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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冠盖六宫-第3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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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平公主却是不愿和朱启说话,径直扭开头去。
    朱启一怔,随后也是低下头去,看不清楚他面上神色,自然也无从揣测他的心情。
    朱礼叹了一口气,“你若乖乖配合,我便是让你再见母后一面。”
    朱启的眼珠子都是忍不住随着这话转了一转。他心头几乎是忍不住的有点发热:看着朱礼的样子,似乎对母后还是十分在意的,若是自己能再见母后一面,让母后再与朱礼说些哀求的话……
    朱启到底动了心,而后看了一眼朱礼,想要确认朱礼是不是在骗她。
    而朱礼似笑非笑:“我犯不着在这点小事儿上骗你。”
    朱启便是低下头去,缓缓开了口:“却是不知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何时动了争夺大权的心思的?”朱礼倒是也直接,直接就步入了正题,只是问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么一句话。
    朱启笑了一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事实上整理了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毕竟实在是太蓬乱了。
    “有一次,父皇醉了,我听见他说了一句话。”朱启慢吞吞的言道,整理头发的手指白皙而又修长,和其他地方的脏乱简直是天和地的对比。
    朱礼沉吟片刻,倒是自己接了话:“那话和我身世有关。”甚至语气都不是询问,而是十分笃定。
    杨云溪看了一眼朱礼,心头也是觉得朱礼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父皇含糊说了一句,说他对不住我,让我受了委屈,是他当年做了糊涂事儿。若非当年,如今不该是这个情景。”朱启摇头,说得依旧缓慢。“我留了心,自己试探两回,又偷偷的查了。”
    “所以,你便是知道了当年的内幕。”朱礼挑眉,看不出情绪:“所以,你便是动了心思。”
    朱启不满朱礼那副责问的语气,冷笑一声蓦然抬头,灼灼的看住了朱礼:“我不过是想要拿回我自己的东西,这有什么不对?倒是你,不过是鸠占鹊巢罢了,又何苦摆出这幅嘴脸来?”
    朱礼顿了一下,旁人也都怔了一下:似乎这样的话,倒是也的确是有几分道理。
    毕竟,当年若不是朱礼是皇长孙,不是嫡子,只怕皇太孙的位置,真还不一定会落到朱礼身上。就算朱礼再怎么过人,只怕也是不会轻易获得认可。
    而朱启其实才是唯一的嫡子。按照旧例,的确是最有资格的人。
    朱礼与朱启对视半晌,最后才开了口:“谬论罢了。纵然我不是嫡子又如何?你那般,根本就不是托付江山的最好人选。皇祖父却是绝不会选你的。”
    “可若是我也从小养在皇祖父跟前,由皇祖父悉心教导,那又怎么会一样?!”朱启显是不甘心。

  ☆、975。第975章 失望

朱启显是不甘心,几乎是喊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杨云溪几乎是忍不住的笑了。而后她忍不住开口问了朱启这么一句话:“金子放在何处都是金子,烂泥放在何处都是烂泥,不是么?”
    朱礼看了杨云溪一眼,虽说因了她替他说话高兴,可是却到底还是示意她稍安勿躁。而后他又看一眼愤怒的朱启,只问了朱启一句:“祖父日理万机,哪里真有那么多功夫教导与我?况且父皇又何尝不是将你带在身边?”
    虽说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子,肯定多少有些不同。可是能在他们身上学的,也不过就是治国之道罢了。
    “父皇偏疼你,不管老师也好,还是什么地方也好,何曾让你差过太多?”朱礼几乎是平静的说了这么一番话,更像是替朱启分析缘故:既然是差不多太多,为何到底他还是比不过呢?原因又是什么?
    朱启有些呆怔,似乎被朱礼这番话触动了心底某些东西。
    昭平公主此时也是苦笑了一声,然后问了朱启这么一句话:“四郎,你以为凭借皇祖父的能耐,会不知当年的事儿?”
    朱启被这话问得又是一呆。
    杨云溪登时记起来,之前涂太后也是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的。自然,如今就是她想着,也是差不多一个想法。只怕也真的未必是不知道,不过是将错就错罢了。
    朱礼抿了抿唇,倒是没说话,不过看他的神色,眼滚西心头估摸着,只怕他也是因这句话松了一口气,心中疙瘩也松了一些的。以她对朱礼的了解,朱礼只怕对那一句鸠占鹊巢是十分在意的。
    如此也好。
    杨云溪重新看向朱启。
    朱启整个人似乎都是有些魔障了,口中不住的喃喃:“不可能,我是嫡子,我才是嫡子。”
    “嫡子与否,素来就不甚重要。说句不好听的,父皇虽是嫡子,可若是几个叔叔里但凡有比他更优秀的,只怕皇祖父当初也不会真选父皇了。”朱礼一直跟着他皇祖父,自然是一直都知道先皇一直就不太热他皇祖父满意的。
    “再说皇祖父,也并非是嫡子。就是墩儿,也不是嫡子。”朱礼揉了揉眉心,冷冷的看住朱启:“事到如今,你若还是在意嫡庶,那我只能说一句,你连与我做对手都不配。就算你是嫡子,我一开始就只是太妃的儿子,我却是同样的也不会输给你,你信与不信?”
    这一番话,朱礼却是说得再是自信不过。那副样子,倒是无端端就让人觉得他异常耀眼了起来。
    杨云溪忍不住将目光落在朱礼身上,而后便是觉得自己心跳都似是加快了几分,更是整个人都忍不住想要去靠近朱礼。
    杨云溪目光太过灼灼,朱礼便是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当即便是看了一眼杨云溪,随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登时唇角一勾便是笑了。
    朱礼这么一笑,倒是让杨云溪一下子就又忍不住心跳都加快了几分,随后她面上一红,忍不住有些羞恼的瞪了朱礼一眼。而后也不敢再看他,只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别开了眼睛。
    朱启此时却似乎是回过神来,呵呵的笑了一声:“如今我已经是成王败寇沦为阶下囚,再说这些也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也不过是无法挽回了罢了。你想如何处置我都可以。”
    朱礼听了这话,倒是也不由得笑了一笑:“你倒是看得明白。”
    朱启只是嘲讽一笑。
    “那熙和呢?你们又是如何勾结上的?”朱礼微微挑眉,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他自然也是在意。
    “她是我正经的表妹,有联系也不奇怪。”朱启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倒是古怪的笑了一下:“她倒是个心思玲珑的。找上我的时候,便是提了一个要求,只说她要做皇后。倒是真真的不知廉耻。她虽美貌,可惜……我却是瞧不上。”
    这话一出。屋子里倒是静默了片刻。
    杨云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朱礼,却是看见朱礼的神色完全就是一副冰冷的模样,当下便是心头叹了一口气。纵然朱礼再不喜欢熙和,可是他毕竟是男人。
    别说朱礼,就是她听见这话,也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而她对熙和的印象,也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甚至很意外的,她对这件事情半点的不相信也没有。反而朱启这么一说,她倒是一下子就觉得朱启的话的确是真的。这一番话,熙和的确是能说得出口的。
    其实熙和的心思也不难猜。
    无非就是想要多给她自己留一条后路罢了。若是朱启真成了事儿……她也不亏。
    不过,熙和也应该看出来了,朱启他也不过是敷衍罢了。所以最后才将希望全放在了朱礼这里。只是熙和却是没想到,一切都是弄巧成拙了。
    而后杨云溪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朱礼垂眸,却是也没再多问熙和的事儿,只又问:“解药呢?既有蛊毒,你不会没解药罢?”
    朱启讶然的看了一眼朱礼,而后慢慢笑了:“我要蛊毒的时候,还真没要解药。你这般厉害,想来不必解药,也能救得了自己吧?”
    朱启笑容一点点拉大了:“若是解不了的话,其实也挺好的,咱们可以一同去地下问问皇祖父,当年他为何要选你,而不是我。黄泉路上,有你作陪,我倒是也不孤单了。”
    朱启这典型的便是想要朱礼的性命。
    朱礼缓缓笑了,挑眉看着朱启:“只怕却是要让你失望了。”
    朱启不知可否的笑了。
    “别的我也不必再多问了,刘恩,带他去见一见太后娘娘罢。”朱礼似乎也是疲了,摆摆手示意刘恩赶紧将人带走。
    刘恩也没墨迹,忙不迭的将人带走了。
    杨云溪看朱礼那样子,也没多说,只道:“时辰也不早了,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罢。先歇一歇。”
    昭平公主自然也是知道朱礼身子情况的,当下便是也起身告退了。只是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往李太后那儿去了。

  ☆、976。第976章 信口

待到昭平公主进了屋时,却是只听见李太后泣不成声。
    旁人见了朱启这般模样或许也不过是觉得可笑罢了,看是在李太后看来,朱启这般样子,却是着实叫她心疼。
    朱启更似小时一般,伏在李太后怀中亦是哭泣不止。
    昭平公主看着眼前再熟悉没有的情形,不由自主的便是止了步。
    从小时候起,每次朱启和李太后相处之时,她便是油然有一种自己乃是外人之感。这种感觉着实没道理,可却也是的确将她的亲近之心都压住了。
    她和朱启始终没有对朱礼那样的亲近。
    小时候如此,长大之后更是如此。小时候单纯只是觉得亲近不了多少,可大了看着朱启的人品,便是越发的觉得还是朱礼更好些。
    而且此时看着朱启这般痛哭流涕,她心头却是只觉得嘲讽:哭什么呢?有今时今日,也不过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罢了。而且,哭了又如何?难不成还指望着谁心软不成?
    李太后或许的确是会心软,可是旁人却不会。
    李太后只顾着看怀中的朱启,却似恍然没看见昭平公主似的。
    昭平公主也不恼怒,更不去计较。只是自己挑了椅子坐了,然后沉默的看着他们母子二人。到了今时今日,她也没什么可再计较的了。
    毕竟,过了今日后,朱启的性命……便是要彻底的不保了。
    李太后舍不得挪开眼睛也是正常。毕竟是看一眼就少一眼,可不得让李太后再好好看看她心心念念的儿子么?
    朱启倒是看了一眼昭平公主,而后用那脏污的袖子擦了泪:“阿姐也在,母后快别哭了。”
    那语气,倒像昭平公主就是个外人似的,所以被昭平公主看见了这般的做派,她就难为情得很。
    昭平公主笑着看了一眼朱启,而后便是道:“难不成你还不好意思?我从小到大,看过多少回了?也不在乎多看一回了。”
    朱启苦笑一声,到底慢慢将眼泪擦尽了:“阿姐想必还在恼我。”
    昭平公主只是淡淡道:“前程往事成云烟,早已消散开去。”虽说说得豁达不在意,可是她到底心头的伤疤是好不了的了。
    “阿姐是怪我让林萧彦丢了命。”朱启垂眸,靠在李太后怀中如此说道,倒是颇有些自知之明。不过不等昭平公主有片刻的感慨,他的话锋一转却是又意有所指道:“这件事情。阿姐又焉知是我之意呢?”
    昭平公主听了这话登时便是笑了:“不是你的意思,难不成还是我的意思?”
    朱启摇头:“我虽说是让人去阻拦阿姐和姑奶奶见面,可是并未下杀令。毕竟阿姐你是我的嫡亲姐姐,纵然偏向旁人一些,我又哪里愿意你守寡一辈子?”
    昭平公主面上神色微微变换二分,最终看了朱启一眼,却是又将心头的躁动情绪都压了下去:“我说过,前程往事已经成了过眼云烟,我已是忘了。你又何必再说这样的话?况且到了今时今日,许多事情已经无可回转,你还是抓紧时间和母后话别罢。若有那些心愿未了之事,也快快交代了才是。只要不过分为难的,我和母后自然是会尽心尽力。”
    朱启那一番话听了的确是叫人觉得心中疑惑,也会不由自主的多想。但是……当时的确是朱启的人做的事儿,顶多或许也就是底下人自作主张罢了。可是从小在皇家,她自然是比谁都清楚,底下人不可能胆大到连她这个公主都不放在心上的。
    与其听朱启继续胡诌,以至于她心头百般不快,倒不如她干脆不听,也别叫她在朱启临死之前还对朱启心存怨恨。
    只是她心头到底不明白,难道朱启做错了事儿,道个歉竟然是那般的艰难?
    朱启叹了一口气,似笑非笑:“阿姐竟是不信我。”
    昭平公主笑了笑,不甚在意:“没什么不相信的。”
    “他处处占了先机,将我一步步压制,阿姐就真的半点不起疑?”朱启只是这般问了一句,仍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神态。看得人心生烦躁。
    昭平公主沉默的和朱启对视良久,然后只是说了一句话:“大郎不是那样的人。若他是那样的人,这个江山却是早就不是他的了。”
    况且当时朱礼是什么处境?她比谁都清楚。若是朱礼真有那样的本事,那么就不会等到今日才出手了。更不会让朱启造成这样的局面。
    只是朱启……这样的心思,却是叫她着实有些不齿。
    成王败寇,既是有了那样的心思也做了那样的事儿,缘何就不能坦荡一些承受后果?横竖也并无什么冤屈。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而昭平公主这么一句话,却是噎住了朱启。朱启垂眸,苦笑一声:“阿姐从小便是偏心。如今果然还是偏心。只是,我又何曾说是他了?我说的是她,一个女子。”
    几乎是在听见这话之后立刻的,她便是想起了一个女子的样子来。自然是杨云溪。
    昭平公主呆了一呆,连心都是乱了一乱。
    朱启看在眼里,随后便是笑了一笑:“阿姐,我知我命运不可逆转,可是临死之前,我却也是不愿意替人背过。这话你听着便是,仔细在心头想一想,看看我说得对不对。”
    朱启这话,却是说得昭平公主越发的心乱如麻了。
    末了只听得朱启又继续言道:“而如今我即将身死,却是不知我死后,陈氏等人命运如何。我虽无子嗣,可是好在染心怀了孕。不拘是男女,总算也是留下了一点血脉。待我身死,便是还请母后和阿姐替我多照应几分。”
    “大郎宽厚,想来也不会与你后辈为难。纵然不给爵位封号,总不会短了富贵。”昭平公主定下心思,将那些纷杂都是压了下去,而后如此言道。一字一句,倒也都是真心——就算朱礼小气,她总也能护着自己的侄子侄女,不叫她们受了半点的委屈。
    朱启笑了一笑:“如此一来,我也是没什么可不放心了。”

  ☆、977。第977章 好事儿

朱启说完这话,倒像是真的已经没什么在意的,全然就已经放下了。
    李太后本也是一直在哭着,此时听了这话,便几乎是忍不住的蓦然大哭出声,搂着朱启直喊道:“我的儿,四郎——”
    朱启也难掩悲伤之色,只是黯然劝慰李太后:“母后何必悲伤?不过是我咎由自取罢了。是我自己不甘心,不肯就这般算了。母后日后也不必太难过,更要保重身子。儿子不孝,不能常在母后跟前尽孝。但皇上的确是个孝顺的,不管如何,母后也别总想着过去,将前尘往事都是尽数忘了罢。”
    朱启这话倒是说得也是十分真切。
    昭平公主一下子便是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最后李太后一下撅了过去,似有些承受不住这骨肉分离的情绪。
    昭平公主惊了一惊,想着李太后已是有过中风的经历,此番又情绪激荡……心中唯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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