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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龙游大唐之贞元记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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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自己也不富裕,此次来吃酒,只怕也要花费不少,离开考还有两个多月,实在是大方不起来。只是那小姑娘也委实可怜,若是不帮,心下也实在过意不去,看来也只能再如此了!随后不理道虚那杀死人的目光,对那小姑娘和颜悦色的说道:“你去找店家要了笔墨过来”

    不一时,要过笔墨,在道虚鄙夷不屑的目光中,崔破俯案而就一曲新词,转身对那小姑娘细细解说了一些要诀,嘱她速速将词背了下来。

    解说完毕,崔破见那厅中木台上走上一个送酒的胡姬,冲着众人一个明媚的笑容,随后店中其他的几个胡姬也暂时停止了送酒,自柜上各自拿出一个手鼓,在厅中四处随意站定,随着台上那人一声清脆的击掌,手鼓声从四处纷纷响起,那胡姬也就随着那明快的节奏,跳起了当年安禄山最拿手的胡旋舞,初时,手鼓声声,节奏并不太快,那舞动的胡姬,也就轻摆款腰,慢慢旋转,每一个转身之间,面对众人之时,都有一张最是明媚的笑脸,只如杨柳春风迎面而来,极是醉人。

    片刻之后,随着又是一声击掌,厅中的手鼓击打节奏陡然加快,恰如骤雨打新荷,声声脆,声声急,那舞娘也随着这节奏越旋越快,只旋得那一副火红的七折裙鼓成了一个灯笼,旋的那满头的小辫在空中直立而出,厅中的酒客受此气氛影响,也是击掌相合,欢快已极。

    那舞娘开始还是两脚交替转去,到后来快到极处,竟然是只用一只脚尖点地为轴,另一只脚尖微微借力一划,人便转了过去,到最后,整个人已经化做一团燃烧的火焰,充满蓬勃的生机。

    正在崔破担心,她这样旋下去会不会折了腰肢之时,随着最后一声清脆的击打声,那舞娘蓦然定住身形,两腿屈而向前,腰肢似断了一般陡然沉下落地,瞬时之间,便由极动定格为极静。配合着她那红润欲滴的脸庞,晶莹的汗水和曼妙的身姿,愈发显得美艳不可方物,厅中肃静片刻之后,崔破方同众人醒过神来,轰然叫妙。

第十五章 锋芒

    这一曲舞罢,崔破见那小姑娘似是已经准备好了,正待上那木台,忙忙将她一把拉住道:“你且再稍等片刻,此时上去只怕不妙”原来他见那胡姬的表演委实精妙,众人此时只怕还沉浸在她曼妙的舞姿之中,所以就让那小姑娘暂避锋芒。

    又等了柱香的工夫,这店中许多的顾客已经换过一拨儿之后,崔破才示意让小姑娘上台。

    上得台来,那小姑娘轻拨琵琶三两声,一阵欢快之意油然而生,前奏即完,众人听她用稚嫩的嗓音开口唱道:

    昨夜海棠初着雨,数点轻盈娇欲语。佳人晓起出兰房,折来对镜化红妆。问郎:“花好奴颜好?”

    郎道:“不如花窈窕”

    佳人闻语发娇嗔:“不信死花胜活人”

    将花揉碎掷郎前:“请君今日伴花眠!”

    厅中人初次听到体例如此奇怪的诗词,写的还是闺阁调笑之事,只觉无比新鲜,不免受那小姑娘歌声的吸引,待听到最后一句:“请郎今日伴花眠”时,更是忍不住的发出阵阵哄堂大笑,因着此词的趣味,也就尽数的掩盖了唱者技法、歌喉上的许多缺陷。在座的都是有些身家的人物,今日听到如此有趣的新曲词,也就不吝那三五文钱,不一会儿的工夫,那个壶中已是渐满了,只喜得那小姑娘笑意殷殷,纵然有人调笑一句:“这么小,就想郎君了!”她也并不生气。

    至此,道虚脸上的不屑已然尽数消散,更是满脸媚笑的站起身来为崔破添酒,嘴中道:“小师叔果然不凡,这个…实在是佩服,只是不如好人就做到底,再送她几曲新词如何?”

    崔破正要问他与那小姑娘的阿姐是什么关系,这么着紧的帮忙,却见一个身材魁梧、辫发,皮肤黎黑的汉子走了过来,对二人行了一礼后对崔破道:“敢问这位可是定州崔破崔先生”

    崔破微微一愣道:“正是,不知你找我何事?”

    “家主人素来仰慕先生高才,想请先生过往一叙”那人说完向身后示意,

    崔破没想到初临长安就有人将自己认了出来,心下好奇,此时顺着那人示意向后看去,见就在自己身后,有几个单独的隔间,门口悬着帘子,看来就是所谓的雅间了。那人所示意的正是其中的一间。

    一来好奇,再则看此人来请时甚是有礼,崔破也就在对道虚示意后,随着那人进了雅间。

    崔破眼见屋中围几而坐的有三人,正中的看身形应是个妙龄女子,只是她戴着一个有面纱的皮帽,所以容貌也就看不清楚,左手的是一个皮肤略显粗糙呈黑红颜色的老妇人,而右手正对着崔破的却是一个如同猎豹一般的青年男子,皮肤也呈黑红,面容粗邝,五官虽不俊秀,却别有一股豪迈的气概,全身都似充满了无穷的劲力一般,只让崔破感到一种无形的威压。

    最先开口的是那老妇人,只听她说道:“崔公子少年高才,纵然是我们这些化外之民也是闻名已久了,更兼世家高门而有如此慈悲心肠,就更是让人佩服了,快请坐,阿扎,让他们换最好的蒲桃酒来”后一句却是吩咐适才去请崔破的那个汉子。

    崔破也便在唯一的空位上坐了下来,不待酒来,先微微一笑问道:“我今日才到长安,你们如何知道是我?”

    “噢!这便是长生天赐给的机缘,保佑我们能于此处见面”那妇人虚晃一枪答道

    崔破见她话语不实,心下不喜,他也不再问,只等酒来以后,随意而饮,再有那老妇问话,他也只是含糊回答。一时间室内的气氛颇是有些尴尬。

    此时,忽闻那居中而坐的女子道:“我素来喜欢公子的曲词,尤其是那一首“明月几时有”更是如此,适才公子为那唱曲少女写词之事,恰巧为我等所见,我见此词体例新颖,词意鲜活,这曲风相符,再看公子年龄气度,所以大胆猜测,后来便让阿扎前去相请,也有验证之意,不想果然就是公子,还望莫怪”虽然此女说话不免有蕃人特异的发音,难得的是她嗓音低沉,有一股特有的磁力。加之话语坦诚,也就打破了崔破心中小小的心结。

    “看来还是自己没经验,被人一试就给试了出来”崔破暗道,不过此事他倒也不在意。只是对那少女微微一笑,算是回答,却惹来身侧一道凌厉的目光。

    崔破浑然不在意的又饮了一锺后道:“却不知三位找我来所为何事”

    “听说公子与当今最受太子赏识的中书舍人崔佑甫是同族?”依然是那少女问道

    “我是博陵崔氏,崔舍人是清河崔氏,虽然是由一族之中分支开来,却是从未拜见过”崔破对她印象不错,象这等非关机密之事,也就不刻意瞒她

    “噢,没见过!那为何这位崔大人却对公子赏识的很,更听说便是太子雍王适殿下也曾经三次提到公子的名字”那女子似有疑惑的问道

    崔破一听此言顿时心中一跳:“这几个人是谁,居然对大臣家事如此明了,更是连太子几次提到自己的名字都是清清楚楚”心下如此想,手中已是放下了手中的金锺,面色凝重的问道:“姑娘等人又是谁,为何连这等本人也不知道之事如此清楚,难道姑娘不知道,依照《大唐律式》,刺探王孙行踪,可是要杀头的吗?”

    “哼”却是那旁边坐着的豪迈男子闻言站了起来,手按腰刀,两眼微眯,狠狠的盯着崔破,似是只要那年轻女子一下令,便要将眼前人格杀当场一般。

    崔破为人,只要别人不招惹了他,他便整日都是好好好,最是个没脾气又不愿得罪人的,但是这样**裸的威胁,反而激发了他身上素日不显的逆骨。

    在那年轻女子看来,她眼前的这个以文才风流名传天下的少年,面对有康延川第一好汉之称的松瓒萨多那凌厉的气势时,竟然没有半分文士应有的胆怯,只是轻柔的放下手中的琉璃锺,脸上犹自带着那一抹和煦的微笑,用一幅与人无害的样子看着那欲择人而噬的猛汉,唯一不同的便是眼中忽然闪现的那一抹精光越缩越小,最后竟然缩成了一点最微小的精芒,紧紧的锁定在松瓒萨多的身上。

    “应对此人,看来用武力可以威胁是不成的”从小便学习如何治理部族的少女果断的做出了判断,当下对那汉子吩咐道:“萨多,不得对贵客无理”

    下一刻,她便转身对崔破说道:“公子勿怒,我现在便告诉你事情的原委如何?”

第十六章 行卷

    出店回道观的路上,崔破还在回味那女子告诉自己的事情,原来那女子的部族世代居于吐蕃高原澜沧江畔的康延川,很早以前,她们就建立有自己的国家“孙波”也既是唐人口中所称的女儿国,这个小国世代以来都是女子当王,王有两个,大者称王,小的称为小王,大王死即小王嗣立,俗重妇人而轻丈夫,国内由名唤“高霸”的女官辅佐处理国事。

    数十年前,随着吐蕃部族的日益强大,最终吞并了这个素日安宁的小国,昔日的孙波国也变成了吐蕃六牦牛部中的一个,但是“热爱自由如同风一般”的康延川人并不甘心吐蕃上层贵族奴隶制的欺压,时刻都在图谋复国,而那少女就是牦牛部的副首领,也既是当今的小王。而那老妇人及年轻男子则一为“高霸”一为部落的统兵大将。

    康延川人深知依靠自己的力量,要想复国是万万不可能的,于是她们将目光投向了唯一有力量帮助她们的大唐王朝。在她们想来,吐蕃在安史之乱中对唐王朝的趁火打劫,以及在此以后多次攻陷唐陇坂以西各州,掠夺财富、人口;更有在宝应元年攻陷长安、逼的当今天子仓皇奔陕、扶立伪天子的逆行,已经与唐王朝结下了血海深仇,这种里应外合的结盟必然是水到渠成。

    但是,她们遇到的却是崇尚“以合为贵”的当今天子,这个深深厌恶战争,并且正面临国内河北四节度叛乱的天子陛下,甚至都没有接见她们,就断然的拒绝了她们的请求,无奈的她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与吐蕃有着羞辱之仇的当今太子身上,但是现实让她们又一次的失望了,在太子及其幕僚的眼中,这个化外之民的部族实在太小,并没有太多利用的价值,反而有可能再次激化与吐蕃如今岌岌可危的关系,所以她们得到的依然是冷遇,花费了无数的金帛,她们得到的只是一些无关大局的消息。

    而今天的偶遇崔破却让失望的康延川使节们看到了一丝朦胧的微光,身为世家出身,又是太子身边最重要幕僚的亲族,更得太子本人的赏识,兼之才华过人,这样的人必然会被即将继位、渴望再现大唐雄风的太子大用,那么也许他就可能成为康延川人在唐朝廷的利益代言人,而改变她们如今孤立无援、备受冷遇的窘境,于是今天的这次见面到最后也就成为了一次利益的交换,康延川人承诺将为崔破政治地位的上升提供最大的财力及情报支持,而崔破则需要改变唐王朝对吐蕃历来“以和为贵”以和亲、会盟为形式的传统政策,并在合适的时机,促成大唐对吐蕃的攻伐,使康延川人有复国的时机。

    整个商谈的过程,全都是在听那小王用饱含磁力的声音在诉说,而她的对手在她的眼中又忽然幻化成了一座石佛,她甚至不知道这个看着如此飘逸的对手怎么有这样好的耐性,在长达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居然能够一言不发,更准确的说,这次会谈只是一场由她做主角的个人表演,换回的不是热烈的掌声,只是一个高深莫侧的微笑,只是在小王的眼中,这个微笑再没有了适才的和煦,而变得那么的可恶与邪恶,她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凡轻于言诺者,必轻于诺!”

    “凭君莫问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政治啊政治,终究还是来了!”不理会身边道虚那探询的目光,崔破微微自言道。下一刻抬起头来,远远的看见夕阳的霞光缓缓流过巍巍大明宫,这个大唐最高权利中心所在地的千万飞檐上,都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光,远远看上去,竟然那么象淋漓的热血。

    回到崇唐观,崔破不再与有熏然之意,愈发嬉皮笑脸的道虚插科打诨,回到自己的小院,就着灯光略看了看书,只是一晚的时光,那一本书卷竟然一页也没能翻过去,心思隐隐的崔破只觉脑中千头万续,越是想把它撕掳清白,就越陷的深,最后只能长叹一声,仍了手中的书卷,就此睡了。

    第二日,崔破起床稍迟,梳洗罢,正在院中活动手脚时,一个小道童带着孟郊走了进来。

    崔破心下讶异,迎上前去道:“东野兄,为何这一早就过来了?”

    “我今日起的大早前去韩泓家行卷,本想见见此人,不想还是没见着,回来时路过这里,也就顺便看看十一郎”孟郊爽快的答道

    “那个韩泓?”崔破好奇问道

    “就是那个‘春城无处不飞花’的韩泓呀!他可是十才子之一,关于他这个名字倒还是有来历的,偏偏今天我就遇见了这个典故,倒真是有意思”孟郊说道最后,自己也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噢,说来听听”

    “说起来,这京城中有两个韩泓,而且年岁相当,还是元载为相时,某日要授一清要官,他报上了人选送上去,但是却迟迟不见天子回批,只到最后按捺不住,问了出来,当今陛下才道:‘与韩泓’,元载又问道:‘京中有两个韩泓,应该给那一个,陛下当即答道:‘春城无处不飞花’之韩泓,原来竟是他这句诗写的极好,以至传入禁中,为陛下所知,方才有此机缘。更有趣的是,偏偏这两个同名之人都住在同一坊中,我今天行卷的时候,先去了一家,正待敲门,才见门侧壁上贴着一张纸条,上前细看却是写着;‘春城无处不飞花,花随风走前三家’这下我才明白原来找错了地方,不过这个做武官的韩泓倒也有些意思”勉强说完,孟郊又是忍不住的一阵大笑

    听他此言,崔破也不禁莞尔,笑了一阵儿后,崔破才打趣道:“东野兄,昨日才来,你今日就去行卷,这也太急了些罢!这可与夫子的谦退恭让之道不符呀!”

    “好你个崔十一,竟然拿我来取笑,不过岂不闻‘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按他老人家的意思,我昨日来,今日才去,只怕还是太慢了些”这一番话又是引得两人一阵大笑。

    笑闹完,两人向室内走去,那孟东野少不得对崔破一个人能住这样一个独门小院啧啧称羡。

    看座、上茶,两个人坐定之后,孟郊悠悠问道:“十一郎,你欲向何处行卷,可想好了吗?”

第十七章

    “再看看吧!我倒是不急”面对孟东野的问题,崔破啜了一口茶缓缓答道。

    “少兄切不可做如此想,本朝自开科取士成为定制以来,这行卷就必不可少,没有行卷的扬名京中,考场中纵然是你再作得花团锦绣的文章,怕也难以高中,历来的新进士们那一个不是先名动公卿,众口称善,方才有曲江赐宴、慈恩寺题名的殊荣?便是当年李谪仙初来长安不也曾行卷过张九龄,更得其“谪仙”之誉,方才能够名动京城,未应考而得授翰林清职;再说当时那天下知名的隐士襄阳孟浩然,也是写过‘坐看垂钓者,徒有羡鱼情’的诗句。十一郎你虽然有才有名,但是这时间毕竟隔的久了些,你可莫要在这个时候清高,最后落的跟你那个前辈同宗崔灏一样,科场磋磨!”孟东野一口气说道,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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