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国日不落-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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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虎成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心里骂道：妈的，好险，要是没有大人给我的这个叫做面甲的东西，我老曹今天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斜着眼一瞄，发现胡建峰在跟一个建奴对打，赶紧操起一根自己选中的明军武器，夹刀棍，跳上来对着建奴劈头盖脸就砸。
这小子力大无穷，之所以选择夹刀棍，就是因为它沉重挥舞起来有力量，一棍子下去可以把战马头骨砸碎。
建奴见夹刀棍带着呼呼的风声奔自己而来力道太凶猛不敢硬碰硬，往后就退，胡建峰的虎枪又对着建奴胸口扎了过去。
建奴眼看着自己落了单，失去了趁手的武器，对付对方一个人都有些吃力，现在对方又来了一个貌似凶悍的明军。
现在自己已经是一打二，他知道已经不可能打赢，赶紧夺路而逃，往官道右侧林子里飞奔而来。
第二十六章：好事多磨
黄胜看见那个建奴马甲脱离战团，跑出来了，终于等到了机会准备开枪，可是这小子是往自己这一边的树林里溜，跑的是斜线一时无法瞄准。
黄胜忽然笑了，马上对黄东山道：“东山，梯子赶紧收起来，那个傻建奴看来是准备往壕沟里跳呢。”
果然，这小子慌不择路，一下子就跳进了黄胜让家丁们修整过的壕沟里。
黄东山眼尖立刻看见了，拍着手大笑道：“大人，那个建奴好像很笨呢，往壕沟里逃不是找死吗？他那么矮，两个人搭人梯也无法从壕沟里爬上来。”
黄胜为了万无一失，经过多次试验，每次都是让最高大的全勇下到壕沟里，看看他是不是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攀爬上来。
全勇当然是徒劳无功，这一次建奴更加不会例外，他比全勇矮了整整一头呢。这可是意外收获，看来今天还可以抓一个活的呢。
这时埋伏在黄胜这一边的家丁都操起家伙站在沟上，用戏谑的眼神看着那个如热锅上蚂蚁般的建奴马甲。
黄胜用枪瞄着建奴，看他头盔早就不知在哪里掉了，一头一脸的血污，嘴里还缺了几颗门牙，脑后小辫子还一晃一晃的，说不出有多丑。
黄胜乐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黄东山、狗儿他们也哄堂大笑。
那个建奴满脸的恐惧，怨毒的眼神恶狠狠看着站在高处六七个明军打扮的人。
黄胜没时间理这个瓮中之鳖，他关心黑虎的情况呢。对壕沟那一边的曹虎成道：“曹虎成，你们赶快去看看黑虎兄弟怎么了。”
又对狗儿道：“你们几个看着这个建奴，等这个王八蛋折腾累了咱们下去抓活的。”
狗儿捡了一个石子狠狠地向那个建奴扔去，笑道：“大人放心，我们也不急，慢慢的折腾这龟孙。”
曹虎成、胡建峰两人慌慌忙忙来到黑虎那里，七手八脚把压在他身上的死建奴搬开，这时黑虎经过短暂的昏厥已经醒了过来。
身上压力一去他就一骨碌爬了起来，此刻还心有余悸。再看看那具尸体，背上有一个很明显的血洞，黑虎认得是枪伤。
他道：“是咱们大人，对是大人。是他打死了这个凶猛的建奴马甲救了我黑虎的性命。”
曹虎成道：“黑虎大哥，大人何止救了你，还救了我呢，你看看。”他说着把黄胜给他的面甲拿给黑虎看。
黑虎接过面甲，此时上面的箭矢已经被曹虎成折断了，但是箭头还牢牢地嵌在面甲的缝隙里面，他尝试着用力拔那个箭头，由于箭杆比较短不好助力，箭头竟然纹丝不动。
黑虎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曹兄弟，还好你听大人的吩咐，否则你今天死定了，这一箭会一直射透到你的脑子里。”
曹虎成道：“可不是，这支箭射中我的时候，我脑袋一阵晕眩，当时还以为自己死了呢。”
这时胡建峰道：“咱们都应该不折不扣服从命令，大人让咱们在接战时不许不戴面甲，大人说，是会影响到视线，但是习惯了就无碍。”
这小子说着，还偷眼瞧黑虎脸上的几个血口子。黑虎被提醒了，他讪讪道：“二位，能不能打个商量，你们两个就不要告诉大人，我掀开面甲的事情。”
曹虎成老老实实道：“黑虎大哥，我自己不会主动说，可是万一大人问我，我可不敢欺骗大人。”
黑虎眼光转向胡建峰，胡建峰连忙道：“黑虎大哥，大人其实是为了咱们好，你不应该掀开面甲的，现在你脸上都是血口子，瞒是瞒不住的。”
黑虎叹了口气道：“唉！我都后悔死了，自己的脸挨了疼，一会儿还要挨大人揍。”
这时黄明理火急火燎来了，他正好听见了，笑骂道：“黑虎，你活该，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就是屁股上多了些‘花斑斑’。”
众人都哄笑起来，这时刘良才、关志成带着人把战马都牵来了，几人七手八脚在帮助黄明道他们上马。人形坦克防护力是足够了，但是也有利有弊，灵活度就太差了。
比如上马下马就很不方便，有人帮忙会好些。黄明理对黑虎道：“听说你好像受了伤，干脆就在这里打扫战场，别去追击建奴了。”
黄胜的预案就是，击毙战场上的建奴后，七个战士上马追击二十里扩大战果。余下的家丁除顾山海需要观察敌情外，其他人火速打扫战场，争取颗粒归仓。
黑虎马上就戴好头盔拉下面甲，翻身上马，这里也就是这个蒙古人穿着三层盔甲还能够自如的上下马匹。
他道：“那怎么行，建奴被这么昏天黑地一通炸，马匹肯定受伤了，他们自己的情况也好不了，这时候不去捡便宜更待何时。”
李大钢已经准备就绪他道：“建奴应该跑不远，咱们去打落水狗喽，驾！”
他一夹马腹就蹿出去了，其他人不甘落后，也打马疾奔，跑了没几里，在第一个的就理所当然是黑虎了，蒙古人的天性和本能确实不是盖的。
黄胜也在用另外一架望远镜观察建奴逃跑的方向，在视野里已经发现了一匹重伤不支倒下的战马，马上骑士也栽倒马下无法判断生死，黄胜估计应该是死了，因为他好久没动弹。
由此可见附近应该没有建奴接应的人马，建奴打仗时，自己人的尸体都会不遗余力的抢回，那里却有一个生死不明的建奴无人问津。
家丁们兴高采烈的打扫战场，人人都笑得合不拢嘴，因为他们砍到了十六个建奴脑袋，其中还有两个白甲兵。
大家看着尸体觉得应该不止十六个，最后又仔细清点过才发现了端倪，大家都有些觉得可惜，原来有两个建奴离炸点太近，尸体还能够辨认，可是脑袋被炸飞了，可能是被掀起来的大石块直接命中头部。
但是这一次的缴获就太少了，马只获得一匹，铠甲有四五十副，但是完整的太少，大多数都需要修理，许多可能根本修理不出。
银子更少，只有几十两，还不够火药钱呢。冷兵器倒是有几十件，步弓、骑弓完整的有三十张。
家丁们都是穷苦人出身，他们打扫了战场，就忙着动手处理那些死马，他们都饿过肚子，马肉也可以做成干巴呢。
大个子全勇和曹虎成，胡建峰自告奋勇去抓俘虏。全勇身高臂长力气大，他找了一根长长地木杆，站在壕沟上捅那个建奴。
一边捅还一边骂道：“狗东西，这一下替俺爹捅的，这一下是替俺媳妇，这一下是替俺才十八个月大的儿子……。”
胡建峰他们都捡石头纷纷砸向那个建奴，那个建奴马甲刚开始还凶悍得很，拼命反抗，后来就慢慢的没了力气，被全勇左一下右一下捅在胸口。
曹虎成忽然道：“全勇，你快别捅了，那王八蛋好像不动了，还是我下去看看把。”
全勇不以为意道：“建奴厉害着呢，俺才捅了几下死不了，他说不定装死骗俺们下去呢，俺再用力给他几下，看看他还能不能装下去。”
全勇又狠狠地给了建奴几下，怪了这小子还是一动不动。
胡建峰跺脚道：“你个傻大个，下手也没个轻重，这下子坏了大人的好事，那个建奴十有**死了。”
全勇慌了，连忙跳了下去，再看看那个建奴已经早就咽气多时了。
全勇一屁股坐在沟底，大哭起来：“爹，娘，儿子今天杀了一个建奴，儿子给你们报仇了。”
这时胡建峰跟曹虎成也来了，曹虎成探了探建奴的鼻息，又踹了他两脚，道：“妈的，这小子看起来厉害，好像也不抗揍，就这么死了。”
胡建峰怒了，踢了全勇一脚道：“你把大人的俘虏打死了，还好意思说你杀了建奴。现在怎么办？”
曹虎成道：“是啊！建奴马甲太难抓到了，全勇你这一下闯大祸了。”
全勇抹了抹眼泪道：“俺这就给个大人磕头赔罪，俺不后悔，俺就是要杀建奴。俺以后抓一个建奴还给大人。”
三人把建奴尸体拎了上来，全勇马上就来到黄胜面前，跪在地上一言不发。黄胜正在透过望远镜观察大路上的动静，根本没有发现他。
黄东山奇怪道：“大个子，大家都忙死了，你不去帮着干活儿来这里干什么？”
全勇道：“东山兄弟，俺惹祸了，俺吧沟底的那个建奴打死了。”
黄胜听见了，转过头来奇怪道：“全勇，你应该是个农民吧？你也敢杀人？以前杀过没有？”
全勇道：“回大人，小的家里世世代代务农为生，小的从来没有杀过人，但是以后小的要跟着大人去杀建奴。”
“你把沟里的建奴打死了？你知不知道抓一个活建奴，跟砍一个建奴首级的功劳完全不一样？”黄胜见这个傻大个把自己撞大运搞来的好事又给还了回去郁闷道。
全勇磕头碰地道：“小的知道错了，请大人责罚。小的保证，以后在战场上亲手抓一个白甲兵还给大人。”
黄胜道：“你不要乱来，一切行动听指挥懂不懂？建奴巴牙喇比你强多了，你打不过他们，除非你现在就开始努力训练，或许以后还有机会。”
第二十七章：任重道远
全勇道：“大人，小的有力气，小的不怕苦更加不怕累，小的一定练好武艺给大人活抓一个建奴巴牙喇。”
这小子死心眼儿，黄胜有些哭笑不得，道：“回去后再处理你违反命令擅自处决俘虏之事，现在归队，干活儿去吧！”
太阳快下山时，追击的战士回来了，他们出击晚了些在二十里内没有追到建奴，不敢违抗黄胜的命令，掉头回来，虽然他们知道越往前越会增加发现倒毙建奴的可能。
在路上捡了两颗建奴首级，回来的路上几人还在遗憾，如果大人允许自己再追二十里收获肯定倍增。
黄胜的判断是，建奴失去了战斗力不会在路上反扑，追击的家丁安全有保障。判断完全正确，这一队建奴的头目松阿里乌喇当场就被炸死了。
布布素噶、图布尔青这两个巴牙喇运气不错，他们通过伏击点时，是两人一排策马小跑。
阿里乌喇运气太差，他是跑在靠近炸弹的那一侧，爆炸时那一侧的建奴不死也是重伤。布布素噶、图布尔青这两个家伙是靠着壕沟的一侧，被同伴挡了许多爆炸物，受到的伤害少了许多。
他们逃跑时反应很快，沿着壕沟疾奔，后面的四次爆炸其实已经在他们身后。他们一共逃出来十五人，人人都失魂落魄，都不敢回头，往前飞奔。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们都知道现在马匹、自己都伤得不轻，能不能挨到营地都难说，哪里还敢在此地逗留，跟可能来追击他们的明军交战。
况且明军人数不明，凭着自己这些伤痕累累的残兵败将来接敌，跟送死有什么区别？他们一个个如丧家之犬往东疾驰。
走着、走着忽然布布素噶一声惨叫：“大家快跑啊！慢一点全都完蛋了。”此时正好有一匹马伤重倒毙，马上骑士一头栽倒，没有了反应。
也不知道是摔死了，还是已经死了，现在是掉下马来。
建奴都发现了已经成为他们梦魇的东西，七八个乱石堆。他们都被吓得肝胆俱裂，没人理会落马的同伴，纷纷拼命抽打自己已经满身伤痕的战马，惊恐万分靠边远离那些石堆往前狂奔。
还好，那些石堆没有突然发出巨响，也没有石头会飞。
这是黄胜无法想到的，那些堆在路边用来迷惑敌人的乱石堆吓坏了这些惊弓之鸟。
他们原先对这些乱石堆是视若无睹，现在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他们自己和马匹都伤得不轻，如果不在路上一惊一乍的自己吓自己，策马缓缓行走可能还能够多活下一些人，但现在他们是打马狂奔，争先恐后。
布布素噶每次发现乱石堆都会吓出一身冷汗，他伤得最轻，成功逃回去了，身边只有图布尔青和另外一个白甲兵、六个马甲。
又有六个同伴倒在了逃亡的路上。
建奴营地里，牛录额真屯布鲁看到曾经是自己部落最勇敢的战士，他们现在浑身血污失魂落魄的样子，大吃一惊。
他一边赶紧安排人给他们包扎伤口，一边抓着布布素噶的衣领喝问道：“其他人呢？其他人在什么地方？”
布布素噶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狂叫道：“都死了，都死了，太恐怖了，飞沙走石，耳朵完全听不见，呜呜呜……。”
逃离险境的这个以前不可一世的巴牙喇竟然哭了。屯布鲁惊愕莫名，他对自己麾下的战士比较了解，浑河血战时，那么凶险，那么残酷，自己的战士都毫不退缩勇往直前。
今天他们这是怎么了？屯布鲁啪的一声抽了布布素噶一个耳光，大骂道：“混蛋，你嚎什么嚎！阿里乌喇呢？他是最好的白甲兵，他不会死的！”
屯布鲁已经开始歇斯底里了，其实他心里已经知道三十五人，可能就活着回来这九个了。
图布尔青是个最年轻的巴牙喇，他带着哭腔道：“额真大人，阿里乌喇大哥死得太惨了，您不会想象到，会有多么可怕，明军不知道做了什么，比我们在广宁看到的红夷大炮还要厉害一百倍。”
“什么？比红夷大炮还厉害？”屯布鲁倒吸一口凉气：“就为了对付你们三十几个人，明军用上了比红夷大炮还要大许多，而且威力巨大的火炮？”
布尔青哭丧着脸道：“不是火炮，是石头堆会爆炸，满天都是石头在飞，太多了，人、马根本躲不开。”
屯布鲁越听越糊涂，回来的人都是惊魂未定，在那一瞬间爆炸就发生了，他们被飞沙走石和硝烟眯了眼，也没有看得太清楚，就落荒而逃，所以几个人的说辞都不统一。
唯一肯定的就是巨响，乱石飞舞。屯布鲁决定不问了，反正自己听不懂，也想象不出来明军使用了什么武器，赶紧给几个失魂落魄的伤兵治伤，明天给上官甲喇额真报告军情。
回到营地的九个建奴，又有三个马甲一个巴牙喇重伤不治死了。这个时代，被铅弹打中要害，不能够及时把它挖出来，并且反复清洗伤口，几乎就是死路一条。
建奴身上带着伤，还在玩六百里加急，当然会死得更快。
没死的幸存者也好不到哪里去，连伤最轻的布布素噶都废了，他从此后落下了病根，就是看见乱石堆就会就会惊恐万分，就会情不自禁的惨叫，用现代医学来解释，可能应该叫做‘乱石恐惧症’吧？
图布尔青一条胳膊断了，从此以后使不上力气，无法射
