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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大唐西宁王-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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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远劝道:“如今营中诸将之所以还能追随将军,是因事情还未到绝望时。倘若将军自己先灰了心,撤了旗号,必然是树倒猢狲散。贪功之辈甚至会挟持将军以换取富贵。”马跃闻言只得作罢。

    ————————————杨昊进军牟那山北后,一连攻下十余座军寨,各路守军望风披靡,不战即溃。究其原因,一是西宁军年初进行了军制改革,各营队正以上军官进行了大换血,庸老无能者纷纷丢职罢官,才德兼备的年轻才俊得到提拔,军心士气正旺。二是牟那山以北各寨守军在混乱中不知所措,心无斗志。

    四月末,杨昊攻占牟那山东北重镇黑羊谷后。黑羊谷东北四十里是呼延谷,东南三十五里是中受降城,距王麟的回乐寨只有十五里,与白水狐的西寨隔山相望。杨昊的三个营一路上收编溃军,招募勇士,此时兵力已经扩充了一倍。不论是对王麟还是白水狐都有压倒性的优势。

    但杨昊攻占黑羊谷后,却命各营休整待命,并无继续进攻的意思。程克领十分不解,他劝杨昊趁势拿下回乐寨,将王家最后一支力量收入麾下。至于白水狐,在程克领的眼里他已经是个僵死之人了。姜涛已经帮金弥力在牛头朝那山复位,用不了多久两部便会挥师南下,以金弥力在兀秃部的威望和白水狐的倒行逆施。几乎可以肯定,金弥力南下之时,便是白水狐土崩瓦解之日。届时三路军合围中受降城,武圭豪只有弃城或献城两条路可走。

    杨昊知道军中有不少人希望自己取代王家执掌天德军,届时众将也有很大的升迁余地。扪心自问,杨昊并非没有取代王家由自己出任天德军节度使的想法。这不仅仅是争一个名位,更是为自己争一条宽阔的通天大道,一个更高的发展平台。

    但杨昊也清楚自己可以凭军力夺取天德军,但要做节度使却没有那么简单。且不说仇士良为了一己之利会从中作梗。就是刺马营内部也有人暗中阻挠,或许自己前脚接任节度使,后脚就被逼着离开天德军。刺马营是不会让一个入营才一年的五品横刀独挡一面的。

    杨昊还考虑到一点,王谦虽死,王峰也被赶下台,但至今没有任何人敢清算王家。这说明王谦十年辛苦并没有白费,王家的势力早已渗入天德军的每一个毛孔,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绝不是一场风几把火就能解决的。

    杨昊劝心急火燎的程克领:“我知道你是出于一片好心才来劝我。可你想过没有,白水狐手上的兵力完全可以攻下中受降城,可他为何偏偏不动手呢?”程克领脱口而出道:“或许是当局者迷,他没看到这一点呢?”话一出口他就立即就后悔起来,自嘲道:“我都看到了,又何况他?请将军明示。”

    杨昊道:“他是不想做恶人。”见程克领不解,遂又解释道:“王谦经营天德军多年,根扎的很深,天德的士绅百姓心无不心向王家。马跃想取代王家,结果兵败中受降城,灰头土脸地逃回河南。武圭豪逆天而行,自立为主,如今已是骑虎难下。白水狐高就高在这,他在等武圭豪做恶人。你想想武圭豪手中无粮无钱,可城中大户手中却有粮有钱,纵兵抢粮是迟早的事,那时王家不能出头保他们,白水狐却可以,这人心还会向王不向白吗?收揽了人心后,他白水狐的节度使宝座才能坐稳当呀。”

    程克领恍然大悟,道:“将军是留着王麟,让他去杀白狐狸?”

    杨昊点点头,程克领细一琢磨,喜道:“彼时城中百姓又恨上了王家,咱们再出兵……那样天德人心就尽归将军啦。”

    杨昊叹道:“但愿能如我所愿。”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另一种想法。程克领喜滋滋地拜辞而去,杨昊知道他是要将自己的这番话告诉其他将校,自己屯军不进,营中多有议论,气可鼓不可泄,杨昊也只能暂用谎话稳住军心。

    他望着程克领已经模糊的背影自言自语想:“这回只能让王家欠我一个人情了。”

    ————牟那山南五柳湾,天德水师基地。

    熊林岱红着脸跟诸将赌咒发誓:“我有半点私心,天打五雷轰顶。”偏将张松奇冷笑道:“你若没有私心,为何不肯迎回朱将军?”

    张松奇是朱箜的表弟,对朱箜是死心塌地。熊林岱冷哼一声,回敬道:“迎回朱将军,他若带着水师投了姓武的怎么办?”

    张松奇拍案骂道:“你血口喷人!”言罢抄起桌上的茶壶朝熊林岱砸过去,熊林岱侧头避过,“拔出腰刀便砍。众人急忙将他抱住。张松奇嘿嘿冷笑道:“姓熊的,你跟老子动刀子?老子玩刀的时候你他妈的还穿岔裆裤呢。”一言未毕,熊林岱飞起一脚踹中了他的阴裆。

    “啊!”张松奇一声惨叫,捂着下身痛苦地蹲了下去。张松奇的一干好友纷纷指责熊林岱出手太狠,熊林岱的好友则反过来指责是张松奇先挑衅。

    纷纷攘攘正乱。门外忽有人叫:“二将军到!”众人闻言大惊,慌忙按序排好。张松奇也强撑着爬起身,挨着熊林岱的肩站好。

    王谦未当节度使之前,军中将士都称他为“大将军”,“二将军”则是对他胞弟王奔的敬称。

    “大将军”后来变成了“大帅”,王奔却解甲做了掌刑官。“二将军”的称呼也渐渐被人遗忘。开成元年三月,王奔率军出征丰州。王奔被任命为留守,又重新披挂做了将军。此后,王奔兵败九娘关外。河东名将董八成率军围攻中受降城,王奔沉着应战以弱胜强,捍卫了天德军的根本。

    自此,王奔便取代王谦和牟龄成为天德军将士心中的新战神。虽然这尊新神因为旧神的猜忌,一度郁郁不得志。但神就是神,尤其是眼下这群龙无首之际,神到之处军心定人心稳。

    “刚才是谁在打架?”前水师统领朱箜板着脸问。如果说王奔是天德军将士心中的神,那朱箜就是天德水师的神,虽已离任多日,但虎威丝毫不减。他只张口一问,众人仍觉双股战栗。

    “是,我……”张松奇嗫嚅道。对自己的这位表哥他是怕到了骨子里。

    “还有我!”熊林岱挺胸脯凹腹大声答道。熊林岱只有二十三岁,是水师中最年轻的偏将,整个水师只有他敢在朱箜面前大声说话。

    “是你跟他们说我会带着水师投奔武圭豪?”朱箜面无表情地问道。

    “是。”熊林岱毫不掩饰。这让朱箜觉得有些下不来台,脸皮因此涨的很难看。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怀疑朱将军会带着水师投奔武圭豪?”王奔笑眯眯地开了口。大神与普通人的最大区别就是他永远让你觉得高不可攀,即使他笑着跟你说话,也让你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

    “卑职从未怀疑朱将军会叛投武圭豪。”熊林岱此话一出,十几道敌视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在他的脸上。张松奇觉得自己机会来了,他指着熊林岱的脸吼道:“你胡说八道!我亲耳听到你在污蔑表哥……”或许是他觉得当着王奔的面称呼朱箜为表哥有些不妥,张松奇的语调先扬后抑,最后几乎轻不可闻。

    王奔呵呵一笑,盯着熊林岱的脸,问:“有人揭发了你,你不为自己辩解一下吗?”

    熊林岱答道:“话我是说过,但言不由衷,我的心里从未怀疑过朱将军。”熊黛林看着张松奇,“我怀疑水师里有内奸,我这么说其实是想找出那个内奸。”

    “那你找到了吗?”王奔依旧笑着。

    “谁最期盼朱将军回来,谁就是内奸。”熊林岱说话时又瞟了张松奇一眼。

    张松奇暴怒道:“狗娘养的!你在怀疑我?”挥拳便要打。

    朱箜劈手抓住他的手腕,张松奇红着脸争辩道:“这厮侮辱我,我岂能与他善罢甘休?!”

    王奔笑道:“张将军稍安勿躁,我让你看看真正的奸细是谁。”说罢轻咳一声,只见两名小校押进来一个头戴黑面罩的人。

    “你们猜猜他是谁?”王奔冷飕飕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

    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透彻心扉的寒意,没有人敢说话。王奔一把扯掉那人脸上的面罩。众人不觉一阵惊叫,那人竟是水师里的粮草督办肖梅林。

    朱箜问一脸讶然的张松奇:“没想到是他吧?”张松奇羞愧地低下了头。肖梅林一直跟自己素无往来,但自熊林岱驱逐马卡后,他便一反常态地跟自己热络起来,他劝张松奇迎回朱箜,否则天德水师将落在熊林岱的手里,到那时便再无他的立足之地。张松奇将信将疑去找熊林岱,要他迎回朱箜,谁知竟被一口回绝。肖梅林趁机撺掇张松奇邀集军中诸将向熊林岱施压。

    “末将愚钝,为何谁要请回表……朱将军,谁就是奸细?军中诸将谁不盼着朱将军回来主政?”张松奇这句话引起了一阵共鸣。

    王奔示意熊林岱作答。熊林岱道:“我们赶走了马卡,马跃定会怀疑朱将军。他会想方设法阻止朱将军回五柳湾。他们撺掇诸将迎朱将军回来主事,无非是想看到水师内讧,自己束缚自己的手脚。”

    张松奇揪住肖梅林喝问道:“这可是实情?”肖梅林冷笑道:“你什么话都相信,你是一头猪吗?”张松奇劈脸打了一耳刮,骂道:“狗杂种,老子宰了你。”朱箜喝道:“休得放肆,还不退下!”王奔道:“这个人暂时还不能杀,张兄弟你且带他下去。”张松奇听到王奔叫自己一声“张兄弟”,心中比吃了蜜糖还甜,兴高采烈地拖着肖梅林下去了。

    王奔将众将聚集在一起,说道:“我知道你们的家人现在都在武圭豪的手里,但我要告诉你们,你们就是现在回去也保不住你们的家人。城中已经断粮,武氏兄弟正在挨家挨户地抢夺财物准备逃往外镇。如今要想救你们的家人,只有杀回城去,除掉武圭豪!”

    众人齐呼:“愿随二将军杀回城去!”

    王奔道:“我募集八百勇士,只恨没有马匹。我问你们:今晚出兵,明日一早能到城南吗?”

    “能到!”众将齐声答道。王奔大喜正要下令出兵。熊林岱却劝道:“如今西宁军两个营正沿河推进,二将军让自家庄兵出战,拿什么去守庄园?”众人闻言也纷纷劝。

    王奔叹道:“我本已隐居泉林,不想过问是非。实在是武圭豪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逼得我不得不出山。王奔虽薄有家财,但与城中数万百姓的身家性命相比,那些盆盆罐罐又算得了什么?”

    熊林岱振臂高呼:“随二将军杀回城去!”众人齐声应和。

    二更末,天德水师倾巢而出,大小一百三十八艘船载着八百勇士沿河东下,直取中受降城。

    大军刚刚开拔,五柳湾后寨的大门便悄然开启,一个黑衣人纵马投东而去。

第30章 潜龙出海

    东受降城北二十里有一湖,名金河泊,南北长十二里,东西宽八里,水波荡漾,优美如画。四月末,湖两岸绿草如茵,鲜花似锦,野鸭、大雁、鹧鸪等野鸟盘旋浮掠于湖面,野兔、白狐等小兽出没于草丛间。沿湖的振武军左军将士一得空闲就三五成群到湖边打猎,活动一下筋骨,又顺便改善下伙食。

    左军副将石雄也喜欢到湖边去,但他只一个人孤零零地去,甚至连护兵也不让跟着,他不喜欢骑马射猎,虽然他的骑射在左军甚至整个振武军都是数一数二的。他喜欢钓鱼,常一个人扛着鱼竿,背着柳条编的鱼篓,戴着破草帽,腋下夹着一卷破草席,到河边一坐就是大半天。

    这一天又是晴空万里,吃完早饭,石雄就戴上草帽离营向河边走去,到了河边后他插好鱼竿,将鱼篓浸在水里,然后选一块厚实的草地铺好草席躺下来,草帽盖在脸上,翘着二郎腿,用一只脚丫子夹着鱼竿,石雄开始舒舒服服地补觉了。

    昨晚一帮校官打了一只野肥羊,非拉着他去喝酒,喝完酒就开始赌钱,二更末赌局散了,石雄回到寝帐意外地发现床上躺着一个浣衣坊的浣衣女。石雄没有赶她走也没有碰她。四更末,石雄到院中打一趟拳脚,又耍了一路枪,然后冲了个澡想回去补个觉,他忘了那个浣衣女还在帐中。石雄想走却被她从后面抱住了,那女子柔软润滑的胸在石雄光裸的背上一阵阵的摩擦,石雄暗自叹了口气,回身抱起她上了床。

    气温一点点地升高,微风带来暖哄哄的热气和花草的清香。这熏暖的阳光总能晒得人昏昏欲睡。石雄翻了个身,已经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天下太平,马放南山,武将们除了睡觉还能做些什么呢。

    两匹骏马踏着绿草花海飞奔而来,惊的一阵阵的野鸟四散乱飞。来人是石雄的两个结拜弟兄:常松林、张华阳。

    “大哥,大哥。”张华阳远远地便叫了起来。石雄单手撑地坐起身来,张望了一眼,放下草帽站起身来,就在他伸懒腰打哈欠的时候,常松林和张华阳已经到了跟前,两个人的脸上都罩着一层喜色。

    “大帅请哥哥入城去议事。”常松林说。

    “八成是商议出兵天德军的事,大哥,特使还在营里等着,咱们快回去吧。”天德军发生内乱以来,张华阳就一直盼着出兵干涉。别人问他缘由,他就说自己的姑姑在中受降城,自己是姑姑一手拉扯大的,如今她老人家身处水深火热中,自己当然要去拉一把。张华阳自幼父母双亡,确实是在姑姑家长大,但十二岁他便离家出走靠乞讨度日,在姑姑那张华阳可是从来没有得到半点温暖。

    他渴望出兵的真正理由是为自己弟兄夺一块容身之地,虽然刘沔待石雄和自己不薄,但终究是寄人篱下,一个英雄是不该久居他日之下的。

    “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啊。”石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张华阳十分不满。自己这位大哥什么都好,就是人太厚道,危难时可以两肋插刀,平时却是见利不争,一副迂腐的君子做派。

    常松林拦住了他,示意张华阳不要说话。他走到石雄面前,低声说道:“大哥认为大帅并无出兵争夺天德军之意。”

    “他的心太大,根本就看不上天德军这个地方。”石雄收回了鱼竿,钓钩上的鱼饵已经被小鱼啄的一干二净。他从竹筒里倒出一条蚯蚓,揪下一段穿在鱼钩上,那半截蚯蚓因为还活着就不停地扭动着身躯。

    “你没去怎么会知道呢,我听那特使的口气,像是要对北面用兵。”张华阳忍不住挤了过来,“不管他向哪拥兵,只要兵符到手,咱们立即西进攻占天德军,从此咱们再也不用仰人鼻息。”

    “唉,”石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问张华阳:“三弟,咱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嘛,为何非要图那个虚名呢。人生在世草木一春,怎样不是过呢。”

    张华阳闻听此言忍不住哼了一声,道:“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说罢便翻身上马要走,常松林忙拉住马缰劝道:“三弟你这是做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张华阳听不进去,气咻咻地对石雄说道:“我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消磨了你的雄心壮志。昔日的大英雄,如今竟堕落到与腐儒为伍的田地。”说罢扬鞭催马而去。

    常松林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苦笑一声,正要说话,却被石雄拦住了:“走吧,别让特使等着急了。”

    振武军的治所与东受降城相距只有五里地,与胜州隔黄河相望。刘沔从独孤畅手中接过振武军帅印时东受降城尚在董八成的手里,不久董八成率新军主力南下投奔李载义,却仍留了一千人驻守在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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