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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花的解剖学-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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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清清楚楚,就是这张画,画中人,并不是聂秋远,而是骆大春。

    我忽然之间极度地迷惑了。我迷恋着,并为之拼命奋斗了八年的男子,他真的存在吗?

    画像中那个温暖的美男子,并不是聂秋远。因为他们两个交换了身份,所以我在史料中读到的那些,很可能也不是聂秋远。

    那么,他是骆大春吗?

    似乎也不是的。因为我心里忽然明白,我恋慕着的男神,不知不觉间已经包含了好几个人的存在,变成了一个集合体。聂秋远,骆大春,韩媚兰,是的,幽夜公子的身影也在里头。这里面,甚至还包括了我自己。

    我恋慕的男神,已经不知道是谁了,而且,他的体内甚至包含了我自己!这个结论不但令我心乱如麻,更令我哭笑不得。

No。42 霜花白(1)

    不知不觉到了九月底,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清晨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草木的叶片上结着薄薄的一层霜。好看是很好看的,只是,古代的保暖设施也实在是太差了!

    不要提空调和暖气,这连玻璃都没有,到了秋冬,就只能使劲地往窗户上贴纸。屋里头烧了炭火,为了防止一氧化碳中毒,又不敢把窗关严了。总而言之一句话:真是冷死了!

    重阳夜宴的时候,那些显贵们送来的礼品中,其实是有不少好料子的,款式和质量都好,有的据说是直接从长安都城运过来的,这小小的伊川县哪里能买得到?我和韩媚兰当时就看上了这些料子,但是抠门的骆大春不同意我们白拿。无奈之下,我们只好自己掏了钱,贴补到“贪污”来的银子里,充作灾民的赈抚款。

    “这些料子真好,我们这就拿去制冬衣吧!”韩媚兰兴冲冲地说,“流萤你适合穿粉色,我喜欢白的,表哥喜欢蓝色,这幅黑色的……聂大哥他几乎只穿黑的呢……”

    提到“聂大哥”三个字,韩媚兰的脸上红了一红,令我不由怒从心起。更何况,她居然认为我适合那种hello/kitty的颜色,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媚兰啊,女装其实用不着做那么多的,你想想,咱们俩平时都没什么机会穿女装,是不是?而且,你也不要亲手做了。”

    “为什么?”韩媚兰非常吃惊,因为她手艺是相当好的,我们都穿过她缝的衣服。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贤妻良母中的战斗机。

    我也很希望可以为心爱的男子亲手缝制衣物,但我实在是不会。所以,怎么可以让我的心上人穿上她做的衣服!

    “你要忙着赈抚灾民,管钱管物,就别再为这些小事花心思了。而且,你想想,要是人人像你这样,凡事都亲自动手,你让裁缝铺子的师傅吃什么!咱们统统送到铺子去,也好让人家有口饭吃。”我微笑着说。

    韩媚兰连连点头:“果然还是你想得周到,我怎么这么笨,竟想不到这一点!好的,就这么办,我把料子整理好就送过去!”

    很快,我们就都穿上了裁缝老字号精心缝制的秋冬衣。衣服虽然变厚了,却根本无法抵御屋里屋外那渗入骨髓的寒意。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我穿了一套夹棉水粉色长衫子,里头穿的是我画图让人家做的秋衣秋裤。唉,我妈倒是从来不逼着我穿秋裤,但是没有秋裤,可怎么活呢!

    屋里的灯点得很亮,我一直在潜心绘图,画着画着,就忘记了寒冷,也忘记了时间,直到一个声音将我蓦然惊醒。

    “这是在画什么?”

    我猛地抬起头,毛笔掉在纸上,将白纸戳出一坨墨花。我气恼地斜眼看着静立在身后的华服面具男。

    “你不要每次出现都像鬼一样好吗?”

    “我都站半天了,还咳嗽了一声,你干什么呢这么专心?”

    “我不记得今天有叫过你嘛。”

    “你不找我,我就不能来了?”幽夜公子忍不住笑了,“当我是什么嘛!这会儿都子时了,我走过这边,发现你还亮着灯。”

    “我在想修建引水渠的事。聂秋远不是让我当龙王吗?我在想这龙王该怎么当。”

    夜好奇地凑了过来:“我觉得他就是信口胡说的吧,难道你还真有这个本事?”

    “这里虽然干旱,却有河流经过,如果能用合适的方法,修建引水渠,将水流引到田间,不就方便了?但是,我记得,引水渠不是随便修的,好像取水口选在哪里很重要,否则,最大的问题就是排沙子。不能成功地排沙,水渠修了也是白修,一会儿就被沙子填上了。”

    对于引水灌溉的问题,我的知识储备就只是“见过猪跑”的程度。

    “难得你竟有这份心。”夜不知怎的有些动容,“每次见到你,总会挖出以前不了解的部分来。你,真的很有意思!”

    我撇撇嘴。我又不是你的玩具。

    “你放心,我回去跟秋提这件事。朝中是有水部的,我们可以上书给洛州刺史,将修建水渠的计划层报到水部,如果那边觉得可行,自然会选懂的人过来帮忙。到时候你与他交流,一定可以做成。”夜微笑着说。

    “你来,不会就是为了偷窥我干什么吧?”我感到颇为郁闷。如果是我叫他来的,哪怕我会先睡下,也自然会穿得毫无破绽地等着。可是后来我发现,他居然有时会自作主张,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的床头,这让原本习惯裸睡的我情何以堪!

    当然,自从来到了古代,我也没敢裸睡过。

    幽夜公子眼神中的笑意敛了些,正色道:“你不提,我倒只顾了觉得你有趣了。今夜我来,是有个案子的事想讲给你听。我瞧着这两天秋为了这个案子颇为踌躇,所以过来问问你的想法。”

    “哦?什么案子!”我听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一下子燃了起来,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

    夜无奈地笑了笑:“也就你,敢对我这样,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坐下说吧。还不上点儿好吃好喝的?”

    我讨好地泡了茶,端上了一碟私藏下来的蜜饯。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兴奋,因为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因为我在帮心上人的忙而感到开心。

    真是奇怪的事。

    “嗯?这个蜜饯很好吃,人家送过来我只吃到了一个,后来就不见了,原来是被你偷走了!比我还能偷!”

    “行了,吃都吃了,还不快讲案子的事!”我也来不及想,蜜饯刚送来大家尝完我就偷偷拿走了,幽夜公子是什么时候吃到了一个。

    “昨天,有一个女子到伊川县衙击鼓,是为她的弟弟喊冤叫屈。她弟弟柳丹青,去年年方弱冠,才华横溢,已在乡试中中了举人。柳生犯的是死罪,是今年开春收入监中,留待秋后问斩的。后来县令一换,就搁置下来了。你也知道,这些日子,秋远的心思都放在重审狱中的犯人上头。”

    我点了点头:“可是,死囚难道不应该先审么,为何这么久了,还没审到这柳丹青?我瞧着刑狱里的人犯越来越少,不是查得差不多了么?”

    “今天秋接了状子,就知道事情果然有蹊跷。”夜抬头凝望着我的眼睛,“你说得很对,死囚犯,他确实是先审了的。柳丹青杀了人,他的案子,有人目击,人证物证俱在,他自己更是供认不讳。可是秋看了那个卷宗,总觉得哪里不对,所以就先把这案子搁下了。”

    我好奇地望着他,便听他接着说道:“既然有人击鼓,这案子还是快些办得好。所以,今天我来跟你说说案情,瞧瞧你是怎么看的。”

No。43 霜花白(2)

    伊川县才子柳丹青,出身贫寒,父母早亡,亏得长姐柳如云照顾长大。柳生从小就聪明好学,十二岁考中秀才,二十岁乡试第一名中举人。更难得的是,此人容貌清俊,气质脱俗,早就是众多女子倾慕的对象。

    可是这样的柳大才子,居然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图谋不轨未遂,便持刀将他的恋人梅家二小姐残忍地杀害了。

    这还要从柳丹青和梅二小姐的恋情说起。一年前,像所有才子佳人的狗血故事一样,两个人在庙会上相遇了,双方都是是一见倾心。话说这梅二娘,也是我们伊川县的一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可惜我是无缘一见了。

    又像所有才子佳人的狗血故事一样,柳生出身寒门,而梅小姐家境富贵,家里自然不同意这门婚事。梅小姐抗争了一阵子,父母还是作主将她另许他人。

    不过这结局就与普通才子佳人的故事不一样了。就在梅二小姐即将成婚的三日之前,柳丹青深夜潜入梅家,在梅小姐的闺房内用尖刀猛刺,将梅小姐刺成重伤。梅小姐的贴身丫鬟春兰正打水回来,看到小姐满身是血,夺门而出,一声不吭地向院外奔逃而去,当时就吓傻了。但是傻在当地的不止她一个,春兰还看见,柳丹青手握一柄尖刀,面色惨白地倚在门上一动不动。

    反应了半分钟(我猜应该是这个时长),春兰“嗷”地一声尖叫,把水盆往地上一扔,往老爷夫人的房间跑去呼救了。就在同时,柳丹青手中的尖刀也“当”地一声掉在地上,柳生提起衣裾,便向小姐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结果,梅二小姐被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死在非常隐蔽的荷塘旁边的树丛中,全部衣衫都乱七八糟地扔在一旁,整个人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官府的人将柳生抓住的时候,他正在后花园里呆呆地坐着,像魔怔了一样一言不发。

    柳丹青被带到官府,便痛快地承认了杀害梅二小姐的事,将如何因爱生恨,带刀潜入梅府,用刀刺了梅小姐的事说得清清楚楚,并且痛快地签字画押。前任知县将他判了斩刑,收在监中,等待秋后行刑。

    不过,柳丹青什么都承认,就是死活不承认脱梅小姐衣服的事。按常理说,杀人都认了,这些小事倒是无所谓的,没什么必要不认。不过也许柳生行凶之后还脱了死者的衣服,打算对尸体行那苟且之事,毕竟是读书人,可能也觉得这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真真,你怎么看?”讲完了案情的幽夜公子笑着问。

    这问话让我立刻联想到了《神探狄仁杰》中的著名台词“元芳,你怎么看”,便不由一阵气滞。

    “我还能怎么看?就讲这一点,我能看出什么啊。柳生拿着刀子,有人看见,自己也承认,照理说证据是很好的啦!”我没好气地说。既然案子拿来找我,肯定不会这么无聊才对,要是有其他的情况,你倒是接着说啊!

    幽夜公子没有带包,但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大叠卷宗,还掏出了一把尖刀,放在桌子上。我上下打量他,无论如何都觉得他身上根本没有空间装下这么多东西。真不愧是古代的侠盗,总是会出人意料。

    “看完卷宗,你大概会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因为事情是半年前发生的了,所以尸体早就埋了,原始现场也不可能看到了,所以卷宗,就是我能看到的一切。

    我翻开卷宗,不由吃了一惊,里面除了罪犯的供词,居然连现场勘查笔录和尸体检查笔录都有,大大地出了我的意料。而且,我越看越吃惊,先不说材料中显示的案子本身的奇怪之处,就是这卷宗本身,也让我感到十分惊讶。

    翻完卷宗,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这期间夜竟一言不发,我抬头的时候,他正在旁边默默地瞅着我。我仔细一瞧,一碟蜜饯已经给他吃完了。

    “你爱吃糖?”我忽然感到十分可笑。

    “不行么?”大侠说。

    “没啥,我会做各种甜食,算你运气好。”

    夜的嘴角抿了抿:“那我还得多来一些才好。”

    “说正经的,这个卷宗是谁制的?做记录的这个绝对是人才,你找机会跟聂秋远提一提,把这个人提拔到身边用。”

    这个记录人,在这个没有相机的时代,是相当不可思议的。因为他的记录,把肉眼所能见的部分全都细致入微地描述下来了,在他自己觉得不对的地方甚至有意识地加了粗。难以用语言描绘的部分还都画着图。

    半年前的案件,如果不是这个卷宗记得好,很可能一桩冤案就此坐实了。

    夜小口地抿着茶:“这个人,秋已经把他弄到身边当贴身的助手了。是个相当年轻的家伙,今年才十九岁,是个可造之材,前途无量。想必你不日就会见到。”

    聂秋远的想法果然与我不谋而合,我并没有感到特别惊讶。毕竟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开始渐渐地了解他,发现他的头脑和能力果然如我想象的一样出色。

    见我没有多说,幽夜公子便接着说道:“卷宗你也看了,不对头的地方是这样的。第一个,柳丹青被抓住的时候,穿的是白衣,衣服上竟没有多少血。如果像现场显示的那样,捅了那么多刀,杀了人,又追上去剥掉死者的衣服,图谋侵犯,那身上的血怎么会这样少?”

    我点了点头,确实,如果现场是卷宗里描述的那样,杀了人不沾染大量血迹几乎是不可能的。

    “第二个疑点,这柳丹青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若他带着刀深夜潜入梅府,梅府大门紧锁,护院看得也紧,如无内应,他是怎么进去的?难不成是翻墙?但是如果见过柳生本人,再看过梅府的院墙,就很难相信这一点。”

    “第三个,秋远在看了卷宗后,曾经审过这柳丹青一次,此人神情淡漠,毫无求生之意。秋远带了十余把刀子让他看,他指的凶器是这一把。”夜指着桌上那把刀,“但是这个,不是现场那一把。而且,你看卷宗的这里。”

    卷宗上别出心裁地画着死者身上所有的伤口的位置、形状和尺寸,这一点也是让我特别赞赏记录人的原因之一。这么做,简直代替了拍照的作用。

    创口的形状是三角形的,也就是说,创角一钝一锐,这是单刃锐器捅进去的典型特征。再看看柳丹青指的那把凶器,是一把双刃匕首,而且,刃宽明显比那些创口要大,根本捅不成画上的那样子。

    所以,尽管柳丹青在现场拿着那把刀,他却记不住那刀的样子,说明这根本就不是他供的那样,是从自己家里带来的刀。

    “第四个疑点,死者身上不但有捅刺的伤,还被切伤了颈脉。可是,提审柳丹青的时候可以清楚地看出,他并不是左撇子。”

    幽夜公子说的意思我很清楚,因为颈部的切创在右颈脉,正常的惯使右手的人最正常的持刀方法,应该会将创口割在死者的左颈。因为要割在右边,要么刀握得很别扭,要么用力的方向很别扭。

    “那么,在什么情况下会割在右边?既然证人没有看到现场有其他人,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

    “自杀!”我们两个异口同声地说。

No。44 霜花白(3)

    我非常同意聂秋远的这个判断,因为卷宗的绘图中还有别的东西佐证了这一点。

    “你再仔细看看伤口周围的这些。”我指着卷宗上画的一些乱七八糟的线条对夜说,“就是切颈的这一刀,周围这些长短不一的线,应当指的都是伤口。这样的伤口,确实大多数出现在自杀的状况下。”

    试切创。如果在致命性的切创附近,出现数条长短不一,深浅不等的平行创口,这个法医学上称为试切创或犹豫创,这是自杀的特征。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那还不好理解么,你想死了,可你的身体不一定想死啊!疼痛、畏惧,那都是人的本能。更何况,没受过专门训练,哪来那么大本事准确地找到动脉?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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