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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青妤记-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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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塞雁儿在考自己,子妤忙答道:“是《浣衣记》里的唱段,第二出《游春》。”

    “嗯,说的对。”塞雁儿又问:“我的腔调如何,属于哪种?”

    子妤想了想,答道:“是水磨腔”,顿了顿又继续道:“《浣衣记》曲调幽雅婉转,唱词典雅华丽,用这种唱法更显得细腻委婉。就好象江南人的水磨糯米粉和水磨年糕一样,细腻软糯,柔情万种,流丽悠远,也是出乎三腔之上。”

    塞雁儿柳眉一挑,玉额轻点:“我就知道你是个机灵,没想来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么多,还说的如此透彻明白,不枉你平时捧着戏文看的入神。对了。。。。。。唐虞在师傅面前力荐,让你也跟着去无棠院学戏。”

    “果真!”子妤乍然一听,当即便跪伏在地:“求四师姐应允!”

    看着花子妤这么激动,塞雁儿红唇一翘,笑得花枝乱颤:“先起来吧。”

    “诺”心中忐忑,缓缓起身,子妤瞧着塞雁儿看不出她到底想什么。

    “想继续学戏其实很简单。”塞雁儿扬起白玉般的手指,轻吹了吹那鲜红的蔻丹,笑道:“你知道本朝太后几月生辰?”

    花子妤虽不知道太后生辰在哪月哪日,只记得年年有个万寿节在一月,普天同庆,应该就是太后的生辰,便道:“可是一月初五那天?”

    塞雁儿点头:“你倒是聪慧,知道万寿节便是太后的生辰。不错,正是一月初五,这次可是她老人家五十九的大生,班主让我想个讨好太后的法子,以前唱过的曲儿定是不能再演了。太后素来喜欢这《浣衣记》,你琢磨琢磨,看能有什么想法出来。无论好还是不好,过了一月初五我都让你继续学戏,可好?”

    子妤心头一块石头落地,赶紧又福了一礼:“谢四师姐成全!”

    见花子妤行事乖巧,塞雁儿又道:“好了,下去琢磨吧,每日我练功的时候你也可以跟在一边仔细看看。若有了好想法就说,另外。。。。。。唐虞那里你还是少去,此人和咱们不一样,可不是好攀附的。听明白了吗?”

    子妤当然是不明白的,但也没表露,只喏喏地点了头。

    “下去吧,让阿满来伺候。”塞雁儿许是累了,挥手让花子妤退下。

    。。。。。。

    夜里,阿满过来寻花子妤,问四师姐是否同意让其继续学戏。子妤心中半喜半忧,将塞雁儿所言如数转达了给阿满。她听了之后劝道:“反正四师姐开了口,无论你的点子是好是坏到时候都让你继续去无棠院学戏呢,你还愁什么呢?不就是早晚的事儿么!小小年纪,忧心个什么劲儿啊。”

    子妤释然一笑,想想也对,便拉着阿满问了许多一等戏伶的事儿。想起塞雁儿说不让自己和唐虞多接近,不由得探问道:“阿满姐,四师姐不让我多去唐师傅那儿,说唐师傅和我们不是一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四师姐真这么说?”阿满一愣,随即捂嘴偷笑:“你是想多跑唐师傅那儿去,好看看弟弟和那个俊俏的小止卿吧?”

    被阿满打趣儿,子妤也不脸红,装作不懂:“弟弟自然要看,不过止卿师兄虽然生的好,却还不如我自家弟弟好看,倒是没什么好瞧的。”

    “瞧你,这就不懂了吧。”阿满故意拿手肘凑了子妤一下:“弟弟再好看也只是弟弟呀,止卿小师兄可不一样哦。哎呀,说了你也不懂,再大些你就自然明白其中区别了。”

    憨憨地随即一笑,阿满的话让花子妤心中暗暗郁闷了一下,记起她还没回答塞雁儿关于唐虞的评价,又问:“阿满姐,你还没说呢,为何四师姐对唐师傅讳莫如深呢?”

    阿满抿抿唇,压底了声音:“罢了,本不想说这些闲话与你听的,但咱们同属沁园婢女,也有些情份。一起伺候四师姐,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也要告诉你一声,免得触了霉头也不好。告诉你吧,是这么回事儿。。。。。。”

    “其实呀。。。。。。”

    听了阿满故作神秘的一番话,花子妤几乎不信:“您的意思,唐师傅也不是和花家班签的死契。而他真正的身份乃是前朝重臣的嫡孙,千真万确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而四师姐知道其身份,曾示好,可唐师傅却冷落佳人,让四师姐脸面无存?这这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赶紧捂住花子妤的小嘴儿,阿满警惕地道:“你小声些,关于唐虞身份的传言虽为证实,但花家班一等戏伶之间却风传已久。另外,你想想我是谁?是四师姐的贴身婢女!哪能不知道四师姐心中想什么呢?自打被唐虞冷落,她表面上对其不屑一顾,骨子里可恼了呀。所以你还是少去见那个宝贝弟弟,被四师姐知道了你不听她的吩咐,到时候一句话就能让班主赶你出去呢。”

    “哦。。。。。。”子妤嘴上答应,心中却觉得可惜。经过那晚水仙儿之事,自己已经对唐虞生出了几分好感。且不说其现在是子纾的师傅,单是他在花家班二当家的身份就不能讨好一二。可塞雁儿与其有嫌隙,怎么相处,还真是个头疼的问题。

卷一 那时花开 章二十二 落园沁雨

    转眼进入十一月,天气渐冷,京城下了几场夜雨,屋檐水像一串珠子似的,不间断的滴答而下,清晨里听来份外“叮咚”悦耳。

    推开门,子妤换上了稍厚些的夹棉袄子,素色底,有些靛蓝的五瓣小碎花,看起来文静清爽。只是棉衣稍厚,领口又堆得高高的,使其原本娇小的身子反而像个包子一般,得了阿满好多次的讪笑。

    但子妤生性怕冷,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能为了爱美而挨冻,只好悄悄多吃些米面馒头,好让身子早些长得壮实起来。

    昨个儿得了消息,十一月初三是好日子,唐虞准备正式收了止卿做弟子。子妤也接到了邀请,止卿让她和子纾一并过去观礼。

    既是观礼,自然要送礼物才行。子妤身家清简,唯一的女红绣活儿还拿得出手,只好因陋就简准备做个荷包送给止卿。但里面的填充物还得多花费些心思,便央求阿满找大师姐要些干桂花。

    阿满好像有些惧怕金盏儿,推说让子妤自个儿去求,摆摆手寻了个事由便跑开了。无奈,子妤只好撑了了把油纸伞,冒着淅沥的细雨敲开了落园的门。

    开门的正是大师姐的奶娘,一头花白的苍发,脸上也沟壑丛生,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拿了个斗笠当做雨伞顶在头上,一身青布衣裳看起来朴素慈祥。

    子妤听阿满提及过,金盏儿还是个婴孩时就被人遗弃在了花家班的门口,是花夷收留了她,还给她寻了个奶娘。小时候的金盏儿身子骨极弱,这奶娘倒是把她当亲生女儿一般照料,所以等金盏儿断奶,花夷也没打发那奶娘离开花家班,就一直任其留在了戏班里,这也是给金盏儿卖个好,让她记得当初收留的恩情。

    且不说其他,子妤对这个南婆婆很有些好感,因为她和古婆婆生的有几分相似,均长的很是慈祥。见她亲自来开门,忙甜甜笑道:“南婆婆安好?这几日天冷,可睡的好?”说罢赶忙垫高了脚,想将伞撑在其头上。

    南婆婆虽不高,却也比之花子妤要多了一个头,笑着接过伞柄:“你个丫头,这么小小年纪倒是会主动心疼人。走吧,老婆子来撑伞。”随即又道:“对了,这下雨天的,你不在沁园呆着,过来这里作甚?不会是陪我这个老婆子唠嗑吧?”

    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子妤挽住南婆婆的手臂,撒娇道:“好婆婆,我想做个香囊,特来找大师姐要写干桂花,我知道落园一定有的。”

    “金盏儿在吊嗓子呢,你先去花厅里候着,等老婆子一会儿。”南婆婆笑眯眯地点点头,让花子妤自个儿呆一下,亲自去了后院替她取。

    看着屋檐水滴滴答答不断线似的,子妤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觉得有些冷,搓着手不停地跺脚,想让自己暖和些。

    想起金盏儿在后面吊嗓子,花子妤起了心思想要偷听,便推开窗户竖起耳朵。

    果然,在淅沥的雨声后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女声,似在浅吟又似在清唱,虽听得不甚分明,但也能品出其嗓音的不凡之处。

    “你怎么在此?”突然间一声问话响起,花子妤转头,便看到庭院中一个修长的身影撑着发黄的油纸伞,迷朦的雨水好像也迷糊了那人的身影。

    “唐师傅!”子妤愣了一下,赶紧迎了他进来:“我找大师姐要些干桂花做香囊。”说罢主动提了一旁火炉上的铜壶,替唐虞斟了杯暖茶。

    唐虞接过茶盏,看了看庭院两边的桂树:“你倒是晓得哪里有好东西,不过金盏儿素来冷漠,你不怕这个大师姐么?”

    子妤可不是真正的十岁小姑娘,对金盏儿有些淡漠孤冷的性格除了有些不适应之外倒没有其他,茫然的摇头:“怕什么?”

    放下茶盏,看着子妤小手痛的通红,唐虞便替其斟了杯茶递上:“你确实没什么好怕的,即便在班主面前都能应对自如,自然不会顾及金盏儿的性子不善。”

    接过茶盏,手不再觉着那样冻了,子妤扬起笑脸看着唐虞,又想起四师姐吩咐切莫与其亲近,心中不免有些为难。

    却说金盏儿听了南婆婆的禀报,收拾好东西披了件外袍便往花厅而来,偶然听见唐虞对自己的评价,冷颜之外却绽放出一抹难得的笑意:“唐虞,你背着我说什么好话呢?”

    面对金盏儿灿若春花的容颜,唐虞泰然处之,淡然一笑:“没什么。”

    南婆婆也跟着进来了,将一大包干桂花塞到子妤手中:“拿好,这一包够你用了吧。”

    子妤欣喜地接了过来,连连福礼道谢。

    南婆婆和颜悦色地道:“谢什么,做了香囊别忘了孝敬你大师姐和我这个老婆子就好。”

    金盏儿对塞雁儿不怎么搭理,却对这个小丫头有两分好感,端坐在扶倚之上,起唇轻声问:“子妤,你喜欢做香囊么?”

    被金盏儿这一问,子妤倒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答道:“其他东西拿不出手,就这香囊做得还好,要是大师姐不嫌弃,改明儿个我多送几个过来。”

    “好了”唐虞见状打断了子妤的话:“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要和金盏儿商量。”

    “那弟子便退下了。”花子妤还想在金盏儿面前卖卖好,被唐虞这一打断,只好乖乖退下。可总觉得金盏儿和唐虞之间好像有什么,悄悄打量了两人,见金盏儿平素那张凉薄的玉颜透出淡淡绯红,愈发心中可疑:难道金盏儿和塞雁儿都对这唐虞有情不成?

    送了子妤离开,南婆婆也识趣地离开花厅,只留下金盏儿和唐虞两人说话。

    滴滴答答的雨水声徘徊而进,没有人先开口,显得屋中寂静无比,也略有些尴尬的气氛。

    唐虞神色安然,率先开口对金盏儿缓缓道:“班主身体愈发艰难,让我过问太后寿辰的事儿,今日来是想提醒你,十日之后便是初审。”

    金盏儿一听,苦笑道:“唐虞,你单独前来,除了这些话却没别的要说了么?”

    从扶倚上起身来,唐虞对金盏儿一副哀怜神色置之不理,只道:“班主那里,你可以去探望探望,顺便将准备好的唱段找班主提前出出主意,免得让塞雁儿抢了先,再讨去了太后的欢心。若那样,以后你便更难在宫里立足了。”说罢,略微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叹的什么,便撑伞而去了。

    看着唐虞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雨中,金盏儿的心仿佛一串桂花儿被雨给沁湿了,残余的一点香气也难以为继。玉颜之上仿佛有着化不开的浓浓愁绪,檀口微张,粉唇半启,煞那间自言自语道:“快三年了,难道在你心里,还是只当初那般铁石心肠?可曾有我,可曾有我一丝半点的位置啊。。。。。。”

    。。。。。。

    唐虞出了落园,却看到花子妤撑着伞在院门外候着,蹙眉上前:“丫头,你怎么还在?”

    子妤抬眼,看着蒙蒙细雨中的唐虞,发觉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好像更加闪烁有神了,愣了片刻才回神,娇娇然地甜笑:“想问问唐师傅,明儿个止卿师兄行拜师礼的时候,我能不能在一旁观礼呢?”

    点头,唐虞看着花子妤笑靥如花,一副稚气未脱的娇憨模样,心中也轻松了不少:“你为何想观礼?”

    子妤见唐虞表情轻松,心想他定是同意了,便道:“以前在后院的时候,止卿师兄对我和弟弟都极为照拂。如今他正式拜唐师傅为师,理应在一旁替他做个见证,也好合着高兴高兴的。”

    唐虞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儿,突然脸色严肃了起来:“你不会是喜欢止卿那小子吧?”

    “什么?”也难怪,这个时代的女子十一二岁多半都许了人家,对于男女之事也是早熟的很,唐虞会这样问本不算意外,却有些唐突了,让花子妤听的一愣,俏脸“刷”得就变红了,连连摆手:“唐师傅您怎么这样想!”

    “不是就好。你可知花家班规矩,弟子之间绝不能有私情。”唐虞见她羞得像朵半开的桃花儿,也觉得自己似乎想过了,略感尴尬,抖了抖伞上的雨水,提步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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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成都终于又出太阳了,好像变成一只猫咪,懒懒的,蜷缩着,什么都不想。。。。。。

卷一 那时花开 章二十三 拜师学艺

    十一月初三,仍旧是飘飘细雨在滋润万物,连带着湿了心情。

    今儿个是止卿的拜师礼,得了唐虞的应允,花子妤和弟弟都能在一旁观礼,可不能去晚了。子妤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撑起了油纸伞,提步独自往南院而去。雨水沾湿了青布绣鞋,原本荷叶绣样变作了污蓝的颜色,分不出哪里是泥哪里是莲。

    进了南院的厅堂,唐虞还未到,止卿已是整装立在门边。

    细雨朦胧背后是一袭薄棉的细布长衫,不过才十二岁的止卿看起来不输七尺男儿,朗眉星眸,身板挺直,端得个好儿郎。见花子妤撑伞而来,悠然而笑,招手忙示意子纾去接姐姐。

    “家姐,你来的正好呢,还有一刻便是正午。”子纾本来坐着吃茶,见自家姐姐终于来了,顾不得外间细雨,直接就冲了出去,踏起一片泥水溅湿了衣角。

    子妤捂嘴忍不住笑了,赶紧撑了伞在子纾头上,发现几日不见竟差不多和自己一般高了,心中欢喜:“我只几步路就到了,你偏顶着雨出来接我。”

    接过伞柄,子纾酣然一笑:“家姐,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想你呀。”最后三个字压底了声音怕被止卿听见嘲笑自己,娇憨姿态哪里还有武生模样,完全就是个撒娇的小奶娃。

    好些日子不曾相见,心中暖的几乎要化了,子妤反过来搂紧弟弟的肩头:“子纾乖,好生跟着唐师傅学戏,你如今暂时跟随唐师傅,咱们要见面也是极易的。”

    进了厅堂,止卿亲自为子妤斟了差,俊脸之上有着淡淡的笑意。

    “对了,止卿师兄”,子妤接过茶盏,想起自己还没送上贺礼,起身来掏出昨夜赶着绣好的香囊递了过去:“没别的东西拿出手,这是我绣的,做你今日拜师的贺礼。”

    止卿眼中掩不住的意外之色,轻轻接过香囊,细细把看。

    香囊不过半拳头大小,是温暖的淡橘颜色,花纹很简单,是油绿丝线绣的几只粉蝶儿,底部还有用肉色丝线绣的一朵小花,算作子妤作品的署名。凑在鼻端轻嗅,一股淡淡的桂香飘然而动,惹得止卿心中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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