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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兵甲三国-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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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三架床弩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北平军的正前方,将另外一面的路口也刚好堵塞起来。

    公孙白沉声喝问:“谁会用床弩?”

    几名军士应声而出。

    公孙白一伸手,空中便抖落数百枝利箭:“把箭装上去!”

    那几名军士急忙捡起地上的利箭,麻利的装上床弩,一百多枝锋芒凛冽的利箭便已蓄势待发。

    公孙白一挥手:“放箭!”

    咻咻咻!

    一百多枝利箭立即激射而出。

    紧接着,惨叫声连绵而起,一大片黄巾军如同稻草一般倒了下去。两百步,对于床弩来说,并不是安全距离。

    原本立在两百步外的黄巾军,瞬间大乱,纷纷往后涌退。

    黄灿不禁勃然大怒,就要下令强行攻击,不惜一切代价杀光北平军,空中却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声音。

    唰唰唰!

    一枝枝插在地面上的黄巾军的尸身上的利箭,还有那些插在伤兵身上的箭,突然腾空而起,只见漫天箭雨齐刷刷的朝公孙白飞了过去,然后消失在虚空之中。

    哗啦啦!

    那漫空飞舞的箭雨刚刚消失不久,又从虚空之中落下一枝枝利箭,落在众北平军面前,掉落了一地。

    这一幕,不但令四周的黄巾军鸦雀无声,就连公孙白身旁的北平军也目瞪口呆,尤其是那一百多名严飞的部曲,对于他们来说,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不独独是他们,就连严飞也不可思议的望着公孙白,嘴巴张成o型。

    所有人都震惊的望着公孙白,这一刻,公孙白如同神灵一般存在。

    公孙白拍了拍嘴巴张得能塞进一只馒头的严飞的肩膀,淡淡的说道:“告诉他们,本公子是泰一神的弟子,法力无边,他们的天师张角不过是装神弄鬼而已。他们再不走,

    本公子就召唤出天雷炸死他们!”

    如梦初醒的严飞,想了半天才理清思绪,抬起头来,发出暴雷般的喊声:“山上的黄巾军听着,我们公子是泰一神的弟子,法力无边,你们再不走,我们公子就召唤出天雷来,将你们轰为齑粉!”

    话音刚落,四周的黄巾军立即哄乱起来,刚才这一幕彻底震撼了他们,再加上那些像从地底里冒出来般的云梯、战车和床弩,使他们对严飞的话深信不疑。

    黄灿呆呆的望着高高端坐在马背上的公孙白,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终于确认这不是梦。

    他抬起头来,望着逐渐西坠的红日,又望了望四周议论纷纷、明显心存敬畏的黄巾军,终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高声喊道:“撤!”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漫山遍野的黄巾军如同潮水一般向西面撤去,东面山谷方向的黄巾军还特意沿着山坡绕开北平军,往西面退去。

    嗬嗬嗬!

    死里逃生的北平军纷纷欢呼起来。

    公孙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他倒是不怕这些黄巾军四处宣扬他的神话事迹,因为黄巾军的话原本就没什么人相信。他们之前还宣扬张角是神仙转世,可是张角还不是照样挂掉了?

    **************

    青牛谷前,旌旗飞扬,两千多大军正在静候待命。

    公孙续提着水囊,一边喝着水,一边冷眼望着前面两三里外的青牛谷口。

    “少将军,少将军……”一个拖在后面,穿过石雨而死里逃生的百人将纵马飞奔而来。

    公孙续抬起头来,望着那人狼狈而来的模样,一丝狂喜跃然而上,心头砰砰乱跳起来,他强抑着心头的激动,不动声色的喝问道:“何事如此惊慌,为何只有你一人回来?”

    那人不及奔到近前,便翻滚下马,跪落在尘埃中,放声哭道:“少将军,黄巾贼军在谷内有埋伏,文司马和五公子都……”

    天助我也,我就知道老天不会偏向这个贱种的!

    刹那间,公孙续心中的狂喜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奔腾而过,双眼明显放光,他激声问道:“文司马和五弟怎么了,你们是如何中伏的,谷内情况如何?有多少敌军?”

    那人吸了一口气才哭声道:“谷口崖顶上落石如雨,不少弟兄都被砸伤砸死,就连文司马也……遇难了,谷内喊杀声震天,恐有上万人,五公子也恐怕凶多吉少,卑职见机的快,又想着要回报公子,不敢耽搁,所以逃得生天。”

    公孙续开始听到文则被砸死,脸色微微一黯,后面听说公孙白被上万人包围,心中又狂喜如潮奔涌。

    他一脸失神的样子,喃喃的说道:“谷口有落石,谷内敌军上万,这如何是好?”

    队列中的吴明听得真切,脸色变得苍白,当即飞马而出,迎着公孙续急声道:“少将军,速速下令出兵救人啊,五公子还在里面啊!”

    公孙续满脸黯然之色,摇了摇头道:“敌军兵力数倍于我,谷口又有埋伏,我等这点兵力进去就是送死啊……还是赶快派人去请父亲增援为上策。”

    说完便转身对一名百人将嘶声吼道:“田穆,你速速带几人快马加鞭,去请蓟侯派兵前来救援,不得有误!”

    那人立即应声而去。

    吴明急的眼睛都红了,嘶声吼道:“少将军,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这远水救不得近火,若是等蓟侯的大队人马到来,恐怕五公子危矣!”

    公孙续不禁勃然大怒:“五弟与我一父同胞,难道本将不担心?然则,本将身负将士们重托,岂能为了私情而置数千将士性命于不顾?敌军兵力数倍于我,又有埋伏和准备,我等进去还不是送死?本将岂能做出此亲者痛仇者快之举?”

    吴明毫不示弱的怒声吼道:“黄巾贼军,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我等有大军三千,纵其有上万人又如何?少将军若不愿搭救,末将愿率部曲前往救应!”

    说完手中长刀一挥,厉声吼道:“二曲的兄弟,随我来!”

    “放肆!”公孙续气急败坏的指着吴明一声怒吼,“你这逆贼眼中只有公孙白,没有本将了,竟敢公然抗命,来人,给本将拿下!”

    十数名亲卫将士应声而出,将吴明团团的包围了起来。

    “挡我者死!”

    吴明一声怒吼,挥起长刀纵马疾驰而来,恶狠狠的迎着挡在前面的一名百人将奋力就是一招拼命的招数,吓得那人急忙让开!

    吴明纵马呼啸而出,就要奔向青牛谷,却听胯下健马发出一声嘶鸣,便扑的栽倒了下去,将吴明狠狠的摔落下来。

    绊马索!

    “拿下!”公孙续恶狠狠的喝道。

    十数名将士一拥而上,将大骂不止的吴明五花大绑起来。

第三十三章 救兵

    第三十三章

    救兵

    漳水滔滔,斜阳如血。

    两千多大军散乱的坐在青牛谷前的草地上,望着远处的青牛谷出神;大军当中,公孙续端坐在马背上,悠然自得的望着高城方向,时不时的冷眼瞄了一下不远处被五花大绑、堵住嘴巴呜呜怒哼的吴明。

    一阵沉闷的雷声自天际响起,连绵不绝。

    要下雨了么?

    众将士诧异的仰望苍穹,却发现天空上朝霞初绽、云彩万朵,毫无半天打雷下雨的迹象,而耳边的雷声却越来越响。

    “是白马义从!”有人惊呼道

    蹄声如雷,三千铁骑奔来,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一片巨大的白云迅疾的涌来,如同江河决堤一般,直扑青牛谷,那一片梦幻般的雪白,凌乱了众将的双眼。

    “全体起立,列队,准备迎接蓟侯!”

    公孙续一眼就看到了那一马当先的将领,白马如雪,长槊如风,马背上的那人更如人中龙凤,正是公孙瓒。

    眼见三千白马义从越奔越近,一把把银刀和长枪在空中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白色的波涛一般汹涌而来,公孙续回头望了一眼被掩藏在人群中的吴明,急忙一拍胯下良驹,朝公孙瓒迎了上去。

    “让开,速速带你的兵马跟上!”

    疾奔而来的公孙瓒远远见到公孙续挡在前面,急声喝道。

    公孙续急忙策马而回,刚刚退回到自己的部曲之前,白龙马已驮着公孙瓒呼啸而来,接着掠过众军士,直奔青牛谷。

    轰隆隆!

    万蹄奔腾,地面在铁蹄的叩击之下扬起滚滚烟尘,将两千多步军湮没在一片黄色的尘雾之中。

    “跟上!”公孙续大吼。

    两千多步兵紧紧跟随在后面,人群中的吴明也被推着前行而去。

    驾驾驾!

    眼看即将冲到谷口,公孙瓒手中的鞭杆在空中不停的甩出啪啪的响声,催得胯下的白龙马都快飞了起来。

    白儿,白儿,白儿……公孙瓒满心里都是这两个字。

    该死的续儿为何要让白儿去探路?公孙续心中怒气冲天,然而这不是发怒的时候,如今唯一的念头就是冲入谷中,救出公孙白。

    虽然他知道公孙白有仙术在身,可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向死去的采蝶交代?

    父爱,一旦被扯动起来,就泛滥如潮,一发不可收拾。

    在他背后,照夜玉狮子上的赵云也是心急如焚,要不是顾忌规矩,他几次就要纵马而前,甩开面前的公孙瓒和严纲等人,终究还是忍住了。

    那个有点傻,有点倔,却又灵气充溢的徒儿,虽然只是叫过他几声师父,他却早已视为一个挚友,生死之交那种。

    奔到谷口前,公孙瓒抬头望了一眼那高耸的崖顶,眼中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挺戟纵马狂奔而入。

    千骑而前,拉出道道尘烟,跟随在无敌统帅之后,不论敌人如何,只是朝前纵横驰突,这样才是真正的白马义从。

    崖顶上静悄悄的,并没预想中的滚滚落石,但是满地的巨石和倒在血泊中的部曲,却昭示着这里曾经有过血肉横飞的伏击战。

    公孙瓒心中一寒,他的双目如电,飞快的在地上的尸首上一扫而过,一眼就看到了压在巨石之下的文则,急忙沉声喝道:“收好文司马的遗体,厚葬之!”

    当他说出厚葬之三个字时,心中莫名的恐慌起来,继续纵马前行。

    满山谷静悄悄的,恐慌如同潮水一般从公孙瓒心底涌起,令他的眼神变得凄凉起来。

    一队白马义从翻身下马,收拾着地面的尸体,其余白马义从紧紧跟随在背后,手中的兵器高高扬起,随时准备一战,可是空空荡荡的山谷却昭示着大战早已结束,地上一路的北平军尸体令众将士心中沉甸甸的。

    跨过数十米的乱石和遍体横七竖八的尸体,前面的谷道依旧血迹满地,在夕阳的斜照下闪耀出凄凉的暗红色,不过不再是单纯的北平军的尸首,更多的是黄巾军的尸体,很显然前面曾经发生过激烈的大战。

    公孙瓒不再避让地上的尸体,率着众白马义从呼啸而前,疾奔了数百米,转过一道拐弯处,然后一幕诡异的情景出现在众人眼前。

    红日西坠,霞光如血,整个山谷之中都沐浴在一片柔和的红光之中。

    红彤彤的余晖之下,数百名北平军将士横七竖八的躺坐在地上,谈笑风生,在他们正中,端放着一块七八百斤的大石,很显然是从别处搬来的,一个身着白袍皮甲的少年正翘着二郎腿懒洋洋的躺在大石之上,眯缝着眼睛似乎正在欣赏着山中的景色,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不时的和身旁的一名五大三粗的将领聊着天。

    赵云望着那少年怔怔出神,半响才反应过来,用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这才确定那躺在青石上的的确是自己的宝贝徒弟。

    而紧随而来的公孙续,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这贱种,为何不死?为何不死?!

    席坐在地上的将士们眼见得公孙瓒来,急忙纷纷站起,迎着公孙瓒拜倒:“拜见蓟侯!”

    公孙白这才看到谷口站满了银刀雪马的白马义从,还有他那威武帅气的便宜老爹,急忙也翻身而起,一个筋斗从青石上翻落下来,对着公孙瓒款款一拜:“拜见父亲!”

    下一刻,他只觉身子一轻,双脚已腾空而起,然后他便看到一张脸,一张英俊而威严的的脸,一张充满关切和慈爱的脸。

    公孙瓒提着公孙白,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这才冷哼一声把他扔到地上道:“你这小孽畜,倒是命大。”

    公孙白腾身而起,嘿嘿笑道:“父亲说笑了,虽然入口的乱石埋伏厉害了点,但区区一千多黄巾寇贼,又岂是我北平军的对手?”

    这句充满笑意和不屑的话一出,谷内的空气突然似乎凝结了。

    背后的公孙续,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指着公孙白怒道:“你胡说,怎么可能只有一千多人?”

    公孙白不动声色,淡淡笑道:“兄长在谷外未曾进来过,甚至未在谷口看过一眼,如何知道谷内人数?”

    公孙瓒白净的脸突然变得通红起来,双眼中厉色大盛,缓缓转过身来时,已是全身微微发抖,手指着公孙续,气得说不出话来。

    呜呜!

    背后突然一阵大乱,等到众人回首看时,却只见一名被五花大绑的将领玩命似的的狂奔而来,嘴中呜呜有声,在他背后紧紧追来十数名军士。

    “吴明!”公孙白惊声喊道。

    公孙续眼见吴明疾奔而来,瞬间像输红了眼的赌徒一般,突然拔剑而出,嘶声吼道:“你这狂徒,想刺杀父侯,看剑!”

    长剑如风,直奔吴明而去。

    公孙白眼见追赶不及,急声喝道:“师父,救他!”

    气急败坏的公孙续眼看已奔近吴明,双眼充满狠毒,脸色狰狞,猛然腾身而起,连人带剑朝疾奔而来的吴明当空一劈而下。

    你们这群贱人,都帮着那贱种,今天老子就杀一个给你们看看,老子就不信父亲还会废了我这个唯一的嫡子!

    狂奔中的吴明只顾摆脱背后的追兵,再加之又被五花大绑,眼见公孙续突然当空袭来,竟然避无所避,眼看就要遭到毒手。

    五公子,别了!

    吴明心头暗暗叹息,闭目引颈就死。

    当!

    巨大的金铁交鸣声震得吴明耳膜生疼,他惊讶的睁开眼来,便看到眼前横着一杆银色的大枪。

    龙胆亮银枪!

    公孙续手中的长剑瞬间脱手,连连后退了六七步,怔怔的望着横在他面前如山岳一般的赵云,满脸惊恐之色。

    “我操你大……”

    背后公孙白一声怒吼,一个“爷”字生生卡在喉咙里,脚上却没停,飞起一脚朝公孙续狠踢而去。

    然而他的脚却停在空中硬是没踢出去,公孙瓒如铁钳般的大手硬生生的抓住了他的脚腕,怒声喝道:“闹够没有,你等想气死老夫吗?”

    这时吴明已被松绑,嘴里的白布也被扯出,迎着公孙瓒跪拜了下去,声泪俱下的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公孙瓒缓缓的转过头来,漠然的望着脸色苍白的公孙续,淡淡的说道:“摘去衣甲,送回蓟城,闭门思过半年。”

    几名白马义从应诺而出,走向公孙续。

    这次公孙续倒也平静的很,抬起头来,满眼怨毒的望了公孙白一眼,恶狠狠的说道:“不用劳驾,本将自己摘!”

    当!

    凤翅铁盔被狠狠的砸在地上。

    哗啦!

    鱼鳞铁甲也被扔在地上。

    一身白衫的公孙续,迎着公孙瓒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然后翻身上马,高声对着那几名白马义从吼道:“走,本公子随你等回蓟城受罚!”

    一骑红尘,滚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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