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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东厂-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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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并没有肯定袁大海的问话,而是打了个擦边球,他的意思很简单,第一,他从来不知道汪文言过去的劣迹;第二,他不敢确定杨涟和左光斗是否刻意对他隐瞒了事实。言外之意就是一点,言官们说他包庇宵小的罪名是肯定不能成立的,因为他并不知情。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罪。

    “大人是天官之尊,在朝数十年,大人所说,下官焉有不信之理。”

    袁大海点了点头,没有反驳或者指责**星在狡辩什么,而是顺着他的话风说道:“既然如此,那下官是否可照实回奏皇上,杨涟与左光斗有勾结奸小之实,而大人却受二人蒙骗,误以奸小为良善而结交呢?”

    **星略一沉吟,开口说道:“杨大洪过往便有结交内侍之嫌,王安在时,他与王安走动颇密,移宫之时,更是他与王安密谋,其间我外朝乃至内阁多不满此人,观此人行事,结交奸小图私利怕是为真。不过…”说到这,他顿了一顿,眉头皱了皱,眼中掠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续道:“不过依老夫看,左大人未必也就知情,怕他与老夫一样,也是受了蒙骗所致,这才对汪文言信任有加。”

    袁大海听后,摇了摇头,说道:“大人是吏部尚书,若说大人对汪文言这等宵小混迹朝堂一点责任也没有,倒是叫下官难以相信的。”他很问问**星为什么对同是东林党人,也同为东林领袖的杨涟如此仇视和不屑,但想了想,还是忍住没有问。因为答案不用问也是能猜出的,无非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恩怨。这个恩怨完全是“利”字引发,与人的阅历与年纪并无直接关系。想道**星的性格和他所做的那些事,似乎也可以解释得通**星为什么如此“配合”,概因他不想自己被牵进去。

    闻言,**星似笑非笑的摸了摸胡须,突然起身,缓缓朝前走了两步,停下脚步后,扭过身来看了眼袁大海,轻笑一声:“汪文言的内阁中书之职是内阁直接任命的,并未走我吏部,若说起来,我吏部也只是奉内阁之命办理,倘若皇上真要深究,这事也是罪在内阁,而不是罪在我吏部。”

    “大人这番话,可是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倒也清白得很。”

    袁大海也跟着起身,朝前走了一步,正色说道:“若是下官将大人这番话据实上奏,大人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有什么后果?”

    **星有一种居高凌下的气势,让袁大海有一种被压的感觉。那种气势是一种久经官场,一直为人上人才有的气势,准确的说,是一种上官对下官特有的气势。不舒服归不舒服,袁大海的脸上依然是一种谦卑的模样,仿佛在**星面前,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份。

    “后果有两个,第一,杨涟有结交内侍之嫌,并为一己私利纵容包庇奸邪汪文言,为其行不法之事,从中谋利。第二,内阁对于汪文言的任命有违法理,按理,首辅应当引咎辞职。”

    **星听后,只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其它反应。从吏部衙门被东厂番子锁拿到这里后,他便知道自己要想出去,必须舍弃点什么才行。而他又一向是一个有失必要有得的人,所以他必须交待些能够让自己脱身的东西出来,如果能让自己党内的政敌和眼中钉倒个大霉,他自是乐意不过的。至于魏忠贤会从中得什么利,他却是并不在乎的,因为在他看来,对付一个太监远比对付杨涟和叶向高容易得多。

    **星急着要出狱,他急着要重新被任命为吏部尚书,因为他筹划一年之久的京察还有四天了。时不待我,错过此次京察,他将抱撼终生,他真的老了,上天留给他一统东林党,再造众正盈朝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这次京察不能一扫阉党爪牙,他就只能再等四年。试问,人生有几个四年可以虚耗呢?所以,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远比任何一个人都急,更何况,杨涟已经发动,若是让杨涟成功,一举铲除魏忠贤,那他的声威将在党内与朝堂上不日中天,届时,只怕天下人只知他杨大洪,而不是我**星了。

    因此,无论如何,**星都不能让自己陷在东厂,他必须设法让自己重回吏部,主持本届京察,否则,他很难说清自己是否还有时间和能力完成自己毕生的筹划,让大明真正处于一个由“众正”把持的局面中。

    见**星不吭声,袁大海跟着说道:“如果皇上信了大人的话,那下官可以断定,首辅必然去职,杨涟也将被免职听审,而大人则毫发无损,安然出狱。”

    “老夫本就无罪,这东厂本就不该来,既已说明,自当出狱,难不成还在你东厂久呆不成?”**星笑了起来,笑得很是开朗,笑得也很有底气,与他老迈的样子恍若两人。

    袁大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等到**星笑声停歇之后,才道:“恕下官直言,要是事情真如大人这般所说,那下官真的有点为大人你担心了。”

    “为我担心?”**星一怔,不明白袁大海意欲何指。

    袁大海微微一笑,解释道:“杨涟与首辅都是你东林党人,尔今大人却将罪责推给他们,事情传了出去,东林党内怕是对大人要颇多非议吧?”

    **星昂首一摆手,不以为然道:“东林诸君,皆为正人君子,攻****不遗余力,清家丑也是人人争先,绝不因一党之人而起私心,这个可不须你东厂担忧,本官既然照直说,就有照直说的底气!老夫为官数十年,可曾怕过别人的风闻?但知秉公办事,法理无情,绝不因人而异!”

    “大人让下官真的有点佩服。”

    **星一番斩钉截铁外加理所当然的话语让袁大海暗叹一声,他原以为**星既然是个固执的老头,那想要他配合,就要费出相当大的努力,哪知赵老头自己倒贴送上门来,一番话从他嘴中说出,着实让袁大海惊讶万分。

    理直气壮的说了那番话后,**星突然有种失落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袁大海也没有说话,两人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对方。片刻之后,袁大海打破沉默,轻叹口气,说道:“大人是否打着弃车保帅的念头呢?在下官看来,大人眼中的车便是杨涟、首辅乃至左光斗,那帅却是大人您自个。”他这话是问得直接了,已经表明双方立场了,并不讳言阉党与东林之争,也不讳言**星心中的龌龊了。

    “老夫只知忠于王事,报效朝廷,造福天下苍生,个人私念从来没有,你也莫要胡自猜测。你可知,老夫一世英名可不是凭空而来的!”

    袁大海的话让**星十分不满,他肯和这个东厂的千户在这谈上这么多,为的只是要尽快出狱,换作平时,只怕一个好脸色都不会给这个鹰犬番子。却不想这番子得寸进尺,竟和他说这等不知轻重之语,着实让他不快。但心中怒归怒,脸上的神情却丝毫不变。然而他越是这个样子,袁大海越是要激他一激,干笑一声后,突然说道:“大人可知你所说,正是下官急需,或者说,是我们督公非常愿意听到的。用亲者痛,仇者快来形容大人刚才所说的话,怕是最恰当不过的,不知大人又是如何想的呢?”

    **星微哼一声:“老夫照直说事,不问其他。这番话利于何人,不利于何人,从不是老夫所考虑的,老夫心中所想只有大明的江山社稷,除此之外,任何事都不是老夫所关心的。”

    “难得大人这么配合下官,下官自然要对得住大人。不瞒大人,汪文言已经招供,据他据供,杨涟、左光斗、魏大中等人私下收受熊家人贿银四万两,欲谋熊廷弼出狱。这份供词已经由汪文言本人签押,熊廷弼及其子熊友安也都招供,可以说是铁证如山。一旦证词呈给皇上,那杨涟、左光斗等人必然难逃法网!”

    听了这话,**星出奇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淡淡的说了八个字:“祸由自取,罪有应得。”

    “祸由自取,罪有应得?”

    袁大海喃喃自语一声,失声一笑,侧脸朝门外叫了一声:“来人,送赵大人回去。”

    当下进来两个番子,**星虽有点意外袁大海这么快就送自己回去,但也不多言,迈着官步在两个番子的押送下回到他的牢房。待他走后,钱恩侧身闪了进来。

    袁大海问他:“你都听到了吧?”

    钱恩点了点头,有些疑惑道:“**星打得什么算盘,他怎么会这么说?如果照他说的上奏,那首辅和杨涟都要被追究,这对他东林党可不是什么好事。”

    袁大海轻叹一声,悠悠道:“**星是在为他自己,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听了这话,钱恩愣了愣,不可思议道:“可这不像他赵尚书的为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一个人,得看他在关键时候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看到**星有什么大义之举,甚至还及不上汪文言。却不知他那一世英名从何而来?若不是亲口与他说了这么多,我也是不知堂堂吏部尚书,东林领袖竟然是这等龌龊之人,可惜了,可惜了。东林党内竟是这般角色,东林不亡,天理也是难容的。”

    钱恩听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以前常听人说,朝廷里尽是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事,但随你这些日子来,却感觉也不过那么回事,谁的刀头硬,谁的话就硬。**星若不是陷在我东厂,他焉会这般识趣。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我们许多麻烦。”

    “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多阴谋诡计,也没有那么多的险恶人心,有的就是一个利字,**星人老心不糊涂,他清楚进了咱们东厂,要是不吐出点东西来,他就别想毫发不损的出去。出卖一两个人,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何况叶向高和杨涟是他的政敌,若是他们倒了,不仅咱们督公得利,他**星捞到的好处怕也不少。利字当头,亲娘老子来了怕也管不住,呵呵。”

    钱恩也跟着笑了起来,问袁大海:“你怎么准备处置**星?将他的话据实上奏?然后放他回去?”

    “当然要据实上奏,他的供词可对咱们大有好处。”袁大海突然冷冷一笑:“不过**星的吏部尚书,我想他可能只有下辈子才有机会当上了。”

    钱恩闻言,心中一凛:“你是说?。。。”右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袁大海点了点头:“兵部的霍维华向督公建议除去**星,将京察的主持握在我们手中,督公已经同意,所以**星不管有罪还是无罪,他都不可能安然无恙从咱们东厂出去。”

    “可是他已经招供了,供词还对督公十分有利,督公只怕不会杀他。”

    “不一定要杀他,有的时候,让一个人失去他本来的用处,方法有很多,比如说,让他声名尽丧。”袁大海轻声一笑:“这件事情要着落在宣教司,那帮笔杆子的用处大得很,除了办好咱们东厂的《真理报》,还得让他们发挥更大的用处。”

    钱恩不是太明白袁大海的意思,袁大海也不和他多说,吩咐他看好**星他们,便要进宫向魏忠贤复命。揣在身上的《东林点将录》已经捂得热热的了,再加上**星这么识趣的配合,袁大海相信,意外死亡的左光斗将不会让魏忠贤太过在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七章 高攀龙

    高攀龙回来了,在袁大海拿着《东林点将录》和**星的供词进宫求见魏忠贤的时候,高攀龙已经风尘仆仆的赶回京中。一进城,车马便直奔都察院,连自己家都不曾回去,待到了都察院后,人从车里下来后,便直奔杨涟源的值房,这中间不曾与人说过一句话,神色匆忙之极,以致守衙兵丁和外面密探的东厂番子们都有些惊讶。

    高攀龙人虽不在京中,但这几天京城发生的大事小事他都已得线报,离京之前更是与杨涟密商过,此番出京便是为了联络两京十八省的督抚大员支持东林除贼。待得知**星和左光斗已被下狱,魏忠贤又出动东厂爪牙滥杀命官之后,他便知时机已到,再也不能耽搁,轻车简马连夜赶回京城。

    急于见到杨涟的他,三步并做两步的疾步而至杨涟值房门口,伸手便推开了杨涟的值房大门,一言瞅见杨涟与魏大中、袁化中等人正在议事,驻足一听,发现他们所议的并非上疏弹劾魏阉和左光斗入狱的事,而是在议论陕西佥事李夔龙企图翻案的事情。

    “李夔龙不是被贬到陕西去了吗?怎么大洪却在说他?”高攀龙一脸疑惑的走进屋中。

    “存之兄,你总算回来了!”

    听到高攀龙熟悉的声音,杨涟喜极望外,忙起身迎至门口,拉着高攀龙便坐在了他的位子上,尔后亲手为高攀龙斟了一杯凉茶。魏大中和袁化中见了高攀龙,也是精神一振,二人各自上前与高见过礼。高攀龙乃东林书院发起创始人,与顾宪成一起并称“高顾”,乃东林元老之一,魏大中和袁化中在他面前都是小字辈,执的均是门生礼。杨涟与高攀龙却是同年互称,二人性情相投,私交甚好。别看杨涟平日里行事风风火火,但很多时候,他还是愿意与人交流意见的,而通常能与杨涟交流意见的人便是高攀龙了。左光斗也能与杨涟交心谈上几句,但却是不及高攀龙在杨涟心目中的份量。

    算起来,杨涟不过四十出头,高攀龙却是已六十花甲,二人年纪相差一轮,但称兄道弟之亲热,却是亲兄弟远不及,当是真正的忘年交。

    “存之兄一路辛苦,先饮杯清茶润润嗓子,解解乏。”杨涟很是恭敬的将茶水递给了高攀龙。

    高攀龙也不客气,将茶碗接到手中,开口说道:“我不当紧,正事要紧,京中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所交待的事情我也都联络妥当,不过这李夔龙又是怎么回事?”

    高攀龙这人做事,向来把方方面面考虑齐全,不遗漏一点,颇有主持大局之能。路上他已做好回京后的应对,但李夔龙这件事情却不在他的设想之内,故而急于知道事情原委,尔后再思量这事对此次除阉行动有无影响。杨涟知道他的性格,当下便将李夔龙之事与他详细说了下。

    李夔龙翻的是陈年老案,当年他受魏忠贤唆使,上疏弹劾王安,致使王安被发往南海子服苦役,其后惨死。时任吏部尚书的周嘉谟是东林党人,恼李夔龙将东林在内廷的最大盟友陷害,便将李夔龙外调陕西以示惩罚。李在陕三年,生活艰苦,一心想调回京城,于是多次派家人入京乞求魏忠贤将他调回京城。魏忠贤念其有才干,还是因自己之事而下贬陕西,便要李永贞拟了道圣旨,要都察院重调李夔龙回任原职。这圣旨便是响午时从宫里发出来的。

    魏忠贤以为左光斗现在人在东厂大狱,高攀龙离京公干,都察院就一个杨涟,他调李夔龙用的又是皇上中旨,杨涟这会忙着对付自己,谅他也不会就李夔龙的事情多生事端。不想,杨涟却是在听了圣旨后,二话不说就对来宣旨的太监说“此诏恕臣万万不受。”

    按制,皇帝虽有权发中旨任免官员,但各部主官却是有权封驳的,杨涟所行的便是封驳中旨之权,与内阁封驳司礼批红的权力是如出一辙的。

    杨涟大致把事情对高攀龙说了下后,愤愤道:“李夔龙若是翻了局,那王安不就冤沉海底,永无昭雪之日吗?倘若这等奸人也能再立足于朝堂之上,我辈死后有何脸面去见王公?!”他念王安之情极深,若不是王安,怕他时至今日也不过是个七品小官,如何会有今日地位,所以这番话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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