信要刘沔将熊武国的六营长弓阵调到岚州前线来。刘沔也听说过长弓阵的厉害,原不想将长弓阵拱手相让。但又架不住杨昊屡屡派人来催要,只得同意放行。

第33章 左右为难

    战战兢兢地做了七个月的河东留后,柴上研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自己的忠实支持者董八成被围困在了岚州城,没有了董八成太原城空了,自己的心也空了。柴上研心里明白,河东大势已去,自己倒台不过是时间问题了。对于这个结果,柴上研心里早有准备,论资望、论实力自己都不是那个能掌控局势的人。

    “是该全身而退的时候。”柴上研每次想到这个问题心境都是不一样的。

    几个月前,具体地说是开成二年的七月,自己本是有机会全身而退的,当日风传户部侍郎李珏将出镇河东。李珏是朝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他精明干练,极有手腕,只是为人有些尖刻。虽然李珏的官做的比自己大,但柴上研却认为李珏仍是自己的后生晚辈,让自己把位子让给一个尖酸刻薄的后生晚辈,又屈尊去做他的僚属,柴上研觉得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羞辱。

    于是在他撺掇下,***骨干汾州刺史莫玉海查办了温泉县营田贪渎案。温泉县营田是李珏出任户部侍郎后主抓的一项屯田工程,主持人李荃是李珏的同乡好友。不用多说,捅出温泉县营田贪渎案,用意就是要阻止李珏来河东就职。果然李珏识趣地打消了来河东的念头。

    唉,谁知错过了这次机会,竟就再也下不了这艘破船了。正月初,神策军将军卢奇突然调任河东左军都督,这是仇士良插手河东的开始,加上早已相持不下的***和杨党,河东已经形成三国争霸的局面。

    河东军号称十万,刘清伶当政时左军势力最强,那时左军的实权掌握在董八成的手里。董八成虽然忠诚不二,但刘清伶仍对其处处防范。终于刘借口讨伐丰州孟、杨之乱,将董八成支了出去。丰安一战,董八成折戟沉沙,左军实权落入刘氏一族手中。刘清伶死后,李载义请回董八成,后又用明升暗降的手段将董八成升为前军将军(都督),再将左军捏在自己手里。李载义一死,左军统军将军、他的内侄李雪堂主动交出兵权,离开河东前往洛阳做了个闲官。

    柴上研被董八成扶上留后宝座后,曾一度想将左军握在自己手中,但左军早已成了董八成的私家军,将校们孤傲难驯,根本不把自己这个留后放在眼里。卢奇的治军手段倒是远胜自己,来时又从神策军带来了大批亲信,意图彻底接管这支河东劲旅。

    但事与愿违,神策军背景浓厚的卢奇遭到了左军将士的集体抵制。经过一番角逐,卢奇保住了都督的位置,但左军前、后、左、右、中五营中,只有中军营买他这个都督的帐,其他四营他都指使不动。至于中军营归顺于他,主要还是因为营中将官都随李雪堂去了洛阳,群龙无首才让卢奇有机可趁的。

    卢奇来河东除了改造河东左军,还有就是为史孝章入主河东打前站,但因他无力驯服河东左军,史孝章入主河东便也遥遥无期。史孝章一日不来,柴上研肩上的担子就放不下来。年关刚过,岚谷就燃起战火,沙陀人攻打岚谷,杨昊、刘沔借口讨贼大举南下。贼没讨到,却把河东的主人围困在了岚州。照这个情势发展下去,河东不久就是处处战火,自己这个留后无兵无权,却又要背负着这天大的责任,这何时是个了结?

    柴上研脸上盖着一方手帕,躺在摇椅上长吁短叹时。一名红裙少妇端着茶点走了进来,柴琪,柴上研最小的女儿,许太原府少尹骆莱次子骆卫辰为妻,一年前柴上研老妻病故,柴琪便说通骆卫辰搬回来与柴上研同住,以便照顾柴上研的起居饮食。

    柴琪收拾公案上的茶具时,见茶碗里的丝毫未动,便冷着脸说道:“事到如今,您还有什么放不开的?把辞呈往上一递,这副烂摊子谁爱接谁来接。”稍稍顿了一下,又冷笑道:“再说,您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河东节度使的帽子也落不到您老的头上,这又是何苦呢。”

    柴上研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胡言乱语,你懂个什么。”

    柴琪本已经走到门口,听到这话便停住脚,转过身来说道:“我这话虽不中听,却是实情,河东已成乱地,您手中无权,旗下无兵,这副局面不是您能应付的。何必再硬撑下去呢?面子上好看,里子里受罪,何苦来着?”

    柴琪说完这两句话,仍然向外走去。

    “你回来。”柴上研拿掉盖在脸上的手绢,问柴琪:“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什么?”

    柴琪眼珠子骨碌骨碌乱转,眉眼间露出了几分少女时的顽皮,“也没说什么,都夸您是当世大圣人,河东局面糜烂至此,您还是风雨不动安如山。”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柴上研郑重地问道。

    柴琪收起嬉笑,肃容而言:“此刻请辞,您舍不得这副面子。支撑下去,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依女儿之见,与其玉石俱焚,不如坐下来跟杨、刘谈谈。能为河东百姓争一份太平,也不枉费您一番忠君报国的苦心。”

    柴上研轻轻地叹了一声,跟杨昊、刘沔合作自己不是没有想过,河东实在太需要一个强力人物才消除种种乱象了,与***、杨党和仇士良相比,杨昊无疑就是哪个强力人物,这倒不是说他的手腕如何高明,技巧如何娴熟。而是他把数万大军开进河东的勇气,和兵临城下的本事。

    但自己对杨昊的印象始终不是很好。他是出身公侯世家的纨绔子弟,混过刺马院,做过金刀卫;甘露之变大明宫血流成河,偏他能全身而退;他曾卖身神策军迫害过一大批忠臣义士;他穷途末路时投奔孟楚,转眼便发动兵变占据丰州;他勾结巨商大贾,三次出兵天德军,夺了王氏基业;他穷兵黩武,擅开边衅,以一州之力挑战天狼军、蛮黑部,归义军,陷丰州百姓于连绵不绝的战祸……

    这么一个人自己怎么跟他合作呢?

    “我就知道,女儿的话您永远也听不进去的。”柴琪嘘叹一声,要往外走。

    “等一等。”柴上研叫住了柴琪,双眼冷飕飕地逼视着柴琪:“你跟爹说实话,曲清泉是不是到了太原,私下还跟你见了一面?”

    柴琪颇吃了一惊,脸色有些惊慌。柴上研冷哼了一声:“我知道你到现在还没有忘了他。不过,你要记住,你如今是有夫之妇,行事还是要检点些。”

    柴琪的脸腾地就红了,她感到了一股屈辱。不错,她是与曲清泉自幼青梅竹马,而且两个人也确实相爱过,但这又能说明什么?怎么能说自己跟他私下见了一面,就牵涉到“检点”这个词呢?难道自己跟他见上一面就有失检点吗?何况这次见面本非为了私情。

    柴上研与曲处机同属河东名士,三十岁后两人皆名扬河东,未入仕前二人诗酒唱酬,互相引为知己,此后二人又一起接受河东节度使裴度的聘请,入幕做了幕宾,从此踏入仕途。后因政见之争,日渐疏远,终至反目。柴上研性情倔强,自己与曲处机的义气之争却要牵扯到子女的婚姻嫁娶,他竭力阻止柴琪与曲清泉的来往,致使天合地设的一段姻缘,终成空嗟叹。

    两日前,曲清泉奉命来到太原,托故交旧友牵线搭桥希望能见柴上研一面。但因有人暗中阻扰,一时竟无人敢做引荐。柴琪得知情况便主动与曲清泉联络,并私下见了一面。柴琪不知道柴上研是如何知道自己私下见了曲清泉,但扪心自问,自己见曲清泉除了想为父亲找一条退路,何尝又不是旧情未了?柴上研的话虽不中听却是说到了自己的痛处。

    见柴琪抹起了眼泪,柴上研颇有些不忍地说道:“是爹当年的固执害了你,希望上天还能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柴琪茫然地问道:“补偿我?您拿什么补偿我呢。”

    柴上研没有答话,他转身回到书案前,写了几个字,将信笺折起来交到柴琪的手里:“告诉曲清泉,我明日去晋祠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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