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妻-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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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东棹嘴唇发白,低声说:“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他根本就没想过要伤她,只是心里太迫切想要娶她了……谁知道她却说得这么决绝。
他堂堂一个都御使的嫡子,北直隶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盼着要嫁他,可华槿偏偏对他不屑一顾,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让他怎么能承受得了。
“你有意还是无意,如今已经不要紧了。”池晏看着他,淡淡道:“靳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再待在这,他可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靳东棹这才意识到,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他此刻就算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了。
他看了一眼华槿,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张扬冷漠的她,现在正搀着婢女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得可怕……
靳东棹心狠狠地揪了一下,暗想这个人,怕是从此都不想与他往来了。
“怕惹人非议……我先走了,改日再登门道歉。”他有些艰难地说道。
华槿不语,惹人非议?他若早这么想,也不会对她们做出这样的事来了!
如今做都做了,还怕惹什么人非议!
靳东棹两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湖边,池晏这才过来问华槿:“你没事吧?”语气竟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华槿轻轻地摇头:“没事。刚刚……谢谢你。”
若不是他,靳东棹真不知道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活了这么久,她还是太冲动了,要是她懂得虚与委蛇,与靳东棹好好说,也不至于会变成这样。
只是她一想到,曾经对她做出这等龌蹉事来的人,说要娶她,她胃里就忍不住翻滚,怒意止都止不住……
“我送你回去吧。”池晏说,免得靳东棹那厮又折回来,对她们主仆再做出什么事来。
池晏怎么也没想到平时被大伯父称赞有加的靳东棹,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德行……无端想毁了华槿女儿家的清白,半点也不顾及靳大人的颜面,当真是肆意妄为。
靳大人为官公正,做事严谨,也不知道怎么就教出了靳东棹这样败坏名声的儿子,要不是他来的及时,华槿恐怕就……
池晏越想脸色就越是阴沉,他侧头看着被婢女搀着往前走,明明害怕却假装若无其事的姑娘,心里就是一阵难受。
他的心思,就连三弟都看出来了,可是他却从不敢在她面前表露,生怕会吓着她,只能暗暗把这份心思藏在心底,用尽一切地想护着她,让她过得好……可靳东棹却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轻浮她。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有些事,不去争取,又怎会知道就不行呢?
池晏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他把华槿送到华二少爷的手里,跟他说:“你对妹妹还是多上点心吧。”
语气很平淡,但落到华霖耳中,却成了别有用心。
华霖沉着脸,就过去问紫菱:“发生什么事了吗?”
紫菱低着头,半句话也不敢说,这儿可不止有二爷在,那样的事,若是当场说出来,小姐的名声可就真不保了。
华霖见紫菱不说,就看向华槿,华槿淡淡地说:“没什么。二哥,我有些累,想先回去了。”让紫菱扶她上马车。
华霖倒没有阻止,她上马车的时候,衣袖被风拂起了半截,华霖一眼就看到了她手腕红红的,就跟被谁拧了一样。
她身子骨弱,但皮肤却并不娇嫩,能红成这样,肯定是有心人所为,又看到池晏的神色,华霖当即就猜到,刚刚华槿在那边,怕是遇到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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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提及
姚彦寅说这话的时候,华槿正由紫菱搀着上马车,听到后脚步就稍微顿了一下,华霖尽收眼底,心里已经沉了下来。
眼看天色也不早了,就让大家各自回府了。
池舒媛、姚彦寅跟着池晏一块走了,范循则往马场门口的围栏处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华霖跟在华槿马车后边,径直去了沅芷院。
刚到府里,天就渐渐黑了下来,没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
紫菱拿了跌打药酒出来给华槿擦手腕,一旁的桂嬷嬷见她手腕上又红又肿,还有几个掐痕,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正想出口询问,就看到二爷沉着脸把药酒接了过来,“很疼吧?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的。”
手下的动作很轻柔,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冷冽,华槿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二哥。
“二哥……”华槿轻轻地喊他,想问他是如何知道她是被谁欺负了的,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只道:“我没有伤到筋骨,过几日就能消了。”
华霖轻轻给她擦药,也不说别的话,等丫鬟端了午膳过来,他就轻轻揉了揉她的发,声音温和:“好好休息,二哥先回去了。”
华槿看他神色不大对,有些不放心,她很怕二哥会与靳东棹起争执,打伤了人倒不要紧,就怕二哥把自己的名声都搭进去了。
她站起身拉住二哥想说点什么,华霖却按住她的肩,轻轻说:“这事你就别管了,让二哥来处理。”
虽然不知道靳东棹对槿姐儿做到了何种程度,单凭着槿姐儿手腕上的伤,他就足以把靳东棹打个鼻青脸肿了。
他向来随性惯了,在外边也结交了不少浪荡公子哥,随便也能叫点人出来,把靳东棹打一顿,而且不让他发现到底是谁做的……可现在,华霖却不想这样做。
他想当面问问靳东棹,为什么这样缠着槿姐儿不放,槿姐儿都对他表现得这么冷淡了。
禧宁堂的老太太听到回事处的人说,华霖兄妹回来了,本是要请两人过去吃饭的,但华霖带着赋春就出了门,前去传话的翠微扑了个空,转而去了沅芷院。
华槿虽然受了惊吓,但不想让老太太担心,还是过去禧宁堂,一家人坐一起用了午膳。
…………
范循冒着雨回了范府,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用了午膳,躺在榻上想了许久,才往范老太太的房里走去。
范老太太一到下雨天,腿就会痛,走路都不灵活,婆子给她捏了好一会儿腿,此刻正要到里间去午歇,丫鬟就说范循来了。
范老太太想到自己今日的安排,连忙让人领他进来。
“外头下着大雨,我还以为你该歇到你姑母家去了。”范老太太让人端了杌子给他坐,含笑说道。
范循说:“坐马车出去的,下雨倒也一样能回得来。”
他是长房的嫡孙,范老太太一向都是宠爱他,从小也是娇惯着的,闻言就笑说:“还特地冒雨回来,看来今天玩的还算尽兴了?”
范循知道范老太太一下雨腿脚就不灵便,会隐隐作痛,就半蹲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捏腿:“尽不尽兴还不都是祖母安排的。”
范老太太看他说得平静,就轻轻地笑,范循这时候却抬起头,轻轻地说:“不过孙儿有一事不解……您不是一向不喜欢华家几位表妹的,怎么突然……”给他安排了这么一出呢?
范老太太听出范循话中的意思,却有些不解:“几位?你是说除了华槿,还有别的人在?”
祖母原来有意的是华槿?而不是那个躲在围栏背后,不知道在谋划什么的庶女?
范循暗暗松了口气,一边给老太太捏腿,一边说:“是华家二房的一个庶女……她一直躲在我们背后。我还以为祖母是看上她了……不过您怎么突然想到,让我见槿表妹?”
老太太的心思,他多少也能猜到几分。
老太太听到华家庶女这几个字,脸色却不是很好。
她六十大寿那晚出的事,靳氏和池氏虽然没有禀报给她,但她多少也有些耳闻,知道是某个不懂礼数的丫头,大半夜私闯外院,想要进循哥儿的院子。
这会儿又突然出现在马场,范老太太顿时心生警惕,也没心思回答范循的问题,而是跟他说:“你可跟那庶女说什么没有?”
范循出身显赫,怎么可能看得上华枚那样的人,不屑道:“孙儿没让她靠近。”
范老太太松了口气,拉着他的手说:“那些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庶女,小心思很多,你以后见了,可得留心些,千万别被她们给陷害了去。至于槿姐儿……是你姑母的意思,我其实也不赞成。不过你姑母既然求到了我头上,我也不能不帮她安排,剩下的就要看你们自己了。你若实在觉得她好,娶回来倒也无妨,你若是不喜欢,祖母便帮你推了……”问范循是如何打算的。
这番话偏向哪边,范循不会听不出来。
老太太这番作为,其实也是为了给姑母一个交代吧?其实心底并不想让华槿嫁进来的。
而姑母会让老太太安排这些,也是出于一个母亲的角度,在替子女考虑……范府这样的高门大户,自是许多人想进来的,而姑母所嫁的又不过是正四品少卿。
无论出于何种角度考虑,姑母会做这些,其实都是怕华槿嫁得不好。
范循想到上午在马场,平国公嫡长孙池晏这般护着她,就觉得这事是姑母想多了……
他起身坐到老太太对面,轻轻拨弄着茶盖,既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而是说:“孙儿不想这么早成家。”
听到范循这模棱两可的答案,范老太太却愣了一下,循哥儿该不是真看上槿姐儿了吧?
幸好范循走的时候与她说:“槿表妹的亲事,怕是也不用祖母操心。”
范老太太琢磨出这话的意思,是说槿姐儿会很快有好亲事,这才神色一松,由着婆子搀着进里间休息了。
…………
雨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平国公听说池三与人赛马输了,心里颇不是滋味。
一停雨,就又把池三拽出来,要拉到校场想亲自调/教一番,还没出大门,就遇到了池晏。
这长孙除了身子骨不够健朗,其他方面都是他的骄傲,平国公就笑眯眯地朝他招手,“我正要去校场与你三弟赛马,你也一道来吧。”
平国公在他们兄弟身边安排了不少眼线,池三的事他们会尽数回禀,但池晏的事,平国公不问,他们一般不会说……当然,重大事情除外。
譬如,池晏会骑马这一项,他们自是一得知就来回禀了。
池晏却摇头道:“孙儿有事想与你说。”
他脸上难得出现这种慎重的表情,平国公不由得下了马,问他:“是要紧事吗?”
池晏点头,“对孙儿来说是。”
“到我书房说吧。”平国公把马缰交给一旁的小厮,冲着马上的池曜说:“你小子先去校场等我。”
☆、第308章 说亲
池曜从马场回来就累到不行了,此刻坐在马背上两只眼睛都是眯着的,听到平国公的话,就打着哈欠敷衍地点头。
等平国公和池晏进了门,他立刻就平国公的话抛到脑后,领着小厮回了自己的院子,骑装也没脱,合衣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书房的祖孙气氛却有些古怪,池晏坐在平国公对面,慢悠悠地喝茶,也不说什么话。
平国公满脸期待地望着池晏,等着他开口,可池晏好半天也没什么表情。
平国公顿时就有些急了,轻咳了好几下,暗示长孙快些说正事。
池晏却是把第三杯茶喝完了,才一本正经地开口:“祖父,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不是说有要事吗,突然问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做什么?
平国公有些懵,端着茶灌了好几口,才斟酌地说:“我国公府的长孙自然不会比朝中任何一个年轻人差。”似乎怕孙子觉得自己是在敷衍他,还说:“论才华,连你大伯父都夸你文采出众;论样貌,你风度翩翩,举手投足之间都有我国公府的大家之风;论家世,就更不用说了,我平国公虽说不能在朝中呼风唤雨,可好歹也是跟着先帝打了十几年仗的人,朝中有谁敢低看了去。”
除了身子骨不好,他这个长孙,还真是万里挑一的好儿郎……不过这几年有慧明大师帮着调理,他身子应该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只是他怎么突然问这个呢……他对这个长孙一向都十分满意,平常也舍不得说他一句重话,而且他从小就极有主见,也根本就用不着他操心。
如今瞧着他眉宇间有难掩的犹豫之色,似乎认真思考着什么,他莫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你突然问这些,可是外头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平国公轻叩茶盖,暗想也不知道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敢给国公府的长孙委屈受,若是让他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池晏两兄弟,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他又常年在外征战,都是由他伯父一家带大的。毕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他们平时也不敢打骂,犯了错也只敢委婉地说,一直到他从外边回来,才重视起两个孩子的教育来,该打的打,该骂的骂,一点也不马虎。
不过打骂都是对曜哥儿多,晏哥儿被教导得很好,身子骨又虚弱,他还是疼爱居多。
他这么疼着护着的长孙,如今却受了别人的气?
平国公想想就觉得火大了,喝了口茶跟池晏说:“若是外头谁与你难堪了,你也不必顾及国公府的颜面,直接让人打回去就是,出了事祖父给你端着。”偌大的国公府,还不至于连个孙子都护不住。
池晏不由得失笑,祖父这都想到哪里去了。
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年在寺里待着,他们就算想给他难堪,也得看有没有机会啊。
池晏给平国公续了茶,轻轻说:“祖父误会了。我来这,是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什么事能求到他头上?
“祖孙之间谈什么帮不帮忙,你有什么事只说就是。”平国公喝了一口茶,竖起耳朵等待他的下文。
丫鬟这时候端了糕点,放到他们之间的高几上,平国公瞅着成色不错,就随手拣了一块来吃,却听到池晏轻轻地说:“我想让祖父请人帮我说亲。”
平国公一口杏仁酥就喷了前来换茶的丫鬟满面,有些狼狈地咳了起来,丫鬟半句怨言也不敢有,顶着满脸的碎渣,递了杯茶过去。
平国公连连灌了好几口,才慢慢平缓下来,脸上却还是难掩惊讶:“你看中了哪家的姑娘?你伯娘早些年为你说了好几门亲事,都被你以身子不好,不想过早成家给推掉了……搞得你伯娘都不敢在我面前提起你的亲事了。”
以他的年龄,本来早该成亲了……如今曜哥儿都已经定下来了,他却一直没什么动静,也是因为他本身不愿意。
池晏把玩着茶杯,说:“正是因为我推了伯娘先前给我说的好几门亲事,我才直接过来找的您。她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小姐,亦不是名满天下的才女。我只是想好好护着她而已……”
那就是真的喜欢了……到底是哪家的小姐,让二十几年不沾女色的长孙突然开了窍,平国公十分好奇,不由得问他:“以我们家的家世,就算娶个公主也不为过,门第倒都是次要的,品德端正,温婉有礼就够了。”
但你倒是告诉我,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啊……他才好让人上门提亲呐。
国公府长孙成亲,这可是大喜事啊,他盼池晏的玄孙都不知盼了多少年了。
池晏听到平国公这么说,才道:“是大理寺少卿华大人家的四女……长相人品都是极好了。”
华钊这个人虽然是新晋的少卿,但平国公早就对他有所耳闻……朝中常有人说他是只老狐狸,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竟把曾经大理寺的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