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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3章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8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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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她们二人回到烟霞派,去烟霞阁,拜见师父吴婉

    乍一进去,吴婉云正端坐于黄梨木太师椅中,随意摆摆手,示意不必虚礼,瞥二人一眼。抿嘴笑道:“看你们兴高采烈。莫不是有何好事,说来听听。也让为师高兴高兴。”

    “师父,今天萧先生传我们剑法啦!”孙玉如心里存不下话,脱口而道,喜溢眉梢。

    吴婉云一笑,稍一沉吟:“难不成比落霞剑法更加精妙?!”

    “那是自然!”孙玉如理所当然的点头,一扬头,扬着秀颈,嘻嘻笑道:“这套清风剑法,可以破咱们地落霞剑法的!”

    “哦——?!”吴婉云白玉似的脸庞笑容一敛,望向杜文秀,神情郑重。

    “三师妹所言不虚。”吴婉云轻轻点头。

    吴婉云轻哼:“如此剑法,竟传于你们,他也够大方的!”

    孙玉如看了看师父,又望向师姐,心下莫名其妙,这可是难得地大好事,怎么师父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看其模样,不是萧先生传剑法,而像是传给萧先生剑法,吃了大亏一样。

    她胸无城府,心中如何想,直接呈现在秀脸上。

    吴婉云瞥一眼三弟子,忙道:“你们且施展一二,容为师看看威力再说。”

    “我来我来!”孙玉如忙道,手按剑柄,踏前一步,仰头望着吴婉云,嘻嘻笑道:“师父,请指教!”

    “好呀。”吴婉云抿嘴轻笑,好久没有亲自指点弟子练功了,这件事已经由大弟子杜文秀代劳。

    起身离开黄梨木太师椅,袅袅下阶,踏入最后一阶时,身形一跃而起,蹁蹁如舞飞九天,冲天而起,斜掠飞至,长剑如虹,直贯她胸口,毫不留情。

    这一剑轻灵飘逸,并非烟霞派最高妙的落霞剑法,而是飞云剑法,孙玉如便是因为飞云剑法不够精熟,才一直不能修炼落霞剑法。

    这一剑将飞云剑法的精髓展露无遗,精气神圆满完足,竟是毫无破绽。

    “师父,得罪啦!”孙玉如娇喝一声,拧腰踏前,长剑震动,身前银芒陡现,竟是落霞剑法。

    在她以为,对付飞云剑法,落霞剑法已是足矣,根本不必清风剑!

    银芒暴涨,光华扩散,形成一道光的海洋,席卷向吴婉云。

    对于落霞剑法,吴婉云再熟悉不过,心头一跳,脚尖轻点,衣袂飘动,娇躯飘起,轻盈如羽,瞬间飘移出一丈多远。

    她对于落霞剑法地威力极熟悉,知道在一丈之内,莫可匹敌,唯有避其锋锐一途。

    光华点点,在孙玉如身边环绕,像是无数只萤火虫绕着她飞舞,美丽动人。

    “好剑法!”吴婉云赞叹一句,用力一蹬,如怒矢射出,瞬间至她跟前。身前银芒一闪,凝成一团银芒。

    孙玉如秀脸露出欢笑,师父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落霞剑法使了出来。

    她等的便是这一剑,娇笑道:“师父。看我的清风剑法!”

    身子一飘,沿着一条斜斜的轨迹,滑到吴婉云身侧,给人以飘逸之感,长剑一挑,柔和地刺来。

    吴婉云轻轻一笑,这一剑刺得毫无力道,绵软虚弱,不足为惧。

    银芒暴涨。形成一道光幕,隔在她与孙玉如之间,不停的往外扩散。想将孙玉如卷进来。

    吴婉云正抿嘴一笑,志得意满,眼前忽然出现一点寒芒,宛如夜幕中的一颗繁星。

    蓦然间,她觉察不对,急忙扭身撤剑,光幕散去,她撤剑及时,挡住了喉咙前地这一剑。

    这一剑。她竟是不知何时刺过来的,怎样刺过来地,本以为落霞剑法展开,形成一层剑网,绵绵密密,宛如鱼网,看似单薄,却极柔韧,即使泼水也进不来。

    这一剑刺来。偏偏毫无察觉,委实怪异得紧!

    孙玉如轻轻一退,归鞘按剑,嘻嘻笑道:“师父,这便是清风剑法,无痕无迹,如羚羊挂角,如何?”

    “好剑法!”吴婉云点头,凝神思索。刚才地情形。好像是突然出现她的眼前,先前自己为何没有觉?!

    凝神思索之际。孙玉如来到她身前,带着撒娇地语气:“师父,我这清风剑刚刚习得,火候还差得远,……若是大师姐使来,可比我厉害数倍呢!”

    婉云点点头,心不在焉的瞧了一眼杜文秀,心神仍在刚才那一招清风剑上。

    孙玉如心无城府,却并不驽笨,反而极是聪慧,见一知十,她明眸一转,娇声问:“师父,是不是正在想我刚才的那一剑呀?”

    “嗯,此剑委实不俗。”吴婉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孙玉如摇头道:“师父不必想啦,这可是清风剑法地精妙所在,若是不懂其中诀窍,任你再聪明,也想不出的。”

    “哦——?”吴婉云抬头望她。

    孙玉如道:“这一剑呀,关窍是步法,……师父,你重新出一招,我来演示。”

    吴婉云摇头,摆了摆手:“算了!……这是萧观澜传给你们的剑法,不得他允许,莫要传于外人!”

    “师父怎么是外人?!”孙玉如惊诧的问,明眸圆睁,神情不解。

    吴婉云白了她一眼,哼道:“对他而言,我便是外人!”

    孙玉如娇声说道:“可是,萧先生明明说了,若是师父问起,不必隐瞒的呀……”

    “他这般说了?!”吴婉云修长的眉毛一挑。

    吴婉云没有看到大师姐在冲自己使眼色,点点头,老实的道:“是先生亲口所说呀。”

    “嘿,好大的口气!”吴婉云露出恼怒神色,雪白牙齿咬着粉红颜色地下唇。

    孙玉如看了看师父,露出莫名其妙神色,转头望向大师姐杜文秀,想知道师父是怎么了。

    杜文秀轻瞪她一眼,轻微摇头。

    孙玉如闭了上嘴,知道此时不宜说话,只能等随后找个机会问大师姐缘由了。

    吴婉云目光迷离,玉脸上不断变幻着颜色,终于轻吁一口气,目光坚定,似是赶走了无穷地烦恼。

    她目光望向杜文秀,淡淡说道:“你们俩个好好练罢,莫要辜负了这套剑法。”

    “是,师父!”二人一齐抱拳,躬身应是。萧月生盘膝坐在小湖西头,仰头望天,怔怔呆。

    天空漆黑如墨,一轮明月高悬,周围无数繁星闪动,一阵清风拂过山谷前的绿草带,形成道道绿浪。

    月华如水,萧月生便沐浴在这水中,仰头观望天空。

    吴婉云踏月而来,衣袂飘飘。轻盈得像是一个影子,安静娴雅,宛如仙女谪尘而至。

    萧月生依依不舍地移开目光,低下头,望向吴婉云,他观望夜空时。心神与天空契合,身体里仿佛隐隐约约的躁动,若有若无,极是玄妙难测。

    这般感觉,着实美妙,他恨不得一直沉浸在这般玄妙之感中,却总有人前来相扰。

    “你来啦?”萧月生淡淡道,身后一倒,仰天躺到茵茵绿草上。目光重新射进漆黑的夜幕中。

    吴婉云坐下来,斜腿并坐,挺胸塌腰。形成一个“”曲线,姿态优雅曼妙,让人观之怦然心动。

    “多谢你了。”她静静说道。

    萧月生双臂叠在一起,枕在头下,望着天空那轮皎皎明月,无声的笑了笑。

    吴婉云也不出声,山谷一片幽静,昆虫的鸣叫丝毫听不到,夜色已深。它们也已经安歇。

    半晌,吴婉云幽幽叹息,仰头望天,怔怔说道:“你说,我们真能抗得过泰山派么?”

    萧月生歪头扫她一眼,她的睫毛修长,灵秀逼人,轻轻眨动开阖间,宛如能把人的魂勾走。

    “能么?”她低下头。斜身望萧月生。

    月生转开目光,淡然点头。

    吴婉云摇头,淡淡道:“你这是自欺欺人!……泰山派咱们根本抵挡不住地!”

    萧月生淡淡一笑:“我说能,便能!”

    吴婉云怔怔盯着他,摇摇头,露出不信地神色,他虽然剑法精妙,但是没有内力,却是很难有什么作为。

    萧月生法眼如炬。看到了她眼中地忧虑与不信。心中思忖半晌,却没有多说。只是淡淡一笑。

    对他而言,保全烟霞派一脉,委实太过简单,只需设下一座阵法,将他们护在当中,泰山派再有能耐,也闯不进来。

    只是,自己能护得他们一时,难不成要护他们一世?!

    况且,托庇于自己羽翼之下,他们也难有什么成就,这倒是一个极好地机会,磨砺他们一番,尽管可能有人会没命,也可怪到各个的运数之上,生死由命嘛。

    更况且,他的阵法一出,身份必然暴露,泰山派马上便能明白,烟霞派也会明白。

    他如今难得平静,无人知晓自己,想静静思索身体的异状,委实不想被人知道了身份。

    于是,他舍弃简单地法子,偏偏选一个最难的。

    吴婉云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你传了文秀她俩剑法了吧?”

    萧月生点头,挑眉一笑:“瞧你的模样,却是兴师问罪的,……我说地可对?”

    吴婉云瞥他一眼,摇头淡然笑了笑:“在你眼中,我便是那般不知好歹?!”

    萧月生跟着笑了笑:“可是伤着你的自尊了罢?”

    “唉……”吴婉云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摇摇头:“如今的情形,哪容我再奢谈什么自尊这般虚无之物?!”

    她的嘴角光滑细腻,雪白晶莹,仿佛后世景德镇出土地瓷器,美得难以名状。

    “她们能练好,对付泰山派已然有余。”萧月生温声说道。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地温和,宛如玉石,听在耳中,心中舒服。

    见她露出迷惑神色,萧月生淡淡道:“泰山派地剑法,沉稳如山,或轻灵如水,清风剑法,正好相克。”

    吴婉云沉吟片刻,脑海中回想着孙玉如地那一剑,飘逸轻柔,毫无火气,待要觉,已然晚矣。

    她点头:“清风剑法,确实精妙。”

    萧月生笑了笑,温和的道:“你若有暇,不妨也练一练,当作消遣便是了。”

    吴婉云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两人又是呆呆坐着,萧月生心神渐渐沉浸于浩瀚地夜空中,浑身仿佛与天地呼应,隐隐而动,这般美妙的感觉,甚至盖过与吴婉云之间的暧昧气息。

    吴婉云坐了一会儿,见萧月生仰头望天,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坐着。感觉着宁静。

    这一日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了金红,朵朵白云变成了金红,仿佛一朵朵火焰。

    杜文秀与孙玉如两人正在萧月生面前演练剑法,不时的听他指点,修正。

    清风剑法看似简单。练起来却是复杂无比,起手式最易练成,除了这一式,以后的几式,皆是精妙难言,非是萧月生亲自剖解,二女根本难以体会其妙。

    他虽说仅演练三遍,便不管不问,但架不住孙玉如地软语央求。只能拨冗指点。

    萧月生负手站于小湖边,指着杜文秀,眉宇间满是不耐烦。道:“错了!错了!……这一步跨出,需得自乾位直踏兑位,你看你,软软塌塌,走斜了!重来!”

    杜文秀贝齿咬着下唇,自从练功以来,她从未被人如此喝斥过,但逢剑法,只要看过两遍。但能照猫画虎,记得七七八八,再指点一遍,便能记得住。

    烟霞派武功,她学得极快,仅是妙龄之际,已是将镇派剑法学会,再无可学,可见资质之佳。

    但对于清风剑法。她却是显是笨拙,除了第一招,很快学会,自第二招开始,便是举步维艰。

    以萧月生的话说,但是她练剑,根本不用心,不用脑袋,只是用身体却练。很难摸得到上乘剑法的精髓。即使资质好,想要登门剑法堂奥。仍是差得遥远之极。

    杜文秀先前并不服气,她如此资质,在烟霞派中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已是烟霞派第一高手。

    但自从修炼清风剑法以来,她却是领会颇深,即使萧月生喝斥起来,毫不客气,她咬牙承受,只是为了一口气,恨不得学会了,将他打败,才算出了这口气。

    每次回去,晚上躺在榻上,她都会回想着萧月生所说的话,在脑海中重新放一遍。

    她心下渐渐觉得,自己从前修炼剑法,确实浅薄得可笑,如今听过萧月生地传授心诀,再看烟霞派的剑法,其中的精妙,自己根本未曾领会,并非烟霞派剑法不佳,而是她练是不对,使得不对。萧月生的喝斥声再次响起:“玉如,你的剑,明明是斜上,为何手腕不振?!”

    孙玉如嘟着嘴,却是紧了紧手腕,一句也不反驳。

    萧月生面对二人时,脾气不甚好,实是因为他缺乏诲人不倦地耐性,看到明明很浅显地道理,偏偏不懂,无论如何说,直如对牛谈琴,这般感觉,太过折磨人。

    萧月生挥挥手,大声道:“好了,今天到此为止,你们去罢!”

    说罢,也不跟她们两个多说,转身便走,钻进了自己的小屋子里,再也不露面。

    两女对视了一眼,摇摇头,收起长剑,慢慢往山谷外面走去,对于萧月生的怪异之举,她们已经习以为常。

    “大师姐,没想到,这清风剑法如此的难练!”孙玉如嘟着嘴,抱怨道。

    这几天的功夫,她觉得自己变傻变笨了,不停的被萧先生喝斥,怪难为情的。

    这几天,萧月生不给两女好脸色看,因为觉得她们委实太笨,简直是浪费自己的口舌。

    杜文秀点头:“越是难练,剑法越是精妙,那些粗浅剑法,你倒是一学就会地。”

    “哼,被先生这般责骂,你还替他说好话!”孙玉如不满地嘟着红润的小嘴。

    “我只是持中之论罢了。”杜文秀淡淡道,白玉似地脸颊却升起两朵红晕,与天空地云朵几乎相同。

    “咦?!”孙玉如忽然转头,看向远处,恰没有见到杜文秀脸色的异样。

    杜文秀亦是面色一肃,道:“过去看看!”

    两人身形加快,施展轻功,宛如两抹轻烟,转眼的功夫,已经来到了烟霞派的谷口。

    谷口处,正有四个人对峙,两个乃是李天勇与杨光远。另两个人则是不认识,一个身材魁梧,宛如铁塔竖在谷口,他粗犷的脸庞,左颊有一道斜长的疤,似是刀砍。亦似剑削,满脸凶悍之气,双眼精芒四射,极是骇人。

    另一个身材干瘦,站在大汉身侧,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皮包骨头,脸色腊黄,似是饿成这幅模样。

    只是。他虽懒洋洋的,有气无力,似眸子偶尔一开合。却是精芒四射,一看即知不是什么善茬儿。

    “这里是烟霞派,闲杂人等,不得入见!”李天勇挡在二人身前,抱拳和声说道。

    “这里果真便是烟霞派?!”大汉大声问道,声音嗡嗡作响,宛如铜钟大吕撞击。

    “不错,尊驾哪位?”李天勇点头,不瘟不火的问。

    大汉一咧嘴角。嘿嘿笑道:“老子乃是泰山门下,快让你们吴掌门前来迎接!”

    李天勇一惊,凝视二人,沉声道:“阁下果真是泰山派高足?!”

    大汉眼睛一睁,神情狰狞,厉声喝道:“怎么,山东境内,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冒充我泰山派弟子?!”

    李天勇对他的声色俱厉毫不在意。想了想,也觉有量,点点头:“既是泰山派高足,不妨到谷内奉茶。”

    大汉一摆手,沉声哼道:“不必了,……哼哼,老子可吃不起你们烟霞派地茶!”

    “阁下此言何意?!”李天勇眉头一皱,对他一口一个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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