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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戾王嗜妻如命-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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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风光,让人艳羡她嫁了一个好夫君,而不是嘲讽她嫁这么个无能的丈夫!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作不出来还是不想不愿作?”收起了温润,独留下冷硬。

    再次明显的感觉到霖公子对自己有意见,加之他知道自己是谁,莫不是曾经无意中做过得罪他的事情?现下明着是要给自己机会,实际上是准备给自己穿小鞋?可在想通了之后,他很难拒绝这样的机会。

    是机遇还是陷阱,要事后才能知道,好坏参半的事情,不做未必就能完全的避开,而做了,或许真能有莫大好处,要如何选择,无需犹豫。

    “那么,在下献丑了。”

    陈正敏下笔如有神,几乎没有停歇,可见是胸有成足,一手字也是洋洋洒洒的,放在同龄人中,已实属了得了。

    孙宜霖绷着的脸,终于有所缓和,总算还有可取的地方,如果学问也不怎么样,他哪怕是做一回小人,也要想办法搅合了这门亲事。

    要说现在的孙宜霖跟李鸿渊属于两个极端,李鸿渊做事,未达目的不折手段,可孙宜霖自幼因为他父亲的干涉,一直学的都是君子之道,就比如在靖婉这件事上,他更多的是希望靖婉更好,而不是小人行径,一定要将靖婉抢到手,他在经历蜕变,可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剔除的。

    不再管陈正敏最终的文章会是什么样,孙宜霖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起初的时候还没引起他人的注意,可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将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霖公子这到底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一杯一杯的还不够过瘾,孙宜霖直接拿起酒壶,扬起头,清冽的酒水成一条线的落入口中,咕噜咕噜,来不及吞咽的那一部分滑出口外,一部分浸湿了衣服,一部分落在地上,一壶完了,扔掉,再拿起第二壶,要知道一坛子的花雕,能装十来壶。

    “宜霖,可不能这么喝。”友人看不过去,伸手就欲夺下酒壶。

    “躲开。”孙宜霖一把将他的手挥开。

    “宜霖,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除了什么事儿?”孙宜霖侧头呆了呆,“没事儿,好得很。”

    孙宜霖很少喝酒,所以酒量真不怎么样,三壶下去,基本上就彻底的醉了。

    可是,他也跟多数人一样,醉了也不承认。“作好了?给我瞧瞧。”起身,摇摇晃晃的取过陈正敏的文章,晃了晃头,快速的阅读起来。

    没有予以评论,而是拿过笔,刷刷的开始写,就算是醉了,下笔却依旧稳当,也或许是醉了,笔下的字非常的狂放,无可挑剔的文笔,但那内容却叫人心惊肉跳,极端的尖刻,锐利,入木三分,他们这些旁观的人都有些觉得不舒服,更遑论圣上,便是孙宜霖是圣上身边的红人,这篇文章传出去,也够他喝一壶的。

    写完,孙宜霖丢下笔,盯着纸面怔怔的有些出神,或许是再看时,自己也小小的惊了一跳,清醒了些,揉了揉突突胀痛的眼角外侧,“这是圣上今日给我的功课,要求明日呈递上去,陈公子再另外做一篇自己拿手的吧,注意分寸。”

    似乎是打算将自己写的也一并呈上去,嘶,周遭的人无不是倒吸一口冷气,这胆子也太大了点,但是冷静下来后再想,这么做似乎才是最明智的,孙宜霖怎么说都是康亲王一系的人,这文章其实就是把柄,这么多人看见了,与其让对手呈上去,不如自己来,说不定这份大胆反而得了圣上的青眼,觉得他敢作敢为,更加看重,就算最后被责罚,也好过被对手臆测的一番诬告。

    不过,也凭这篇文章,让他们知道,孙宜霖绝不是虚有其名,不愧是京城四杰之一,没有辱没了这个名头,在场的除了少数狂妄自大的人,心中暗自比较之后,都很有自知之明表示,自己与孙宜霖相比,弗如远甚。

    “霖公子,你……”

    “啰嗦什么,快写,还是你就这点能耐,黔驴技穷了?”先前还只是冷硬,这一刻简直冰寒了。

    或许是被他的态度所激,陈正敏倒是生出了几分与她相较一番的心思。

    于是,有一篇文章出炉的时候,众人都惊讶了,这一篇,与刚才那篇相比,强了不止一点两点,而且这不代表他先前的那篇就不好。这小子刚才是藏拙了?

    面对众人的疑问,陈正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实话,写完之后,他自己都有些惊讶,超常发挥了!

    “很好。”饶是孙宜霖都给了这样的评价,“保持这样的势头。”将三篇文章叠好,妥善的放入袖中,“扶我出去。”

    最后这话,亦是对陈正敏说的。

    看他都站不稳了,陈正敏哪点火气也因为那篇文章散得差不多了,倒是没有拒绝。

    孙宜霖的小厮随从,在外面听闻自家公子喝闷酒,担心得不行,可是碍于规矩不能进去,只得焦急的等待,见到人出来了,忙迎了上去。

    马车旁边,孙宜霖拽着陈正敏,“你要对她不好,就别怪我抢人了。”

    陈正敏一头雾水,不明所以,“霖公子说什么?”

    “骆姑娘,如果我不是被事情绊住了,哪轮得到你?”

    陈正敏一下子变了脸,总算明白了他对自己态度怪异的原因,难怪有人提醒自己动作快,看好骆家三姑娘的可不止他一个。不曾想还有这么强的一个竞争对手。“我不会给霖公子机会的。”

    孙宜霖冷冷的笑了笑,由着自己人扶上马车。要说他如果没喝酒,大概就不会说出这等类似宣言的话,毕竟,如果遇到一个心胸狭窄的男人,多半都会怀疑自己的未婚妻是不是勾三搭四,水性杨花,那么给靖婉造成的麻烦绝对不小,可是他喝多了,就没那么理智,不让陈正敏知道自己的存在,总有那么点不甘心,不给他点压力,还觉得抱得美人归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半点阻碍,就不知道好好珍惜。

    陈正敏瞧着那马车缓缓的离去,心中的急迫感也越发的强烈,关你什么霖公子,前一刻还尊崇,后一刻就恨不得将他一脚踹得远远的,表妹是自己的,他们已有婚约,他名正言顺,谁也别像抢。

    春风得意什么的,只要一日没将表妹娶回家,他就有可能得意不到最后;最后的科考十拿九稳的算什么,在意识到与孙宜霖的差距后,他的目标最少要是一甲,如果一甲都拿不到,还有什么资本谈别的。

    陈正敏返回无题楼,与几位好友告辞,他需要的是回去继续学习,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这等无意义的事情上。

    众人被他弄得莫名,最后也只当他是被孙宜霖刺激了。

    这里的事情刚散,其他几方的不少人都得到了消息,没办法,孙宜霖最近是备受瞩目,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警觉,何况这事儿闹得不算小。

    对手们暗叹,就算是喝醉了,也细心周到,一切都挑明了,想要先他一步将他作的文章呈上去,显然是不可取的,不过,不代表就不能做点什么,抨击抨击他的狂妄大言不惭,如果能将圣上对他的好感归零,就再好不过了,毕竟,两个王爷因他动手却是事实,圣上心里未免就没有起疙瘩。

    不过,这件事给他们最深的印象却是:平日里温温和和的孙宜霖,竟还有做狂生的潜质,看不出来啊。

    李鸿渊自然也在第一时间知晓此事,相比其他人只得到了那三篇文章的全部内容,李鸿渊得到的却是“原本”,没错,无题楼里还有这样的高手,只要看过一眼,就能近乎百分百的临摹,之所以是近乎,主要是形能一模一样,神韵有时候却要差上一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再厉害的人,也不能轻而易举的就进入别人下笔时的那种状态。就比如孙宜霖的这篇文章,在李鸿渊看来,能有原本的两三分神韵就不错了。

    就算孙宜霖是情敌,李鸿渊也不曾否认他。

    又看完了陈正敏的两篇文章,差别却是有些大,不过也仅仅如此了。

    三篇文章都被他扔到了一边。

    “孙宜霖那么好心的想要帮忙引荐,也就省得我们在陈正敏身上费功夫了。如果这样都还不能进入一甲,就别怪本王给他一个更糟糕的妻子了。”

    至于孙宜霖,那种做派,恕他接受无能,对孙宜霖更是嗤之以鼻。

 第095章:事儿就这么完了?

    至于之前那场关于“三角恋”的闹剧,一开始,李鸿渊也是很光棍,就直接扬言,他就看上孙宜霖怎么着吧,不如让他跟孙宜嘉一起入府得了。古有姐妹侍一夫的美谈,他现在弄个兄妹侍一夫,说不定在多年之后也能成为一桩美事。

    不说是乐成帝、定国公,就算是皇后都被他气得不轻,以往李鸿渊闹出什么事儿,她虽然站在皇后的立场要求严惩,十次里面,至少有七八次都是做做样子,其他两三次虽然有怒气,但也就两三分,这一次的怒气却是直接飙升至十二分。

    李鸿熠虽然不成器,但也是她儿子,是她欲掌权的最大棋子,没有这个儿子,她的一切谋算都是白费,可是李鸿渊却下狠手伤了他,尤其是李鸿熠还说,那一刻,他真的感觉李鸿渊想要杀了他,她可不认为她这儿子会在这种事情上与她说谎。

    这还得了!

    还有孙宜霖,是她最看好的侄子,也同样是她预备的一步好棋,他在乐成帝身边的地位越高,对自己未来就越有利,不然她何须屡屡给孙宜霖制造机会在圣上面前露脸,一切都很顺利,乐成帝不待见定国公府乃是孙氏一系的人,唯独除了孙宜霖。此外,孙宜霖更是盛名在外,有他出面,必然会笼络更多的同辈的人才,等将来事情明了,就算明知道有她这么一个幕后的太后说了算,他不需要明目张胆的表示支持自己,只需要保持沉默,那么就将少了很多废黜她的折子,她就会少很多麻烦,终有一日她能理所当然的干涉朝政而无人会置喙。

    可是李鸿渊要毁了他!

    如此这般,她怎能不怒!也因为这样,这一次也是实打实的与苏贵妃针锋相对。

    而相比皇后一系的人,苏贵妃等人心里却是异常的畅快,尤其是李鸿铭,暗暗可惜李鸿渊怎么没直接杀了李鸿熠,如此一来,只需要牺牲他李鸿渊一个,他不仅没了最大的竞争对手不说,从礼法上,他也将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不过,他也知道,李鸿渊混归混,却不是傻的,他怎么可能轻易的沾染上兄弟的命。

    不过身为母妃,苏贵妃即便是觉得对手活该,不该的事情还是要教训,于是,与皇后一味的要求严惩李鸿渊不同,她一面责骂李鸿渊,一面向乐成帝求情。

    这后宫中最最贵的两个女人也开始打嘴仗,皇后说李鸿渊如今这模样,苏贵妃要负主要责任,是她没教好皇子,有负皇恩;苏贵妃说李鸿渊不过是跟孙宜霖闹着玩儿,是李鸿熠动手在先,不反抗难道等着被打死不成,要知道自己皇儿还有伤在身,李鸿熠好歹毒的心思,不悌兄弟,枉为长兄,自家渊儿该罚,他更加逃脱不了责难。

    你来我往,当真是好不热闹,相比起来,乐成帝到诡异的平静。

    乐成帝收到一堆弹劾李鸿渊的折子,此次的事情与以往可不同,李鸿渊丢的是皇家的颜面,不要说苏贵妃跟李鸿铭的那些对手们,即便是多数中立的皇室宗室都要求严惩,不然何以重振天威。

    乐成帝此次诡异的态度,不知道是习惯了李鸿渊时不时的搞出事情,还是在初次听闻自己儿子好南风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迟早有今日,甚至还有兴致翻看那些控诉李鸿渊“十大罪状”的折子,一边看一边乐呵呵的笑,“婠婠啊,看看咱儿子,就是跟别人不一样,从小到大都这么有活力,他要是哪天不闹事儿,朕还觉得奇怪呢。”

    看着这么不正常的乐成帝,近侍们一个个装聋作哑,反正每年都会有这么几天。

    “母妃,父皇这次会如何惩处六弟?”李鸿熠问苏贵妃。

    苏贵妃怔了怔,带着几分伤感的开口,“什么惩罚都不会有,渊儿生母的忌日到了,如果不是他遇刺,这会儿还在白龙寺祈福呢。”

    “当年的皇贵妃,到底……”

    “铭儿,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知道了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母后,父皇会如何惩处六弟?”直接在坤翊宫养伤的李鸿熠捶着床,眼中满是恨意的问皇后。

    皇后冷漠的看着他,“本宫才与你说了,不要跟他对着干,你后脚出宫就干脆跟他动手了,你完全将本宫的话当耳旁风,现在来问本宫,不是太多余了吗?”

    李鸿熠眼中的恨意立马散去,一个大男人,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皇后,“母后,不是儿臣不听您的话,实在是李鸿渊那混帐太气人,儿臣一时糊涂……”

    皇后冷笑,“一时糊涂的下场就是所有的优势被你弄没了,有理也变得没理了。你还想着李鸿渊被惩处,是还没睡醒吧。”

    “儿臣伤成这样,难道就这么算了?”李鸿熠气得眼睛都红了。

    “那是你技不如人,自找的。再说,李鸿渊是你父皇的心肝肉,你算个什么东西,他如果被严惩,你以为你就能逃得了?你父皇能给你点补偿就不错了。再则,皇贵妃忌日在即,这几日你父皇最是不可理喻,做出惩处你而褒奖李鸿渊的事都有可能,你仔细想想,真正上这子弹劾李鸿渊的老臣有几个,就算是上了折子,也不过是为了做做样子。”皇后在最初的怒气之后,也立马就想到这次或许又只能说吃闷亏,偏偏已经闹开了,还不能说收手就收手,不然要如何跟自己这一系的人解释,骑虎难下,只能继续闹下去,其结果大概就是乐成帝更气恼。就因为这样,才越发的让人憋闷。

    “皇贵妃既然这么重要,往些年怎么就没人提及她?每年忌日怎么都没见父皇给她祭祀过。”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非要跟你说明白了你才知道?那女人死得蹊跷,你父皇不祭祀她很奇怪吗?又有几个人会记得死了二十几年的人?因为你父皇是天子,一举一动受人瞩目,那女人才没有被彻底遗忘,而知晓此事的那些个老臣,明知道你父皇忌讳,谁还会傻傻的到处宣扬,知道你父皇每年的这些天都不正常,自然不会去触他霉头,今年不过恰好是李鸿渊闹出了事儿,才……”皇后顿了顿,“说不定李鸿渊也是挑准了这个时候,故意激怒你,而白龙寺刺杀他的事情,没准也是有人想要利用这个特殊的日子,可是你们兄弟每个人都折损了人手,谁获利最大呢?”

    李鸿熠因为自己亲娘说自己蠢,险些反驳她说,那也是你生的,可终究没能说出口,有气无出发,现在看她有兀自的陷入沉思,完全没把他当回事儿,李鸿熠自己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说不定就是因为自己蠢,好掌控,才能好好的活到现在,如果聪明些,不乖乖的做她手中的棋子,她自然能够无情的舍弃,说不定还能利用他算计苏贵妃一次,然后抱养一个会对她言听计从的。

    李鸿熠自觉难得的聪明了一次,得到的结果却是如此的悲哀。

    “宜霖这次的态度也有些奇怪。”

    可不是非常的奇怪么,从始至终,孙宜霖都很安静也很平静,除了实事求是的讲述了事发的经过,别的一个字没多说,没有评说别人的是非对错,即便是与其他人一起面对乐成帝的时候亦是如此,没有被羞辱的恼怒愤慨,也不是强装出的镇定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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