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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戾王嗜妻如命-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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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种种情绪,苏不负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往晋亲王身上瞧去。

    李鸿渊是什么人,那样的目光在苏不负自己看来或许觉得隐蔽,对他而言,却是再清晰不过,原本只是安静的喝酒,对这样的席宴半点兴趣也没有,也不会有人主动上前去与他那攀谈,察觉到苏苏不负的目光,抬起头,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还隐晦的对苏不负扬了扬手中的酒杯,好像在向他致意,然而在苏不负看来,那就是**裸的挑衅。

    如果李鸿渊知道叔苏不负的想法大概会觉得很可笑,挑衅?他苏不负算什么东西!

    苏不负心中的猜想似乎在一步一步的变得笃定,然而心中还怀着一丝丝的侥幸,因此,不敢轻易与睿亲王进行接触。

    而事实上,如果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反而更加不能接近不是,毕竟自己是罪人,流放之地与西北南辕北辙,自己本就不该出现在西北,在了,只会被视为逃犯,自己的一切当真是被晋亲王掌握在手中,那么那些战功不管是他自己挣来的,还是以别的渠道挣来的,必然都不会再属于他,到时候就不是罪加一等的问题。

    自己在流放之地金蝉脱壳,谁都不会认为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杰作,必然会牵扯到睿亲王、贵妃娘娘以及苏家众人,届时,自己命丧黄泉不算,还会给他们招惹麻烦,现在要做了反而是捂好自己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要承认,如此,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只是这样一来,他所做的一切,岂不都成了无用功,非但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反而招来祸患。

    而且,晋亲王做得如此明显,是不是也代表着他现在不在意了,暴露与否于他而言都无所谓,所有事情,或许已经成竹在胸?

    那么,他所受的苦楚都白受了?

    苏不负只觉得自己被一张大网牢牢的束缚在其中,挣脱不得,几乎快要窒息。

    出了皇宫,苏不负竟有种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虽然之前睿亲王已经为他安排好了宅院,现在肯定是不能去落脚,更何况他的家,他的家人全部都在京城,现在他却沦落到有家归不得,亲人不能见,无尽的悲哀涌上心头,想要问一问这到底都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一步。

    这个答案,他其实心知肚明。单手掩面,遮住脸上的悲苦。

    “苏副将第一次来京城吧?想必没有宅子,此次对战匈奴,立下汗马功劳,再让你去住西山大营的营房,岂不是委屈了?同是姓苏,说不得你与贵妃娘娘的娘家在几百年前还是同宗同族?如此也就不烦二人,直接让睿亲王给你找一处落脚的地方,想来对睿亲王而言,这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傅云庭不疾不徐的从他身后发走过来,如此的笑说道。

    正好睿亲王等人也相携的走了出来,听到这话,众人都以为不过是玩笑,然而苏不负只觉得心惊肉跳,睿亲王心中也划过一抹异样情绪,大概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

    睿亲王不露声色,“如果苏副将愿意,本王自当尽绵薄之力。”

    “卑职谢过王爷美意,只是卑职乃是乡野粗人,一树一石皆能为床,西山大营营房已经非常不错,何来委屈之说。今日多喝了几杯,有些不适,请恕卑职先行告退。”苏不负向在场包括傅云庭在内的人拱了拱手。

    睿亲王点了点头,“既如此,苏副将且先去吧。”

    苏不负独自离去,背影莫名的显得有几分落寞与孤寂。

    “叫我说,苏副将不管是言行还是风姿,可都不像那乡野之人,如果不是对苏副将的来历清楚明了,都要以为他是某个大家族出来的公子。”傅云庭好似带着几分感慨。

    睿亲王眼眸微眯,嘴角依旧是和煦的笑容,“傅将军大概也是瞧中了这一点,才会对苏副将格外的看重几分吧?”

    傅云庭脸上露出了与睿亲王类似的笑,“可不正是如此,因为觉得苏副将生来就该尊贵些,他有能力有才智,此等人才不该被埋没了,所以总会忍不住想要提拔两分。”

    乐成帝在给傅云庭拉仇恨值,傅云庭又何尝不是在给苏不负拉仇恨。

    皇上凭什么对傅云庭另眼相待?

    同样的,苏不负凭什么让主帅另眼相待,还是专程在是皇上面上让他露脸,比起其他的将领,苏不负才是真正的身份地位最低,察觉越大,这忌恨心理才会越严重。

    傅云庭对于身上的仇恨值不在意,因为那些人便是记恨他,名义上也是他手下的将领,而且他交了兵权,身上虽然还背着镇国大将军的头衔,在某种程度上,也就等同于虚衔了,那些人与他的关系不管是真好还是假好,都不会再与他们有所接触,至少在晋亲王上位之前不会,如此,心怀叵测的人又能将他如何?

    苏不负就不一样了,比他身份地位高的人多的是,他一“没有背景”,在京城也没人脉,此次独独让他大出风头,如何能不被排挤,就算是最后论功行赏,他的官位连跳数级,也能将他给架空了,做一个光杆司令。

    睿亲王只觉得傅云庭的笑容异常的假,看着非常的碍眼,岂不知,他在某些人眼中,同样是假、虚伪,只想过别人如何,却没审视过自己,双标不要太严重。

    傅云庭握拳掩唇,低低的笑了一声,那什么,苏不负现在的职位,那都是在西北的时候,上面的将领给提拔起来的,虽然通过文书,经历过兵部登名造册,但是乐成帝他不知道啊,如果让他觉得现在的职位就足够了,谁叫苏不负一开始就只是底层的普通人,那么,他就只能屈居在现在的位置,不上不下,分外的尴尬。

    一步登天吗?呵呵……

    傅云庭惦记着家人,之前那么一点点的时间,自然是远远的不够的,因此,目的达到了,也就早早的告辞。

    李鸿渊回到晋亲王府,靖婉还在整理东西,西北一行,虽然基本上都办正事去了,回来的路上不忙了,好歹也要带点“土特产”什么的回来不是。

    这一走,又是好几个月,回来了,自然得去骆家看看,大长公主那里也要去串串门。还有自己那些出嫁的姐姐妹妹们,因为身份问题不能登门,送些东西还是可以的。

    “回来了?今天这场席宴,有没有发生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李鸿渊岂能不知道靖婉问的是什么,“也就那样,到底是刚刚凯旋归来。”

    靖婉了然的点点头,的确不太可能在这个时候动手。“睿亲王好容易得了一儿子,我们是不是应该抽个时间去瞧瞧?”

    李鸿渊睨了靖婉一眼,“婉婉对那个孩子好奇,想要去瞧一瞧,直说便好。”

    今晚笑嘻嘻的伸手,抱住李鸿渊的胳膊,“知我者,夫君也。”

    “就几个月大的奶娃娃,有什么好瞧的?还指望从他的长相瞧出点什么名堂不成?”

    “哎呀哎呀,我知道什么都瞧不出来,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谁让你不肯告诉我,哪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再说,好几个月了,你三皇兄喜得贵子,我们去看一看也是理所当然的。礼数,知道不?”靖婉用手指在他胸口戳了戳。

    “不用你上门,柳氏十有**会自己找过来。”那柳氏现在的变化可是大得很。

    靖婉有点莫名,她好端端的找自己作何?

    李鸿渊也不多做解释,总之,他心中便有这样的笃定。

    好吧,其实这事也并不重要,靖婉也不再继续寻根问底。“对了,阿渊,我听说那位苏巡抚调回京城了,升任礼部尚书,他不是才从同州郡调往南方一年多吗?怎么这么快就又出现了调动?”

    “有人千方百计想将他调回来,自然就回来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还在里面掺了一脚吧?”今晚勾唇瞧着李鸿渊,“我还能不知道你吗?那苏巡抚,好吧,现在应该称他为礼部尚书,可是真正的老狐狸一只,这时候将他弄回京城真的好吗?你是嫌弃京城的水还不够浑,还不够热闹吗?别忘了初次相遇,那老狐狸就已经对你产生了几分怀疑,现在你确定不是在自己给自己找事?”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的礼部尚书苏大人,在第一次见到李鸿渊之前,也只是听闻了关于晋亲王的种种传言,但是,他那样的人,任何时候都是小心谨慎,信奉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而且,他对自己的感觉也一向很自信,第一面,就从晋亲王身上感受到威胁,所以,不管关于晋亲王的传言如何,他都更为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样的人,其实是相当可怕的,因为他们能比常人更容易看穿事情的本真。

    安心,为夫心里有数。要知道,不确定的危险因素,往往只有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更放心。”

    靖婉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与其放着他在南边暗搓搓的搞事,让远在京城的人鞭长莫及,现在这样却也不错,至少,很多事情,在发现之后能第一时间禀报上来,而如果在南方,因为通讯的不方便,耽误时间,最后便是想到了阻止的好办法,也可能早就来不及了。只是,一旦在京城中搅起风雨,肯定会被在南方严峻很多,毕竟,所有的事情,最终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位,这位苏大人再能耐,想要遥控京城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

    所以,凡是都有两面性,就目前而言,暂时还看不出这利弊到底谁更大一些。

    “不过,将这位苏大人扔到礼部尚书的位置上,到底是谁的主意?”

    尚书虽然是一品大员,但是相比较而言,礼部尚书远没有其他几部的实权,就现在的局势,户部还缺少左右侍郎,苏州巡抚坐到户部侍郎位置上,远好过去当礼部尚书,毕竟,因为没有揭露出来的贪腐,以及明摆着的失职,户部尚书过一段时间十有**就会“主动”到老告老还乡,以免晚节不保,到时候就算这位苏大人不能做到户部尚书的位置,但是依照他的能力想要在户部做些什么,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在礼部,就算是九翻了天,好像也就那样。

    要知道从巡抚到左右侍郎属于平调。

    巡抚乃是一郡的最高行政长官,封疆大史,手中的权利不可谓不重,这样的人,让他突然做“冷板凳”,面上不显,心里边还不知道怎么气儿不顺呢,想也知道。在最初,他们谋划的应该也是户部侍郎的位置,结果却成了礼部尚书,除了在品级上好看一点,还能有什么好处?想当然的,只要是有野心的人,都不会对漂亮的帽子感兴趣。

    就好比,从礼部尚书到吏部尚书,别人都说恭喜升迁,没说恭喜平调的吧。

    “说,是不又是你做的好事?”靖婉伸手,继续在他身上戳。

    李鸿渊抓着靖婉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吻了一下,“将人调回来,本王都出了一把力,最后坐什么位置,当然还是本王说了算。单单是想从本王手里拿好处可不行呢,总得付出让本王满意的代价才是。”

    瞧着这凡事都理所当然冠冕堂皇的男人,还真的是很欠呢,不过,怎么办呢,靖婉反而是越瞧越喜欢。随时随地,这心肝都跟着他在乱跳。

    别人如何,自然不需要他们去考虑,不过,西北的战事虽然是告了一段落,然而,后续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比如抚恤伤亡的将士及其家人;迁居人口到西北;还有从西匈奴“抢”来的那些领土是重新划分为一个郡呢,还是分到西北边境的郡府;调遣官员;处理战事期间所出现的种种问题等等等等,这些事情,在短时间里是绝对完不成的,所以,依旧会有很多人需要忙得脚不沾地。

    李鸿渊身为大局的操控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当甩手掌柜的,不然,前面的大事都完美了,后面的尾巴却出了纰漏,那就实在是不美了。

    要说这最清闲的,大概还要属傅云庭,他那甩手,当真是甩得非常的干净,办点事儿都不沾手,以前在京城,好歹还在城防里边挂了虚职,偶尔的还点点卯,现在,那就是直接闭门谢客,谁都不见,那叫一个“傲气”。

    靖婉收拾了大堆的东西去了骆家,见了新增添的两个小侄子,一个小侄女,两个侄子都是大堂兄,一庶一嫡,侄女是二堂兄的,好么,骆家第四代五个孩子,三个男孩儿都是大房的,靖婉还在庆幸大堂兄的第二个嫡子暂时没瞧出近亲结合带来的恶果——希望真的什么影响都没有,毕竟,有些病症现在根本就看不出来——自家的闺蜜嫂子,原本在这事儿上是不怎么在意的,这会儿都有些酸溜溜的。

    靖婉觉得好笑,目光落在她肚子上,“你这第二个不也揣上了吗,成了,你这第二个,一准儿是个小子。”

    孙宜嘉摸摸肚子,“我就嘴上那么一说,肚子里这个,是儿子还是闺女,我倒是不怎么在意,大概是因为你的缘故,爹跟娘也没什么看法,萱姐儿在他们心里,可一直都是宝贝疙瘩,我估摸着,是自觉没能做一个称职的爹娘,现在是想将那份心思补偿到小辈身上,瞧着有时候都快跟我抢人了。”不自觉的好笑。

    “那我三哥的意见呢,是儿子是闺女,他也没想法?”靖婉揶揄。

    孙宜嘉浑不在意的挥挥手,“他的意见可以无视。”

    靖婉捂嘴笑,好么,现在自家三哥,那是真的被自己妻子给吃得死死的了。

    “你也别说我,我这儿子已经怀上了,我儿媳妇呢,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怀?”孙宜嘉瞧着靖婉似乎还是没打算怀孩子,虽然早就知道原因,但是,身在皇家,没有子嗣傍身,如何真的不为她担心,晋亲王不说什么,别人也会有意见。

    听起来像是打趣儿,不过靖婉也明白她的意思,却没准备正面回答,“你就别想了啊,甭管是儿子闺女,我们俩的孩子,我是没打算结亲的啊。”

    “咦,为什么?”孙宜嘉没想过什么身份地位的问题,只是纯粹的不解。

    “血缘太近的人结合,生下的孩子相较于其他人更容易出现先天病症。”

    孙宜嘉惊讶,“还有这样的说法?”

    靖婉点点头,“其实这种事,稍微的注意一下,应该就能发现的。”

    孙宜嘉眼眸微闪,好像想到了什么,“大嫂那两孩子,你是不是也在担心?”

    靖婉也没否认,“有些病症,出生后没多久就能看出来,但是有些病症却要在成长过程中逐渐的显露,他们是我的侄子,我自然希望他们都好好的。”

    孙宜嘉心里有了数,这个话题也就撇开不再提。

    不过,靖婉琢磨着,等日后真坐上了那个位置,或许可以直接将“禁止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旁系血亲的男女成婚”纳入律法,就是不知道会受到多大的阻碍,毕竟,当前的大背景,不仅仅是盛行亲上加亲,更关键的是,结亲乃是天然的联盟,亲上亲只是巩固这样的联盟,不过,一旦牵扯到子嗣,应该就没什么阻力,毕竟,世人对子嗣更为的看重。

    不过,就靖婉自己而言,除非是远得不能再远,模糊不清的那种,沾点血缘,靖婉从心理上都有点排斥,就好比当初的陈正敏,正儿八经的算,她与他并不是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就算是按照前世的婚姻法来说,都能成婚,可是,开始提到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表兄妹成婚不好”这样的念头。

    好吧,后边她还是同意了,只不过又被某人给搅和了。

    在知道所有事情之后,靖婉对陈正敏其实有点愧疚的,被自家夫君算计了不够,那是那样一个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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