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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戾王嗜妻如命-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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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沛山只觉得群狼环视,恨不得捂住羽瑶翁主的嘴,可惜,只能听着她数。心里直叹息,自家孙女怎么就这么直肠子呢,财不露白啊!

    果然,等她数完了,骆沛山只觉得自己成了香喷喷的大肥肉了。

    首辅阮大人挪了挪身体,摸着胡须,“骆大人不厚道啊,藏着这么些宝贝,都没拿出来给大伙儿瞧瞧。”要说他最喜菊花,瑶台玉凤啊!其他的自然也是心头好啊,如果十八学士能到手,他也会非常高兴,但那毕竟是骆家与大长公主府之间的事儿,他们再不要脸面也不能硬抢啊,就算想硬抢,也抢不到啊。这一群人,可没一个是吃素的。

    蠢蠢欲动的自然不止阮瑞中一个人,还有那一品大员中最年轻的工部尚书,他家满园的梅花,事实上,他对兰花的钟爱不在梅花之下。“骆大人,我用一株绿萼梅换你家那株变种君子兰如何?”一脸大度。

    骆沛山脸黑。

    “钟大人未免太不厚道了,既然是变种君子兰,或许全天下就这独一无二的一株,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钟大人一株绿萼梅就想换走?”不是特别爱花的人都看不下去了啊,这脸皮也太厚了,心也太黑了。

    “那些都是我孙女的,我孙女的,你们一群能当她爹当他祖父的老不修。”

    骆大人这话都说出来了,一个个讪讪的闭嘴。

    他们都消停了,至少表面上如此,某位王爷却开始作妖了。

    “要说本王还是对那株三色牡丹最感兴趣,前段时日不是传言三皇兄也有一株吗?这好东西不出现则已,一出现就扎堆啊。”李鸿渊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哦,原来这位已经“睡醒”了啊。

    骆沛山心里却是一紧,圣上“抢”东西都还能跟他理论,这活阎王,那是绝对不讲理。

    李鸿铭有些不自在,当然,别人基本上看不出来。

    他那株三色牡丹是假的啊,他原本是准备钓骆沛山的,结果倒是首辅大人找过他几次,可是阮瑞中这么难缠,万一被他发现了,可不好收拾残局啊,可是首辅大人是那么好打发的吗,那些天,他可是焦头烂额啊,而他要钓的正主儿,原来是自家有那等宝贝,难怪无动于衷。“六弟有所不知,那等稀罕之物,不好养活,前几日已经……唉……”李鸿铭很是惋惜的摇摇头。

    不少人同样惋惜不已,唯独骆沛山跟第五太卿对视一眼,染出来的假货而已,这睿亲王果然也是一等一会装的!

    而阮瑞中阮大人,也同样不露半分惋惜之色,看来是知道了什么。

    别看他们这些人对心仪的宝贝抢得凶,好像是没脸没皮没原则,但前提是没涉及到利益派系之争,一旦涉及到,那头脑立马清醒得不能再清醒。阮瑞中找过李鸿铭几次之后,就差不多知道他的用意,而且,那株牡丹一眼都没见到,要说没问题才怪了!

    李鸿渊讽刺的一笑,“所以说,没那能耐就别沾手,平白糟蹋好东西。”可不是糟蹋了一株品相不错的白牡丹吗,这可是婉婉说的。

    此言一出,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暗骂:就你最没资格说这话,糟蹋好东西,你晋亲王数第二,天底下就没人敢数第一。所以,他这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可是,便是圣上,他们这些人该说的话都敢说,唯独李鸿渊面前不能,哪怕即将成为他便宜岳父的阮瑞中,也不敢轻易开口说教他。

    他们倒不是像年轻人一样惧怕他,而是知道他混,什么都干得出来,自然有所顾忌。

    李鸿渊懒散的扫视了一眼众人,啧了一声,“羽瑶刚才说的三表哥,是三皇兄你吧?要说三皇兄果然是个怜香惜玉的。”

    李鸿铭心中恼恨,别人都忽视的东西,就你非要提出来!偏偏羽瑶就在跟前,还不能否认。面上不显,“六弟说笑了,不过是恰好碰到,大街上的,堵了路总归不好。”他也只能含糊的解释两句,多的也不能说,那可能就要扯到羽瑶“蛮不讲理”了,如此,就该得罪姜驸马了。

    李鸿渊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本王还以为三皇兄看上骆家……羽瑶,撞坏你琉璃灯的是骆家几姑娘?”

    “好像是四姑娘,骆姐姐是骆家三姑娘。”

    李鸿渊点点头,“三皇兄是想将那骆四姑娘纳回府?”

    “六弟,慎言,事关姑娘家清誉。”李鸿铭一脸严肃。

    “老三,本王看你就是虚伪,敢做不敢当。莫不是那四姑娘比这三姑娘还出色,要知道这三姑娘当真是……”

    “康亲王!”骆沛山冷冷的开口打断李鸿熠的话。

    李鸿熠也知道自己一时嘴快,险些说了不该说的话,忙表示歉意。

    要知道,李鸿熠说到靖婉的时候,李鸿渊眼中瞬间凝结成冰。

    骆沛山又看向李鸿渊,“晋亲王,也请你口下留情。”这不比其他。

    这多数时候,李鸿渊还是给朝臣们面子的,绝对比对他的兄弟们客气。“本王只想养天底下最漂亮的那朵花,所以,骆大人大可将心放回肚子里,除了那一朵,其他的,什么三色牡丹,十八学士,瑶台玉凤,本王大概没那能耐养,所以就不糟蹋了。”

    李鸿渊真的算是给面子了,骆沛山施一礼。

    要说李鸿渊说话似乎是颠三倒四,也没个重点,像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睿亲王李鸿铭是不是真的打算拉拢骆家?

    也有那些实际上是属于李鸿渊手下的人,以及孙宜霖,总觉得他的话里有深意。

    不过,孙宜霖其实心里舒了一口气,万幸,这活阎王没对刚才光芒万丈的骆姑娘生出兴致,不然,其他人还会顾忌她婚约在身,这位就未必会顾忌了。想到这位实在捉摸不透,孙宜霖心中又有些不安,总觉得哪儿不对。

    完成了娘交给的任务,羽瑶觉得这里没意思,还是干脆回去继续玩游戏好了。

    羽瑶回去之后,没见到靖婉,“娘,骆姐姐还没回来吗?”

    “这才多久,应该没那么快。”大长公主话虽如此说,但在无意间扫视下,发现某些人也不见了,有些事情,只要前后一联想,就能知道大概,为防再出意外,她还是派了人去看看。

    事实上,靖婉确实遇到点小麻烦,简单的梳洗,以及处理手上的伤花费的时间都不多,在回程的路途,可能与大长公主后来派的人在某条岔路上错开了,然后,徐嬷嬷也被人叫走了,于是被李如玉带人给赌了。

    要说这里毕竟是大长公主府上,李如玉倒也没有嚣张到直接拿鞭子抽人。

    该有的规矩,靖婉也不会因为对方气势汹汹就失礼。“见过郡主。”

    李如玉的双眼直直的落到靖婉的脸上,骆靖颖说得不错,这张脸还真是嫩得没话说,而且一点瑕疵都没有,羡慕嫉妒,自己也想要呢,可是在别人脸上,又忍不住想要弄花它。

    李如玉伸手想要去掐靖婉的脸,靖婉一巴掌毫不客气的将其打开。

    李如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贱人,你敢对本郡主动手?”

    靖婉不为所动,“郡主若是无事,还请让路。”

    李如玉气得不行,还没有哪个贱人敢跟她这般的无礼。她自己倒是忘了,她其实也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欺软怕硬,身份比她高,背景强硬,她都不敢招惹。

    “臣女告退。”靖婉曲了曲膝,就准备绕过去离开。

    “站住。”李如玉一把拉住她,而她的一干丫鬟也自动自觉的挡住路。

    “三个月,让世人知道,郡主是最合格的皇室女。臣女以为,这还不足一个月的时间,郡主就出来了,想来这礼仪规矩是都没问题啦,不过,眼下瞧着,怎么还是没长进?”靖婉拂开李如玉的手。

    要说,李鸿渊绝对是李如玉的噩梦,她说的话,她自然不会忘,现在被她最恨最讨厌的贱人提起来,有多愤怒可想而知。

    “嬷嬷,晋亲王今儿也在大长公主府吧?”

    “回姑娘,是的,奴婢想,晋亲王见到如玉郡主,一定会很高兴的。”

    李如玉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被威胁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可是她对李鸿渊的忌惮,绝对深入骨髓,听到“晋亲王”三个字,都足以叫她颤抖。“把保养秘方交出来,本郡主要呈给皇后娘娘,你乖乖的交了,本郡主今儿就放你一马。”

    李如玉说出真正的目的,靖婉倒也不觉得奇怪了,这才看了一眼缩在李如玉等人最后面的骆靖颖,就算是一直低着头,捂住脸,可是,两边的脸都又红又肿,仅仅凭借她两只手是遮不住的。这就是骆靖颖费尽心思算计她的结果?还真挺惨的。

    “臣女要不给呢?”

    “呈给皇后娘娘的东西……”李如玉声音尖锐。

    “要呈给母后的,什么东西?”一个洪亮的男声打断了李如玉的话。

    李如玉猛地转身,看到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从假山另一侧行来,吓了一跳,他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而骆靖颖更是受惊的兔子,猛地窜到一边去了。

    这一行人除了大长公主,还有为数不少的皇室成员,可是除此之外,还有祖父祖母跟定国公夫妇以及孙宜霖,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如玉,什么东西要呈给母后,你又打着母后的名义做什么?”李鸿熠不善的问道。

    李如玉支支吾吾的就是不开口,不是不想开口,而是怕得不敢开口。

    李鸿渊故意将她“放”出来的,自然不会又将她“关”回承郡王府,没开口,而且他现在心情“不好”,自然是“没兴趣”搭理无关紧要的人。

    靖婉心绪难定,只想快点解决了这事儿,于是站了出来,先一一的见了礼。“是这么回事,如玉郡主见臣女皮肤比较好,询问臣女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她要献给皇后娘娘,臣女想着,皇后娘娘金尊玉贵,自有自己的保养方法,外面的东西怎能随意使用,也并没有说不给,正想要辩解两句,郡主就激动了起来。”

    靖婉这么说,众人的视线自然落在她脸上,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岂止是比较好,简直好得不像话,小婴孩也不过如此了,不过没有小婴孩脆弱的娇嫩,而是很有质感的那种,像美玉一样。公主郡主们不约而同的羡慕了。

    至于李如玉见她面不改色的撒谎,气得直哆嗦。而敢对这么多贵人撒谎,如此的胆大包天,这一回倒要看看她怎么死。“她……”

    “有秘方的话,就拿出来,本王让人瞧瞧,如果真的好,本王也拿来孝敬孝敬母妃,好处不会少你的。”李鸿渊不耐烦的开口道。

    李如玉的话自然全部都堵了回去。

    从一开始,靖婉就注意到了,这位王爷似乎心情很糟糕。“听从王爷吩咐。”

    “行了,这事儿待会再说,把孙宜嘉的事情解决了。”

    靖婉觉得,现在的李鸿渊简直就像个火药桶,一点就炸。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嘉姐姐?嘉姐姐怎么啦?”可是所有人都或真或假的沉着脸,没人给她答案。

    或许是真的不耐烦到了极致,率先迈开了步伐,其他人只好跟上。

    靖婉快步的走到骆老夫人身边,扶住她手臂,小声唤道:“祖母……”

    “你的手怎么样?”骆老夫人看她的手,不敢碰触她的指尖。

    “祖母放心,上了药,不怎么疼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骆老夫人只得一声叹息,拍拍她的手,“别说话,一会儿就知道了。”

    靖婉抿了抿唇,既然事关嘉姐姐,那么没道理自家会掺和其中,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事儿自家也有份儿。

    靖婉刚才处理梳洗处理伤口的地方就是湖边的小院儿,这会儿还是向着那个方向,不过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转了个弯儿,向内院的方向而去。

    看样子倒是没有进入到内院,这里也有一处小院儿,与湖边的小院格局很像,而且里面一个池子,直接与外面的湖泊连通,一座小楼就临水而建。

    现在小楼外面有几个人,看着像是大长公主府上的下人。

    一行人直接进了小楼。

    然后,靖婉见到了低着头,沉默不语坐着的自家兄长,衣服换了,头发还是湿的。

    靖婉心中一颤,不会是……

    骆靖博见到他们,倒是二话没说,起身,衣摆一撩,直接跪了。

    他这样子,倒是让人不好发火。

    毕竟是大长公主府,其他人询问都不太合适。“好孩子,说说,怎么回事?”因为对靖婉的好感,在来之前知道这是她兄长,于是颇为和颜悦色。

    “孙宜嘉呢,叫出来,一次性问清楚了。”李鸿渊面色冷厉。

    “王爷……”定国公夫人不忿,出了这种事儿,让一个姑娘家如何面对这么多人。

    “闭嘴。”

    或许是听到下面的响动,孙宜嘉倒是没让人请,直接从楼上下来了。同样也是换了衣服,湿了头发,某些猜测已经成真。

    “谁先说?”相比大长公主的温和,李鸿渊可没好脾气。

    “王爷,草民先说。因为小妹之前弹琴的时候,草民注意到她有些不对,就找人问了问,得知她伤了手,一时担忧,就询问了小妹所在,然后就让丫鬟引路,去了湖边的小院,不过,距离小院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见到了忠亲王府的世子尾随着几个姑娘先后进了这边的小院,草民询问了丫鬟这边是否有人在,丫鬟说,这里风水不太好,湿气很重,除了每日洒扫的时候不会有人来,有席宴的时候偶尔会给客人更衣,没有客人的时候,下人也不会在,草民担心会出事儿,就让那丫鬟去叫人,自己忙过来瞧瞧,只是刚跨进小院,就听见有人喊救命,还有落水声。眼见着水里的姑娘扑腾着就要沉入水里,周围又找不到合适的东西相助,一是着急,就跳入水中,将落水的姑娘救了起来,随后才发现是孙姑娘。”

    而后,不管是给骆靖博引路的丫鬟,还是孙宜嘉的丫鬟,都证实了他所言非虚。

    所以说,整件事情,骆靖博都没有错处,甚至可以算是义举,唯一错的地方,大概就是救的人是孙宜嘉——晋亲王的未婚妻,换个姑娘,哪怕是丫鬟都好处理。

    要说现在脸色最黑的还是忠亲王,那个孽障,那个孽障……

    李鸿渊看向孙宜嘉,“说。”

    “王爷,能让奴婢说吗,奴婢一直在我们姑娘身边,所有事情奴婢都知道。”

    作为这件事的最大苦主,孙宜嘉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也有些萎靡,就像是暴雨后的残荷,哪还有半点往日的风姿。

    见李鸿渊没说话,丫鬟小心翼翼的开口,“骆姑娘去梳洗,原本我们姑娘要跟着的,不过骆姑娘笑话说,担心姑娘看到她手指会哭,就让姑娘留在了女宾席那边,只是很多人都在往我们姑娘身上瞧,说些闲言碎语,姑娘也觉得无聊,还是打算去找骆姑娘,接近湖边小院的时候,一个小丫鬟从小院里面出来,说是那小院暂时有男宾使用,骆姑娘来这边的小院了,姑娘信以为真,就跟着小丫鬟直接来了这边,引到楼上,不过进屋之后,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小姐就说不好,刚要往外走,忠亲王世子就冲了进来,他的两个小厮抓住奴婢跟小丫鬟,忠亲王世子就扑向姑娘,欲对姑娘不轨,姑娘转头就跑,看到打开的窗户,直接就翻身跳了下去,刚好落到了池子里……”

    于是,整件事情的主干都清楚了。那么要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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